迷糊王爷冷王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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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确实没睡。”云出赶紧摆手道,“叫我云出好了,我也叫你思思,这样自在点。”
“好。”许思思闻言,冲她粲然一笑。
云出说着话,人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正在屋里翻腾着找几件衣服,回头一看,许思思的手中正好拿着一叠干净的女衫,显然是为她准备的。云出也不客气,走过去,将那些衣服接了过来,哪知那些衣服下面,尚有几份黄色的卷轴,随着她的动作,一同政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云出很自然地弯下腰,将它们检了起来。
“哦,这是今日在城门口贴着的皇榜,我请一些小孩撕了些来,也好知道外面的情况。”许思思淡淡道,“无非是夜嘉通缉我们的通告,还有一些朝廷里的动向……,说着,她已经卷起那些黄色的卷轴,正要收进去,云出眼尖,瞥见了其中一张,有点孤疑地拿过来,展开细细地看。
等看完内容,她的脸色不禁大变。
“凡许家庄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或主或仆,全部在莱市场砍头?”夜嘉这一招也太狠了,不过,更狠的是后面那一句,“现已经追查出并肩王曾犯谋反罪,为示惩戒,并肩王余党若不主动投靠朝廷,将因罪连诛,各地皆可举报并肩王余部,一条线索,即可换取百两黄金。”
夜嘉,是想先下手为强了。
那夜泉现在的处境,岂非很艰难?
不过,这不是让云出最最揪心的,最揪心的是皇榜下方的一句话,“南王染恙,暂不参加追捕之事。”
82第二卷 京城风云 (三十九)相思(1)
南王染恙。
南司月即便真的生病,也不会讲其公诸于众,云出琢磨来琢磨去,只想到一个理由—他履行了他的承诺,绝不主动与夜泉对立。
染恙,不过是他避世的借口罢了。
可他又是不屑说谎之人,夜嘉他们也不至于那么糊弄过去,南司月大概真的有什么不妥吧。
想起昨天他白若金纸的脸色,云出不禁理怨起自己的大意:他当时固然言行自然,但未必就是全然无事,兴许,只是强忍着不让她知道而已。
一念至此,云出突然有种强烈的愿望,想去再见他一面。
什么理由都没有,只是去确认他的康健。
如此一想,云出赶紧行动起来,哗啦啦地将衣服穿好,正要拉开房门出去,见许思思呆呆地看着她,云出笑了笑,解释道,“我出去看看,如果夜泉回来,你告诉他,让他放心,我不会惹事的,挨晚便回。”
“不吃饭吗?”许思思忙问。
“不了,出去随便整一点就好。”云出说完,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到了院子里,正打算出门呢,便听到许思思有点为难的声音从后面传了来,“厄,你知道怎么出去么?”
“啊?”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当然也出不去,既已布阵,当然是双向的,你难道不知道?”许思思有点好笑地看着云出的窘态,轻声提醒道。
云出挠挠头:夜泉说不准她出去,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
她一向少读书,又哪里会懂得什么七七八八,易理数术?
好在,她的脑袋也不是白长的。
只踯躅了一会,云出便带着满容得笑意,绝对奸作地看着许思思,道,“啦啦,我知道你有办法出去的,教教我。”
“我怎么知道……”许思思正要反驳,可瞧见云出仍然一副洞悉透彻、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投降了,“好吧,只怕少主子回来后,会拿我兴师问罪了。”
“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云出立刻指天立誓,信誓旦旦。
许思思无法,只得将她带到后院处,到离后院尚有二十步远的地方,许思思突然停住脚步,左左右右,又往前走,又往后退地行了好几次。
云出亦步亦趋,打起精神,不敢踏错半步。
“不过,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知道出去的办法?”等她们终于停到了后门处,许思思忽而问。
“你自己说,你请一些小孩帮你把皇榜撕来,如果不知道出去之法,又怎么去‘请’呢?”云出狡黯地笑笑,然后拍了拍许思思的肩膀,“无论如何,谢了…恩。”许思思望着云出,洁白素净的脸几番踌躇,终于低低地请求了一句,“你若是真的想谢我,能不能劝少主子,不要杀陛下。”
“不要杀夜嘉?他可是要杀你的。”云出眨眨眼,不解地问。
“他……他也很难。”许思思低下头,为夜嘉辩解道,“他也有太多不得已……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说完,许思思已经转身,依着刚才错综复杂的步伐,重新走回去。
云出看一眼她的背影,心中莫名感触:难道双方这样相互欺编,相互算计,到了如今喊打喊杀的地步,依然还能彼此关切吗?
她想不通。
她觉得,如果她喜欢一个人,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况,也断不会骗他一一这时候的云出,感情于她,仍然是温暖的,纯粹的、值得飞蛾扑火的存在。
待出了后门,再转几个弯,便是京城的正街了。
她当然不敢就这么素面出去闲逛,还是先找个地方乔装一番才好,云出左顾右盼,想找间脂粉店或者成衣店,进去买一些材料,刚正到东街拐角的地方,听见前方有一辆马车碌碌地驶来。
云出初时都没甚在意,这正街宽阔平整,时常会有马车在上面疾奔,京城里的人们,早已经学会了从马车的速度来推断马车里主人的身份高低,一般情况下,身份越高的人,那马车的速度也就越快。如果是夜嘉微服,其速度更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
大家见怪不怪,远远地听到声响,也就知趣地躲开了。
云出也退到了一边,刚好站在一家饭馆的门口,等马车及近的时候,只听到哗啦啦碗碟破碎的声音,从饭馆里突然飞出了一个小孩,看样子,似被店小二抛出来的,“你这个小蛮头!还敢去厨房偷东西!”
云出。征了怔,那小孩便擦过她身边,啪地一下摔到了道路中央。
小孩这一下似乎摔得不轻,蜷在石板路上,半天爬不起来。
眼见着那轰隆隆的车轮即将压了过来,云出梢一迟疑,人便冲了出去。
她也并不是真的盲勇之人,当然知道这一冲出去,能不能将小孩拖回来尚属小事,自己也极有可能受到池鱼之灾,可是—这个小孩,此时蜷缩在道路中间哀哀出声的小孩,太像从前的自己了。
她小时候饿得不行,跑到厨房偷剩饭的时候,也曾被人这样丢了出来。
仿佛历史重现,因而,不能继续无动于衷。
她冲到了街道中央,车轮压了过来,云出也算眼疾手快,抄起刚才冲来时拿起的一根短木头,卡在了车轮前,另一只手则抱着小孩的腰,就地一滚,眼见着就要脱离困境,无奈那马车太过坚固庞大,只听到短木卡擦一声断裂开,巨轮又继续行驶了。
83第二卷 京城风云 (四十)相思(2)
那卡擦声响起的时候,云出的心脏几乎骤停,她下意识地将身躯曲起来,护住头颈,也顺势护住那个小孩。
如果注定要被撞一下,至少要将伤害降到最小。
她怀里的小孩却在这时陡然惊醒,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双腿一蹬,猛地挣了出来,还顺势将她使劲地推了一下,自己则借着一堆之力落到了街道旁边紧接着,他利落地爬起身,看也不看云出一眼,撒着腿跑了,嘴里还牢牢地叼着一块鸡屁股。
云出极度无语,可是,此时想骂人只怕都没时间了,她已经被小孩重新推到了马车的正中央,马儿嘶鸣,步伐未慢,那咭噜噜的车轮,已经重重地压下来她下意识地闭起眼,心中暗暗祈祷:骨折都行,千万别毁容啊……
不过,她似乎既没有骨折,也没有毁容,囚为,在最后一刻,马车停了下来。车轮几乎压到了她的衣角。
云出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那两个大大的红木车轮出了一会神,然后,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时,从马车车厢里钻出一个脑满肠肥、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冲着外面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老子赶着进宫有事,谁把老子的车停下来了!”
车夫诺诺地哈了哈腰,一脸懊恼地瞪着站在骏马身边的人。
云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人。
方才,正是那个人力挽狂澜,也不知道对那两匹本在狂奔的马施了什么法术,它们竟然乖乖地收住蹄子,还乖顺地在那人的手背上蹭了蹭,打着鼻息,甚是亲昵。口、、口口’
面前这人,是名很陌生的男人,衣着也极怪异,大几夜氏王朝的男子,多穿丝袍,或者布衫,剪裁简单合体,颜色也素净,头发或者用发冠束着,或者随意地拢在脑后,很雅致干净。而面前的这名男子却穿着一身皮草,深黄色带条纹的兽皮,领口,袖口都镶着黄色的毛边,底下则是同色、似裙似裤的围布,腿上绑着高高的筒靴,很牢固,像牛皮,但又比牛皮坚韧。
至于头发,黑色中有点带褐的头发竟是卷曲的,大概齐肩,随意地披散下来“咚,原来是蛮族人,晦气!”那中年胖子瞅了他一眼,白眼一翻,朝地上吐了吐口水,似再多看一眼就玷污了自己的眼晴似的,扭头不耐烦地催促着车夫“快走快走,陛下还在宫里等着老子领赏呢。”
车夫也不敢怠慢,在马腹上甩了几鞭,继续从大街上奔驰而去。
那人则将身躯一侧,笑眯眯地给他们让开道路,等马车驶远,他才转过身,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看着云出,“姑娘受惊了。”
“没怎么惊到,说起来,还没谢谢你呢。”云出又重重地看了那人一眼:二十四五岁上下,皮肤黝黑亮泽,不难看,甚至可以说,长得挺好看挺吸引人的,五官深刻清晰,像野地里铺天盖地的野草一样,生机勃勃。
她心里没来由得生出些许好感来。
“不用谢,刚才那个推你的小孩和我有一点关系,我有义务为他的恶劣行为挽回一点颜面。”那人笑了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我叫御珏,御珏的御,御珏的珏。”
“我是云出,云出的云,云出的出。”云出也学着他的样子,笑眯眯地自我介绍道。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救那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他也是我们蛮族的,你们夜氏王朝的人,不是很讨厌我们吗?”御珏问这句话的时候,眼晴亮晶晶的,很真诚,似乎真的在探索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蛮族人不也是人。”云出挠挠头,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那什么,御压,大恩不言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正打算闪人,云出又似想起什么,凑过去一脸好奇地问,“喂,说起来,你刚才怎么让那些马听你的啊?
这些达官贵族的马,平时便被骄纵惯了,比寻常的马匹桀骜难训许多,就是一直照看它们的车夫也常常拿它们没办法,怎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小子,就可以让它们服服帖帖?
“我能与任何生物交流的。”御珏又笑了笑,露出他整齐抢眼的牙齿,“而且,我还会看相。”
“哦。”云出点点头,【炫】恍【书】然【网】大悟,“搞了半天,你也是个神棍。”
“神棍?”御珏偏着头,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认可地点了点头,“算是神棍吧。”
云出噗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