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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石焚刃暖-第4部分

小说: 石焚刃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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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字一自紫烟口中道出,卫忧胸前背后稍稍平息的伤痛又重新发作起来,他看着紫烟,问出了一句话:“差点令我致死的那个人,名字是不是就叫做温碧城?”他盯着紫烟,眼神逐渐凌厉,但紫烟却颤抖着身躯退缩了两步,连连摇着头道:“不要去想,不要去记起,为什么要记得,卫忧,我求求你忘了他,把什么都忘了!”

    卫忧不再说话,只是一扭头,大步向外走去。“卫忧!”紫烟叫住了他,他的背影凝立如山岩,她却害怕这山岩终有一天也会为惊涛骇浪所摧毁,碎成粉末,竭力想要挽留他:“爷爷曾对我说过,失去了的东西,不要去寻找,因为你在找寻的过程中,会失去更多。”

    卫忧沉默着,终于身形一动,拔腿欲走。“卫忧!”这次身后的叫声却突的变了,变得极为冷静,甚至带着丝冷酷,卫忧还未回头,身后陡然响起极为尖锐短促的一响,跟着数点疾风劲射脑后,他猛地回头,便见土坑之下蓝若冰尸体处数点黑点破土而出,笔直如一条黑线般扑向面门,当即撕下半幅衣襟,迎空一挥,瞬间便将那数点黑点罩于衣襟内,手腕一抖,半幅衣襟裹成一个小包裹,掷于紫烟脚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等紫烟追到门边时,却听数丈外蹄声嘚嘚,一袭黑衣的身影跨着奔马,没入了清晨刚升起的晨晖中。
    
    
    
    
    
    
    四章 歌罗驿
    
    卫忧打马一阵狂奔,瞬间疾驰出几十里,这条路本是他心中早已默默盘算好的,蓝若冰来时曾将此马系于梧桐树下,昨夜虽经一场风雨,隐隐留下的蹄痕仍在,蹄印正指向东方,一路上疾驰而出,转眼间前方水声淙淙,竟到了一带溪水之边。

    卫忧勒住马头,不禁踟蹰起来。此地道路开阔,往左右皆可通行,那溪水看来并不深,纵马即可踏溪而过,但怎知蓝若冰是否越溪过来的?正在犹疑间,一阵秋风吹过,风中送来一阵铮琮如乐曲的铜铃敲击之声,卫忧胯下的奔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仰起头来一声长嘶,自己掉转马头,向着铜铃之声传来的方向飞速奔了过去。

    卫忧一个不防,当即双腿夹紧马肚,坐稳了身子,正准备强行将马带回,但一转念间,却放松了缰绳,只是任由那马载着他,径直冲了出去。右手方向,西南一带,是一片火红如霞的枫树林,一带高天白云之下,分外惹眼。卫忧一骑冲进林中,那林子看来还甚广阔,可是马儿驮着卫忧,却在林中左右穿行,时不时绕上一绕,倒如回家的人一般,不时兴奋地轻嘶一声。再往前行,林中倏然开阔,只见两边枫树伸展出红黄夹杂的叶子,纷繁烂漫,更有无数的枫叶在秋风中自高高的枝头不断飘落,衬得中间空地上拔地而起的白色楼宇更加辉煌。那栋楼宇的建筑样式,绝类天子行宫,层层飞檐之下,悬挂起一排排紫色的铜铃,一阵风过,铜铃敲击,此起彼伏,清音不绝,霎时令人如聆楚时编钟乐舞。

    正中的大门敞开,两旁挽起高高的风幔,白玉石砌成的栏杆夹阶而下。一个头顶峨冠,腰缠玉带的白衣锦袍人,此刻正沿着白玉石台阶,从容而下。他的靴子才一沾到地面,卫忧坐下的白马已经小步奔上前去,伸出马头朝那人脸上蹭了蹭,以示亲昵,那人含笑以手轻拍马脖,唤道:“衔枚,你的任务已完成了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一边说,一边抬头向马背上的卫忧拱手:“衔枚乃歌罗驿中最快之驹,一日可驰千里以上,蓝公子的事想必没有耽搁吧?”卫忧连忙一跃落地,持剑拱手道:“不敢,在下是蓝公子的朋友,卫忧。”

    “卫忧?”这个人一张白玉般的脸,五官如同雕刻,一双微陷下去的眼睛,眼珠子更是绽出浅蓝之色,仿佛晴空下的湖水,此刻,他正用那双迥异于常人的眼睛望定卫忧,“歌罗驿除了与之有协议的达官贵人、大富商贾往来外,绝不与陌生人交通,亦规定任何人不得将驿站之址外泄,以防江湖黑道打这些客人们的财货的主意,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蓝公子在本驿站素来信誉极好,这次怎会……?”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下去,卫忧却已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手一扬,掌中已多了枚铜牌:“大人请放心,我来这里,只是想查明一件事,蓝若冰骑此马去找我之前,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寄存了一件什么东西?”

    他掌中的那面铜牌,正是那面六翼飞马牌。此牌才一亮出,白衣锦袍人面色一变,将牌接在手中,只看了一眼,道:“蓝公子怎会将此牌交到阁下手中?”卫忧垂目道:“蓝若冰已经死了。”那人吃了一惊,却很快地镇定了下来,微微一笑,道:“逝者已矣,生者难追,卫公子节哀顺变。”他浅蓝色的眼睛中闪出淡淡的光芒,面上也只有淡淡的笑意,直令人觉得这位歌罗驿的总管大人,心思难测。

    卫忧心中忽然一动,道:“阁下汉语说得极为流利,看样子却又不像中原人?”那人仍旧淡淡笑道:“我的父亲是波斯人,却在中原娶的我的母亲,所以我自小在中原长大,汉语也过得去。若不是因为我的这双眼睛,倒可以冒充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卫忧道:“说了半天,还不知大人名号?”那人道:“我有个波斯名字,汉语翻译过来叫做代伊。”卫忧点了点头,表示记下,道:“我的朋友已经死了,我怀疑他的死多少和他之前在贵驿站中寄存下的物件有关,所以想烦请代伊大人替我查一下,不知可否?”代伊沉吟道:“歌罗驿向来行事隐秘,除去接下的买卖外,一向不涉江湖……”卫忧道:“你既然有个中原女子做母亲,又在中原长大,可曾听说过我们这里的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向代伊耳边念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一边说,一边自怀中抽出一张薄薄的纸,那张纸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是一张写有京郊房产的房契。

    代伊看了一眼,眼中忽然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貌似不经意般将纸契接过,拢入白袖中,这才一伸手,前行带路,将卫忧带入了驿馆之中。这驿馆外观高大,内则幽深,代伊带了卫忧进去,曲曲折折,绕了几个回廊,这才进入里间的库房,光线已经幽暗下来,守在库房门口的却是一名身着短装的年轻人,唇上留着两撇修剪得整齐漂亮的小胡子,目光锐利,整个人却是懒洋洋地斜倚在一张椅子上,用一柄比水果刀长不了多少的弯刀在修剪指甲。幽暗的室中,只有那柄弯刀一下一下地动着,闪出微光。

    听到代伊的脚步声,那个留着漂亮小胡子的年轻人这才抬起头来,人却没有起身,只是看了代伊一眼,目光又往他身边的卫忧身上似乎不经意的一瞥,便立刻收回,自顾自低下头去,继续专心致志地修剪起自己的指甲来。

    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骨节突出,手掌看起来却是薄而有力的,卫忧看了他的手一眼,忽道:“这只手很好,很好看。”年轻人仍然在专心修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道:“我的这只手是很好看,可是它并不是用来看的。”“我看得出,”卫忧面不改色,慢慢地道,“这只手用起刀来,一定比世上很多刀法名家都要快得多。”年轻人这才停了刀,慢慢地抬起头来,唇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他笑起来的时候,竟比大多数女人都要漂亮。他一边笑着,一边抬起手来,指间的刀锋在自己右眉上燕子剪水般滑过,道:“我叫燕孤寒。”

    “我叫蓝若冰。”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卫忧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代伊点头道:“燕子,你替这位蓝公子把他的东西取出来。”一边向卫忧解释道:“孤寒还只有十九岁,我们驿馆的人,通常就叫他燕子。”

    卫忧有些苦笑了一下。他注意到那个十九岁的会使弯刀的燕孤寒,唇角也不经意地撇了下,一个十九岁的男儿,是不会再愿意让别人叫他燕子这么可爱的绰号的。可是身为总管的代伊似乎并未意识到。

    代伊双手本来负在身后,这时才摊开,手中托起那面六翼天马牌,食指勾住牌上的带子,垂到燕孤寒面前。“这只牌子取不出。”听了燕孤寒的话,代伊脸色微微变了变,与卫忧对望了一眼,语声加厉道:“我只叫你按牌号取东西,你只管去取便是!”

    燕孤寒仍旧道:“取不出。”代伊待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道:“为何取不出?”燕孤寒并不答话,只是手中微微一晃,那柄弯刀忽地自他手中飞出,一道电光笔直射向对面的存物柜。

    那只木柜看起来极为厚重,似是檀木所制,贴墙而立,直抵屋顶,上面如鸽笼般整整齐齐分布着一百零八只箱子,燕孤寒掌中电光射出,飞刀“夺”的一声,直直嵌入当中一面屉子的拉环上,刀尾与一线细如蚕丝的金属线相连,室内昏暗,肉眼几乎辨别不清,线的另一端正勾在燕孤寒的右手小指之上。燕孤寒小指一勾,拉动飞刀,带起木屉脱离柜子,“扑”的跌落地面,里边竟是空的!

    卫忧几步走了过去,几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那只空木屉,喃喃道:“莫非你们弄错了?”“绝不可能。”身后,代伊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负手走了上来,手自袖中伸出,再次将那面六翼飞马牌摊在掌心,“歌罗驿的存货牌,是以马、羚、鹰、豹、鲨等二十七种天上地下水中行动最快之动物为牌子的正中雕像,而又分别在每种动物身躯上加以双翼、四翼、六翼、八翼为序数,共一百零八之数。以歌罗驿之力,绝不可能有人毫发无伤地潜入库房重地,亦绝不可能在燕子眼皮底下一声不响地取走东西。”但蓝若冰存在这里的东西却的的确确是不见了。卫忧看了看燕孤寒,燕孤寒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卫忧双手抱肘,在室内缓缓踱了一小圈,敏锐的目光自屋顶至地面角落,一分一寸也不放过。这时忽地耳朵一动,一丝极细小的声音入耳,他的目光立刻扫向梁上。

    他的目光一动,身旁立刻一道白光一闪,快如一线闪电直追梁上,白光瞬间凝定,化为飞刀,跟着燕孤寒小指一动,系在刀尾的钢丝一收,一个紫色人影“哎哟”一声,自梁顶跌落。

    这个人轻功似乎并不太好,跌下来时四肢着地,她连忙自地上爬了起来,又掸衣服又吹灰,口中连连叫道:“哎哟脏死了,这个鬼地方,怎么这么多灰?”她一边说,口鼻中又吸进了几丝灰尘,忍不住张口“阿嚏”一声,嗔道:“传说中的歌罗驿,就是这么个破地方么?”她一口一个“鬼地方”、“破地方”,代伊听了,却也并不生气,只是微微笑道:“我这么个不好的地方,姑娘怎么竟然不请自来,而且不仅不请自来,还要学梁上君子,在这里呆那么久?”

    “呸!你以为本姑娘喜欢呆啊?”一口吐出口中的灰尘,这个泼辣辣的女孩子,却正是紫烟,卫忧看到她时,脸上没有一丁点儿惊讶的表情,倒是紫烟有些大惊小怪地瞪着他叫了起来,“卫忧,你扔下我一个人陪着蓝若冰那个死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要不是本姑娘在你身上下了迷迭香,再放出觅香蛊,你还不把本姑娘甩了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也知道自己理亏了啊?”她只顾自己说得高兴,却没有见到卫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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