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风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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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青儿见阳天说完就要离开,心中大急,再顾不得使女儿脾气,连忙上前拉住阳天的手,在俯在阳天耳边,轻言柔语道:“公子,前日奴家拒绝公子,却是因为奴家身子多有不便,今晚才好,公子可否在此留宿?”
第六章 活色生香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阳天又不是一个童子鸡,如何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心中大动,对这男女之事,他向来认为只要你情我愿,大可放得开一点!但一想到这柳青儿的手段,还有她的目的,阳天立即就觉得反胃,挣脱柳青儿的双手,在她脸上轻轻一刮,笑道:“今天你方便了,但本公子却不方便!”说完,不看那柳青儿恼羞成怒的表情,抽身离去。
“阳公子!”那老鸨见阳天这个大主顾要离去,如何舍得,见柳青儿无法留住阳天,她急忙唤道:“翠玉阁新进头牌秋嫣,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常闻公子诗词歌赋天赐异禀,秋嫣时常念叹无缘见到公子。今日既然来了,可否进楼一叙,以解我家姑娘相思之苦?”
这话说得虚伪之极,想那不学无术,满脑子黄淫色事的公子哥,又哪来的诗词异能?阳天对这老鸨的话很是不屑。但他看这柳青儿如此绝色,都会败在那秋嫣身上,想来那秋嫣的确非凡!现在城卫军已来把那燕三等人带走,左右无事,倒也好奇这春楼头牌的姿色,于是对阳武说道:“走,我们上去看看,这翠玉楼的头牌,是什么样的天仙人物!”
随着老鸨来到三楼,尚未走近,就听到一阵琴声如泣如诉地传了过来,等一走近,又听闻缠绵婉转的歌声,如入九天又转了回来一般,听得阳天眼睛一亮,无论那头牌姿色如何,仅凭着曲歌,都不虚自己此行了!
前世阳天虽然身为计算机教师,但平日最是喜好古典音乐,其中又是琴铮最是欣赏,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后,都要打开音响,让轻柔的音乐流淌一室!此时忽然听到这真宗古典,未加任何后世器乐点缀琴音,不由得让阳天急欲看到这位女子!正欲推门,阳天抬头,却正看到门楣上那盏代表着有客在的红灯笼,苦笑了一下,缩回手来。
老鸨却不管这红灯笼,她朝阳天“妩媚”一笑,道:“公子等着!”说完,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琴声忽止,稍后隐隐有女音传出:“王妈妈,我不是有客人了吗?你这是为何?”
“你这客人哪里有阳公子重要?不是妈妈说你,莫要太死心眼了,现今你身份不同往日,多少人眼巴巴地看着你,你却偏偏还是执迷不悟,依旧废神在这假清高身上,如何使得?”老鸨的声音道。
“王妈妈,他虽然贫寒,但也付足了银子,现在时辰未到,你却为何如此不讲道理呢?”女音娇柔婉转,如同绕过九天还转回来的一般,听得阳天暗自点头:仅是这样的声音,拿到后世,那不能成个大明星就可惜了!
“呸!这翠玉阁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老鸨被说得恼羞成怒,声音忽高了起来。
“秋嫣莫哭,待我筹到银子,一定会赎你出去,切记忍得一时之辱!”一个男声连忙安慰道,又是一阵寂静无声,才听那男声又道:“我把这焦尾琴留下,你要时常练习,切莫荒废了琴技。”说到后面,那人却已走到了门口。
阳天抬头向那门口看去,却见一名青衫中年提袍而出,见到阳天看他,中年抬起头来,清瘦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蔑,眼里流出一丝傲气,擦过阳天身旁的时候,却闻很是清楚的一声冷哼入耳。
“哼,如此懦弱之辈,倒是少见!”
青衫中年一听脸色忽变,抬头瞪着阳天,脸上忽青忽白,嘴里嚅嚅咽咽,欲要说些什么,却又偏偏说不出话来,瞪了半天,忽然长叹一声,垂头而去。
“没想到侯爷看重的纪雍,三番五次礼请他入府,却偏偏被他拒绝,先前还以为他有多少能耐,今日一见,竟落到如此田地,何苦呢?”身旁阳武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人竟还被我父亲看重?”阳天讶然,他横看竖看,这人除了同样清瘦些外,胡子邋遢的,怎么也没有人家孔明那样仙风道骨的模样。连自身清洁都没搞好的人,能有平治天下之能?
“公子,外面天冷,快进屋来吧!”老鸨向阳天招手道。
阳天进入屋内,立觉暖气袭来,扫眼一看,很让他惊讶的是,这号称翠玉阁头牌所居的地方,竟然装饰很是简单,迎门一道朱帘,将卧房和外厅隔开,铺着红毯的外厅,竟没有像迎春阁那样摆设奢华繁杂,而是简简单单的一桌几凳,外带一个装满书籍的书架和一张矮几,其它的再无别物。倒是那矮几上摆的铜色古琴,焦黑的琴尾却显出此琴之名贵,让阳天有些眼热:这东西可是个宝物!若是能拿到后世,恐怕能卖个几百万,那时候自己想要开公司的资金也就有了!但一想到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难回去了,阳天心中一酸,暗自叹息。
“公子可就是那护国侯府的阳三公子?”一个柔入心田的声音缓缓问道。
阳天随音望去,只觉眼前忽然一亮,混身一暖,心中赞叹:天下竟有如此绝色的少女?
这位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身材硕长,体态丰盈,一束只能盈握的细腰。脸上未施粉黛,但在烛光的照映下,比白玉还要光润白晳。凤眼清澈如水,漆黑闪亮,长眉细密,直没入鬃中。挺挺琼鼻,晶莹得如同是透明的一般,殷殷红唇,如同熟透的樱桃,鲜艳欲滴。满头乌黑的秀发只束着一根极为普通的红丝带,却比满头珠饰更引人夺目!
阳天为她的美色而震憾,如同无数见过她的人一样,缓缓地低下了头,只因为自己沾污了这样一个圣洁的仙子,而觉惭愧。
“公子赶走秦先生,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看我的房中的地毯?”秋嫣见阳天低下头,红唇一抿,笑问道。
阳天尴尬一笑,暗自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暗嘱自己镇静。抬起头来,才发现屋内竟只剩下自己和秋嫣两人。
“呵,对不起,刚才阳某刚才失态了。”一恢愎了神智,阳天的心态也变得镇静起来,语气自然大不相同。
秋嫣暗赞阳天应变之快,俏然一笑,虚手为礼:“公子请坐。”
阳天努力让自己的腰杆挺直一点,款步走到桌前,正要坐下,低头却见桌上放着笔墨等物,一方宣纸上写着一段诗词,上辈子就很喜好文墨的阳天不由得疑目看去:
昨夜梦归故楚,犹自窗前装梳。
垂泪凝望寒露,只道叹息无助。
前路、前路,今世终坠何处?
“公子也喜欢诗词?”秋嫣见他看着自己一时之作嘴里念叨着,还以为他也喜好词曲,因是问道。
“哦,虽然喜好,但自己却没有什么好作品。”阳天诚然道。
“恐怕是公子谦虚之言罢了,何不留下墨迹,也好让奴家瞻仰?”秋嫣早闻这位公子哥儿不学无术,知他心无点墨,有心要出他的丑。
阳天如何受了了美人所激?心中想着自己若是不能拿此东西震一震她,恐怕还被她瞧不起,当下略一沉思,抬头正见一弯清月挂外窗外夜空,随口吟道: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秋嫣那原本瞧不起阳天的眼神立即消失不见,阳天赶走纪雍的恼意消失不少,看着阳天的目光里也多了层惊讶,轻声问道:“公子此词意境深远,缠绵愁离,却不知题名是什么?”
“咳!阳天愚昧,一时之兴,并未题名。”阳天就算是脸皮厚比城墙,此时也忍不住觉得脸红红的,为了男人的自尊,可怜的古人,不,应当是后人的名词绝句,竟又一次被盗用了。
“如此说来,倒不如直接叫它《离愁》好了!”秋嫣说完,不等阳天有何表示,当即提笔在纸上写下词名,抬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阳天,道:“公子可否再说这词念吟一遍?好让奴家把这词抄下,谱成词曲,也好传唱百世?”
“万万不可!”阳天连忙道,他还不知道那有与他同属后世来者之嫌的前秦卫战,是否也像自己这般不堪,把别人诗词盗来充自己的脸面,若是遇到了一起,那可是糗大了!但等他看到秋嫣疑惑地望着自己,又解释道:“此词只为阳天不堪之作,若拿来做闺房戏文尚可,传唱出去,恐怕会贻笑大方。”
“公子过谦了!”秋嫣却已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将诗词记下,吹干上面的湿墨,看了一眼阳天,笑道:“不过公子的才情,却是奴家仅见,只是这琴棋书画四艺,缺一就觉可惜,却不知公子的书画才艺如何?”
阳天老脸一红,就自己那狗刨的两手字,在这秋嫣面前显露岂不可笑?但秋嫣的眼睛又一直盯着阳天,却让阳天实在是无法直言拒绝。但阳天却也机灵,低头转眼想到自己那条项链,要说这东西若无绿叶搭配,仅一实物,实在是失色不少!想那后世的珠宝行,不都要把珍品用一塑像相配吗?这就是宣传手段!
立即,阳天干咳一声,伸手入怀,掏出那项链,红脸笑道:“今晚来见姑娘,实在是有事相求,却不知姑娘是否应允。”说着,把那项链递到了秋嫣面前。
第七章 先兵后礼
女人永远都会觉得自己少一件饰物的。
秋嫣也不能免俗,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还有张得大大的小嘴,很显然出卖了她!连忙接过阳天递来的项链,在白晳细长的脖径上比了比,然后抬眼看着阳天,一脸惊喜地说道:“你,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怎么还会变颜色?真是太漂亮了!”
虽然这秋嫣为人很是端正,但妓院的衣服又能端庄到哪里去?所以秋嫣在比划着项链的时候,阳天也很自然地看向了她的前胸,这一看,不得了了,秋嫣胸前那两团高挺的山峰小半露在外面,嫩得快要出水的山峰让阳天只觉鼻孔一热,差点就要喷了出来!阳天暗自吞了口口水,连忙把眼睛投到了别的方向。脸稍稍一红,说道:“一个朋友送的,我想把它卖掉,所以想请姑娘替我做个模特。”
“模特?”秋嫣眨了眨眼,很是不解地问道。
“对,就是模特!”阳天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把何谓“模特”说了一遍,见秋嫣的脸上转过一黯然,阳天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一想到自己与这秋嫣萍水相逢,又没有什么关系,把这项链送给她,实在是让自己舍不得!除非她是自己的老婆,若是自己的老婆,那么自己会怎么样呢?阳天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女友,现在,她知道了自己出事的消息吗?她会伤心吗?
秋嫣知道了阳天所让自己做的事,虽然心里明白以自己的身份,阳天是不会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但还是止不住的一阵失落,把项链交回到阳天手中,虚颜苦笑道:“公子所求,奴家自当效命,只是这王妈妈那边,还请公子事先通融一下。”
“那是自然。”阳天说着,把那项链又推回了秋嫣面前,道:“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几天,这东西放在我身上多有不便,还是请姑娘代为保管,到那日用时,戴上却也方便。”
“这,这如何使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里怎么行?”秋嫣吓得连忙站起道。
“姑娘尽管放心,若真是丢了,我不找你赔就是。”阳天笑道。
“公子就放心奴家?”秋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