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又如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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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器的启动按钮逃跑也来得及啊。而且,那个时候也有了回家的充足理由了,上述所说的孬种行径、懦夫行径、不讲义气的行径、丢面子的行径等等,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是不?
我点点头。黑白两小人都说的对。我打算谨记小黑人的教导,听取小白人的意见,暂且留在这里观望观望,顺便好好整整楚铮。诗经有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楚铮投我以欺骗,我自然要以牙还牙。
***
被软禁在一方小院中一个月,我闲极无聊,将院子里和屋里的每个角落都踏了个遍。院里有几根草几朵花几只蚂蚁,估摸着我都有了个大概了解。这里的生活过于单调,连本书都没有,即便我跟躲在暗处监视我的绑匪谈判多次,他们对我的要求也完全置之不理。对此,我表示很是忧伤。
而过于无事可做的连带效应,就是我时不时会做出翻墙逃离的架势,以便将那些人逼出,陪我玩上一时半刻,以显示我尚且还有与人交往的能力。
剩下的时间我就蹲在地上数蚂蚁玩。蚂蚁乃动态物种,数了个大概没数精确,无奈之下,我就只能转战花花草草。
就在一个月零三天的夜晚,当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搭理我时,从院门口大大方方走进来一个人,看着眼熟,我却记不清在何处见过她。
她面若芙蓉,嘴含三分笑意,眸子里却是冰冷一片,“沙球姑娘看上去气色不错。”
她的气场告诉我,她很不喜欢我,对我有很深的敌意。至于这敌意从何而来,我却是摸不着头脑。而她能轻而易举地从院门走进来,就可以说明她与绑架我的人是一伙的,或者她就是绑架我的幕后之人。目前尚搞不清楚他们囚禁我的意图,不可过于大意。
我嬉皮笑脸道:“托美人姑娘您的福,这里吃喝用度都不错,又不用操心生计,我自是修心养性,气色好了不少。”
她冷哼一声:“怪不得主上被你迷惑,原来是你的嘴巴塞了蜜糖。”
她慢慢逼近我,脸上的笑容收敛,“脸蛋虽不算倾城,倒也长得有几分姿色,不知,把这张脸毁了,再让你永远说不了话,主上还会不会将你放在心上。”
我一边向后退,一边讨好地笑着:“我长得哪有姑娘漂亮啊,而且声音也偏中性,不若姑娘的声音如若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
“瞧,嘴巴真甜……”她猛地窜了上来,眼中闪着凌厉,匕首执在手中,蓝幽幽的寒光直逼我的面颊。
我迅捷地向后仰身,险险地避过淬了毒的匕首的锋芒,额角一滴冷汗滚落,背脊寒毛蹭蹭竖了起来。顺势一个后滚翻,翻到窗边,我好声好气地说:“姑娘,我们并不相识,我与你说的主上也不熟……”
她歪着头,嘴角邪邪地挑起,有着三分自嘲七分讽刺,“岑晗长相如此平庸,怎会入了姑娘的眼,至于我的主上……沙球姑娘不会说不认识沈景怀沈相吧?”
我愕然地将她望着,难怪我没有认出她来。没想到不过几个月不见,那个让人见过一次就难以忘记的冰冷美人竟变成了这副艳丽阴狠的模样。而且,以前她冷归冷,总还有些人气。如今,却是从艳丽的外表中透出一股子死气,仿若灵魂已经被抽去,只剩下一具躯壳。
她冷冷一笑,让人不寒而栗,“凡是窥欲主上的女人都该死。呵,王敏锐设计上了主上的床,妄想嫁给主上。可谁曾想,结婚当日新娘乘坐的花轿被贼人劫持,新娘子王敏锐也被贼人玷污。呵呵……呵呵呵……”
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她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听不出她对沈景怀的爱意,那我也就太蠢了。瞧她的样子,她应该不知道沈景怀就是楚铮的事。
我苦笑了笑,“岑晗姑娘也清楚沈相娶亲一事,而沙球自认没有什么姿色,不得沈相欢喜。更何况,”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娇羞一点,“沙球离开蕲州的这些日子与另一个男子朝夕相处,已对他有了爱慕之心。如果,之前不是被人掳到这里,想必,我已嫁给他,成了已婚之妇。”
“当真?”她眼中有了些许光彩。
我点点头,为了取信于他,这头点得还很是用力。
她思附片刻,却是娇媚地笑了起来,笑得我后背寒毛又根根立起,“可……我不敢保证主上心里还有没有你呀!”她缓缓朝我走来,步态雍容,俨然宫中贵妇之姿,“所以,只有让你变成丑八怪,声音也难听一些,我才能高枕无忧。”
汗颜。她的疑心病怎的如此之重。
在她再次扑上来之前,我腾身跳起,撞破窗户,翻了出去。因着弄破窗户带来的反冲力导致胳膊一阵阵疼得厉害,脸上皱成一团,心里唉吆唉吆直哼哼,嘴上却闭得紧紧的,以防被对方看扁了。
岑晗越窗追了出来,对我纠缠不休,让我很是头疼。我东躲西藏南闪北晃,就差没上天入地了,才勉强避开她凌厉的刀锋。我不由腹诽,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她对我锲而不舍啊。而要有多深沉而执着的爱才能让她不顾一切地来铲除异己。
就在我上蹿下跳躲避得颇为吃力时,脚下不小心踩进一个小水坑里,心下哀叹一声天要亡我也,就摇晃着不稳的身子朝着岑晗袭来的匕首尖尖上扑去。
恰此时,一个人影突然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环手将我揽进怀里。
旋身之际,我听到利器划破衣衫的刺啦声,在静寂的夜里格外明显。
站定后,我稳了稳略有眩晕的脑袋,抬头朝救了我的人望去……
沈景怀?!
不,应该说,这是扮成沈景怀的楚铮。
沈景怀看着颤抖着手握着匕首的岑晗,唇边三分笑意依旧和煦,眼中却闪着极度地不悦,“好得很。”语气温和,但气势四散,有些恐怖的气氛升腾而起。
岑晗扑通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头搁在手上,身子若风中的落叶扑簌簌地抖动不停,“主上饶命。”
“我命你守在陈珏身边,你却撺掇他绑架沙球。”沈景怀的声音依旧沉澈,却清冷无波,“我着你打探沙球的下落,你却暗中对她不利。岑晗,是不是我无意中做过什么,让你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岑晗拼命磕头,肉体撞在地上的砰砰声震得人心闷闷的,“请主上开恩,请主上开恩,请主上开恩……”
我有些不忍,可想到方才她欲对我做的事情,我就不想为她求情。我不是圣母,不会救要害我的人。
一个瓷瓶被扔在岑晗面前,沈景怀平静无波的声音缓缓响起,“该如何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岑晗看着瓷瓶,抬头时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景怀,“主上,岑晗从十岁起就遵从主上命令随侍在阿珏身边,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主上念在岑晗的哥哥岳长池对您忠贞不二的份上,绕过岑晗这一次吧。”
沈景怀挥了挥衣袖,“下去吧。既然知晓自己还有个哥哥,就不要让你们的家族、不要让你的哥哥因你而蒙羞。”
岑晗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她用颤抖的手拾起地上的瓷瓶,打开瓶塞,深深地望了沈景怀一眼,仰头将里面的东西喝了下去。
喝完后,她泪流满面,“谢谢主上成全,岑晗没齿难忘。”深深地叩首,然后缓缓倒在了地上。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沈景怀摩挲着我的脸颊,安抚道:“受惊了吧?我来迟了,对不起。”声音已经换成了楚铮的。
我茫然地看着他,看着这个高高在上、将他人的性命掌握在手掌中的人,觉得有些许陌生。刚想推开他,就发现月色下的他脸色苍白若纸,唇色淡得没有半分颜色。
鼻端萦绕着浅浅的血腥味,想起方才听到的衣衫破裂声,我下意识地瞧向方才没有抱着我的那只手臂。
那里,纯白的衣衫已被黑色的血液染红,而血,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想到那匕首有毒,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地不跟她要了解药,再……”
他满目柔光,“遇到你,我的头脑就没有办法保持清明了。只要想到她会伤到你,我就怕
31、第三十一章 。。。
得要命……我……不会让伤害你……或者想要伤害你的人……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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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从那院落里出去之后,我才知道,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北陈的天变了。
据师兄后来调侃我说,他与楚瑶赶来时,楚铮已经陷入了昏迷。当时我抱着楚铮泪流满面,不断地低喊着他的名字,他们安抚我,想从我怀里将楚铮接过去,我却死死地将他护在怀里,不许任何人碰他。后来,我就昏过去了。对于楚铮倒下后,到我恢复意识的这段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晓得师兄告诉我的事是真是假。
楚铮已经昏迷半个月零三个时辰一刻了。为了防止他身上的毒扩散的速度加快,从那个院落里出来后,我们就暂居在昔日摄政王陈韶的王府里。而陈韶,自然住在皇宫,当他的北陈皇帝。
太医说,楚铮中的毒不是致命的毒,却能让他一直昏睡。他们说,这许是因为他想自行将毒逼出来,却阴差阳错地让毒素改道而行。这毒,本是让伤口沾上一点就永远不会痊愈的毒。这毒本是针对我的,是让我容颜尽毁的毒,可到了楚铮身上,却硬是被他逼得变异了。
看着一脸安详面色苍白地沉睡的楚铮,我心口上闷疼闷疼的。师兄说,我这是爱上他了。问我以后要怎么办。
我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只想现在就这样守在他身边,直到他苏醒。
楚铮中毒卧床,自然不能料理南楚的朝政,何况他此刻也回不去。这个皇帝的病假请了这么久,南楚国内各种猜测早就四处乱窜了。楚瑶没有办法,被迫扮成楚铮,班师回朝,稳定朝纲。师兄也不知何故竟屁颠屁颠地随着楚瑶回南楚了。临走时,看我的眼神闪闪烁烁,仿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以对我这个师妹启齿一般。若是平素,我定然会逮住他的异样死磨硬泡寻根究底,可现下楚铮被我害成了这副模样,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心情跟师兄插科打屁。
乐绫这丫头,哦,不,应该说乐绫这小子。没想到她竟是他,而且他不是陈韶的女儿,而是陈韶的师妹和曾贞渊的儿子。
当年陈韶的师妹生下乐绫就睹物思情,越看乐绫,越是想念曾贞渊,最后郁郁寡欢,抑郁而终。陈韶一向将他这个师妹当亲妹妹般看待,于是就把乐绫带回府,收他为义子。只是他听一个野和尚说,乐绫在九岁之前需得做女儿养,否则性命不保,于是就……
而乐绫在他娘亲的遗物中见到过他娘亲写的手札,上面记录了她对他父亲深沉的爱恋,以及期望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他人,永远不会娶妻的变态心愿。乐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