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震九洲-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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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芙故意打了个呵欠说道:“你不想睡我可想睡了。
秀姐咱们回去吧。”
叶凌风道:“军务繁忙咱们难得相聚再待一会儿何妨?
对啦我这两天在练轻功。其中有个运气的诀窍我正想向钟姑娘请教呢明天一打仗又不知什么时候咱们才能切磋武功了。”叶凌风说话之时双眼望着钟秀一脸恳切要她留下的神情。
钟秀意乱情迷讷讷说道:“芙妹你再多留一会儿吧?”
江晓芙暗暗生气一跺脚道:“你喜欢和叶师哥说话你陪他吧。对不住我可少陪了。”
江晓英毕竟还是孩子脾气也没想到留下钟秀的后果说了之后不理钟秀回头就走。
钟秀下不了台不觉也有点生气心道:“你不喜欢叶师哥那也罢了却何必冷言讽我?如今你说了这样的话我若跟你回去岂不是要令叶师哥更为难堪?”于是也就淡淡说道:“好吧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就来。”
江晓芙本以为她会跟来的想不到她竟然留下。江晓芙暗暗后悔但话已出口却也只好单独回去了。江晓芙心里想道:
“好在我已郑重嘱咐她不可将我刚才的说话告诉任何人想来她不至于不知轻重的。”
江晓芙走后叶凌风笑道:“我这师妹脾气不大好你可得多担待她些儿。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和她生气才好。”叶凌风这几句话说得巧妙之极一来显得他是爱护师妹二来又显得和钟秀亲近毫不着迹的就表明了他是看重钟秀、信赖钟秀的。
钟秀笑道:“我怎么会怪晓芙呢?我一向是把她当作我的妹妹的。其实她的脾气也没什么只不过有点固执对人有点偏见而已。我觉得你倒应该和她多亲近一些。免得师兄妹反而生疏了。”
叶凌风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只怕你多心。”钟秀满面红晕娇嗔说道:“我多心什么了?”脸上娇嗔心中可是甜丝丝的。
叶凌风度:“我是和你说笑的。你武功好性情又好。
……”钟秀插口道:“多谢你了你别尽是夸赞我啦。咱们说正经的。”
叶凌风接下去说道:“说正经的我知道你胸襟爽朗为人热心你是想我们师兄妹有好。唉只可惜——”说至此处长长地叹了口气。
钟秀道:“可惜什么?”
叶凌风遭:“可惜晓芙对我误会太深她为了一桩事情怨恨于我其实却是错怪了我的。”
钟秀道:“那你为什么不和她说个明白?”
叶凌风道:“这件事情我是不便亲自和她说的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钟秀道:“什么事情?”其实她心中己明白是关于宇文雄的事情不过对于叶凌风的话中之意却还不是十分清楚。
叶凌风道:“晓芙可曾与你谈及我的师弟宇文雄被遂出门墙之事?这事是因千手观音祈圣因遭受鹰爪所害而引起的。”
钟秀略一迟疑心中想道:“我刚才只是听了晓芙一面之辞如今叶师哥既然提起想必内里还有情由。”钟秀一来是不惯于说谎二来也是因为大过相信叶凌风竟把江晓芙的叮嘱置之脑后点了点头答道:“她正是刚刚和我谈及这件事情。”
叶凌风道:“我师母因为宇文师弟嫌疑最大而且又有岳霆的指控故而只好狠起心肠将他这出门墙但师妹却怀疑是我在师母跟前说了师弟的坏话其实我——”
钟秀道:“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绝不会背他说人坏话。晓芙不明事理冤枉了你。”
叶凌风道:“我岂只没有说宇文师弟的坏话还暗中包庇了他呢。要不然宇文雄恐怕不只是被赶出门墙了。”
钟秀吃了一惊道:“莫非宇文雄当真是?……”“奸细”二字她不敢即吐出来。
叶凌风道:“虽无真凭实据但蛛丝马迹却是处处可寻。祈圣因的坐骑中毒那晚是宇文雄喂它草料。”
钟秀道:“此事晓芙也曾提及但她坚不相信宇文雄会下毒。”
叶凌风道:“还有一件事是师母和晓芙都未知道的我也不敢说。如今我告诉你只是想你明白;你可别告诉晓芙免得她伤心。”
听叶凌风的语气宇文雄乃是奸细已无疑义。钟秀惴惴不安暗暗为江晓芙感到难过。当下低声说道:“你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咱们再琢磨琢磨看看是不是应该告诉芙妹。”
叶凌风道:“那晚我与宇文雄师弟同往东平镇但却是彼此分头办事的。我抓药出来在约定的地点等他久久不见我等得不耐烦便去找他无意中却现了他一个秘密。”
钟秀道:“什么秘密?”
叶凌风道:“我现他从镇上一家新开张的酒楼出来有一个彪形大汉送他门闪缩缩的正在打开一扇侧门那个大汉没有踏出门外躲在里面和他说话我只听到了一句那大汉说:
‘时间要准记着是早一个时辰。’随后那大汉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将一包东西交了给他。当时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事之后。我才明白那是一包毒药那人要宇文雄在饲料中下毒毒害干手观音的坐骑所以时间必须算得很准早了不行迟了也不行。”
钟秀大惊道:“你回来之后为何不告诉师母?”
叶凌风道:“当时我还未知道那是毒药也未知道那间太白楼乃是黑店宇文师弟与我会面之后不知我已现他的秘密绝口不谈他曾进过那间酒楼的事情。我不惯探听别人隐私故而也就没有盘问他了。”
钟秀更是吃惊道:“那间酒楼是黑店?这么说他当真是私通敌人的好细了?”
叶凌风道:“可不是吗?第二日岳霆到来就揭了那间太白楼是朝廷鹰爪的窝藏之地专为监视江家而开的。那日偷袭千手观音的敌人也就是从太白楼出来的。”叶凌风把自己的所作嫁祸给宇文雄说得似模似样教钟秀怎能不相信他?
叶凌风继续说道:“芙妹年纪轻上了宇文雄的当是死心塌地的爱他的。所以我曾再三考虑终于还是决定隐瞒此事假如我告诉师母、师母一定要把宇文雄杀了那岂不是伤透了芙妹的心?”
钟秀心事如麻说道:“这事不让芙妹知道只怕更要害她一生。”
叶凌风叹口气道:“但愿宇文雄能够悔悟。改邪归正。那么这事咱们就给他遮瞒过去免得影响芙妹对他的感情。”
钟秀叹道:“你真是心地宽厚常人难及但你以君子之心待人。只怕别人以小人之心待你。”此时她完全为叶凌风着想不禁想起江晓芙刚才告诉她吩咐她不要说出去的事情。脸上现出了一派惶恐的神色。
叶凌风微笑道:“秀妹你在想着什么心事?”这是叶凌风第一次对她如此亲呢的称呼。一声“秀妹”登时叫得钟秀心里热呼呼的再也没有心思去考虑江晓芙的叮嘱于是不知不觉的靠近了叶凌风仰面看他惶然说道:“叶大哥我、我在为你担扰。”
叶凌风故作不懈轻轻捏着她的手心道:“你在担忧什么?”钟秀道:“芙妹刚才和我说他——”叶凌风笑道:“你们两人间的私话要是不方便说的那就别说吧。”
钟秀一咬牙根说道:“不这不是私事宁可芙妹怪我我也是非说不可了。叶大哥你可知你的师父对你、对你——”
叶凌风道:“我知道师父对我是起了一点怀疑。父亲总是偏信女儿的师妹对我有了误会也就难怪师父对我起疑了。这也没有什么?师父迟早总会明白的。”
钟秀道:“江大侠不仅是对你起疑他还要查个水落石出呢。
听说他这次入京就是为研究尉迟炯夫妇受害之事的。”
叶凌风暗暗吃惊神色却丝毫没有表露十分镇定的微笑道:“那正好呀查明真相这是我巴不得的事情。”
钟秀道:“但你可知道?你师父还要将宇文雄找回来呢。宇文雄既是奸细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一定会诬赖你的。芙妹好像喝了宇文雄的迷汤宇文雄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你师父宠信女儿只怕也会相信他们的。唉到那时你岂不是要大受冤枉了。”
叶凌风最大的心事就是不知师父要用怎样的手段对付他此时从钟秀口中得到消息心里又喜又惊想道:“人海茫茫。
未必有那么巧师父便能投着宇文雄。找着了宇文雄宇文雄也不知道当日是我的阴谋。不过留着宇文雄总是祸患这两日内风从龙要求秘密会我我大可以请他代我除掉这个祸根。风从龙可以调动各地官府捕头还可以请来大内高手协助多人追踪总胜于师父一人寻找。”
叶凌风心里在打鬼主意表面仍是神色自如侃侃说道:
“君子坦荡荡我只知以至诚待人至于别人是知恩感德也好是恩将仇报也好那我就管不了这许多了。”
钟秀越感动说道:“叶大哥像你这样的好人真是天下少见。可是你若受了冤枉不但是你个人之事只怕咱们这支义军失了领也会弄垮。所以你必须设法对付才好。”
叶凌风道:“不我宁可受宇文雄的冤枉也不能令师妹伤心。”
刚说到这里忽听得远处似有马蹄之声钟秀尚未听得分朋叶凌风已是“咦”的一声忽地甩开了她的手便向着马蹄声的方向匆匆跑去了。
钟秀正自如醉如痴之际叶凌风忽然一声不响的跑开。他这个意外的行动把钟秀吓得呆了。“他是恼了我么?”“他是觉了有什么可疑的动静么?”无数疑问从钟秀心中升起由于少女的矜持她不敢大声呼唤。呆了片刻叶凌风跑得已经连影子也看不见了。钟秀这才从茫然的神态之中恢复过来心里想道:“不管如何。我必定要去向他问个明白。若是他现了敌人。我也该与他分担危险。”钟秀拿定了主意于是也就急急忙忙地追下去。
你道叶凌风何以这样慌慌张张的跑开?因为那黑夜的蹄声就像一把把的尖刀插在他的心上蹄声急骤显然是骑者有急事赶来而那匹坐骑也是非凡的骏马。叶凌风心中充满恐怖他害怕的不是“敌人”而是害怕有人来揭穿他的秘密。
这支义军是依山扎营的最外面的一重哨岗是在大营五里之外的一处山口。马蹄声嘎然而止停止之外从方向判断也正就是那个哨岗听在。叶凌风飞快的从侧面的山坡跑下去走到近处居高临下看得分明只见哨岗的卫兵正在拦着一个人似是在向他盘问的情景。这人的身旁停着一匹毛色火红的骏马。正是他师父的那匹赤龙驹。叶凌风又喜又惊嘘了口气心道:“幸亏不是师父亲来。”
这人是谁?不问可知当然是宇文雄了。
原来宇文雄因为急于抢在风从龙的前头赶到小金川故而日夜兼程一刻也不放松。他有天理教总舵主给他的一面令牌作为证件义军中的头目只要是在江湖上行走进一些时日的都认得这面令牌。因此他一路没有受到阻拦也很容易的就打听到了大营驻扎的所在。
可是到了大营的哨岗宇文雄却就受到阻拦了。宇文雄按照原定的计划也不想打草惊蛇于是便向卫兵表明身份要求卫兵把钟灵请出来与他见面。并且特别吩咐只许告诉钟灵不能禀报别人。
这卫兵为人机警但他却从未见过天理教的令牌听了宇文雄的话半信半疑心中想道:“他既是江大侠的弟子那也就是我们主帅的师弟了。却何以不求见主帅师兄却要求见钟副统领?”这卫兵严格遵守军中纪律坚决不许他进去。宇文雄又不敢把重大的秘密随便对卫兵泄露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卫兵让了一步答应请一个头目出来先验过他的令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