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bl)-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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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沉浸在这惊艳的胜景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雄浑,如此磅礴的气势,就连那泰山,那黄河,那长江,也不及他分毫。
他们皆意识到,孤鸿影手中握着的,乃是真正的赤霄剑,拥有帝道之气的赤霄剑。
孤鸿影嘴角仍挂着神秘而妖艳的浅笑,他刷刷潇洒挥舞两下手中之剑,便将其收入剑鞘之中,方才的一切壮观下一刻已消失殆尽。
其效果,就连当年韩娥的余音绕梁三日也不过如此。
等他们回过神之际,孤鸿影也随着那赤光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串疏狂的大笑在华山之中久久回荡。
神奇地出现,又如烟如云般地离开。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他们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虚无缥缈,因为世上不会有很多人同时同地地做同样一个梦。
祝长云此时也恢复了清醒,心中的忧虑比方才更甚。方才孤鸿影手中的剑的确是赤霄剑,真正的赤霄剑,与那时他得到现下正藏在无人知晓之处的赤霄剑的场景一样,那种气势,那种刺眼的赤光,绝不可能是假。那么那时孤鸿影手中所握之剑难道就是自己的那把?不会,没有人会知道它的所藏之处。难道那只是孤鸿影在虚张声势?孤鸿影会摆阵,刚才所见有可能只是个幻景而已。但想想又不对劲,不能排除孤鸿影真找到了那个地方也说不定……祝长云心中已有了百个假设,可不管怎么想,那不安的感觉丝毫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甚,让他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冲到那个地方看个究竟。
来到华山的武林人士认为此乃一可笑闹剧,于是没在华山多做停留,隔日便都下了山,回自己老窝去了。他们当然也不敢到无影教去找赤霄剑,无影教在他们眼中已成了一个有去便无回的可怕之地。所以赤霄剑一事在江湖中也就这么平息下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下该说说祝长云。
华山派掌门祝长云趁那些人走后,就在那日深夜,他独自在自己的院中拐了几拐,再到池塘边的一假山的洞之中,前后左右窥探了一番,发现无人跟随,便拧动洞中的一块石头,旋即有一道暗门从洞中的地上显现而出,祝长云沿着石梯向下走去,随后暗门又徐徐关上。
与诸多密室一样,走到目的地需要经过一条千迂百折如同迷宫,昏暗又冗长的窄道。
他来到一暗室之中,此暗室中藏有许多奇珍异宝,皆是名贵罕见之物。
此暗室的石壁上挂有许多字画,都是当年许多名家的真迹。
没想到这华山派掌门还有如此雅兴。
祝长云拨开其中一副字画,一剑从那字画之后渐渐露出真身。祝长云还是有些不放心,将其取下,拔出剑,暗室中立即红光一片,上有刚劲又雄浑的篆字:赤霄。
祝长云舒了一口气,此乃真品,没有落到孤鸿影的手上。
孤鸿影……祝长云忽地想起了什么,骤然睁大了眼,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一股寒峭冷冽的感觉袭上背脊,身体不由得已经僵直发麻,脸色瞬间也变得铁青,在昏暗的暗室中瑟瑟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而下,如同被恶魔袭了身。
他徐徐地将身体向后转去,视线也随之向后如履薄冰般地扫去。
他看见了一抹红影正站在他身后,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如同暗夜索命的幽魂,他被那抹红影的煞气禁锢得无法动弹,他惊了,此人跟在自己身后那么久自己居然毫无察觉!红衣男子朝他展开一个血腥又邪异的笑,这种笑,让他感到恐惧,仿佛下一刻,他便会在此笑容之下口吐鲜血地死去。
是孤鸿影,果然,中计了。
祝长云意识恍惚地退了三步,随即大笑了起来,悔恨又自嘲。没想到自己竟败在如此简单的伎俩之上,那日在华山练武场所见确是孤鸿影的阵中景,孤鸿影那日手中所执的,亦是把假剑。
孤鸿影一直保持着迷魅的笑看着精神溃乱的祝长云,继而缓缓而铿锵道:“赤霄剑人人都可拔,但不是人人都配拥有。我的意思,你懂?”
祝长云冷笑一声,愤而慨然道:“不懂!你得到此剑又怎样,反正你已不能从这里出去,哈哈,我刚才已关闭了这里所有出口,你再也出不去了!哈哈哈哈……”话音未落他猛然拔出赤霄剑向他刺去,拼死要做最后挣扎,来个鱼死网破。
孤鸿影也冷而魅地笑了笑,讥讽道:“愚蠢。”
他轻轻往旁一让,闪过祝长云凌厉剑势,长长的黑发随那如风的剑气飞扬起来,但此招过后,祝长云便站在他身后保持原来的动作不动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空洞地张着,已无任何光芒,黯然,一片漆黑,一片死寂,一片冰凉。
微张的嘴已没了血色,但似乎仍在簌簌颤抖,诉说着方才的恐惧。
那时,他并没看见孤鸿影出手。
但,就在那一刹那,他的喉间已多了一道细细的血口,殷红的血就那么汩汩地流出……
祝长云殊不知,他已和独无神拥有一样武艺。
孤鸿影笑笑,取下祝长云到死还紧紧攥住的赤霄剑,叹息道:“告诉过你,你用不了此剑。它只配真正的王者,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发挥它的极致。”
他将祝长云已冰凉的身体放平在地上,抚下那双空洞的双眼,让它们闭上。
嘴角泛起一丝凄凉的浅笑,眼底荡漾着一如既往的忧伤,人就是这么患得患失,到了最后却什么都保不住。
他仰起头,喃喃道,无神,我也是这样的人啊……
这个人告诉我出不去了,孤鸿影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我孤鸿影做不到的事。
他自丹田运气,积气于掌,低吼一声,向头顶坚硬的石壁劈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坚硬的石壁已被他震出个大洞,碎石四溅。
透过这个大洞,可望见那幽深沉静的夜空。
他看了看祝长云,将他的遗体抱起,嫣然一笑,飞身一跃,红艳的身影旋即消失在那幽暗的暗室之中。
没有人听到巨响还能安睡的。华山派中的人闻声赶来,便看见一身着红衣的男子手中抱着一人,正从地上一个大洞飞跃而出。
“是谁?胆敢夜闯华山?!”那些人吼道。
孤鸿影笑道:“在下乃无影教火之使,孤鸿影,刚才我向你们掌门要个东西,他却不给,所以……”孤鸿影眼中露出血腥,“在下便杀了他……”
“胡说!掌门武功高强,怎会败在你手上?”孤鸿影的威名他们当然有听过,虽口中这样吼着,但心中却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信?”孤鸿影笑了笑,将祝长云的遗体放在他们跟前,“此人,你们应认得吧?”
是他们掌门没错。
“他杀了我们的掌门,我们要给掌门报仇!”华山派的人怒吼起来。
孤鸿影却大笑起来,讥讽道:“报仇?你们凭什么报仇?”
“哼,今日就算是死也要给掌门讨个公道!”
说完那些华山弟子已朝他挥剑而来。
一道冷酷凌厉的凶光从他眼中闪过,孤鸿影轻轻一挥衣袖,与他动作完全相反的强劲的气流朝他们扑面而去,将他们一一震倒在地,口中漾出鲜血。
他们被惊呆了,孤鸿影比传说中的还要强数倍!
孤鸿影带着媚笑朝他们步步逼近,“看来今日是要我灭了华山派,华山派?百年名门就这么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不知道会有多有趣呢……”
他们被那凶煞骇人的杀气逼得无法动弹,连呼吸都要忘记,脑筋也停止了运作,只知紧紧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华山被灭门?华山被灭门!他们想起了那被孤鸿影一夜灭门的左家庄。
他们再也说不出孤鸿影口出狂言的话。
孤鸿影走到他们其中一人前,本以为会看到自己同门被残酷杀害的血腥场面,没想到孤鸿影只是将他从地上拉起,笑着对那人说道:“你,是华山派祝长云的大弟子?”
那人呆呆地点点头。
“从此以后,你就是华山派掌门。若有人不服你,就让他来找我。对了,记住,好好厚葬你们的师父。”
大弟子继续呆呆地看着他,眼前的人,已全无方才骇人的杀气,是个俊美又妖艳的翩翩公子,眼中透着深沉的神秘与那种不欲人晓的忧伤。
他从没见过如此俊美得无与伦比的人。
他从没见过如此孤傲,疏狂又邪魅的人。
他从没见过如此艳丽炫目的红,他就如天际的彤云,永远都不会褪色。
他从没见过如此冶艳,迷魅又神秘的笑,即使倾国倾城也远不足以。
他一直目送那道红,远远消失在那苍茫幽远的深空,人已无影,但那飘逸的红衣,却仍似在那无垠的苍穹中飞舞,飘荡,轻扬……
第十四章
已十日了。
花前月下,美景良辰。
独无神坐在亭下,自斟自饮。孤独凄美的银月照亮他英俊深刻的脸庞,有些微微的惆怅。
他举起一杯,欲一口饮下,却被人一把夺走,他抬眼看着来人,来人朝他微微一笑,一口饮下杯中之物。
“不欢迎我?”来人把玩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
独无神冷笑一声,倏地从凳上站起,将来人手中的杯夺回,往地上狠狠一摔,酒杯霎时间碎成一点一点。他蹙着眉盯着他,目光锐利深沉,中又透着隐隐的柔和。
“不欢迎我,我走便是。”来人挑挑眉,撇撇嘴,不自讨没趣,转身便走。
手臂被猛地拽住,身体随即被动地被旋了半圈,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热烈的吻已覆在了自己唇上。迅猛又狂狷,迫不及待地在他口中攻城掠池,占有他的一切,他按紧他的后颈,深入,再深入,深到无法想象。
来人也紧揽住他的颈,有些费力地回应。
两人终于分开,有些紊乱地低喘着。
孤鸿影深吸两口气,将赤霄剑送到他手上,妖媚的笑挂上唇,“无神,今日是你的三十生辰,我将这象征帝道的赤霄剑赠于你,你高兴吗?”
独无神接过剑,扬唇一笑,那时目中的锐利已变得柔和,孤鸿影美艳地笑着,徐徐靠近他的耳边,在他耳边沉声道:“天下间,只有你配拥有此剑……”
“你三十了,我也……”孤鸿影圈住他的腰,眼中又流露出那隐隐的忧伤,“快了。”
独无神叹息了一口,搂住他,“是啊,我记得你只比我小一月。”
孤鸿影低低地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我下月的生辰便是我的祭日,你会如何?我的,也就是你的,我们是一体的,你会恨我吗?”
独无神猛地推开他,紧盯入他的翦水双瞳,紧盯着眼前这个带着妖艳魅惑笑靥的男子,紧盯着眼前这个笑着轻松诉说残忍事实的男子,深沉邃然的眼瞳将他此时的情绪深深掩去。
孤鸿影笑颜依旧,他伸出手,缓缓解开腰间系着的腰带,扔出,将那层单单的红衣徐徐退下,光洁蜜色的胸膛在垂落的衣下寸寸析出,昭亮的明眸中,映出那婉丽的皎月,皎月渗透出那浓浓的忧伤,在深深的眼底缱绻流淌。
“无神,还记得我颈后的那个红蝎纹身吗?”他将颈后的发拨向前,转过身,把那个妖邪的纹身给他看,“这其实是个盅。一个能延续我命的盅,亦能结束我命的盅。”
身体突然被人从后紧紧抱住,那个红蝎也被人狠狠咬住。
痛了。
孤鸿影凄美宛然地笑了,仰首望着深空中那轮孤寂的月,继续说着,“这世上,本不该有我孤鸿影,我本是在一出生就应随风而逝的人。但我爹娘不让我死,他们找到一个人,此人精通毒盅之术,经我爹娘百般哀求之后,那人答应了他们救我性命,于是便在我体内种下了那个盅,那个红蝎,将我的性命延至三十。三十之后,再无药可医,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