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之帝女驾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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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慕子衿不用想便知道是谁,他的身子不动,却放下了指间艳丽的花朵。
靖安帝对高阳公主的宠爱全天下的人都有目共睹,种种的纵容,全都是别的皇嗣无法企及的。
可那是发自肺腑的宠爱,还是仅仅因为司空皇后?谁也不清楚。
慕子衿不晓得靖安帝将百里思青究竟放在了什么位置上,最后竟退让到真的要将她嫁给自己这个病秧子,之前的反对都不作数,金口玉言也成了出尔反尔。
慕尹昶站在他的面前,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存了份小心,哪里还有寻常的父亲威严。慕子衿不说话,他便等着,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只盯着男人沉思的脸忖度着他的所思。
能活多久?
慕子衿漫不经心一笑,“自然是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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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住
听慕子衿这般说,铜子与银子对视一眼,忽然无征兆地跪下,“主上万寿无疆。”
只区区俗人的儿孙满堂怎能配得上主子的身份?
慕子衿微微敛下眼眸,盯着一旁被扔下的花朵似乎在欣赏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削薄的唇角带出一弯高傲的浅弧。
千岁万岁,哪里真的有人能活到那么长久?
慕尹昶浑身一震,连尊卑都已顾不上,霍然抬眼看向眼前漫不经心的男子。
他完全听出了慕子衿话底的意思,他似是已打定主意在这绝非久留之地的泱国成婚生子。
可这怎么能够?!
他半担忧半责虑地问道:“难道您不要启程回去么?您应当清楚我们的踪迹早就被暴露了,那些人碍于是泱国的地盘才不敢有大的动作。可若是我们再勉强留下,恐怕会生出更多的事端。”
当年他侥幸救了靖安帝,才能暂时得到靖安帝的庇佑藏在了泱国保全了性命,而今再多留于泱京一日便多一日危险。
落玉湖之事已经引得一些人怀疑,他这段日子便一直忙着善后,生怕一个处理不妥当,整个慕王府便将万劫不复!
他继续苦口婆心道:“若是您真的喜欢高阳公主,完全可以等回到——”
“好了,你无需再说什么。”慕子衿不以为然地阻止他再言。
想要得到不付出怎么能行?他是太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才更加确定不能够在此时抽身离开。
慕尹昶见他不为所动,随即敛眉沉声道:“可…摄政王已经快撑不住了…”
幽然暗锁,狭长的眸中微澜一漾。
慕子衿缓缓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眼底涌动的波澜渐渐恢复一片凝静,“告诉南之,就算是寻遍天下的圣药,也要拖上一拖。(。pnxs。 ;平南文学网)”
见他果决不变,慕尹昶终是闭上了口,不再劝说。
……
夜枭握紧了漠皇差人送来的急函,字里行间表示可以暂且放下百里思青之事,火速归国商讨该如何应对燕国的反常。
不同于以往有目的的疆域开辟,谁也猜度不出燕国大帝此刻的心理。强盛的雄兵白日吼完,夜间也让人不得安宁。嘹亮的燕歌穿透重重深露,寐寐云端,散射在边关的每一座城池,每一道营帐内。将本就惶惶的人心搅得愈发难安。
他攥紧了急催不停的书函,银眸寂冷。即便是要走,也绝不空手而归!
云浮殿内此刻同样是一片焦虑。
“二皇子,这是皇上刚刚又传来的书信。”侍卫压下心头的忐然,紧紧地望着紫檀摇椅上的男子,将一封红泥未裁的黄色信封奉上。
随着抬手接过的动作,殿内的紫檀椅轻微起伏。晶眸缓睁,霎时竹风曳冉,华清流彩。
楚离晔随意地扫了一眼封面上的亲笔提字,而后却将那信原封不动地扔下,让它与另几封重叠在一起。
如鬼斧神工雕琢的精致俊颜微微勾唇,随着躺椅静摇的身子看起来似摇摇欲坠,却又偏偏纹丝不动,神容亦无映幻,“皇兄皇弟足智多谋又才略过人,父皇又何须我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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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重
见楚离晔对这些加急信无动于衷,侍卫斟酌道:“殿下怎能这般妄自菲薄?朝中谁人不知殿下您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皇上素日也对您信赖有加,若您此番无故留于泱国,难免有心人会在皇上面前进谗言,到时候于殿下您十分不利…”
他诚恳地规劝着,紫檀椅上的身影仿佛是山谷中升腾的朝雾,只隐约地突现出飘渺的线条,于若隐若现中恍惚不清。
侍卫怔了一下,继而不甘心道:“您牺牲了那么多,怎么可以在此事上被人拿了把柄,让多年的隐忍毁于一旦?”
虽然他不懂楚离晔为何会在百里思青的及笄礼上做出那么反常的决定来,好似沾染了百里思青的任性,连入赘泱国这等荒谬的想法都能宣之于口,哪里还有往日的处变不惊?而今更是破天荒地对一封又一封的加急信弃之不理,二皇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楚离晔向他侧瞥,眼底里闪过一丝寒色,那眸光森利如刀,惊得侍卫立即噤了口。
虽然住了口,但侍卫心中愈发不甘心。他在楚离晔两年前回宫后便代替了兄长留在了他身边,渐渐成为了他最得力的属下。
十五年来,泱国对晋国的不喜,完全得源于靖安帝憋于心底的怨气。
古来君主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例多不胜数,正是因为司空皇后在靖安帝御驾亲征的时候产女薨逝。是以,那个男人将一腔怒恨发泄在了晋国身上,生生将战场变成了恐怖的炼狱修罗地。
而原本综合国力便不如大泱的晋国便在男人疯狂全力的报复下动了根本,很长一段时间内连周边小国都敢时不时挑衅一二。
犹记得那段兵马凋零的,瑟落不秋的日子,各国的虎视眈眈,晋国的四面楚歌…即便私下与大燕签署了丧权辱国条约得以在九州上苟延残喘,但为了防备靖安帝再次挥兵来关,无人得知他们二殿下的隐忍与牺牲。
时光将古土化为了长河,始龀的孩童慢慢弱冠长成,那屈辱的过往仍旧被朝中各方势力不断地拿出来攻击,在晋皇的健康日益枯朽的这几年尤甚!
拥护其他皇子的那帮人已经用不尊圣意为理由,开始对楚离晔进行了弹劾。而他兄长的生命,族人的一切都压在了楚离晔身上,他又岂能容忍楚离晔输!
他忽地跪地拔出身侧的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苦苦哀求道:“殿下,回宫吧!”
诸国的君臣已经陆续辞行,他们再待下去又有何意义?
楚离晔望着他脖子上的佩剑,仍然未松口,“你们且先回去,本皇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侍卫不信,佩剑压深了一分,隐隐沁出一道长长的血迹来。
临来泱国之前各方势力便蠢蠢欲动,楚离晔费尽心思阻扰了其他皇子前来泱国争夺驸马已经让人恨之入骨。他们不在晋国的这段时间内朝廷定已发生了一些变动,若是大燕再毁了私约对晋国下手的那便晚了!
他将佩剑又逼进了一些,“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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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念
他是在以命相胁,楚离晔清冷地扫他一眼,下一瞬间手中的佩剑便完全脱离了他的脖颈,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哐当”脆声。
佩剑离手,侍卫卧趴在他的脚边,哀戚道:“殿下!”
“本皇子心中有数。”
楚离晔起身背对着他,细密的睫毛寂然憩敛,“还有,停止你的擅作主张,本皇子不想让你的下场和你的兄长一样。”
摇椅随即晃动个不停,一下一下轻轻地搁在玉石地面上,却重重地落在侍卫心头,紊乱了他的思量。
“你的兄长比你聪明,但太自以为是。以为做什么都是为本皇子好,便瞒着本皇子一意孤行,以至于…”
清眸朦胧深幽,就如幕遮上无止无尽的斑斓色彩,任它光鲜绚烂,却永久的抹不去那一道墨色印记。
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便能将有些以为藏得滴水不漏的事情掰开,露出里面沉重而又荒唐的秘密。
不愧是他曾经最得力的臂膀,被砍断的最后一刻还能替他算计好一切,给予敌人最有利且最沉重的一击。
却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破碎的那份纯粹。
命运总是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世间万物的造化,由得人在它的手上无果地挣扎彷徨,最后再嘲笑其的愚昧无知与自不量力。
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循着自己渺小得可怜的心意把握住一次而已,却让最不应当承受罪恶的人历经绝望。
上位者的坚持已经动摇,只待他们一走,便能大笔一挥将婚事敲定,由得边关的兢兢紧况钳制所有的不满与怨怒。
而属于他的,不该也不能,落于不相干的人手里。
一辈子很长,他宁愿用后半生来慢慢弥补,也不要在最后的审判之前做了逃兵。之前的那些拒绝都不作数,他不允许也不答应!
……
九重宫门前,有轿帘掀动,玉指如葱,精致的点翠垂玉步摇颤悠悠轻晃在乌发之侧,摇曳动人。
轿内美人移步,袅娜而出,扶了丫鬟的手对守门的禁卫军转眸流笑,臂间的腕钏贵丽闪亮。
禁卫被美人的笑容晃花了眼睛,木讷地接了太傅府的信物后木讷地放行。
赵茗秋入了宝仪宫时,百里思青正在殿外的院中活络筋骨。
拜陈正所赐,难得有人如她般将区区皮外伤养成了似断胳膊断腿的重症。接连起跳了好几下,因卧床而僵硬的身板才恢复了松软。
一见到赵茗秋含笑而来,百里思青立刻停止了活动,欢喜迎道:“赵姐姐,你来了。”
小丫鬟瞬间放开自家小姐的胳膊,跪道:“公主千岁!”
“好了,莫要行这些虚礼了。”百里思青制止欲向她行礼的赵茗秋,示意丫鬟起身。
赵茗秋捏着手帕,将她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红润,完好无损,才柔声道:“听下人说你受伤时,真真把我给吓坏了!好在你命贵无碍,才放了心。我本想进宫来看你,但陛下下了旨不允许任何人来扰你,我就只能日日在家里祈祷你平安。这不,一等到陛下撤了旨,我便赶忙着进宫来了…”
百里思青心头一暖,难得她真心实意地替自己,“是父皇太小题大做。”
“陛下是为你好。”赵茗秋嗔了百里思青一眼,握住她的手忧心道:“也不知是谁竟存了这么大的胆子对你下手!不过,下回儿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再不能那般大意了。”
百里思青笑着应道:“烦劳赵姐姐挂念。”
说着,她将赵茗秋领进了殿内。
可她很快发现赵茗秋虽然唇边含笑,眸色却隐隐含了一分愁绪,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