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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锦衣娇-第17部分

小说: 锦衣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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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视着他,认真地恳求道。

猜测得到了证实。她真的不是李三娘,自然就更不是自己的未婚妻了……

谢原的嘴巴里开始丝丝地泛苦,胸中也被一种掺杂了不知名情绪的浓重失落迅速占领。但他能做的,只是点头而已。然后看见她略微转了下手中的伞,仿佛吁了口气,对着自己笑道:“那就好。我知道你说到一定能做到的,我先谢谢你了。至于李县令那里,我自己会跟他解释的。好了,咱们回去吧。”

谢原怔怔看着她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心里一阵翻腾,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咱们的事……”

温兰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下,道:“我不是李三娘,所以婚事自然不能算数。幸好咱们两家还没过礼,现在中止也来得及。你是好人,会有适合你的好女人与你相伴终身的。”

昨天载了温兰来的那辆马车还被留在山脚下的那户人家里。谢原驾车送温兰回到县衙时,因为雨天路滑放缓速度的缘故,到时已经是迟暮了。他望着她用那块手帕压住脸,低头匆匆消失在大门里的背影,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自己难以压制的心浮气躁之感。

他是巡检,有个独立的巡检司衙门,后头还带了私宅。但因为他母亲马氏习惯住在老街,房子虽窄旧了些,但环境熟悉,四周的邻人也都相熟,白天里串门闲话也方便,所以一直没搬。

他快到家时,天已经黑透,远远看见自家门里透出的昏黄灯光,心里微微一暖。

他的母亲眼睛看不到,晚上之所以还亮灯,完全是为他这个儿子才点的。

“娘,我回来了!”

他推开门,如往日那样,和母亲打了声招呼。

谢原生活规律,并且有个习惯,每天早起练拳,而晚寝之前,必定会运功。练的,就是他自小师从少林的童子功。练功的时候,或打坐,或取右侧卧姿势。意守丹田,自然呼吸,两眼微闭,练到心无旁骛之时,往往会自然入睡,一夜好眠。据教他这个练功法门的一通师叔说,练这门功夫,精髓就在于炼精化炁,不但固神固气,有助于功力修为,而且能回精补脑。说通俗点,就是练功前任你杂念百般乃至阳举浮躁,练功后也必定阳气安顿。至于以后成了家,房事后练一次,不但能闭塞毛孔不教风寒入侵,而且能恢复精气,有及时复元之效。反正对男子是百般的好,不练白不练。

谢原被师叔一忽悠,这一练,就练到了现在。将近二十年下来,有没有师叔说的那么好,他倒不是很清楚,反正成了种习惯倒是真的。往常不管回来多累,只要运功一周,很快便能安然入睡。但是今晚,他忽然发现,这童子功也失灵了。准备睡觉时盘膝坐于床上练功,只是眼睛一闭上,眼前就会浮现出白天里那张猪皮从她脸上往下掉的样子,再想起她说的话,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好在这么多年练下来,修为毕竟摆在那里。最后终于运功圆满,自觉大脑一片澄空。呼出了最后一口浊气,终于睁开了眼睛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说她不是李三娘,那她的真名叫什么?

他陪了她几乎整整一个白天,却连这样的一个最简单的问题都忘了问。

谢原顿时懊恼了。刚才的那一番睡前功夫,显见是白练了。

第17章

且再说回温兰这边。

她和谢原入县城时,天光已暗,前衙里的闲人也大多到点回家了,所以用帕子压住一边脸进去,一开始也没遇到侧目,只是入后衙时,迎面就遇到了孙氏。

孙氏早听说了她昨天的壮举,惊骇莫名。早就直着脖子想等她回来问个究竟,好容易见她出现,却见她用帕子压住一边脸,身上的衣裤也沾泥带水的,一怔,还没张口,温兰已经抢先道:“伯娘,我牙疼得厉害,说不了话。容我先回房洗澡换衣服……”说罢撇下她急匆匆而去。

春芳很快送了水来。温兰从头到脚洗了个澡,刚换好衣服,还在擦干头发上的水,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起,春芳过来了,隔着门叫道:“三娘子,好了吗?老爷刚回衙了,说他在小书房,叫三娘子你过去。”

温兰应了一声,匆忙再擦几下头发,见发梢滴不出水了,便开始绾髻。

她天生一把好头发,浓密而丰泽。因为职业的关系,有时难免要出入充满尸臭的地方,而尸臭这种气味,穿透力和粘附性极强,什么样的洗涤剂一时也难以彻底消除,最多当时闻不到,过一夜,那种味道便又出来。曾经有一次,她还是实习的时候,跟着师傅处置过一具被发现在密闭空间里的半蜡化腐尸,经过整整半个月,手心和头发里的那种异味才完全散去。凑巧,穿越前的那几天里,她也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把长发剪掉——现在看来,当时没狠下心去剪是相当明智的。要是顶着一头童花,到这里可就真成异类了。

弄好头发之后,温兰取了今天用过的一只乳胶手套,照原先留下的模子剪出一块,一面用墨汁涂了,等干后,另面刷了浆糊,然后对着镜子小心地粘到脸上。

这个新法子,是她今天在回来的路上想出的。比用猪皮好得多。原先的猪皮,用前要磨薄不说,一块皮用不了两三天就要换,且随了天色渐热,以后只会更加麻烦。改成这个就方便许多。只要别再遇到像今天这样老天存心要让她露底儿般的事,真正可称是一劳永逸了。虽然剪掉一只手套有点可惜,但勘察箱里还有几双留着备用,所以她立刻便这样决定了。

温兰仔细地拉平边缘褶皱,最后照了一眼镜子,然后打开门。

春芳并未留意她的脸和昨天是否有什么不同。事实上,整个衙门里的人,除了小胖子堂弟,别人对着温兰时,大约出于某种类似于同情的心态,或者是怕自己多看会惹她疑心,几乎没有谁会盯着她的脸说话。她现在一边跟着温兰往小院外去,一边叽叽呱呱地道:“三娘子,好消息呢。听说丁大户肯交税了,刚老爷回来时,脸上难得竟见着了笑,夫人也乐得跟什么似的。我还听说,三娘子你昨天弄活了一个死人?衙门里的人都在背后传了,说你不但胆儿大,还是神医呢!厨房里张妈一直在问我,说能不能让你给她家的老头儿看下病,说你既然能医死人,看活人想必就更不在话下了……”

温兰并未应答,一路往小书房去时,只在度测李珂传自己的目的。

小书房很快便到。温兰进去时,里头已经亮了灯,李珂正就着灯火在写东西,见她进来,放下了笔,笑问道:“昨夜在山里睡得可好?”

温兰道:“好。多谢伯父关心。我刚来时,听春芳提了下,说丁大户愿意交税款了?”

李珂笑着点头。

“是啊,不止去年欠的全缴上了,连今年的也一并缴了。不止是他,今天派人去县里其他地主家催缴,也很顺利,估摸着三两天内,就能收齐了。”

原来李珂听了师爷的主意,昨夜一帮人连夜赶回县城后,今一早,姜捕头就照了眼线提供的消息,在县城的一家妓院里逮到了想避祸的丁家少爷。

这丁少爷好吃懒做喜女色,自打去年底听进山催收租子的家奴回来在他面前提起过贾老六家媳妇漂亮后,不顾路远地偏,亲自跑去一趟,等见到了阿杏,立刻生了邪念,隔个十天半月便要去一趟。他爹丁大户不晓得这其中关窍,见儿子现在突然转性,肯帮自己去催租了,心中颇是欣慰,自然不会阻拦。前日,这丁少爷又带了人去杏岙。有了前几次被她避开的经验,这一次,叫手下人缠住贾老六,自己便藏在她家去往那个石大嫂家的路上,等到她来后,凭了力气捂住她嘴给拖到附近垟深处欲行不轨,遭到极力抵抗,脸又被阿杏挠了一爪子,鲜血淋漓的,又见她大喊救命,恼羞成怒之下,便叉住了她脖子。

这丁少爷本不过是想阻拦她呼救,倒并没想弄出人命,没想到片刻后,她便两眼翻白软了下去,瞧着是没气了,吓了一大跳,慌忙逃走。怕官府会到自己家中抓人,先便想在外面躲两天,反正家里有那个爹顶着。没想到才过去两夜,今早就被抓到了。他以为阿杏已死,被带到公堂,还没开打就招认画押了,被关入县衙牢房后,李珂把他的认罪书往闻讯而来的他爹面前一丢,丁大户登时便慌了。知道出了人命,现在便是派人去走自家那个远亲的门路怕也来不及了,连声哀求,于是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丁大户不但当场便叫家人送来了去年连今年当缴的税款,私下里还通过师爷,用一只鞋套包了两条小黄鱼(十两一条的黄金),恳请他递去给李珂,却被师爷讥笑,说遇到了人命案,他这就在打发叫花子。丁大户无奈,一咬牙增到十条,师爷这才勉强接过,说是帮着说话看看,大老爷要不要还未准。大老爷的送了,师爷帮着说话,自然也要润喉费;捉刀的书吏要修卷宗,需有润笔费;又怕儿子被关在牢里吃苦,于是上从姜捕头,下到狱卒,衙门里几乎人人都得了好处。丁大户浑身上下便似割肉地疼,回去了之后,气得饱腹,连饭也没吃,只在家里跳脚大骂那些一有机会就吸血的黑了心的官府中人。

温兰知道李珂一直为税款愁烦,现在不但去年的旧账清了,今年的眼见也是能提早入库,也是替他高兴。想了下,便问道:“那丁家儿子的案子,怎么处置?”

李珂道:“按本朝律法,以私债强夺□妾子女或奸占妇女者,一律杖一百,流一千里。那个农妇若是死了,他自是要偿命。如今农妇既未死,他也未□成事,罪便轻了许多,先关他些日子,待我把税银的事清了,判丁家补偿贾家些银两,再当堂杖他个几十,放了便是。”

温兰知道自己这个伯父自然算不上清官,也但不至于昏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这样处置,虽有些便宜了那个丁家儿子,但自己确实没置喙的份儿,且置身如今这天下,大约也就只能如此了,便默不作声。

“哦对了,说起来,三娘你的功劳不小,”李珂像是忽然想了起来,“前些天书院一案刚破,这次又亏了有你,事情才得以这么顺利,”他抚了下胡须,望着她道。

“也没什么。侄女头顶无遮荫片瓦,全靠伯父收容。能帮到伯父,也是侄女的幸事。”

温兰谦虚道。

李珂呵呵一笑,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喟道:“你是我侄女,关照你是应该的。说起来也是惭愧,这么多年,我只顾自己官场蝇营狗苟,仕途不顺也就罢了,掐指一算,竟已十数年未曾回乡了,不知道咱们老房子后的那棵老榆树可还结榆钱?伯父现如今还记着小时候吃过的榆钱味道。”

温兰嗯了一声,含含糊糊道:“结呢……”

李珂盯着她,一语不发,脸上的笑渐渐也消了去。温兰很快便看了出来,他的面上浮出了一丝疑虑之色。心中略微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大约是说错了话。

果然,李珂眉头一紧,沉声道:“你不是三娘。你到底是谁?”

前日温兰决定代替仵作去验尸时,就已经考虑妥当,准备好对李珂说一部分的真话了。

她到了这里,按理说,依照世情的话,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悄无声息地融入这个世代,按照孙氏的安排,嫁给见过几次面的谢原,然后和丈夫生儿育女到老死——但是这并不是她的本心。她还是想试一试,哪怕是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也希望自己的所学能有一个施展的空间。就算不被允许开膛剖腹,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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