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程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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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童慧痛哭着告别父母弟弟妹妹走出家门那一刻,童慧的母亲毕竟心疼自己的女儿,担心姑娘从此受苦受累落入苦难的深渊,面对亲骨肉的离别禁不住泪水洗面,老童却非常恼火大女儿的一意孤行,下嫁农村丢尽自己脸面,眼看着姑娘要离开家门,脸色冷冰冰地说,你要走可以,把表摘下来!童慧一听大脑霎时出现一片空白,也不知如何摘下手表如何走出家门又如何上的火车,幸亏吴亮就在身边,一路搀扶着她,边劝慰道,不要上火,老人家的态度可以理解,慢慢一切都会好的。暗暗在心里发誓要让童慧过上富足的日子。
吴劳模的家里有了新媳妇,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氛围,可到了晚上,却成了新郎新媳妇最为难堪的时刻。吴劳模在公社的供销社打更,但桂芳和几个儿子一个小姑娘睡在南炕,一对新婚夫妻在北炕,也就是拉个帘。一对新人想亲热**只好等到南炕的人都进入梦乡,本来浓烈甜蜜温馨的新婚生活加上了刻意的等待和克制,无形中勒上了夹板变得难以忍受,浓浓的爱意得不到满足,积久生怨,由怨生隙。原本和睦的家庭,现在吴亮对弟弟妹妹稍不如意便踢上一脚打上一巴掌,弟弟妹妹也懂事地不吱声,怕惹嫂子不高兴又让妈妈闹心,格外变得勤快了。时间长了被桂芳看出门道,不愿意让儿子姑娘受委屈,坐在南炕开口便骂吴亮又给童慧听,吃你的了,穿你的了,我吃你爸爸的呢,还没有让你养活就这样了!又骂道,别洞门里头厉害,有能耐上外面使去。吴亮听了也只能忍着,心疼体弱多病的母亲又要哄着新婚的娇妻,又恨自己的弟弟妹妹不成器。家里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吴亮又时常利用出去的机会给媳妇买些点心糖果类的零食,媳妇常常塞到箱子底下,被眼尖嘴馋的弟弟们看见自然趁屋内无人之际下手偷拿。又经常因家务活干多干少引起争执,桂芳最看不惯新媳妇的娇懒生事,稍不如意便坐在炕头张口就骂,又不是谁请来的大奶奶!
最令童慧难以忍受的是农民不讲卫生的生活习性,眼不见心不烦,可一家老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天天看在眼里简直成为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几个小叔子夜间光着脚丫下地到外屋冲着马桶小便,恰巧碰上两个人正在亲热时也只好停下来,一家人围坐着一张炕桌吃饭,她和吴亮又分别坐在炕沿饭桌的两旁,经常要帮助坐在里面的人盛饭,吃饭时一桌人不停的边吃边吧嗒嘴,用筷子挟到嘴里饭菜后也不咂干净就带着嘴里的东西又伸到盘子里来,就连护犊子生怕自己孩子受委屈的桂芳,都看不下去了,不时用筷子敲打拦截道,筷头咂干净!看着儿女们在饭桌上嬉笑打闹,呵斥道,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嘴巴头不干净抬起胳膊在衣服袖子上那么一抿。偶尔改善伙食,个个两眼瞪的溜圆会不停地挟着好吃的塞到已经撑得满满的嘴里,吃着饭常常咳痰然后一大口浓痰“啪”的一声隔着桌上的饭菜远远吐到地上,掉到桌上甚至掉到地面上的饭粒也用筷子夹起来放到嘴里吃掉,走到屋后也不知避人随便蹲到那里就大便,夏天到自家园子里摘下黄瓜简单用手撸一撸就坐在大酱缸旁蘸着大酱吃,拿着水舀子到水缸里舀水喝剩下的往水缸里一倒。每当看到这些邋遢的举止童慧便禁不住露出厌恶的神情。小叔子们会无形中感受到压力,意识到这样做会增加一些麻烦,也许是为了让城里的嫂子看着顺眼一些,渐渐在自己的举止中加进了一些拘谨克制。
在童慧眼睛中看到的,小叔子们虽然邋遢得有些太不像样,但看到那些弟弟妹妹还是很有眼力见,很勤快,早晨起来叠被子收拾屋子,饭好了放桌子,吃完饭捡家什刷碗扫地,放学回来一进家门放下书包抱柴禾帮助烧火做饭炖菜,礼拜天洗衣服,收拾园田地,大面上说得过去,干起活来干脆利索,生活细节上的邋遢在慢慢改变,象被雨水冲刷一样渐渐变得整洁了。这些孩子大小都喜欢读书,闲着没事时常常是人手一本书捧着坐在炕上或者躺下睡觉前还要翻一翻,嗜书如命,读到有趣入境处不时听到“噗嗤”一声,饭桌上也常常摆着一本书,甚至特意在外面找个清静处蹲在地下拉屎时地上也摊开一本厚厚的小说,有时被屯人看到,传出去说老吴家的孩子拉屎还看书。过去这里没有通电,他们白天上学干活晚上只好凑到煤油灯旁就着豆粒大小的微弱灯光看书,后来吴亮在村里说了算把通电工程作为头等大事,为村民谋福利也是为自家人读书方便。童慧在这个家庭看到的景观,是农村中很少见的,多少冲淡了她的不满和怨气。只是夫妻之间的**太不如意了,一时也只好节制忍耐。从这段叙述看,吴劳模的下一代,比别的农村青年幸运一些,能够在日常琐碎的在一个屋檐下密切接触的生活中,经受着一场比农村文明高出很多的城市文明的洗礼,使他们多多少少开始远离不洁的农村生活,又通过读书的提升,一切都在不知不觉地发生,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慢慢地他们自己也在讨厌那些邋遢的生活习性,这使他们在后来能够比较顺利地融入城市生活中。这可真是一种奇特的学习和教育方式,却比那些文明劝诫更加有效,在漂亮嫂子的目光下,他们懂得了干净整洁的重要性。
吴亮冷静地权衡,考虑还是分家单过为好,现在吴华也下来干活,老四吴实又当了兵,吴贵也复员被安排到县银行工作娶了媳妇,小弟小妹也能做些家务,家庭负担逐渐减轻,他的耳朵里也渐渐听到村人对他的议论,说他靠弟弟们拉帮套生活,决定搬出去单过。分家的结果,对大家和小家都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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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人奇遇结奇缘
多少年以后,全国农村工作会议提出亩产跨黄河、过长江的奋斗目标,大榆树村的孙大嘴说,不是吹牛皮,我们村早就跨过黄河了,要是吴支书还领着大家干,现在没过长江也快到长江边了。有人接话道,要是老吴接着干,难保不发生变化啊。孙大嘴听了也感叹道,现在的大队干部,不光脱产,拿的也多,碰到有好处的事情,先想到的是自己,外边人来到村里想找大队领导,不用打听,一看房子就知道,最好的一定是书记,然后就是大队长,大队会计。有人笑道,你真聪明,那天公社来个人,我还**似的领着人家去找,让人感觉好像是在献殷勤,自己也感觉有点掉价,去他妈的,以后再来外人找领导,我就说你看房子就知道了。孙大嘴笑道,你这样介绍人家不埋怨你不热情。我也想热情,可热情不起来啊,想想自己住的那个鳖屋就没情绪了。大嘴与别人关于看房识人的议论没几年,上边就有人发话了,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实际上在不管得没得到允许之前,一部分人已经先富了,听到这句话哪部分人会受到鼓舞激励和保护呢?大队书记队长会计是不必的,首先是那些想富能富却不敢富不让富的人,有一种终于从贫富纠结中解脱出来的轻松感,这些人只是富了那么一点成了冒尖户万元户就不得了,要变天了,要想法打压封杀,不外是城管撵工商查税务罚,原因是那些人都是下三滥不务正业二流子懒汉破鞋甚至进过监狱的,无非就是长途贩运倒腾点东西开个杂货店摆个小摊,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先富?孙大嘴就属于这类人。
孙大嘴,学名孙成刚,爹妈死得早,先寄养在亲属家,后来大些呆不下去,不愿意吃那个烂眼子食,一个人出来自由混日子。十几岁时吴劳模当村书记,为了照顾这个孤儿,让他住在村部,所谓村部就是一座大草房,里面十几米长一铺大炕,屋里犄角旮旯处放些农具一类的东西,平时是开会的场所,为了让大嘴生活,专门隔出个小套间作为他的起居之处,又在里面搭建了锅灶,给他添置了简单的生活用具。平时桂芳可怜他总让儿子们去喊他来家里吃饭,老吴家就成了他的第二个家,常来常往。他这个人从小缺乏管教,懒散惯了,喜欢逍遥,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人长的牛高马大,嘴大嗓门也大,他在村东头说话村西头都能听见,什么事情经过他嘴里一说,就像村中心的高音喇叭一样,全村人都能听到,就是听不到他说,经过别人的嘴一传播也知道了。大嘴出奇就出奇在那张嘴上。只要他一笑,嘴角自然向腮帮一抻上下嘴唇一扩,整个脸就突出下部那张嘴了,咋一看那张嘴可太大了,嘴大成了他的突出标志,就象房子好是书记队长会计的标志一样,可人家那标志带来的是幸福,现在还不知道大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再说,他的嘴大还不象平时人们说的领导嘴大,领导的嘴大是说领导金口玉牙,说了算,能决定人的命运。大嘴好在牙齿挺齐整,不难看,不然会吓着人。村人戏说,没见着人有那张大嘴的,再遇到涉及大嘴的事情,传来传去是大嘴说的大嘴做的,大嘴大嘴的,叫习惯了,他的真名实姓倒被人忘记了。冷不丁有人问,大嘴姓什么,就在嘴边上偏想不起来了,光记住他那张嘴了。更让人好笑的是,大嘴有一次到会计那里领东西让他签字,他想也没想就在上边写上大嘴,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一时成为村民的笑谈,可见大嘴深入人心竟然深入到自心。
此后,大嘴被叫的更响了,成了远近知名人士,别村的看到村里人,好笑地问你们村出了个大嘴,净出笑话吧,现在怎么样了?他整天穿着件破布衫子,敞着怀,趿拉双露脚趾的破鞋。原始社会主义的大帮哄成全了他饿不死,但也好不了哪去。吴劳模家的体贴多少让他收心,勉强能够跟着大家干些半拉架的农活,干活出力的人看着他这样秋后不比别人少分多少,心里有气但又怕他那张大嘴。他这张嘴也怪,他从来不说那些嘀嘀咕咕的小话净说些大话,大嘴配说大话,他说的所谓大话就是从村中广播喇叭听到的或别处听来的关于社会形势社会新闻社会问题的话,这类话人们说起来传播时可以不避人。见到有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他当面就说,却从不嘀嘀咕咕传小话,是名符其实的大话风格,使有些人对他挺服气,在他面前多少有些收敛污秽的东西。
奇人必有奇遇。吃代食的第二年春天,到处都是要饭的。这天上午,村里来了两个要饭的,是从山东流浪过来的父女,父亲已经病饿得走不动道了,被十七八岁的姑娘搀着趔趔佝佝进了村,那年景大家都患上了饥饿症,看到了这父女连叹息也叹息不起来。奇就奇在这要饭的竟然成就了大嘴的美好姻缘。大嘴中午收工往大队部走,路上看到父女两人,父亲已经奄奄一息躺在路上,面黄肌瘦的姑娘坐在父亲身旁哭泣着。他见状走上前问了问,想也没想就把躺在地上的男人背起来向自己的住处走,姑娘听天由命的跟在后面。不想到了大队部把男人放在炕上,才发现那男人已经咽气了。姑娘见状扑到父亲遗体上痛哭起来,大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一脸尴尬茫然,没想到背来个死人,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姑娘哭着哭着就诉说起来,爹你怎么就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