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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城市-陌上桑-第7部分

小说: 城市-陌上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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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探身把那盒子随意的放在桌上,起身开门。门外立着那个苦苦叹的人。

  苦炭儿。

  阖城西,“浴海”。

  所谓“浴海”,终究不过是一个洗浴中心,但奢华如此,却也的确当得起阖城两道的不绝盛名。霸气的仿欧建筑,偏偏又在那廊柱的顶端探出两道古拙的梁来,就像在这阖城事物的附庸风雅、晦涩难懂中硬生生、不甘的挤出的一丝“本来”。

  此时那横横的梁上正倒挂着一个人,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穿着贴身的西裤衬衣,那成了一套的上衣正拿在梁下的一个女子手中。

  那女子年纪更轻,似乎刚刚有个十*,肤色雪白,几乎可以透出那脸上的层层脉动来。

  正是勾函和左然到了。

  “‘浴海’有些不对劲呢。”勾函倒挂在横梁上,上身微微摆动。

  太静了,虽然只是下午时分,不在“浴海”开门大卖的时候,但这样的气氛,也实在是太静了。

  左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底,透过那门口厚厚的玻璃,已开始泛起层层波澜。

  “曹叔叔怕是已经离开‘浴海’了,不过,小然,你有些防备,终究还是对的。”勾函的上身的摆幅似乎随着那字字句句,越发的大了些。

  左然抬头一望,望向那勾函的肩后。

  “该打一场好架了。”勾函的长腰一摆,整个人立时向着那玻璃探去,双手一前一后,两记手刀击出,那厚厚的遮挡就是一裂。

  “小然,记得护住我的衣服。”。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东风摇百草
“枕戈”,枕的是阖城里老城新都的刃器,枕的是阖城里不灭不休的杀伐。大都有鱼龙,这二十几里城集带旧城盘踞多少经年的血性,“枕戈”社立在这野旷中,扛鼓擎旗,那份尊崇,确是不得不令无数人拱拜。

  但正奇相辅,沈先生能以一众豪杰独抗半白坡白道势力十数年,也自然有人能不让这“枕戈”独大。

  “反戈契”,这一拨集着“反戈七宿”、“十一闯王”的人马,正是两道鱼龙中对着那沈先生以下,“枕戈”一社威严的势力。

  “我是苦炭儿。”门口立着的人轻声说道,连那轻声话语都似乎是委弱的喘息。

  海老王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反戈七宿’?”

  “见笑了海老,‘鲸息’如海,一入不归,侥幸侥幸。”

  但,却不是侥幸那么简单了。

  海老王一省到门外有外人窥伺,立时运起的心法,因那恰如其分的一叹相抵,这样的修为,自然不能称之为运势。

  不过这一来,他反而轻松些。

  “进来喝杯茶吧。”

  苦炭儿并不客气。

  勾函,“夙兴夜寐”新近吸收的角色,自然,是狠角色。

  但那玻璃背后等待已久的女人,却也绝不会是等闲的计较。

  玻璃整齐的分成两半,那勾函的两记“暖祭”已经迫到玻璃后那个拿着算盘的女人的脸。

  而那个女人的算盘呢?

  算盘正顶在勾函的小腹上。

  隔着玻璃上裂开的缝隙,两个人互相以一记将发未发的凌厉,一招之内,便见僵持。

  不过那女人窥伺良久,蓄势一击,勾函能够破蔽而发,发而建功,已是大大的不易。这一下,始终是胜了半筹。

  不过不管用。

  一边的左然,已经是踏进了两个人的合围。

  一胖一瘦,两个额头高高的男人。

  勾函的眉头微微的有些皱,那两个有着高高额头的男人,每一个都差不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多少,两人合围,左然应该是没有什么胜算。

  何况,透过自己劈开的玻璃墙上的缝隙,那空荡荡的大厅里,盆栽掩着的沙发上,还有一个黑影坐着。

  那个黑影的手中依稀有一杯茶,不知道为什么,黑沉沉的视觉里,那杯中的热气,竟蒸腾得如此耀眼。

  “‘浴海’不会倒了。”苦炭儿呷着茶,海老王的酸茶,涩涩的味道,偶尔能透出一股咸咸的蓄意。

  海老王没有陪着一起喝,那个茶,是给有资格的对手的。

  “这个不是我的问题”,老人轻轻的抚着自己右手骨节上老茧,“我的家当能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倒与不倒,不需要我说,也不是别人说了算的。”

  苦炭儿微微的笑了笑。

  “听说海老新近得了件宝贝?”

  老人的骨节“啪”的一声轻响,“‘陌上桑’。”

  “海老快人快语,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其实明老太爷他让我们来找海老你,只是为了一事,并没有什么梗阻刁难的用意。”苦炭儿跷起了腿。

  他见海老王并不说话,便又道:“挑明说来,‘陌上桑’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并不清楚,只是坊间传闻,与那已是许久不见的老爷子干系很深。这样的东西,我想,沈先生比老爷子本人,只怕会更上心。

  “奉师爷却也说了,最近‘枕戈社’那边的风向不是太好,只怕没有多少能为,但就算如此,情势到了这个份上,总归是要动一动的。今天才到这坡上,就听说弄鱼坪那里已有了一场好斗呢。”

  海老王右手轻抚的骨节又是一响。

  “你们明老太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苦炭儿的神情却是一肃。

  “明老太爷的意思是,这个‘陌上桑’,宁可教老爷子亲自得了,也不好落在‘枕戈’的手里。”

  海老王的嘴角没来由的撇出一抹笑。

  “这算是个什么说法?”

  “自然,这么当面说来,有些触犯海老你的威严了,不过明老太爷倒也对我说过,海老刚烈性情,当年就已经是众人皆知。这些年雄踞‘浴海’,那些纵横快意,只怕会是逾老弥坚的。”

  苦炭儿嘿嘿一笑,直对着海老王那微微颤动的眉骨。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所以明老太爷的意思,还有另一个参见,那‘陌上桑’,我们‘反戈契’的人,可以代为保管一二,不会有失的。”

  海老王的指节“啪”的又一声脆响,这声响大别于之前,在这逼仄的屋中竟似响出一阵子翻涌来。

  苦炭儿却似不为所动。

  “楼下的大厅里只怕还来了些人吧?不知道是哪几宿、哪几王呢?”老人的声音依旧苍老,只是在这苍老中依稀掺了些仿佛戏谑的声调。

  “甘笑儿也是到了的。”

  回答却不是来自于眼前的苦炭儿,而是苦炭儿身后不知几时已立了的一个人。

  木轩。

  苦炭儿听得身后异响,却不转身,只微微笑道:“‘龙宫’果然名不虚传,‘鲸息’如海,一入不归,在下服了海老了。”

  海老王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你在这里坐一坐,我去楼下走走。”

  木轩领会海老王的意思,也没其它动作,只是稳稳站在苦炭儿身后,以这一己之势迫住他的转寰之机。

  海老王走出屋子,门口已是候了二十来人。其中两人手头,正端端的捧了一对两腕粗细的铁环。

  那对铁环黑沉沉的,并无粲然夺目的辉采,但在这海老王目光所及的淡淡一瞥中,竟似回应出一抹哑光。哑光呜咽,那端端正正的摆布,恰似显出一个,“请”字。

  半白坡坡前的第一个十字路口,这靠北的路边正有一间精致的糕点铺,这午后的时光正慵懒,铺中没有几个客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就站在柜台前和半个身子仍在玻璃罩子里的糕点师傅说话。

  糕点师傅恰巧的姓个高,也恰巧的叫个点。

  阖城一地太多“恰巧”。

  那三十多岁名叫俱散的男子却知道,这些“恰巧”,大多时候却偏偏不是那么“恰巧”,就比如自己的名字俱散,就比如这个叫作高点的师傅。

  这老城新都,不管是那太阳底下,柏油道上,还是阴暗巷陌,泥丸路间,只有拼出来的字号,没旧城妈赐下的姓名。

  糕点师傅,高点,也是这拼来拼去,中间的一个角色。

  “十年啦”,高点懒懒的打个哈欠,“十年过去,闯将也成了耆宿,那些鲜衣怒马都顾不上了的,我却还真是没想到,你会真真独自来这坡上。”

  一句话用到三个“真”字,高点的连天哈欠中间倒也真有一份笃定。

  “大家都走得的路,我怎么会不能走?”俱散却是嘻嘻一笑。

  高点低着头,只是用眼睛扫着面前这个邋里邋遢,却没来由的散发着一股子洒脱的人。

  “那自然是没什么,只是最近闹出些声响来,怕这时机不怎么好啊。”

  “城西传出的事情,不消多说,但你就在这暗涌边缘沉浮,我却想知道,有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叫有意思的事情?”

  俱散笑道:“你知道的,高点,这一坡一地的事情,却没有多少你不知道的。”

  高点倒似乎对这不咸不淡的恭维不怎么感兴趣。

  “我不是那奉师爷,你当我什么都知道么?”

  听得那三字入耳,俱散却有那么一醒。

  “奉师爷?这三字怕不是随便提起的吧?”

  “你也不要告诉我不知道奉师爷究竟是什么身份。”高点说着将身子收回那闷闷的玻璃罩子里,准备继续琢磨面前那块半尺径圆的蛋糕。

  咖啡色的蛋糕,顶部用糖小心的写下两行字。

  “不聚不欢,不散不苦。”

  对于俱散来说,那一番对话,已经结束了吧。

  因为已经有些答案。

  许多事情,都是没有答案的,但是这纷繁复杂,大大小小的事情中间,总有些细碎,能让你窥知一二。

  仅凭那“奉师爷”三个字就足够了。

  “‘反戈契’?先生说的没错,这是个危局,也确是个值得试一试的危局。”

  天色开始向那下午时分,天高云落,风清光浊的去势改变。

  “请杀”之局,散了。

  颜仲的手上拿着夺下来的小螺丝刀,细长的手指轻轻的转动着那道僵硬。

  笑从中来,苦笑。

  很久没有大动,这一动,却偏偏就要动出个大动静来。

  麻烦,麻烦。

  麻烦的事情本不该是闲云野鹤所虑。

  何况是,那不愉快的事情总是在这心头,这总想要纵声高呼,呼它个撕心裂肺却又总是忍而不发的心头。

  沈先生对自己有恩,这是唯一的原因,令自己再入局中,再入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激昂和惨淡中。

  否则,当年一事,当年那先生的公子,强占自己心爱之人一事。

  却又如何当得起自己这抱恩一杀!

  勾函觉得眼前一花。

  不,应该是几花,若干花。

  眼前影子错落,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层层迭迭之下,竟已是生出些恍恍惚惚,错错愕愕的感觉来。

  那影影绰绰的恍惚正是左然。

  所以,勾函的错愕更加有种恍恍然的感觉。

  左家的功夫确实不是徒有虚名而已的。

  若以颜仲的“伏枥”之法论,那脚下的俊采,苍劲挺拔,飞扬跋扈,一时而雄,确是轻身功夫中的上品;而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左然,那方丈间的莲步游移,弱身扶摇,虽是没有那么些利落,但轻巧随意,慵懒中却也绝对不失洒脱。

  若不是那拿着算盘的女人正耽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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