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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城市-陌上桑-第26部分

小说: 城市-陌上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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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自是颜仲及时醒神,出手夺了木盒,眼见俱散又已击向弃戈、而自己身后之围稍解,当下折身一跃,左手拿了木盒,右手急探,“控缰”擒拿对手。

  这几下兔起鹘落,两人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念之间,两人心中几乎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这些年,没再联袂,真真,可惜了!

  却听得弃戈笑道:“乾纲,你们老大助我下山,你又要来助我拿人吗?可惜老头子风烛残年,只怕受不住啊。”

  这话,自是对颜仲此时手探之人说的了。

  什么叫秘辛?那些深深掩埋,有时又令人哽咽在喉,但却艰深难述的东西,左然知道,她听到的,已是一段阖城白道象征的秘辛了。

  勾函似乎也累了似的,他悄悄的吐了一口气,似是吐出一点浑浊一般。

  他还年轻,左然也还年轻,年轻到虽然已经入世,却还不能游刃有余的把自己融入那些真正的虞诈和取舍之中,所以,说故事的人觉得很沉,听故事的人也觉得很沉。

  但勾函却也没有尽说,当然,他也没有尽知。这毕竟是白道各家之间的事情,知无不言并非上策。

  但大概的那些过往,左然还是知道了。

  人无完人,左然知道的,如老爷子那样的众民景仰,也会有不能放在阳光底下晒的东西,而且,正是要由许多人来帮他收拾这些东西。

  戏剧吗?

  或许,也并不是那么戏剧吧。

  两人久久无话,只是沿着一条路走下去。

  终于,左然开口道:“勾小哥,再这么走下去,只怕,我们离那‘陌上桑’会越来越远吧?”

  勾函闻言点了点头,“所以,若一时找不到颜仲他们,倒可以试试跟着另外一些人走。”

  “谁?”左然奇道。

  “那些人。”勾函伸手一指,原来,他一直默不作声,却是早就在心中盘算,而且,又正巧被他看到一些人,于是带着左然一路尾随至此。

  左然顺着他手指处望去,只见一片三四层的房顶上,几个人影正背对着他们,慢慢前行着。

  “‘反戈契’?”左然来了精神。

  勾函低声道:“不错,刚才我已看见他们,就是沫子和小豆吧。然后我见到甘笑儿和苦炭儿就在那些屋顶上或停或等,我猜,这就是他们正循着些线索找人了。”

  “这样有几成把握找到?”毕竟,若是勾函两人要尾随“反戈契”众人,以图找到颜仲和俱散,那甘笑儿等人的把握就是他们的把握了。

  “若要论想尽办法牵制‘枕戈’,我想,城中已无人能出他们之右了。”

  勾函哑声的说话突然被一股锐气打断。

  那锐气来得劲急,竟似把勾函吐到喉咙里的话憋住了一般,这股子劲道来自左然的身后,隔着人也令两人立时感到呼吸不畅。

  但两人本就是跟着人的,是以防备之心早有,一觉不对,立刻分开,两人朝两个方向纵开,这一闪,总算将那来袭之气扯成两半、分而化之了。

  一纵之下,左然面前却又多出一个人来,她心下一惊,双袖捧出,这一下强提三口气,总算“广陵”奏起,错开了面前这一人的来袭。

  勾函一边倒没有再遇对手,而一转身间,他已知来人是谁。

  苦炭儿、金晦。

  也不消他叫破名字,苦炭儿一击不得已是站在圈外,而金晦蹑着左然的步子,却也没有再施杀手。

  “苦兄有何指教?”勾函一凝心神,沉声道。

  苦炭儿一笑,但他那苦瓜的脸,一笑之间却仿佛哭也似。道:“不敢,却要问问小兄弟,一直缀着我们的步子,倒是有何指教?”

  原来,勾函二人的行踪,终究是被对方发现。

  “这也是太小瞧我们了吧?”金晦的声音素来阴阳怪气,此时一片黑暗中,更是显得阴惨。

  左然一抬头,正要说话,被勾函抬手止住。

  “我们无意之举,却都是要寻那俱散二人的下落,走同了路罢了,实则并无恶意,想来误会了。”

  勾函辞锋一转,他深知此刻不是另生枝节时,若想早点寻到俱散,怕是要藏锋以待了。这一念,只因他笃定对方已有线索。

  苦炭儿的眼睛一跳,默不作声。

  勾函道:“我知七宿之能,是以有侥幸之心,不料唐突,莫怪。”

  金晦也回过头来。

  左然知道,此时苦炭儿两人心中怕是在想,究竟卖不卖这年轻人一个面子?

  一起去寻也无不可,若是寻到“陌上桑”后有歧见,那再动一次手亦无不可。

  两边一时有些静。

  忽听得之前“反戈契”几人所在的屋顶传来一声低呼,那声音虽低,但此处偏僻,一片安静中,那声音显得极为刺耳。

  金晦的脸色变了,苦炭儿更是一回身就朝那屋顶处掠去。

  他们知道,那里原还守着甘笑儿,这一生低呼传来,那里必已生变。

  勾函左然对看一眼,也跟着奔去。

  屋檐之上,只见一人倒挂,岌岌可危,此时不见沫子和小豆的踪影,那甘笑儿,竟已重伤了。

  海老王就在屋子里,门外聚集着“浴海”上下所有的弟兄,木轩在最前面,但所有人都只敢随侍门外,不敢冒进。

  终于有人小声说:“轩哥,海老他?”

  木轩一摆手,止住了那人的话。

  他知道弟兄们心中无主,但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一团乱麻?

  自从回来之后,海老王似乎瞬间老去一般,不错,这一役,折的是他们“浴海”,海老王他有些颓了。

  但更颓的是,那路上的雍容所说的一番话。

  那话对海老王来说,是刺骨的,是痛心的。

  木轩叹了一口气,这变化,来得也太快了吧?那些算计、那些计较,竟然一下子全都散乱了,将偌大一个“浴海”、偌大一群弟兄也带得散乱了。

  什么都没用了吧?就算是以为那传言中的弃戈会出山乱局,但谁会料想,这乱局已不关他们的事了,乱中取物?只怕,这话倒要别人对他们说了吧。

  这一仗,“浴海”上下,算是栽了。

  房门突然打开,海老王走了出来,他的目光依旧凌厉,只是凌厉中似乎带着点漫不经心。

  这凌厉,已经有些凌乱了。

  木轩连忙扶上去,海老王却托住了他的手。

  “木轩,你站过来。”

  木轩一愕,连忙站在海老王的身边。

  海老王看了看木轩,又看了看面前的人,几十个弟兄,一时连楼道都站满了。

  他的嘴角牵起一丝笑容。

  “不错。”海老王说道。

  “不错,很不错。”

  木轩皱起了眉头,低声道:“海老?”

  海老王转过头来,对木轩道:“从今以后,你便是这‘浴海’的海老王了。”

  康治、雍容,还有乾纲,当年火车站前,所谓“文字狱”一脉的当家三人。如今十年过去,果然都更增老辣了。

  对上颜仲的,便是乾纲。而弃戈所说,原来栖凤山上助了他一臂之力的,正是康治。

  同时颜仲和俱散都还没有转念想到的是,之前在“浴海”门口襄助他们离开的,也是眼前的乾纲和没有露面的雍容。

  此时乾纲却没再急着上前,他倒退几步,隐在了街边墙壁的阴影下。

  “弃戈,你倒是不怎么领情啊。”他的声音哑哑的,但却有一种压迫在里头,俱散和颜仲疲敝之下,都觉得肩背一沉。

  “我却要领什么情?你们几个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却要看着旁人来搅乱这城中的局面,我替你们搅着这局,怕是不需要再领什么情了吧。”

  俱散心中一动,这局面,跟那“文字狱”的老人儿们有些关联?不过,他们四处出手,立场不明,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两边话到此处,却又都不说了。

  颜仲长眼半眯,轻声对俱散道:“这乾纲却是不走的。”

  “他也不攻,我领会得。”俱散心知眼前所处,弃戈是一定要动手的,虽动而不下狠手,但终究要他们哪里都去不得。本是来了颜仲,合两人之力大有一拼,但此时那乾纲不知为何现身,看来是要在必要时出手一阻了,而弃戈虽是不见得买他的情,但看样子也不会相拒于他。

  “你先走。”俱散低声道。

  颜仲没有说话。

  他的心中竟升起一丝不合时宜的念头。

  走?往哪里走?

  是拿着这“陌上桑”,遁回老城?不错,这便是沈先生交托给他的事了,但一拿之后呢?俱散又如何?弃戈又如何?还有,老爷子又如何?

  追随先生之后,甚或在那之前,颜旧城未想过那个白道扛旗、老爷子的“如何”。

  但这一刻,他想起了。颜仲知道,这恐怕是为了那“陌上桑”中、埋藏的一个关于敷娘子的故事吧。

  那故事是陈旧的,但陈旧一如他的故事一样。

  那故事中,含着一个生离死别,含着一个恋恋不舍,含着一个若弃若离、又若牵若挂。

  俱散一扯他的衣袖,喝道:“疾!”

  这声“疾”,倒是把颜仲喝醒了。当年他二人在社团中时,一起出外拼过的场子可说数不胜数,每每两人疲敝委靡、环顾无依之时,这一声“疾”便是那两兄弟之间的大吕之号,声声喝来,都教人再生振作。

  俱散不明颜仲心中究竟有什么踟蹰,但眼下所对,不由得他二人在多作考虑。

  而那一声“疾”,也是他代颜仲下的主意,——挟上“陌上桑”,先走了!

  颜仲脚下“伏枥”,终于迸发而出,双腿往前一蹬,随即空中转身,便向街尾突去。

  乾纲当然要拦,他之前隐身在街边墙下,就是备着俱散颜仲二人反身要走而弃戈又难以兼顾,此时一见颜仲脚下发力,当即从那阴影中纵了出来。

  颜仲只觉那身侧暗影中有一道煞气蓬起,余光中一人整个向自己扑来,凝眉之下,他知道,这是当年“文字狱”中的“舍身”功夫了。

  那乾纲全身包裹在一层灰黑中,在小街之内更是显得晦暗不定,这一扑之下,直教人有浊气噬人之感。

  但颜仲终究是颜仲,虽是伤了躯体、乱了心神,手上还要兼顾着“陌上桑”,但“控缰”所出,竟就在那团灰黑之中硬扯出了一点缝隙。

  那缝隙瞬间扩散,颜仲指尖迸出一点锐气,已反攻而上。

  另一边,俱散却立陷困境。

  只因弃戈是要留下手持“陌上桑”之人的,他不动俱散,在于适才俱散拿着那要命的木盒子。

  此时弃戈的目标,已是颜仲。

  所以俱散的阻挡,最好是一蹴而就、立时越过才来得稳当。俱散的压力大了。

  是谁下的手?这一问,不仅是“反戈契”众人,就连勾函和左然的心中,都不由得勾起好大的疑窦。

  眼前重伤的,可是“反戈契”中、明老太爷聚起的人物中排名第三的好手,这甘笑儿的艺业,由他之前的所为,在勾函看来,那是与颜仲相比都不遑多让的。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如此重伤于他,伤到此时他已全无再斗之力?

  他们两人没有离苦炭儿等人太近,只是看着他们在那里检查甘笑儿的伤势。突然,苦炭儿转过身来,对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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