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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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月顿了顿,道:“你懂什么。海莲娜是他亲生的,要说子星心里苦,拓拔真只怕心里更苦。”
东方还有道:“你怎么向着那匹狼说话?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咱们的了?”
北堂曜月淡淡道:“只是同为父母,将心比心 罢 了。”
东方昊晔沉默片刻,轻叹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计较了。就当是为了海莲娜了。”
北堂曜月一笑,轻声道:“是啊。但愿他们两个能有个好结果。”他顿了顿,看着东方昊晔道:“治腿的事情,你说服他了么?”
东方昊晔喝了口茶,摇摇头道:“没有。”
北堂遥遥微微蹙眉,道:“你也说服不了他?他的腿从雪山上跌下来,断骨虽然治好了,但筋脉受伤,总是不大利落。大哥让他医治,他就是不肯。不然凭二哥的医术,定可以给他治好的。”
东方昊晔道:“这件事,你还是让大哥二哥都不要再劝他了。”
北堂曜月皱眉:“为何?难道他不想治就不治了?”
东方昊晔呵呵一笑,道:“又不是真残了,平时和常人无异,就是有时候不大利落,不说谁看得出来?子星不肯治,我看他是留着有大用的。”
北堂曜月没好气地道:“没听说过有病还留着有大用的。”
东方昊晔摆摆手,淡淡地道:“你不懂。总有一天他要回去找拓拔真的。只要脸上的疤和腿上的伤还在,他就多几分把握打动拓拔真。”
说到这里,笑无异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人啊。。。。为了得到心爱的人,什么手段都得使。尤其是拓拔真那种硬心肠的家伙,更要狠心。你没听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话么?子星这是留着将来使苦肉计,对付那匹狼呢。”
北堂曜月瞪他一眼,道:“不适你 教 他的吧?”
对付昊晔眼睛一瞪,委屈大叫:“冤枉啊。我来之前你和大哥二哥都劝过他,他都不肯治。怎么我来了就说是我 教 他的呢?”
“反正你有前科!”北堂一眼在他额头戳了一记,起身出去了。
对付昊晔一个人坐在桌前慢慢吃着早饭,突然嘿嘿一笑,低声道:“那主意可不是我出的,不过除了那苦肉计,给他再出点别的主意,可不算我的错。呵呵。。。。”
北堂王府的后花园里春光明媚。
言子星将女儿高高举起,看着她咯咯的笑脸,心下道:“海莲娜,爹爹甜蜜的小花朵。你等着啊,爹爹早晚将你‘娘亲’找回来。”
—《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完
注:有关东方昊晔和北堂曜月的故事,请看《我的王妃是男人》。
有关北堂曜日和司耀辉的故事,请看《锁情牵》。
—全书完—
番外一 午夜梦回
「就像这草原上的星辰。星星有多少,对你的喜欢就有多少。」
愚蠢!愚蠢透顶!
简直不能相信这种傻话是自己说的!难道是被妖魅蒙了心窍不成?竟然会说出这种傻话!
那个人一定在心里嘲笑自己吧?嘲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自己的情……
不错,他是被妖魅蒙了心窍,所以才会真心地说出那些话来。这都是因为……自己真心爱上了那个人。
拓跋真觉得心里一阵撕裂的痛与恨!
他不会放过!不会放过那个家伙!
一切都是骗局!骗局!
从他一无所知地睁开双眼的那刻起,除了名字,剩下的一切,都是那个人在欺骗他。
什么契兄弟、什么两情相悦、什么私奔……统统都是谎言!
可笑!为什么那时候的自己竟然相信了他?为什么自己失忆后会变得像个傻瓜一样?难道自己是草原上那些单纯无知的少女么?
拓跋真恨得脸孔都扭曲起来。
其实他心底知道,他恨的也许并不是言子星,而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动了真心,动了真情。
这无限的懊恼和伤痛,让他无从发泄。
也许开始的时候他有过怀疑、有过试探、有过保留……可是那个人对他太好了,不知不觉中,他竟将所有的怀疑、试探和保留都放下了,忘记了,只一心一意地投入到那段被欺骗的感情之中。
他十八岁便被尊为草原上的博塔图宏,他聪明、他勇敢、他睿智。
可是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感情、有苦恼、有欢乐,有和别人分享一切的热情与期待。
在失忆的那段时间里,言子星是他真开眼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也许是雏鸟情结,使得他在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他,而且……
言子星很年轻、很帅气、很勤劳、很勇敢,对自己……也很好。
那时候,拓跋真真切地感受到,身边有这个人,这五年的很开心。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心里抹不去的痛!尤其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拓跋真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抹去额上的冷汗,捂住心口,仿佛还能听到婴儿那隐隐的啼哭声。
这让他的心一绞一绞的,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无法割舍的心痛让他简直要发狂!
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套上靴子,披上披风,大步走出了帐篷。
「殿下?」秦子业刚刚巡视回来,正要去休息,却看见二王子半夜站在帐篷外游荡,便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拓跋真修长俊美的眉宇紧紧皱着,抬眼仰望这星空,突然淡淡的、冷漠而惆怅地道:「今晚的星星真亮。」
秦子业有些摸不道头脑。二王子可不是伤春悲秋的人,怎么突然好像那些中原的文人一样,半夜起来看星星?
他知道二王子有心事,便转移话题道:「殿下,你看今晚这星空,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拓跋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明天天气很好。」
秦子业轻轻一笑。
拓跋真心情好了点,便道:「子业啊,陪我喝点酒吧。」
秦子业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拓跋真哈哈一笑,正要转身回帐却突然停下身来。
秦子业莫名道:「殿下,怎么了?」
拓跋真道:「子业,你听。」
「听什么啊?」
「……婴儿的哭声……」
「啊?」秦子业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竖起耳朵,道:「您在说什么呢?哪里有婴儿的哭声啊?」
拓跋真皱了皱眉,忽然大步向前走去。
秦子业赶紧跟在他后面,紧张道:「殿下,你怎么了?」
拓跋真转过几个帐篷,来到马厩,旁边便是奴隶们聚居的地方。
秦子业眼看拓跋真掀开奴隶的帐篷,要弯腰走进去,连忙拦住:「殿下,这里不干净,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拓跋真却推开他的手,走了进去,四下搜索一眼,看见阴暗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婴儿正在放声啼哭。
那些奴隶都在熟睡,也没有人理会那个婴儿,只有一个老年男子爬起来,哆嗦地胡乱拍着那个孩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拓跋真沉声道。
那奴隶老眼昏花,黑暗中也没认出是二王子,但也知道是个贵人,不敢得罪,小心谨慎地道:「回大人,是个孤儿。他娘生他时难产去世,前几他爹也死了。大概是饿了,哭个不停。」
「他多大了?」那个婴儿只是用薄薄的被子裹着,身上连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拓跋真看出那是个男孩。
那老奴隶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儿,含糊地道:「这孩子是在大风雪时出生的。大概有十个月吧?还是一岁了?详细日子老奴记不清了。」
拓跋真看着那个在单薄的襁褓中啼哭的婴儿,突然做出了让秦子业吃惊的举动。
他弯腰把孩子跑了起来。
秦子业惊道:「殿下,他是个奴隶。」
奴隶的孩子还是奴隶。草原人虽然对子嗣非常看重,但那也是对他们部族自己的孩子而言的。
奴隶,只是奴隶。
拓跋真没有理会他的话,径自抱着那个孩子走了出去。
秦子业跟着他回到王帐,看着他唤来侍从去准备羊奶,又亲手抱着把那个孩子哄弄,动作似乎颇为娴熟。
那个婴儿可能真有一岁了,但因为营养不良,十分瘦弱,只会趴在拓跋真的身上哭泣,还不会走路和说话,但那双眼睛却十分灵动。
「子业,看来今晚喝不成酒了。」拓跋真熟练地给孩子喂着羊奶,见秦子业还站在一旁,淡淡地道。
「殿下,您这样有失身份。」秦子业不认同地道。
拓跋真道:「晚了,你去休息吧。」
秦子业没有动,道:「殿下,您到底怎么了?这只是个奴隶的孩子。难道您要让他住在您的王帐里?」
「那又怎么样?」拓跋真突然冷冷瞪向他,双眸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秦子业张了张口,最后无奈地妥协道:「好吧。您高兴就好。我告退了。」
秦子业离开了王帐。
拓跋真望着床榻上吃饱了终于不再哭闹的孩子,摸了摸他开始打盹的小脸,呆呆凝望着。
这是个男孩,不是女孩,可是……
这个孩子也是在大风雪中出生的。
拓跋真在榻上躺下,将那个熟睡的婴儿小心地抱在怀中。
十个月的孩子,就是这么大啊。是不是应该会走路了?应该会叫人了吧?
如果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