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沧海-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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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痕却是面色深澄说道:“肖游的智计你我都不必怀疑,以他的老江湖,对于乔装上台这种把戏自是无比精纯,何况传言里头,他本就不显老。可问题是,翟守珣大人可猜出了他此赛的阴谋?”
“这个却并不知道,不过,你若是再磨蹭下去,恐怕连台上情形都不能兼顾了。”周流波说完之后便故作风轻云淡地离去,眼皮懒散得像是从未抬望,又哪里知道周婉冰所所穿的娇红柳绿。
“嘿,臭小子,堂堂正正的复赛,也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唐碉的厉害,并不是谁都可以从我手中赌赢仙凡果的。”唐婉儿站定在炼器榜排名第十二的青羽鼎前,也不多看帮忙上抬的纷然众人,抛对着李虚毅的眼睛之中闪现出颇多的鄙夷和讥诮。
“哼,那我只好再向你讨教一二了,我就不信我会斗不过你,一个被门派全力灌溉出来的所谓炼器师。”李虚毅同样硬气地回答说道,尽管心里还是比较虚的。
“我想你上午所耗费的内外元力气都还没彻底恢复吧,不过以你的炼器资质,就算内元功法修习得再强又有何用,何况内元力上始终是我占优,你,不是我看不起你,真的是连成为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唐婉儿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巨鼎的内壁,仿佛刚经细致擦拭的鼎沿还有什么污垢似的,她顺带着还在人群中找出石尧,轻露出揶揄的笑容。
作为沙陀家族的核心继承人,更扛着七品灵器的澹天剑戟,却是炼器不精,连这灵器的灵性都未能开发出来,却叫她如何不笑,石尧并没有牙齿泛冷地裹面不语,反而流露出坦然的淡笑。
“还真不劳你挂心,即使我再没有什么后继之力,可是对付一个弱门派的年轻子弟,当真容易之极。”李虚毅并不太想摩擦出那么多星锋四溅的火花,可唐婉儿半拦住他前行的半个身位来挑衅,即使败局难免也不能在口头上落于下风。
青羽鼎城青乌之色,以手叩壁轻弹数声,会有音振地漾开鱼儿破水的浅痕,稍经错开便即回合,有着极佳的锻火柔韧性,绵延得如同青山倒转,聚于掌心的内元力可以更好地侵透入内。
其外围的雕饰之状宛若青色翎羽的边尾,通过这些青羽的炽热面与深浅痕可以极为准确地预知火力,要知道,巨鼎淬炼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火点的尖度,若是能从容猜判出来那无疑是具有极大好处的。
唐婉儿对于此物的珍视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此行下山若非唐倩儿的许口,还挂着掌门令主牌子的唐鸿很可能会死抱着不放。首次面临如此珍贵的炼鼎,她所表现出来的小心郑重,恰如其脸上所暗凝的玉脂之色。
舞破天显然没有唐婉儿那么大手笔,只是有些笨重地接过武刚亲手递上的赤红焰引小鼎,脱手捧出后也不用衣角擦拭再三,却放任本就暗尘蛛网的小鼎一动不动,似乎毫不珍视的样子。
“看,赤裂鼎,传说中只要稍微灌输点内元力就能引燃起来的器鼎,不过它只能用来熔炼外形精致的小件兵刃,所以即使效用方面极强,也只能排在青羽鼎之后,位列第十三。”
温格不由得眉头微有耸动地说道,他不擅长炼器,对于这一道的了解却是颇深的。
“是啊,这一次看来也是门派的底蕴之争啊,这些宝贝炼器本身就极惹人眼馋了,他们小小年纪就能驾驭它们生火炼器,老朽这半辈子算是瞎活了。”白衣侯却隐约有些伤感地慨叹起来。
“这能有什么,如果能用普通的巨鼎炼造出更有价值的器刃,岂不是更加让人叹服?老爷爷想弄个宝贝鼎炼着玩玩,可能只要去极刃谷探险一二,便能轻易得到了。”温文柔声说道,所有的天真都涌到笑弯痕上。
“可这极刃谷又岂是闲人可去的地方,就算去了,谁又能从中寻宝归来呢?当年为了排名第三的尊熔鼎,很多炼器高手都有去无回地坠死在里头,何其惨重!”白衣侯仍有些语调苍凉地说道,仿佛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仍在眼前。
而排名前五的方游和离弦笑,并没有端出什么可上炼器榜的巨鼎,倒是花幽筱在李虚毅的保护下顺利在回朔台上站定位次,不缓不急地从腰畔解落了六个小得几乎像是饰物的迷你琐鼎。
第097章 各逞炼才
这六个原本平平无奇的琐鼎在花幽筱的拨弄下,竟然聚生成一个灵犀四合的粉鼎,其形状无论是对比赤裂鼎还是青羽鼎,都显得羸弱不堪,可偏是这样经由鼎壁相嵌重钩的无名之鼎,给人以刹那的悸动,就像是偶然的神思外掠了一般,奇诡异常。
“哦?这鼎到底是何种宝鼎?竟让我隐约觉得来头大为不凡呢,奇怪了。”唐倩儿紧盯着花幽筱的粉鼎一动不动,就连催敲着成人组武斗即将开始的钟声都如作不闻,她的手有些莫名地扬起又被下压。
这世上唐倩儿认定的东西,迟早都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即使对方是名声赫赫的百花楼,她宛若飞荷漱玉的水声一般,从容滑到了另一回朔台上进行抽签,而她在此刻方才发现风霜傲并不曾寥作压轴地出现。
也许,这一次的争斗,将是江湖中生代实力的一大较计,她所期盼的不就是在这种舞台上一战成名么?唐倩儿的血是冰冷的,就像她手指护茧所隐的飞簪都充斥了层拨不尽的凶杀。
她算无遗策,认定可能对她产生威胁的只能是错刀狼堡的武刚,唐倩儿的心里早就算好了颇佳对策。可是武刚并没有及时出现,就连姗姗来迟的脚步都不曾让满座江湖人士斜看一眼,他在做着远比比斗更重要的事情。
人生百岁,还有什么比梦想的极致更容易让人崇拜?武刚手中青龙刀的刀锋若隐若现,内元力熔铸其中深浅漩涡等闲可见,可这并不是他全力对敌的有意识驱动,而是他兴奋得忘乎所以的自然表现。
站在天下武学之巅的两个人就站在江湖楼顶对决,而他武刚就贴藏在楼檐上,以极近而不被波及的视觉默眼观看这一场比斗。风霜傲打从一开始就拔出金缕剑的恨声,以及另一黑袍长髯气势凶煞的应对,两人从出招接收的第一招就完全是漫天光影,茫然得横无际涯。
渐渐的,紫雷乍动,青霜痕现,这气凌九州的往来回掠,任是武刚修为再低也能轻易辨认出这便是魂引七重霜的内元力,从两人一碰就收手还让江湖楼楼顶的重瓦掀翻无数来看,最起码也是中庸水平。
黑袍男子的刀法竟能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就这简单一招来看,一定程度上还略胜过他的爹爹武雄,其浅淡之间所流露出来的黑煞之气还惹得风霜傲特避数尺,同样是以刀刃作为兵器,他的战斗力竟是如此逆天!
更重要的是,风霜傲在成名时候手刃“狂刀尊者”武岳,也就是武刚的祖父,这中间的大仇,打从武刚来到秦淮河以来,都会在临睡前无数遍地想起风霜傲的顾若无人,而武雄不曾驾临秦淮河自然是自忖不足报仇,所以隐藏实力,倒让他来受辱了。
“我道是谁能引动不问江湖世事的花妃仙来插足这起劫持,却原来是古来名高的‘血煞神刀’李继啊,你不去帮助你沙陀家族的石尧公子,却偏缠着老夫寻找线索却是为何?”
风霜傲的话多少带着明知故问的情愫,不过江湖老套的起承句使他极为习惯地就问了出来,他从不认为这些几十年不现世的怪家伙,会为着点虚荣进入到内斗还未穷尽的沙陀家族。
“哼,这个自然极是简单,花妃仙与我都很想打听到一个人的下落,而天下间,势力最大无过于你们锦龙会,若是我和她能联手劫持你们大宋国的二皇子,我就不信赵匡胤这老儿不会听我二人开出的条件。”
原来黑袍男子就是当时令黑白道闻风丧胆的李继,难怪风霜傲在决定死战之前临时荡开了一个撤步,两者若是拼死相战无疑损伤极大,有可能经由大半年所蓄积起来的内元力会转瞬即空。
武刚仔细看向从动态中偶站的李继,发现他身材极为魁梧,一张侧掩在阳光里的脸颊有些阴沉,他双目微垂下来,以手挥刀的恨极模样,仿佛这乱世还欠他无数的生灵,血杀欲光的吞噬感时刻不离地围绕在她旁边,给人某种危险至极的神秘体的感觉。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忘了,当年联手把你关入青冈崖地幽囚的,还真少不了花妃仙的份儿,其实我觉得奇怪,像你这样恩怨分明的人,又如何会放过花妃仙?还破天荒地与她联合起来与我们锦龙会作对。”
风霜傲说话的时候也是诡异若鬼影般稍沾即隐,想要从中瞅准个机会先大伤对方,可是以李继的身手,他又如何不能游转自如地截住,其实两人既不离开也不相战,就意味着双方都没有必胜把握。
“当年的旧债,早在白衣雪救出我之后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我认他为此生仅有的朋友,自然不会欺凌他的孤寡。可惜我从当年一战之后,便一直自闭天山寒瀑岩苦修习武,不然也不会徘徊于秦淮河上求一战而不得了。”
李继的言谈之中对白衣雪竟是极为推重,看来其出现在秦淮艳会的本意仍是想要与白衣雪一战的,他的语气无意间竟充满了萧条之气,好像整个秋天的木叶都凋零成了冰天雪地的枯枝。
要想再次以血煞之名征服天下,他必须先战胜白衣雪,只有这样他才会仰天大笑地回践往日的狂言:“这个世上,独战而胜于我的人,古今未逢!”失败者的阴影,只要走出一次方算真正的自信坦荡。
“那么说这次事件的主谋倒像是花妃仙了,看来我们锦龙会再不能给百花楼留有情面了,我劝你最好还是交出二皇子,否则,也别怪老夫剑下无情了。”风霜傲明显是动了真怒,若真要把堂堂大宋国的二皇子给弄丢,赵匡胤可不是好捋胡须的老虎。
“那也容易得紧,反正我拖住了你,花妃仙与幺庭筠的对局便绝难落败,何况我本就想找个一脸官相媚态的半秃头玩玩。你口中的二皇子,恐怕你连做梦都不会知道,他究竟是落在何人手中,找吧找吧,我们来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也挺不错的。”
李继突然将黑袍一掀,整个墨侯刀便激荡出一股能遮蔽江湖楼视线的黑气,这股黑煞之气犹如山雨欲来时节的漫天云遮,其压楼之势几乎能摧毁临江的连片楼室。
他更是狰狞怪叫地虎吼起来,其掩藏在声线中的血腥之气,就仿佛杏花江南的春雨般连绵不绝,一时将掉队在后的章不二和易云生生困在了楼内,听任横空不断飞来砸下的瓦片。
再看天色,金秋的素日光霭都被削淡一层,肉眼所能分辨的就只有掺了不同颜色的霜青,以及金缕光线的剑影与藏在暗墨中的狂刀偶然一碰,所有这些无不擦撞出星火四溅的惊疑。
绝顶高手之战,若是不事先借助极有限的魂引之力,并以此牵引部分神念去临时开辟空间芥子,所带来的摧毁力量还是极为不俗的,但是,生死大战还有谁会滥用自身的神念呢?
更别说是用青霜护壁来隐蔽这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