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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傲剑沧海-第86部分

小说: 傲剑沧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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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作为后盾,风霜傲没有理由不出面稍作倚仗。

    “哦?你们惩前毖后不动手难道就是为了等个宋终?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我想这争斗不会就要在江湖楼内直接开始吧?”赵无痕也轻飘飘地说道,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两者之间的逆斗。

    “谈不上惩前毖后,而是怕牵一发动全身,好不容易筹建起来的势力都全部火拼掉了,我们还是先去江湖楼吧。”周婉冰羞着轻红的脸颊,把手犹豫着在赵无痕臂弯上一攀,忽然化成了江南女子的低头遮掩。

    李虚毅终于立定在金碧辉煌的江湖楼之前,若非白衣侯临走前的执意邀请,他与温文、温格两人自是不可能来到这里,不过,既然来了他也是准备好了来个饕餮大吃。

    但从一走进还有歌妓奏乐的厅堂,李虚毅的鼻子便异常灵敏地嗅到兵杀欲起的戮气,他是熟悉这种芒光尖锐得几如血在破喉的气息的,他偷眼的低转,便落在了周英威兄弟与错刀狼堡相邻成桌的临窗位置,明窗之上还有琉璃蓝的色彩在粉饰成纹。

    “十万镖银?你怎么不说是二十万镖银呢,哟哟哟,还是太少了,一百万镖银才正点嘛,我们错刀狼堡的劫镖生意向来只爱做大的。别跟我说是宋廷的国库征银,南唐国没少向你们进贡吧?

    来啊,有种就捆绑了老子去,这样,秦淮艳会便再不会只维持着表面上的假和平,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李煜的被刺,如果同样的手段施加在你们的二皇子身上呢。”武刚顾若无人地仰天狂说道,杯盏往喉头一倒,更露出硕壮肌肉与蟒伏青筋。

    “你们坑吃了十万镖银还敢狡辩,而且听你话中意思,昨日手持斧钺兵刃刺杀南唐国六皇子的竟是你们错刀狼堡,华光跃,你也可以把你华府的十八铁骑连同韩家三少一同聚过来看看瞧瞧了。”

    周英赫沉声喝道,弯刁的烟杆顿时抖成风火钩的前探姿态,其烟杆上所散发出来的若缕烟散,全是斜向着武刚起夹鳞滑鱼片的,呛浮在淡汤里头都能冒出一股腥血味来。

    华光跃确实是一直在暗地查访凶手,听到周英赫如此一说,把手势往上轻掀起来,原本坐敲着碗筷等吃说闲的一拨人顿时凝成沉重的铁面,敞开襟衣并半系着裤腰带就往武刚这两桌人围拢过来。

    此种形势,再加上有风霜傲这种高手稍隔数米盯着,武刚等人即使拼上若半天杀劲,恐怕也很难讨好,似乎,这胜败的结局就像周英威花开般的暗笑里瓜熟蒂落。

    李虚毅坐下来,就在白衣侯的边上,他并不想涉及是非,却巴不得多探出一双眼耳去详听整个事端的概况,能将厅堂上半数以上的人都煽动起来斗战的,绝非酒过三巡后突然涌起的怨杀情绪。

    “你们的理解力真的就像这个杯子——”武刚把垂悬于半空的蜡白手掌快速松了开来,他手中的小瓷杯顿时跌碎在石板光嵌的地面上,“碎得掉渣,却还希望有人能把它拼凑起来!”

    “武刚他在说什么?”温文并不做声,温格却忍不住皱起厚重如墨画的眉头低问道,说话间,还扯出鞭子一头闲敲着桌面,桌面发出极有节奏的笃笃之声,落在白衣侯心里也仿佛是某种禅寂。

    “再明白不过了,武刚认为劫走威赫镖局镖银的与先前刺杀李煜的是同一批人所为,根本就不干他们错刀狼堡鸟事。但现在局面明显对武刚不利,他还敢如此跋扈称狂,想来也还有什么后招留着不动吧?”

    李虚毅轻声说着,眸光偶然像天光一般涵掠到从旁走过的相邻散人,金勇不知何时从威赫镖局的人群中挣脱出来,就像一丝轻烟勘破炉香中的闷沉世界,他随手拣了条椅子落坐下来。

    “你在坐看好戏?可能还另有一个的。”温格也是颇知就里的局中人物,不过只影稍为模糊罢了。

    “哼,坐看好戏?你们还太年轻,对我们这一行了解得太少,我们现在是要去等一个时机,等到后援的出现。”金勇没有过多掩饰什么,只要他没向人泄露是刺客门身份就不算暴露。

    李虚毅听闻此话,更是正襟危坐地环看起周围的局势来,风霜傲自是倚坐在餐桌边上,杯中的香酿春酒柔韧绕舌之极。而作为赵德昭侍妾的幺庭筠恰坐在厢房的临门,其间的灯盏芒黄,即使隔着聚众到一起的江湖人士也能清楚看到。

    可以轻易知道,幺庭筠里侧所对应是赵德昭无疑,而她会很偶尔地探出头顾看一二,闹声中的碗碟杯盏常会有不知时机的掩护波转,血气方刚的康天此时也挤在人堆里叫嚣西东。

    光生光灭,隔着明华黄的淡阳,影子摇曳出极长的侧肩弯背,李虚毅犹有些自我怀疑地猜测道:“难道你们这次的目标是他?我猜不透你们为什么要选择两边开罪。

    按理说,得罪了南唐国就不应该让宋廷损失威严,不过无论哪一种我都喜欢。性格懦弱的李煜如果死了,南唐国或许会有更为果决的君主上台去与赵匡胤一展雄风,而赵德昭是我的仇人之子,自然乐得痛快惬意了。”

    “可惜的是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金勇只能敷衍了事地推诿到底道,其实,在他心里,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李虚毅无意中所观察出来的全部,恰是他们刺客门的此中秘计。
第095章 恩怨争
    “快看,他们那边已经动起手来了。”温格有些振奋地轻喊起来,在倏然的光遮里,他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赵无痕和周婉冰,另外还有腰间挂坠着连排飞刃、蒺藜等暗器的一拨绣红人马。

    周英威的爪子与华光跃久不动手的长剑已待扬起,而武刚明显的没有任何反应,似是一时情急的忘却,已经闭眼不需要特看手起刀落了,可唐倩儿的飞簪金步摇如在鬼神未料时候,两声清脆撞响便以不可思议的准度,化解了两人的起手虚招。

    “赶紧动手,别让错刀狼堡从北边一路嚣张到了我们南边。”易云探手一扬,一柄快叉霎时飞了出来直往舞破天刺去,他早就看出此行是舞破天的功夫最低,随意下手与用招都是极狠。

    “你的机会到了,不过,这一次你若再失手,所要面对的可是两名绝顶高手,你最好小心吧。”李虚毅似是劝说似是无意地轻说道,金勇麻木的瞳孔并无任何反应,却身手利落地离开了此桌。

    白衣侯喝掉最后一口香菇炖鸡汤,白衣衫袖揭起到臂弯处,忽然开口说道:“年轻人,你的道行还太浅,即使他们刺杀赵德昭失手,他们也可以全身而退。

    蜀山唐碉之中,飞簪金步摇与连弩玉条脱合成阵形的威力绝不在绣菊针之下,风霜傲会因此而拖延,至于幺庭筠,花妃仙岂能轻易放过她,她们当年的恩怨情仇可算是路人皆知的,白衣雪,呵呵。”

    “白爷爷,金步摇与玉条脱,是不是出于唐朝温庭筠应对唐宣宗的对联呀?唐碉门人还真会取名,偏取了个如此色香玲珑的名字,还拆合得当,难怪以唐为姓。”温文娇声娇气地说道,一时脸颊白皙如月。

    “你这小姑娘还懂得挺多的,不过老夫纵横大半生,还真的没看到过此二招的联用,不过,想来应该是很快就要看到了,这里或者是下午的武斗。”白衣侯轻声说道,倒像是漠不关心的语态。

    “唐倩儿,我们威赫镖局与错刀狼堡的恩怨你又何必参加,连惹上其他势力可不是你所能吃得消的。”周英威最先怒目直射,他的武功不算高,却深知唐碉插手后,错刀狼堡会变得更难绞动。

    “我敬你是前辈,但你真不知道在武斗赛前解决恩怨是最伤和气的吗?秦淮艳会落下帷幕之后,你们相争得再激烈也不关我屁事,可眼下,你却不能伤了武刚半分。”

    唐倩儿并不临身近前,飘身在外的闲散落位,用嘴轻吹着手里简单至极的飞簪,映着素色衣服的轻笑有很别致的妖娆,就像是带刺的玫瑰冉冉立于跟前。

    周英威的脸色顿成煞红的辣味,他可没想到唐倩儿会如此云淡风轻地回敬过来,这种不以为意的倨傲已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周英威的手迅速勾扬成爪痕,便要怒哼着揉身扑飞过去,以眼前之势他可不相信唐碉会真的介入。

    “哦?我倒想听听你的原因。”风霜傲的眉毛舒张成微有鬓白色的剑锋,不动声色地轻斟着盛在碗盏里的茶,还涵养极好地等待茶叶都开散如韵尾。

    “我不想在武斗场上战胜的,是一个武力打了折扣的没用汉子,这就像幽狼失去了钢爪,猎人捕到他又有何乐趣呢?”唐倩儿忽然用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弧转过环线,每个指缝之间都被厚厚的韧织护茧所缠,仿佛戴了入戴一半的戒指般,充满了未尽的情致。

    “可惜,这江湖并不是你的节奏,即使你的护茧中还另有绣菊针也是一样。”风霜傲笃定地放下茶盏,眼睛却连斜挑起视的意思都没有,即使不屑如此,他还是料敌先手地戳破了唐倩儿极用心的藏招。

    “谁?”幺庭筠的声音就在此刻尖锐得就像幽冷的爪子,破划开已经被刀刃剑光所笼罩的镖银迷局,接下来她风掠云生的身影在江湖楼的明煌台柱的影子,光走流连不止。

    风霜傲原本止于平波泛水的眼波顿时陡然侧向移动,他竟然没能发现数丈外的茗烟直如白雾起动,顷刻间就弥漫了厅堂的某个楼室,恰是赵德昭独自用膳的临窗位置。

    “锦龙会的快随我来,若是有人胆敢刺杀二皇子,你们之中任谁都会有连带责任。”康天手中的鹰玲钩往前倾出,挥斥众多锦衣汉子的同时也疾速如流地回撤过去,而风霜傲早已消淡在茗烟中,如逝。

    周英威的脸上陡然掠过惊诧之色,也顾不得威赫镖局的镖银事情,忙身像着黑翼蝙蝠扑棱棱地扎进了迷烟里,只留周英赫与华光跃眸光闪烁不已,倒映进唐倩儿薄立素秋的瞳孔,拖长成有心无力的讪然。

    “看来,我的猜测还真的对了,我还真没想到这江湖上,还有谁能令得风霜傲与幺庭筠这样的绝世高手如此手忙脚乱,当真有趣之极。”李虚毅轻悄说话的时候,双耳便如开风涮过般,连听了向窗位置传来三两极力隐匿的落水声,他有时的敏感堪比灵敏。

    “花妃仙都能出马相助,看来刺客门的势力已经非同小可,若非有她引开,这区区茗烟还不能起到迷醉万象的地步,我当年也是吃过大亏的。如果我以往的经验没有欺骗我的话,风霜傲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了非策了。”白衣侯含蓄却并不神秘地说道。

    “难道说,赵德昭真的被金勇得手了?他可是昨天还伤重需要静养的,现在又如何能如此轻易动武呢?莫非这茗烟就是由他抛放的?”温格也是忍不住发问道,叠连而来的猜疑也是经久不绝。

    “坐在这里瞎猜还不如悄悄尾随着探看一二呢,对于今晚这幕奇诡的惊变我还是颇为上心,我总觉得有一抹熟悉旋律在催动我包里的胡笳银片。”娴静端持的温文也有些焦急地说道。

    密封的室内,独饮自用的青花碟子和碧滑杯子被闲搁在明黄桌角,茗烟雾漫的痕已不再有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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