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沧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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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小心翼翼地揩去泪痕,轻轻道:“不疼不疼,虚毅看你哭了也会难过的。”
他无心提及的某个名字,却让温文连忙抬眼看去,透过雾气轻胧的眼帘,他看到李虚毅不断的挥手,以及狂吼向天的安慰:“我一定会等你们的,我们三可是拆不散的铿锵三人组。”
黑白双马向着落鬼苍野外的大道驰骋而去,南唐的旧都——金陵,李虚毅绕过沿江的连番封锁,转从寿州的陆地奔赴向艳会与武会交织的六朝遗城,长啸此去,也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盛会吧!
“你先前说的,我答应你,要我起誓又有何难?如果我白衣侯不能在秦淮艳会之后的一年内擒获翟守珣,我将……你说天打五雷轰的虚言没意思……让我做你的随从,还直到联手将他击杀为止……你也太小看我了,行,也就如你所言,我刀枭还会在口气上输给你这个小鬼?!”白衣侯歪皱起嘴巴愤愤起誓道。
若是他知道苦瞒死隐的翟守珣非但会武功,而且一身的武功绝学只与他巅峰时期相差无多,白衣侯便是换用任何在他现在看来是稍具难度的誓词,也不会骄傲成狂地轻易许下如此诺言了。
“翟守珣这吃里扒外的家伙我是绝对要手刃的,为了以防万一,我也不得不用激将法把白衣侯死困在我的报仇计划里了。”李虚毅握紧拳头恨恨地想道,啸气如剑的长风扑面而来,突然想起他的三哥李岩,他心中的怒意更加强烈起来。
宋朝能安抚后周昭义节度使李筠的儿子李守节作为宣抚副使,却不肯放过天性秉厚的三哥,还选择了在南唐的都城来斩杀他,这是何等可恶的耻辱!杀鸡儆猴,赵匡胤这不是摆明了要在金陵城向南唐国主李璟立威么?
曾在后周时候,周世宗柴荣就在寿州有过御驾亲征,凭借赵匡胤的英威智谋,迫使得南唐国主李璟不得不割据整个江北之地,而且还向后周去号称臣,为了暂避后周锋芒他还一度迁都洪州。
另一拨押送他三哥的宋廷走狗向来必定是“剑卿”风霜傲为首的杀贡特使了,沿路都未曾撞见,难道说,他们是从水路上乘舟过去的?水路比起陆路远绕自然要近得多,可是风险也要高出很多。
莫非,人的名树的影,光是借着风霜傲的赫赫杀名,便足以让外交软弱的南唐国另外开辟一条航线放其通行?其实李虚毅也无需惊疑太多,因为,南唐国主李璟已经被先前的后周杀势吓得入病在身,眼下对于兵威强盛的宋朝自然也无力反抗太多。
唯一让他遗憾的只可能是,刀枭白衣侯曾经在三十招就落败于剑卿风霜傲,不然,倒还真的要和他商谈一下探救三个李岩的可能,但,如果李虚毅就此眼睁睁地放弃,他便绝不会被李重进特意安排出来,并且凭借着城中三百死士的连夜掩护方才冲逃出来。
宋朝既然想要的是立威南唐兵府、挑拨江湖势力和兼收江南佳丽,那他必须在这三个位面中的任何一面取得分化引力的效果。
如果说他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引动李璟的继承人复都金陵,又或者和平劝开两大江湖大佬错刀狼堡与名剑城的水火之争,甚至于破坏众多红粉佳人的列队歌舞,那他自然也就有可能延缓三哥李岩的死期。
而细细地思索这中间的难易程度,每一项对于他来说都是难于上青天的,可供支撑他的助力实在太少,而且翟守珣已经识破他的身份,搞不好还会向风霜傲告密。
这完全是蝼蚁撼大树,虽然他在十岁之后的习武过程中对兵法涉猎渐多,但是李重进又不会临阵给他以指导,空会纸上谈兵,还是无兵可用的局面,任他如何天才横绝也是无能为力的。
“就不能有个稍微可行一点的办法么?”李虚毅伏在马的鬃毛上,眉头皱得比九曲玲珑的重锁还要难以解开,他现在才知道除了杀破天穹的勇气,还有更为重要的三路棋局在等着他去破解。
如果他能破解开赵匡胤苦心经营的这三大招,无疑比正面揍他一拳还要来得振奋,可这中间的衔接实在太紧,甚至于李守节与翟守珣早在扬州之战开始前就已经向各大江湖势力宣传渗透,而且秦淮艳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不对,在赵匡胤攻破他爹爹李重进的城门之前,又有多少人会对他这个借着禅让登基的皇帝有认同之心?更不用说由这个廷国主办的而且是在南唐国的旧都举行的秦淮艳会了。
如果说各大江湖势力是在扬州鏖战之后方才认识到宋兵的扫荡雷霆,那他们从本身势力割据地谋划着来到金陵城,必定要经过一番权重思索,这样一耽搁,使得在北域地界称雄的沙陀家族根本没有任何出派布置,这也是蛮子寒这样守卫身手的人会出现在花都客栈的原因。
看来,很多江湖势力都是抱着围观看戏的心态来的,倒并没有要争夺天下武尊的念头,而且,名剑城只派出了青尘子的首席大弟子陆渊,传闻错刀狼堡派出的是武雄之子武刚而非本人,也就是说,这次江湖势力的交错比斗,主要还集中在正值壮年的一辈。
可最大问题还是他李虚毅并无可战之力,单兵劫持李岩更是凶多吉少,不然他倒真的可以利用比斗赢下来的名气去干扰另一路——错,真是大错特错,这三路根本就是有时间差的!
李虚毅顿时狂喜起来,亏他还苦心费想了那么多,既然先是以秦淮艳会通告天下的,那这个自然是排在最前进行的,而且时间地点肯定就是后天乃至大后天的秦淮河上了。
接下来的才是武林比斗和斩杀示威,这中间的间隔还要看是什么人在运筹帷幄了,嘿,如果有以画剑享名的韩家三少和号称“江左名剑”的徐家两路突出来反对,任是赵匡胤再怎么高瞻远睹也不能事前料到这中间的变局啊?!
所以,所有问题的解决点不在于我有无高深非凡的武功,而在于我能否走进徐府和韩府,当然,冯府也是个不错选择,词令优雅的前丞相冯延巳刚好过世,冯府的势力也还没有彻底溃退,又或者可以逆起反击也不一定。
“哈,想要进他们府门说难也不难,故作耸人地奔告一个让他们感兴趣的消息即可,我爹从残卷中得知的明月珠与沧海玉之秘总算能发挥出应有的价值了!
赵匡胤,尽管你在秦淮河上的棋局已呈合围逼迫之势,但我李虚毅如果不能在拜入名剑城之前亲自破去一两路,也便不算是真男儿!”江壁船帆过眼即是,灰淡却不衰败的驿道笔直通前,李虚毅从稠密的商贾妇人中回省过来,脑中兀自重重地叹落着那样一个顽强的声音。
第056章 花幽筱
“哎,两匹马轮换着骑速度还是不行,走走停停的过了三两个城镇才到这里。”白衣侯无奈地叹口气,从疲倦得不停垂首啮噬着边草野碧的白马上跳落下来。
“我们两人合骑一匹,还不如分开两骑呢,你不用提防我开溜的,因为现在的我比任何人都更迫切地进入到金陵城去。对了,你还没说你要我怎么帮你探取蛊毒虫与仙凡果呢,我想你不至于胸无片计的。”李虚毅颇为不满地横挥起长肘,横连摆带。
“如你所说的,我还真的没有定下确切计谋,我必须知晓蜀山唐碉与错刀狼堡的入住大本营之后才能动手,如果不意外,还会是在距离秦淮烟水不过半个时辰奔马远近的江湖楼。
它在天下武林之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五大胜景‘楼阁池苑台’之一,历史悠久不下于黄鹤楼,却比之更多了一分任侠情浓和退隐意淡的来去潇洒。不说更多了,我们还是各骑各马,来,勒紧缰绳放狂地奔腾吧。”白衣侯稍点即走地把目光望向马蹄痕轻的此间小镇。
李虚毅并不驾着黑马特意欺身向前,他故意身影斜斜地落在了白衣侯之后,蘸带着午后风静的高秋淡暖,他利落地把手平揽过前胸及至腋下的囊装衫条,沿路之中,寄住在繁齿光钥上的刑天魔魂便不时捣鬼着。
有时是隔了光钥本身来轻快跳动的,不安分得像是一只小蚂蚱,李虚毅情知在此刻把它拿出来可不是什么太好主意,却还是稍费踌躇地把繁齿光钥包紧在掌心,他对这种异象还是有所期待的。
心里冒生某种特别意外的想法,李虚毅固执地认为繁齿光钥的功用,绝对不止是打开卜谋洞里的那个箱子,嘿,双月飞天,他越来越期待重阳节的来临了。
“我们大概什么时间能到达你所说的江湖楼?”李虚毅看似无所用心地拍马跟随着,心里却估算着他的最佳行动场所,便是以武林人士入住为主的江湖楼,尤其是那些晶块也需要他去探知是何物体。
“会很快,如果我把沿路连续思考的最终定计告诉你。也许,我们可以不用计较唐碉与沙陀家族的出入之地,但是这个计划比较冒险,它所能获取的机会却又是我筹谋的三个中最大的,所以在入住江湖楼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白衣侯似有决断地轻说道。
“你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就好,另外,我突然不想知道诗仙酒印的下落了,咱们更改个条件怎样?”李虚毅耳根讪红地说道,而事实上,他是要用这般涉及“诗仙酒印”四字的话语来引诱刑天魔魂再度躁动,刑天魔魂的跳跃度与该物出口的频率有着惊人的重合。
“哼,已经晚了,何况这是老夫与你合作的最大诚意。”白衣侯远望向即将沉沉落下的枝上斜阳,按照预计,拐过这前头的临水村庄便是金陵城郭的范围了,可以看到连幕无重数的水上人家,扁舟轻系。
把缰绳轻勒在后,白衣侯的人早已飞掠如燕地落跳地上,他自然是要向路人过问一下,从陆地绕走的都有哪些人曾经骑马路过这里。唐碉的服饰必定是统一的赤壁之红,沙陀家族必然是暗夜之黑,这在行走中极易辨认,他最起码要打听一些必要信息。
“你何必穷赖着问那么多呢?依我看,”看到白衣侯连续被聋哑傻闹的妇孺戏耍时,李虚毅忍不住浅浅叹气,“唐碉和沙陀家族的人都还没出现才是,他们的先头部队都还没和后头部队串联妥当……”
“哼,你真的以为,艾壬和蛮子寒是这两大势力的前锋?我倒是觉得,这些智计高绝的各大掌门,少说也该分拆成个明暗双路来并行前进,必要时候还会提前窜到前头去看看形势,也好确定此行的策略谋划。”
白衣侯手指摇晃地否定了李虚毅的看法,老江湖如他又如何不知江湖势力最重的绝对是名和势,势力是基于排名发展并巩固起来的,在这乱世,谁都想通过时局混乱拉拢一些百姓、培养一些武才,随时为着化江湖为家国的宏伟目标前进。
他突然有所发现地盯着前面连排并肩的暗绿松木,这些松木经历过江南秋好的斜风细雨,每一个侧面都披裹着极好的褐红色树皮。白衣侯的所有的情绪仿佛瞬间冰融化开,像是查探到了令他满意的蛛丝马迹。
“那你现在有何所得?”李虚毅并不特别期待能有所回答地问道。
“何止是普通的有所得到,这对于老夫计划的成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