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第6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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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象样会被大臣们笑话。唉!我现在这把年纪怎样把字练好呢?练好刀法倒还可以。幸好穆之的长处之一是可以在没有办法中想出办法来你道他怎样教我呢?」
任青媞兴致盎然的娇笑道:「难道他握着你的手来写吗?」
刘裕失笑道:「当然不是这样否则索性由他操笔。他着我把字写得大一点以气势取胜且能藏拙。哈!我便依他之言看起来真的好多了不过一张纸只够我写上六、七个字。」
任青媞听罢笑得花枝乱颤。
刘裕拥抱着她心中大有异样的感受以前怎会想到与任青媞竟会展出如此亲密的关系。
任青媞笑了好一会问道:「桓玄方面有没有新的展?」
刘裕欣然道:「昨夜我收到久候多时的好消息毛修之和彭中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已收复巴蜀聚众起义并以我之名向远近出文告条列桓玄的罪状。」
任青媞道:「这确是天大的好消息桓玄有甚么反应?」
刘裕道:「巴蜀陷落我手上的事对桓玄当然是晴天霹雳打破他据上游力守的美梦。他只好作垂死的挣扎分派将领驻防巴郡、巴东郡和巴西郡希望能围堵毛修之和彭中不让他们冲出蜀境。」
任青媞道:「有用吗?」
刘裕笑着道:「我们走着瞧。」
任青媞沉吟片刻轻轻道:「为何你把扬州刺史这个最重要的职位让给王谧呢?」
刘裕道:「这是穆之的主意以稳定建康高门之心。」
任青媞道:「原来是权宜之计。王谧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亦难有甚么大作为笼络他是好事不过刘爷须谨记扬州刺史一职的实权要牢牢控制在手里否则让有野心的人当之必会出事。」
刘裕随口应道:「我明白。」
任青媞嗔道:「我是怕刘爷口说明白却不是真的明白。妾身太清楚刘爷哩!刘爷很容易对人推心置腹奈何别人不是这般想呢?」
刘裕讶道:「青媞似意有所指何不清楚点说出来如论聪明才智我实在及不上你。」
任青媞道:「不要夸奖我。我的聪明才智全献上给刘爷。我想说的是晋室失政已久加上桓玄篡位天命已移自问不凡之辈皆蠢蠢欲动在等待时机现在当然是众志成城目标一致可是桓玄一去不甘心屈从于你者会想尽一切阴谋诡计把你推倒。创业虽难但守业更不易呢?」
刘裕皱眉道:「青媞心目中这些人是谁呢?」
任青媞道:「当然是握有兵权可以威胁到你存亡的人。」
刘裕道:「你是否指我的北府兵兄弟中有人不服我呢?」
任青媞道:「不论是高门大族又或你北府兵的手下中不服你者大有人在。青媞正处于李淑庄以前的微妙位置谁都不晓得我们的关系故我能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刘裕说不出话来自己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在形势所逼下不愿意的事也要去做。为了江文清、为了任青媞更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刘裕绝对不能手软。
任青媞轻柔的道:「像你的堂兄刘毅与你一样出身布衣却并非正统的臣主之分心中不服乃自然不过的事。」
刘裕道:「为何你特别提起他呢?」
任青媞道:「因为刘毅出征之前曾多次到淮月楼与他的高门友好聚会每次都有谢混参与而谢混则是建康说你坏话说得最多的人所以妾身忍不住提醒刘爷。」
刘裕点头道:「明白了!」
燕飞立在一座高山之颠极目远眺。
太行山脉在前方延展似直探往大地的尽头广衍百里。拓跋仪说得对如果没有他灵奇的方法休想寻找彷如沧海一粟的部队。
山势高处仍是白雪皑皑其冰封的情况肯定不会因春天的来临而终结。但地势低的地方冰雪已开始融解显露出山石的本色。
太行山是平城和中山间纵横南北千里的大山脉只有一条信道是为井陉关。但当然慕容垂不会以此作信道否则何有奇兵可言?为躲开拓跋珪探子的耳目唯一方法就是借太行山作掩护攻拓跋族一个措手不及。
今次决战关系到大燕帝国的生死存亡所以慕容垂会把能抽掉的军队全投入这场战争去。
要知慕容垂的主力大军为征讨慕容永驻扎在荣阳、长子一带所以其要之务是须与都城中山的燕兵会合然后倾力攻打拓跋军和荒人部队最理想是分别击破。
燕人两方部队会合的地点当是太行山某一战略要塞进可攻退可守令慕容垂于决战前完全掌握了主动之权。
粗略估计慕容垂可调动的兵员总兵力当有十万之众而拓跋珪手上的兵力只在三万许人间这还是因为拓跋珪在参合陂之战声威大振得塞外各族来附。但即使拓跋珪的部队加上荒人总兵力仍不到慕容垂的一半故此要击败慕容垂须斗智而不斗力。因为慕容垂绝非是桓玄之辈不论才智谋略均称冠北方。拓跋珪这位挑战者尽管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能否取胜仍属疑问何况现今燕人兵力远在拓跋族和荒人联军之上。
而他们最大也是唯一的优势全系于千千这个神奇探子身上令他们一方事事能洞悉先机否则死了也不知是甚么一回事。
他现在离井陉关不到二十里而慕容垂的秘密营地亦该离井陉关不远。燕飞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不但因他灵奇的感应更因照他猜测于慕容垂秘密营地的房舍该由中山方面的燕人负责建成而在冰天雪地的情况下所有物资只有借道井陉关送往太行山西某处。
安玉晴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这场决定北方谁属的争霸战但却为此战作出重大的贡献令燕飞能与纪千千作心灵的连结并大幅提升纪千千心灵的力量也令燕飞在心灵传感上再作出突破大大有利他们这一方在战略上的部署。
想想也觉人生真的很奇妙。
一念为恶一念为善命运往往决定于一念之间。
当年他遇上安世清虽然安世清因受丹毒影响对他不怀好意还想把他害死但他绝没有因此而仇视安世清且以德报怨冒不测之险为安世清除掉体内积毒。
正因安世清的神智回复清明后来方有练成洞极丹一事造就了安玉晴。其因果的关系确实像冥冥中自有主宰。
这是否就是命运呢?
想起安玉晴他心中便充盈着暖意。他和安玉晴的爱恋乎了世俗男女之爱独立于七情六欲之外。与万俟明瑶的初恋是世俗的当时他沉溺迷恋着她动人的肉体但对安玉晴只是心灵的交接又或眼神相触至乎互相拥抱已可带来最大的满足不假他求。他直觉感到安玉晴对他也是如此这是否才是真正的爱?
他和纪千千的关系亦有别于安玉晴如果安玉晴像一潭清澈的湖水纪千千便像一团烈火这又是否至阴和至阳的分异。
他不知道但他极想知道。
就在此时他感应到另一个熟悉的心灵。
………【第 十 章 无名有实】………
刘裕坐在帅府大堂内听刘穆之向他…报今天最新的消息。
一边听着一边却分了一半心神在思索任青媞今早在枕边向他提出的「忠告」。
任青媞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眼光独到她说的话绝非无的放矢着眼的是自己的弱点而她与自己现今目标一致荣辱与共所以最不愿见到他刘裕在朝廷的明争暗斗中失蹄堕马。
刘穆之总结道:「现时的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建康的人心大致上已稳定下来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刘裕道:「穆之认为王谧是否真心为我们办事?」
刘穆之道:「王谧的情况特殊当桓玄入京时他投向桓玄。桓玄登基便是由他亲手把司马德宗随身携带的玉玺解下故建康高门一致认定他犯了叛国欺君的大罪万死而不足以解其咎可是现在我们却全力保住他还委他以重任故而他全心全意的支持我们因为如果让别人上场他肯定死得很惨。王谧现在根本没有第二条路走。」
又道:「听王弘说王谧在桓玄来前和现今是两个样子外貌苍老了近十年头变得稀疏了身体也比以前差。可见他本身极不好受。」
刘裕听得有点惊心动魄心忖自己该不会变老吧。
刘穆之道:「大人忽然问起王谧是否准备亲自到前线领军?」
刘裕沉吟片刻道:「我想问穆之一件事穆之至要紧坦白地告诉我。」
刘穆之讶道:「是甚么事呢?」
刘裕道:「我现在究竟处在怎样的一个位置上?」
刘穆之微一错愕思量半晌后道:「若直接点说大人所处的位置是个人人想取而代之的位置因为名义上虽仍是司马氏的天下但实权却全掌握在大人手上。大人正是南方朝廷无名却有实的君主。」
刘裕点头道:「无名而有实穆之这个形容非常贴切。」
刘穆之道:「既然大人问起这方面的问题穆之当然不敢隐瞒。王族故不容大权长期旁落于大人手上加上你布衣出身的背景建康高门中怀异心者亦大有人在所以建康的权力斗争绝不会因诛杀桓玄而止反会愈演愈烈这种情况自古皆然。而这也才是正常的情况。」
刘裕道:「我该如何应付呢?」
刘穆之道:「大人必须把军权掌握在手上在关键的事情上一步也不能退让谁敢不接受大人的安排逾越了本身的职权便须认真对付。帝皇之术从来如此大人是别无选择。」
刘裕沉声道:「穆之是怕我心软了。」
刘穆之道:「我怕的是大人在江湖打滚惯了把江湖那一套搬到朝廷来。在政坛上讲的是利害关系谁都不理会甚么江湖义气、兄弟之情事事不留余地。只要情况许何便来个赶尽杀绝对敌人仁慈会令自己遭殃。当年安公在位时便绝不对司马道子让步。而安公的本钱便是令北府兵独立于朝廷之外不让司马氏插手。」
刘裕点头道:「明白了。唉!可是我对政治的斗争不但感到厌烦更自问不在行。」
刘穆之道:「这个并不重要凭大人的才智当很快掌握其中诀窍。为政之道最重要是知人善任所以大人必须在朝廷建立支持自己的班底只要把国家治理得妥当民众归心其它的事自可迎刃而解。」
刘裕欣然道:「对!自己不懂得的事便交由信任的人去做。幸好有穆之助我否则建康这个摊子真不知会如何烂下去。」
此时手下来报孔靖求见。
刘裕着手下去请他进来刘穆之则办事去了到大堂剩下刘裕一个人不由诸般感受袭上心头。
他进一步体会了自己的处境。
刘穆之虽说得婉转事实等若说他刘裕四周的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敌人一旦他露出破绽和弱点想取他而代之者便会用尽阴谋手段群起攻之。其中绝没有人情道理可讲一切只讲切身的利益。
如此情况不但是他始料不及更是从没有想过的。
以前支持他的是向桓玄报复的念头现在已逐渐转而为责任的问题。负在他肩上的重担子不但关系到至亲和忠心追随自己的人的荣辱还有是视自己为救主的平民百姓。他刘裕出身贫农最明白民间的疾苦怎可对他们的苦况视若无睹?自己攀上了这个位置便要负起这个位置的责任否则如何向爱戴自己的人交代?
他一定会好好的学习。
向雨田攀岩越坡如履平地的来到燕飞身旁探手和他紧紧相握大笑道:「燕兄!我们又见面了!」
燕飞亦心中欢喜欣然道:「人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亦说山水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