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第4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屠奉三淡淡道:“刘裕已回归北府兵暂时与边荒集再没有关系。”
杨全期现出半信半疑的神色半晌后皱眉道:“我不是怀疑屠兄对边荒集的影响力可是边荒集有一半是胡人先不说他们是否有兴趣插手南方的事即使他们肯管南方的事但让胡人南来恐非好事。”
层奉三心中再叹一口气暗忖南方高门对胡人的恐惧已达到非理性的地步。
以他一向的作风此刻便该拂袖而去只是为大局着想不得不按着性子解说。
语重心长的道:“荒人肯对付桓玄和聂天还不只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求存。眼前当务之急是不应计较汉胡之别而是看如何应付桓玄和聂天还的威胁。一旦让桓玄称霸荆州不但杨兄和殷仲堪死无葬身之所边荒集也会再度遭劫。这是一个共存亡的问题其它考虑都该撇在一旁。”
杨全期苦笑道:“不瞒屠兄我也曾有过借助边荒集的念头否则今晚不会来见屠兄此事只要传出少许风声桓玄肯定不会罢休。”
屠奉三欣然道:“如此我们或可以谈得拢杨兄有甚么顾虑请坦白说出来。”
杨全期道:“不是我的顾虑而是殷仲堪的顾虑。我曾向他提出联结边荒集以抗桓玄和聂天还但殷仲堪却指出边荒集与崛起于北塞的拓跋圭有密切关系名震天下的燕飞不但是拓跋族人且是拓跋圭的兄弟。如让边荒集的势力扩展到南方将会是我们汉人的一场灾难。”
屠奉三不悦道:“杨兄对他说的话有甚么意见呢?”
杨全期叹道:“我并不同意他的话先是拓跋圭仍是羽毛未丰在一段长时间内难以对南方构成威胁。其次是边荒集胡汉杂处一切由钟楼议会揽权主事其沦为拓跋圭工具的可能性机会是微乎其微。只是殷仲堪却坚持此见令我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屠奉三反平静下来道:“老殷是害怕了所以找借口推托。哼!他是否要死到临头才后悔呢?”
杨全期道:“屠兄今次来见我令我更清楚处境。我会在短期内再去见殷仲堪向他摊牌。”
屠奉三心中涌起失败的感觉如果没有殷仲堪的合作单凭杨全期之力实没法成事。
杨全期又道:“我们须定下联络之法不论与殷仲堪商议的结果如何我也会尽快通知屠兄。”
屠奉三点头表示同意道:“我有一个忠告就是当桓玄忽然撤出江陵那他动的时刻也为期不远了。”
※※※
刘裕坐在孤岛主峰的高崖处除西面海平远处隐见6岸其它三面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刚被命名为裕州的这个荒岛面积颇大有近三个边荒集的大小形如向东伸展两臂的螃蟹周围是急流礁石船只难近只有向东的一面由于两边有6地形成防波堤的作用所以水流较为平静。可是因海底有暗礁如不熟悉水流航道动辄有舟覆人亡之险。
东滩是岛上唯一可供泊船的地方数百房舍便设于东滩旁的密林里不过已被王弘一把火烧得变成颓垣败瓦还焚毁数以千计的树木。幸好尚有几间建于岛上隐蔽处的房舍幸免于难过去几天刘裕寄身于其中之一以躲避忽然而来的风雨和海潮的晨雾。
刘裕日以继夜的练刀练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尽量不去想岛外的事情心无旁骛的沉醉在武道的探索中累了便打坐休息颇有苦行者的感觉。
今夜不知如何他再不能保持对练武的专注思潮不住起伏遂走到这全岛的最高点来吹吹海风。
他隐隐感到这是练习先天气功的一个必然的历程功力不会是直线向上而是波浪式起起伏伏的朝上渐进。
而此刻他正处于其中一个低潮。
他的敌人就是自己包括他内心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一棵树孤零零地长在崖边被海风刮得不住弯下去叶子已所余无几可是仍不肯屈服断折。
刘裕颇有点触景伤情自己的情况便像这棵小树完全暴露在大自然的暴力下挣扎求存。
忽然间他想到任青媞两人分手前她向他解释在建康要对他下毒手的原因竟然是因爱上了他。
人死了便一了百了。只有把他杀死这段感情方可以告终而她再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可以不顾一切的、放手去报任遥被杀的大恨。那亦代表她对逝去的大魏皇朝的心意。
可是她没有成功更因此为他保存贞洁。
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她说的任何话。但事后回想心中总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她真的钟情于自己吗?自己是否疯了?竟会相信此一妖女的谎言?纵然她真的爱上自己又如何?自己绝不可以让一个妖女弄得晕头转向如坠五里云中。对他来说她只可以作为一着棋子以之对付聂天还。聂天还既凭胡叫天扳倒江海流他便以任青媞来算倒他完成对江文清的承诺。
不过难以否认的是任青媞的姿色风情确对他有无比的诱惑力。如果再给她一回像在广陵的机会他是不是仍能把持得住连他自己也没有信心。
一般男儿到了他的年纪大多已成家立室可是他现在怎敢有家室之累致害人害己。唉!不过若淡真仍在他身边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要她为自己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强壮娃儿。
想到这里立即心如刀割。
王淡真闻父亲噩耗随即服毒自尽不但是哀父亲之死更是向他作出交代以死明志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随着日复一日他对桓玄的仇恨愈趋浓烈亦愈埋愈深。若不是他强索淡真淡真虽然失去家族但仍有他刘裕去照料她疼惜她。
手刃桓玄是他心头最强烈的愿望。
桓玄外他最痛恨的是刘牢之终有一天他会教刘牢之后悔。
就在此刻他觉得一阵痉挛全身哆嗦起来。
连他自己也不觉察事实上他正处于修习上乘先天气功的危险关头如果他受心魔支配动辄会走火入魔不但前功尽废且轻则武功尽散重则有性命之虞。
可是他如能度此突破前的难关功力可更上一层楼。
没有了淡真纵使得了天下又如何?为何自己没有强行把她掳走?一时间自责、悔恨之念向他袭来更感到无比的孤独、伤心和绝望。做人究竟有甚么意思?片刻后他觉自己瘫倒崖上浑身无力内心却似有团烈火在狂烧着全身经脉都像被针扎入般刺痛非常难受。
迷迷糊糊间他耳边似响起燕飞的忠告:人是不能永远活在追忆和痛苦里的成为过去的再不可以挽回我们只能朝前看。这个想法令他好过了点。
自己必须找到活下去的好理由只为报仇而活着是消极还是积极呢?于此关键的时刻他心中浮现江文清的如花玉容。
论姿色江文清绝不在王淡真和任青媞之下且曾和自己出生入死情深义重为何自己对她总难生出不顾一切的漏*点?刘裕猛地坐起来惊觉自己浑体冷汗鼻头痒痒怪不舒服的伸手一抹竟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在新月映照下一艘小艇映入眼帘。
刘裕明白过来心叫好险这才知道差点走火入魔幸好灵台尚有一点不减的神智更因想起江文清令他痛苦消灭回复过来。
刘裕跳了起来舒展手脚功聚双目观察来艇同时心中大讶。
小艇从东面朝岛湾驶来虽因距离仍远看不清楚艇上状况可是这么一艘小艇能载多少人呢?难道来的又是那陈公公?想想也觉合理只有陈公公才如此艺高人胆大敢孤身来挑战他刘裕。
不过他倒希望敌人大举前来因为过去几天他全力备战心中的目标是大批的敌人若来的是陈公公反令他这些时日的准备布置派不上用场。
心中再浮现江文清的玉容又掠过一阵火热的情绪。
只要自己和江文清是真诚的相恋有情的结合他刘裕又有始有终对她负起责任有甚么事是不可以干的。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自己的处境凭她的坚强亦可以忍受任何打击纵然自己不幸战死沙场他刘家的香火仍可以由她为自己生下的儿子延续下去。只要事情保密屠奉三也没话可说。
不由又暗恨自己他是否想找王淡真的代替品呢?想到这里心中矛盾至极胸口火烧般疼痛。
刘裕大吃一惊连忙收拢心神。
一阵海风刮来吹得他衣衫飘扬精神一振。
小艇刚进入海湾此时已可清楚看到只有一人在艇上小艇随着海浪东摇西荡险象横生。
接着小艇不自然地冒出海面然后往旁倾覆。
刘裕晓得对方是撞上海中的暗礁一拍背上厚背刀展开独门提踪术穿林越岭的往东滩赶下去。
………【第三章 柔然公主】………
刘裕垂下裂石弓愕然瞧着从海水里走出来的女子赫然是久违了的柔然女武士朔千黛。她一身黑色水靠背挂长剑浸湿了的秀垂在两肩处随着往他所处的沙石滩走来逐分地向他展露美好的身段在月夜里分外有种神秘的诱惑力。
他怎么猜也猜不到独驾孤舟勇闯急流险礁的人竟然是她。
朔千黛显然花了不少气力方抵此处娇喘着来到他身前双脚仍浸在齐膝的海水里潮水一阵一阵的涌上沙石滩天地仿似只剩下他们这双男女。
朔千黛喘息着道:“什么地方不好躲呢?偏要躲到这鬼地方来我用了重金买到登岛的正确航线仍是避不了要翻船明天还不知如何离开你要给我想办法。”
刘裕收起大弓长箭一头雾水的道:“姑娘似乎有急事找我对吗?”
朔干黛拖着疲乏的身体到他身旁的大石坐下目不转睛的打量他却没有答他。
刘裕别转虎躯面向着她道:“姑娘不是一向对我不太友善吗?因何却要冒险到这里来见我?”
朔千黛静看他好一会忽然掩嘴笑道:“我自小便是这种个性不懂得讨好人。事实上自弄清楚你不是花妖后我心中从没有讨厌过你。好吧!算我看漏了眼差点错过了你这可托付终身的好夫婿。”
刘裕失声道:“好夫婿?姑娘在说笑吗?”
朔千黛显然心情极佳欣然道:“你可以当我在开玩笑但我至少有一半是心底里的真话。唉!我当然不会嫁你因为要作我的夫婿不但要随我的姓氏还须和我返回北塞我知你是决不肯这般做的。南方需要你刘裕便如柔然族需要我朔千黛。所以我们的婚事是绝谈不拢的你不用怕我会烦你。”
刘裕听得糊里糊涂的一知半解的试探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仍有兴致来找我呢?”
朔千黛轻描淡写的道:“作不成夫妻也可以作终生的伙伴嘛!”
刘裕错愕地盯了她半晌不解道:“大家有共同的目标方可以做好伙伴。姑娘打算长留南方吗?”
朔干黛生气道:“我不是说过必须返回北塞吗?你竟这么快忘记了是否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刘裕苦笑道:“我不是善忘只是奇怪所以向你请教。”
朔千黛转嗔为喜道:“好吧!让我告诉你我心中的构想。咦!你不奇怪我的汉语可以说得这么好吗?”
刘裕一呆道:“这也有好奇怪的吗?在边荒集能说好汉语的外族人俯拾皆是精通四书五经的胡人在北方亦大不乏人吧!像苻坚便是饱读书之士。”
朔千黛没好气道:“可是我是柔然族人嘛!一直在北塞的大草原生活从没有进入中原。”
事实上刘裕对柔然族虽曾闻其名可是却毫不了解对此族活动的范围、实力、风俗各方面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是幕容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