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如烟逝-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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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沈静与君宇珩的那段过往极为隐秘,更曾被人刻意地湮灭,就算是他数年来多方打探也知之不详。直至他看到狄霖与君宇珩之间的那般情状,方才推想到静当年曾经与君宇珩发生过什么,那时他的心中竟是百味陈杂,无法形容。
看着狄霖依然静默但是忽然间就苍白下去的脸容,杨晋之脸上的笑意更深,但眼中却是一片深沉,殊无笑意,“或者说,你早就已经猜到了?但就算是这样你也放不开他?”
狄霖紧抿着唇不出声。
是的,从君宇珩那一声无意识的梦呓开始,他其实就已经深知了这一点,君宇珩的那份感情,从一开始就并不属于自己。
但他却还是贪恋着、沉醉于那一时的温柔之中。
他以为不去问、不去触及,梦就可以一直地维持下去,至少可以再做得久一点。
他却是忘了,只要是梦,终究都是要醒的,梦醒便如同烟逝。
狄霖无从得知,自己此刻这样苍白着脸、强忍住满心哀苦,却还竭力保持着一脸平静的模样,落在杨晋之的眼中,却是令他莫名地燃起了一股难抑的怒火。
杨晋之忽然又俯下身,将自己的唇贴近了狄霖的耳边,用只有狄霖可以听见的声音轻轻地道:“你其实应该想想自己,想想我会怎么对你?”
“君宇珩从我这里夺走了静,我也同样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极是满意地感觉到狄霖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变得僵硬,但他却象是觉得还不够似地,带着明显的、极其刺人的恶意接着说道,“只是,君宇珩若是知道你只是一个替代品,你说他还会不会为你伤心难过?”
他说着,话音还未落,就张口狠狠地咬在了狄霖颈侧,用力地咬了下去。
狄霖不由痛得全身剧烈地一颤,只有拼命地咬住自己的唇才能让自己不发出丢脸的痛苦呻吟。他几乎可以听见牙齿与自己的血肉慢慢咬合、磨噬的声音,一种极钝而且沉重的痛感从颈上的那一点开始慢慢地向着周身蔓延了开来。
杨晋之用力地咬着,很快地唇齿之间就溢满了鲜血的气息,温热的血,然而很奇怪地带着些甘甜的、令人迷醉的味道,只一瞬间,就仿佛抚平了杨晋之那莫名波动的紊乱情绪。他不再用力地咬噬,而是改为了舔舐,舌头缓缓地在那些自己留下的极深牙印上打着转儿,轻轻地吸吮着从伤口中流溢出来的鲜血。
连一根手指也无力动弹的狄霖被杨晋之仿佛所有物一样,牢牢禁锢在身下一动也不能动。只觉得轻轻喷吐在自己颈间的气息仿佛是炙热的熔岩,仿佛要熔化噬尽自己的血肉,轻缓的舔舐反而更加深了痛觉,起初钝重的疼痛变得极其尖锐,带着种异样的感觉随着血脉在一下一下地搏动。
“够了,放开我。”狄霖低沉着嗓子,极低的声音里透着冷寒、不屑与抗拒。
杨晋之抬起了头,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凤眸之中,不再是平日所见的温润如玉的柔光,而是种异常狂烈邪魅的光芒,轻启的薄唇因为染血而显得红艳欲滴,朦胧灯晕下看来,别有一种异样的美态。
“够不够,放不放开,应该由我说了算。”杨晋之好整以暇地以一种玩味的语气缓缓地说着,然而实际上已被狄霖这样冷然不屑的语气,还有身体这样明显的僵硬抗拒所深深激怒,说到最后时的尾音已经带上了一丝说不出的怒气。
狄霖只是双唇紧抿,他知道此时此刻再多说已是无益,反而会招来更多的羞辱。
杨晋之也不说话,而是仿佛审视一般居高向下地看着狄霖。
狄霖的脸微侧着,无力地躺在那里,纷乱的衣衫襟口散开着,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中,向后微仰起的颈项之下隐约露出了秀美的锁骨,匀停的肤色一直延伸到衣下,教人忍不住要去遐想那在衣物覆盖之下的身体又是何等诱人的模样。
然而他的脸却是静静的,纵是身处这般可悲的境地,也看不出有一丝的狼狈或是不堪,那双覆在浓密眼睫之下的眼眸,仍然清澈有如世上最纯净的水晶,带着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将之折损的傲然与不羁。
杨晋之的眼神突然一暗,低头紧紧地覆住了狄霖的唇。
他向来于性事上甚淡,更是从未与男子有过亲近。然而此际双唇相交,只觉得那淡色的唇,有些微凉,意想不到的柔软,味道也是出奇的甘美香甜,让人得到了还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得更多。
用手捏着狄霖的两颊,使得狄霖不得不松开了他紧咬着的牙关,而杨晋之灵活的舌则随即长驱直入,细细地舔弄着,不放过狄霖口中的每一处,肆意地吮吸着,异常清新甘美的滋味让他忘乎所以,不断地深入再深入,一直到夺尽了狄霖肺腑间所有的空气时,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掠夺的对象。
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津液满溢而出,从红肿微启的唇边缓缓流下,在颈边划过极为情色淫糜的痕迹。突然间油然而起的屈辱不堪还有任人宰割的无力感令狄霖紧紧闭上双眼,无声地喘息着。
而下一刻,杨晋之火热的唇舌又顺着狄霖唇边流下的津液轻轻地舔过,细细慢慢地,以一种极其磨人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噬咬着狄霖上下轻颤的喉结。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经解开了狄霖的衣衫,露出了衣服下那具柔韧坚滑的身体。
杨晋之覆手于其上,缓慢地抚摸着,感觉着在他的手底下,狄霖那柔韧的身体仿佛弓一样的紧张绷起,而经他的手所抚过的肌肤上激起了一粒粒的细小战栗,那温热柔韧的触感让他突然生出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接着,他肆意地扯尽狄霖身上的衣物,再将他的双手拉高禁锢在头顶,让毫无一丝遮掩的修长身体,就这样以一种极为羞辱的姿式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了眼底。
狄霖反而又睁开了眼睛,只是眼中那万千繁星的辉光仿佛已经沉淀到了底,此刻他的眼睛深亮得可怕、平静得可怕。
然而这却让杨晋之蓦地屏住了呼吸,脑中不由浮现出那一天,艳阳晴空之下,万里碧波之上,狄霖执着宝剑凌空而至的模样。那周身上下都放射着华丽炫目、仿佛可以照彻万物的光华,教人纵然是被灼伤了眼睛也想要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下去。可是到最后,却是决然地一回身,毫无眷恋地飘然离去,独留自己在那里空余惆怅。
不知道,如果象这个样子,折断了他骄傲的双翼,他还会不会象那时候一样,背转身子离自己而去呢?
在这一刻,杨晋之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所面对的,究竟是狄霖,还是那个多年前就离开自己一去不返的沈静?
他只知道,狄霖脸上那将深深哀伤掩盖于其下的平静冷然,看在自己的眼中竟是如此的碍眼。让他不禁有种冲动,想要狠狠地去刺伤他,想要击碎那表面的平静,还有将那晶亮眼眸之中天生的骄傲彻底损毁掉。
忽然间,就这样挟带着无法言明的狂乱气息,杨晋之向着狄霖身上覆了下去。
“你杀了我吧。”感觉到了杨晋之周身那莫名的恨意与暴虐,狄霖紧咬着牙关,低哑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透出了绝望的冷寒。
他的俊逸脸容此际苍白得就如同是大理石刻成,那双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的纯黑眼眸之中混杂着屈辱、不甘、厌恶还有绝望,倔强之中却又带着别样的脆弱,教人看在眼里,竟是油然而生一种想要肆意去凌辱、去玷污的欲望。
“如果要怪,就怪君宇珩吧。”在狄霖的耳边,杨晋之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之前是静的替身,现在又要代替君宇珩承受我的怨恨,你,还真的是很可怜呢。”
一边说着,一边突然的进入,那种仿佛要将人整个撕成两半的剧痛,让狄霖全身猛地一颤,眼睛倏地睁大,脸容立时褪尽了颜色,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冲破了紧咬的牙关流逸了出来。
没有任何润滑的强行进入,对于杨晋之自己来说也是疼痛难忍的,只是胸中急遽涌起的莫名情绪急待宣泻,看着身下狄霖那痛到极点的惨白脸容,甚至还包括他自己的疼痛,都似乎成为了一种发泄。
他还刻意放慢了进入的速度,慢慢地研磨似的,仿佛凌迟一般,将那种痛到极致已经麻木了的痛楚又一分一分地扩大。身体仿佛从内部被强力撕裂以及被侵犯的屈辱感觉同时向着狄霖侵袭过来,他只能用力地咬住了唇,让自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杨晋之舔去了狄霖咬破了的唇上沁出的血珠,又猛地一挺身,突破进入到了身体的最深处,这一刹那让狄霖不禁有种整个人已被火热的铁棒贯穿的错觉,温热的血随即涌了出来。
狄霖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故意折辱自己,每一次挺身冲刺都似乎要将自己撕裂得更多,借着不断涌出的鲜血的润泽,一下又一下,在自己的体内肆意冲撞,仿佛永无止尽。
看着狄霖越来越惨白无人色、渐渐变得透明似乎将要消逝的脸容,那大睁的眼眸渐已失尽了神采,就如同是无星无月的夜空般深黯无光,杨晋之才突然惊觉,自己对于狄霖,竟是做出了预想之外的事情。
六、过眼皆云烟
六、过眼皆云烟
桌上的烛火跳了跳,忽然亮了一下,然后无声的熄灭,就连这一点昏黄的微光也消失了,整个小屋顿时陷入到了一片沉沉的暗色之中。
在暗色中静默了许久,杨晋之慢慢地整衣而起,伸手撩开青色粗布的床帐,离了床,走到了窗边。
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终还是不禁回首望去。
昏迷过去的狄霖静静地躺在那里,沉沉暗色之中看得并不真切,只是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大致轮廓,还有低低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似是倾耳听了听,杨晋之又声色不动地将脸别转了过去,望向了窗外。
忽然间,从外面远远地传来“呜呜”的一声哨鸣,这哨鸣极为奇特,极是低沉却又带着金属般的冰冷尖锐,运用内息吹动,可以在寂静的暗夜中传出很远的距离。
杨晋之凝神细听那哨声之中传递的讯息,纵然是在模糊不清的灰暗之中,亦可见他的面色微微一凝。
他转过身,却是又走到了床边,顿了顿,伸手去轻轻分开了低垂的床帐。
借着由破漏屋顶洒下的几缕淡淡的微光,可以隐约地看见,几经折磨之后,狄霖那已失去知觉的修长身体微微蜷曲着,混沌不明的暗色掩去了他满身上下那些凌虐不堪的痕迹,散开的乌发将他微侧在一边的脸遮去了大半,也不知那脸容上是否还有着残留的痛苦表情,只隐约可见他的双唇极其倔强地紧抿成了一条线。
杨晋之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他拿起了旁边放着的青布薄被,展开覆在了狄霖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很快走了出去。
屋外静寂无人,远远地传来夜风吹过密林所发出的声响,阵阵起伏如涛。纵然是在这样夜色深浓、充满杀机的夜晚,远望过去的碧涵山庄依然是华美富丽不可方物,只有这个偏居一隅的禁地,此刻显得尤为的凄清苍凉。
星月暗淡的天空仍然是一片仿佛凝固沉淀了的沉沉暗色,看不到丝毫天将破晓的迹象。
这样的一个长夜,竟然,还未尽。
“无意?”这特殊的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