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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梦如烟逝-第12部分

小说: 梦如烟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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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献给皇太后的贡品中,有一本据说是传自古天竺的书籍,里面似乎记载了一个很奇特的方子,名叫‘红尘醉’。”宁世臣缓缓地接下去道:“此方本无毒,女子服用后,无论用何种方法都检验不出,只有在与人交合之时,身散异香,可以令对方体酥神迷,无法自控。那个侍寝女子想必就是服用了这种‘红尘醉’。”

    “那秦浩此人,现在何处?”苏幕远霍地站了起来,须眉皆张。

    “世臣一发现这个疑点,就立即动用我们在皇都中的所有力量查找此人。谁知此人竟象是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甚至连和此人打过交道、有过接触的人也都销声匿迹了。”

    苏幕远的双眉皱得更紧,他深知以苏家在皇都的力量,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绝对可以找得出来,除非有人已经抢在了前面。

    忽然发现,整件事并不象开始想象的那样单纯,苏幕远反而平静了气息,慢慢地又坐了下来。

    “怕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呢。”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太师椅的扶手,苏幕远眯起了眼睛。尽管想到深宫里意欲摆脱控制的女儿,心中一阵深恨,表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在这个事件里得利最多的似乎反而是君宇珩,又或许,这整件事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在他的手中操控着的也未可知呢!

    ※※※ ※※※

    “你说什么?”皇太后彻夜未眠,原本明亮美丽的眼中已布满了血丝,“摄政王没有死?”

    “是的。”秦嬷嬷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听说,那个侍寝的姬人欲行刺王爷,却被王爷当场格杀,王爷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怎么会?”皇太后冷笑了起来,“那样的迷药,竟也能安然无恙?难道真的是天皇贵胄,出入有神灵佑体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冷笑,渐渐地声音高了起来,变得异常尖锐刺耳。

    “娘娘,娘娘……”秦嬷嬷跪着上前来扶住她摇晃的身体,“还是快想想怎么办吧?”

    “宫里上下已是禁严了,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冯六已经被赐死,还有其他人……”秦嬷嬷扶着皇太后,低声颤抖着道:“外面的情形还是相爷派人传信进来的,相爷他是不会不管娘娘你的。”

    是啊,棋子还没有到最后舍弃的时候,当然是不会不管不顾的。

    皇太后的脸色在一分一分苍白下去,但神情却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她虽然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后,然而在这后宫之中,她也只是个空具尊荣的虚名罢了。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完全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只知阿谀奉承睿王的群臣们,大肆铺张地为睿王贺寿,所有的一切都极尽奢华,规模体制甚至超过了历代的皇帝。

    但是她也只能暗暗的深恨,然而深恨之余,又不禁悚然,君宇珩已经是承熙王朝实际的皇帝,但是如果有一天,当他掌握了所有的权力,不再愿意只是坐在龙椅的旁边,那么到那个时候,她们母子又将会身在何处,又将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她不想一辈子就做一个只在人前光鲜的傀儡,更不想被夺去一切在冷宫里藉藉无闻地死去。

    所以当一个绝好的机会送到面前来的时候,她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不假思索地紧紧抓住了。

    只可惜,到了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

    皇太后转头,隐去了狠厉目光的双眼微微有些发红,她看向窗外,垂帘重重,看不到外面,但她可以想象得出来,在这浓黑如墨的静夜里,不知有多少看不见的暗潮在涌动,也不知有多少的人如她一样无法入眠。




四、无由扰心湖

四、无由扰心湖

    “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春风解语楼,暖玉生香阁。

    这座精巧雅致的庭园就掩映在一片小小的梅林之中。这个时节,梅花虽然还未完全盛开,但梅枝上却错落有致地用红色的丝线系着一些小小的白色瓷铃,风吹过时,细小清脆的铃声伴着若有若无的梅林清香随风轻轻送远,只觉得梅香更雅,庭院更幽,别有一番情致。

    一阵琴音悠悠然响起,舒缓如泠泠清泉流动,轻逸如柔絮般随风飘扬,宛如天籁般低回着。

    渐渐西偏的阳光透过海棠色的透明窗纱投射进来,虽已是残秋,但午后的阳光仍然照得一室煦暖。狄霖几分闲散地半坐半倚在窗边,似乎有些恍然出神,连阳光照在了脸上也恍然未觉。

    红珊瑚的珠帘后,影影绰绰地有个女子正在抚琴。

    面对着眼前风姿绰约的佳人,耳中听着悠扬动人的琴声,狄霖脑海中所浮现的却是完全不相关的情景。

    不知为何,他蓦地想起了今晨在崇阳殿前遇见君宇珩的一幕。

    迎着微寒的晨风,以刚露出薄明晨曦的远天做为清冷的背景,君宇珩没有乘步辇,而是缓缓地行来,犹如一幅极美的画卷在眼前慢慢展开,清新、飘逸、绝不沾染一点尘埃,那清冷而淡定的眼神里找不到昨夜的一丝迷离。在看到道旁的狄霖躬身请安时,君宇珩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用绝对优雅的手势让他起身,清泠泉水般的嗓音在晨曦中轻漾,显得微冷,“狄卿,请起。”然后就越过躬身行礼的众人走了过去。

    注目看着君宇珩缓缓地行远,狄霖几乎以为昨夜的所见不过是一场离奇的梦,或者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美妙的琴声悄然而止,但却余韵悠长,久久不止。

    帘后的女子一曲既终,仍静静地端坐在琴台前,尽管珠帘遮住了她的容颜,但依然可以隐约看出她的风姿极美。

    “依依此曲弹得可还入狄少侯之耳?”女子的声音也极美,带着吴侬口音,软糯宛转,一声声听在耳中,极为受用。

    “哦,”狄霖回过神来,向后靠了靠,避开了直照在脸上有些刺目的阳光,“依依的琴艺果然不负盛名。”

    “多谢狄少侯谬赞,依依愧不敢当。”楚依依在帘后轻轻一笑,虽然隔着一重珠帘,亦可觉得她的万种风情,“只可惜,少侯今天好象有心事,连依依弹错了一处都没有发现呢。”

    狄霖微微一怔,一时倒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楚依依又轻轻地一笑,盈盈地站了起来,伸手拂开了珠帘。

    鲜红如血的珊瑚珠串衬得她的手宛若一整块羊脂美玉,涂着丹蔻的指甲却又比红宝石更晶莹。她的手势更美,仿佛在轻轻抚动琴弦。

    只听得珠帘一阵叮咚轻响,楚依依自帘后,风摆杨柳般轻移莲步走了出来。

    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一身翠如湖水的纱罗长裙层层叠叠、摇曳轻扬,春山般的黛眉轻轻舒展,秋水似的烟眸微含轻愁。

    “先是找奴家陪少侯饮酒,喝了几杯,又说无趣。”楚依依有如烟雾笼着的明眸中带着薄嗔,美人纵是薄怒微嗔也是别有风情的,“弹琴给少侯听,却又总是心不在焉的。”

    “昨夜在宫里值宿,一夜未睡,可能是有些累吧。”狄霖手按向额头,忽然间有些莫名的烦躁,不想多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依依身为解语楼的当家花魁,自是善解人意,并不象一般女子那样多嘴,绝口不问宫里发生了何事,只是柔声关切地道:“既是累了,就先在依依房里小憩片刻,可好?”

    狄霖思忖一下,道:“也好。”

    楚依依移步上前,轻轻撩起珠帘,引狄霖走入自己的卧房。

    房内有一张花梨木的精致绣床,床边是一张花梨木的高架,架上摆着一个斗大的汝窑花囊,插着满满一囊新摘的墨菊,清香满面。屋角设着一架古琴,琴边的墨烟冻石鼎中余香未绝。

    依依取过自己日常所用的秋香芙蓉枕,帮狄霖脱去了外衣,让他躺了下来,又拉过一床轻丝云锦被轻轻盖上。

    狄霖陷入了一片香软之中,柔软的枕衾上似乎还留有佳人的缕缕余香,放松下来之后,顿时感到一股疲乏从心底涌了上来。

    楚依依微微俯下身子,柔情似水的烟眸凝注着狄霖的眼睛,轻而缓地道:“少侯你累了,就请在依依这里好好地歇息一会儿吧。”声音如梦似幻,宛若来自远方的天籁,空灵而飘渺。

    狄霖有些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似乎第一次发现,楚依依的眼眸是淡色的,现在看起来,竟仿佛琉璃般透明,但又似乎有许多无以名状的、看不透的东西在其中,他无法去探究那些是什么,一种深沉的、甜蜜的睡意忽然弥漫了全身,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很快地就陷入了沉睡。

    楚依依保持着俯身的姿式,久久凝注着这张睡颜,陷入沉睡的脸容没有了逼人的傲气,显得异常的柔美,浓长的睫毛轻轻覆着,薄唇微微抿起,看起来出奇的俊逸无邪。

    她伸出手极慢极慢地自他斜飞挺拔的眉宇间抚过,又晴蜓点水般在那形状优美的唇上停留了一下。

    “好好地睡一会儿吧。”她在狄霖的耳边吹气如兰地轻轻说道,一抹无法言明的笑意慢慢浮现在她的脸上。

    然后,楚依依直起身子,一个轻盈地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狄霖睡得虽沉,但却并不安稳。

    恍恍惚惚中,他仿佛走出了睡觉的房间,不知不觉地走入了庭园前的那片梅林之中。但又不象是那片梅林,因为,原本未开的梅花居然已在瞬间完全盛开,姹红一片,蕊吐芬芳。他正流连其间而忘返时,忽然一阵风吹起,梅枝乱摇,漫天的花瓣狂舞,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梅枝上系着的瓷铃在风中发出一片细碎的脆响,却如同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好象是在哪里听过,此时漫天飞舞的花瓣忽然变成了雾,温暖而湿润的水雾。他就象是知道前面有什么似的,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雾似乎更浓了,远远的,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在那里,虽然看不清,但是他分明知道,当那个人转过头来时,那张绝世惊艳的容颜将令世间万物都失去颜色,而那双迷离若幻的绝美眼眸又会让所有一切迷失在其中。

    狄霖就站在那里,看着水中的那个人缓缓地转过脸来,湿透的黑色长发散乱地缠绕在身上,却衬得发黑如墨,肌肤胜雪,嫣红的薄唇娇艳欲滴,眼神朦胧而迷乱,说不出的慵懒邪魅。

    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尽管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再靠近,但他的整个人却仿佛被深深蛊惑了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去。

    突然间,浓浓的水雾中,有一双手伸了出来,狠狠地扼在了狄霖的咽喉上。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是从那双冰冷有力的手上传过来却是刻骨的恨意和漫天的杀气。

    狄霖猛地一惊,手抚着咽喉醒了过来,已是一身薄汗。

    睁开眼睛,他看到君宇琤正手撑着床沿,俯身看着自己。

    君宇琤今天是一身天青色的华服,头戴玉冠,腰悬龙纹玉佩,益发显得神清气朗,人物风流。此时他从上方看着狄霖,皱眉道:“睡得象是不安稳,怎么了?”

    “没什么。”回想起方才那绮丽而荒唐的梦境,他竟是对当朝摄政王,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产生了绮念。狄霖不禁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烦闷涌上心头,搅成了一团乱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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