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难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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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远等到沈鸿骏这些人全都走了,这才将手里的银票拿了出来,“大家伙都过来吧,这些钱,咱们大家分了算了。今天一天提心吊胆的,就当是给咱们压惊的。”
总共两千两银票,他们三十一个人,每个人分了六十两,剩下的,钱明远就留给了云雪,今天还是云雪出力比较多,要不是有云雪的那些药,这沈公子也未必救得了。
云雪还要推辞,可是大家伙全都一致同意,劝着云雪收下。“小雨,你就不用推辞了,我们大家伙,说起来都是跟你沾了光了呢。要不是你说救醒他,恐怕今天咱们都得被那些人给杀了呢。行了,咱们都是自己人,还客气啥?”这些木把,都是十分豪爽的汉子,他们倒是没有人眼馋云雪的钱。
“行了,小雨,别的你也不用说,快收起来银票。然后赶紧把饭做好了,咱们大家伙这肚子可早就饿了,赶紧吃饭睡觉吧。”正松也开口劝道。
云雪只好将银票收了起来,然后赶紧炒菜,不多时,饭菜都好了,大家伙赶紧吃饭。
晚上,云雪躺在花棚的木板上面,回想着今天所遭遇的一切,竟是觉得像在梦里一般。她拿出沈鸿骏送的那块玉佩,就着月光仔细的查看,那是一个十分玄奥的图案,看不出像什么,只是在玉佩的一面,刻着一个沈字。
云雪摇摇头,将玉佩挂在了脖子上,这东西,只有这么戴着才是最安全的。
白天大家也都累了,不多时,就全都睡着了。只留下几声蛙鸣,在这初夏的江边响起。
江排上的日子,充满了危险,但是也一样的枯燥无味。好在云雪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种日子,倒是也不觉得寂寞。初夏的时候,两岸山色青翠,江水碧绿清透,倒是颇有些碧水青山的美丽景致。
天气虽然渐渐地热了,可是江面上依旧江风微拂,让人感觉不到燥热,只留下清爽与舒适。
孙长海站在排头,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李庆祥从后面过来,“头棹,前面就快要到阎王鼻子了。”他对于这水上,自然是熟悉无比的,到了哪里,都不忘了提醒一下孙长海。
“在这看一下,我到后面去告诉大家一声,时刻注意。”孙长海回身,向后面走去。“都给我往后面传话,加倍小心,拉开距离。前面就是阎王鼻子了。”
云雪一听是阎王鼻子,知道前面就是父亲丧命的地方,心中一阵凄然。倘若父亲还在,家里又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又哪会让自己一个女孩,跑到江排上吃苦受累呢?云雪想着,就觉得眼前有点模糊,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用力的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
“小雨,你想韩大叔了是么?”正松看到了云雪的异常,开口问道。
“嗯,有点儿。正松哥,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了,注意拉开距离吧,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云雪看了看前面,发现头排好像是遇到麻烦了。
原来头排来到了阎王鼻子哨口,一接近哨口,那棹杆就不好用了。扎下去找不准地方,而排头却东一下西一下的,就是不走正道。李庆祥还有李大有、二毛子等人,都在头排站着,帮忙控制木排。好不容易才慢慢的进了哨口。
可是进了哨口之后,竟是更加危险了,根本就看不清水流的方向,那水流,竟是打着旋儿的转悠。江水上下的翻滚,白花花的沫子,浮在水面上。这水流,形成了一个漩涡,大概的有四五铺炕大的面积,中间水底,四周水高。江排到了这里,竟是半点控制不住,直接朝着那漩涡而去。
“都注意了,当心啊。”孙长海高喊着。
陡然,排身一晃,竟然直接撞到了旁边的石崖,一下子掀起了丈许高的浪头,木排竟然旋转着飞起来,人被弹起来,甩出了老远。
李庆祥,李大有,还有孙长海几个,全都在头排上忙活着呢,这一下子,大家都被甩了出去。李庆祥一下子被甩到了石崖之上,然后跌落江水之中,再也看不见了。李大有好一些,被甩到了水里,可是那水流急的很,也是被水直接卷走了。而孙长海则是被弹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最后摔倒了石崖之上。
☆、68。第68章 起垛
放排人有句老话,叫做“摸了阎王鼻子,不死也得扒层皮。”就是说这阎王鼻子的危险性太大,江排到这,想要一点没事的,百里难找一。
二十副江排,前十副基本上都没能幸免,只有后面十副离着远,拉开了距离,才算是幸免于难。
云雪和正松在第八排上,他们的木排也一样受到了牵连。木排一下子腾空而起,巨大的后坐力,直接就把云雪和正松给甩了出去。
正松脑海里,想起了去年放排到此的情景。当时,云雪的父亲,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把将自己推了出去,然后自己才避免了撞到悬崖上头。可是云雪的父亲,却被飞起的木排砸到了江底,然后就再也没看见了。
而此刻,云雪和自己,同样又是被木排甩了出去。正松在身子腾空的这一刹那,伸手就要把云雪推出去。
云雪看见了正松朝自己伸手,知道他是要想把自己推走。云雪却伸出了手,死死的握住了正松的手,然后她脚尖点在了腾起的木头上面,手上一用力,将正松给甩了出去。也多亏云雪跟董老爷子学的内家功夫,这一刻倒是显出威力来了。云雪在半空之中,竟然连着翻了几个跟头,总算把那股后坐力给卸掉,并且借着这股力量,稳稳地落到了悬崖之上。
而这时的正松,却被云雪甩到了后面的木排上面,虽然有些损伤,却并不严重。正松忍着身上的疼痛,四处寻找云雪的踪迹。“小雨,小雨,你在哪儿?小雨。”
正松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要跳进江水里面,去寻找云雪,这时云雪在石崖上面喊道,“正松哥,我在这呢。你别着急,赶紧帮着找其他人吧。”云雪轻轻巧巧的从石崖之上跳了下来,然后跟后面的人一起寻找前排的人。
“李大叔,孙大叔,二毛子,你们在哪儿啊?”云雪跟着大家一起喊着。
这时,孙长海在石崖的一处站了起来,喊道,“我在这儿呢,我的腿伤到了。”
另外的一些人,也都陆陆续续地,从水下、或者是岸边等各处出来。大家清点了一下人数,却不见了李庆祥和二毛子。
钱明远的胳膊也受伤了,脑袋上也破了皮。刚刚实在是太悬了,他被打到了江水里,然后木排就贴着他的头皮过去的。差一点,脑袋就没有了。此刻钱明远坐到了岸边,喘着粗气,“快派人到下游去看看,是不是被水冲走了。”
后面木排的伙子们,这时有两个跑到下游去找的,不多时,果然在下游找到了李庆祥和二毛子。只是这两个人,却已经没了气息。
“李大哥,二毛子。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啊?”钱明远一看,痛苦了起来。这时孙长海也从石崖之上下来了,大家皆是悲伤难抑,放声痛哭了起来。
云雪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更是心中悲痛欲绝,当初的父亲,是不是也像这样啊?不,父亲当时,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呢。
众人哭了一阵,然后钱明远就说,还是赶紧找地方把他们埋起来吧。大家就在江边找了块地方,把这两个人埋了起来。
“小雨,那里就是你父亲的坟,你过去磕个头吧。”正松告诉了云雪,原来韩勇的坟,就在不远处。
云雪走到父亲的坟前,那只是一个土包包,前面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放排人韩勇之墓。云雪跪倒坟前,给父亲磕了三个头。或许是刚刚已经大哭过了,云雪此刻却是没有泪水。“爹爹,原谅女儿,这么久了才来给您磕头。”云雪心中默默地说着。
此刻云雪的脑子里,闪出了好多的记忆,有属于以前的那个云雪的,也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不论什么时候,她都记得父亲那总是带着笑容的面庞。韩勇其实算得上一个好父亲了,每次从安东回来,都会带好多的东西,送给孩子们。看见孩子们欢呼跳跃,他就会搂着母亲的肩膀,心满意足的笑着。
“雪儿,你是爹爹的长女,也是弟妹们的姐姐。爹爹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得多帮着母亲,知道么?爹爹教你功夫,要是爹爹不在家,你就可以保护母亲和弟妹了。”那是父亲让自己练功的时候说的。
“爹,雪儿没辜负你的期望,雪儿如今,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弟妹,养大他们。”云雪伸手,摸了摸那木牌上的字迹。“爹爹,雪儿会把弟妹们全都养大成人的,爹爹放心吧。”
云雪站起来,看了看父亲的坟墓,然后朝着前面走了。如今老排起垛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活的,尤其是那么多人都受了伤,总得有人照顾一下才行。
云雪将自己的药拿了出来,幸亏一直都带在身上的,要不然,刚刚啥都得没了。“孙大叔,我先给你们包扎一下吧,这伤口总得处理处理的。”
孙长海点点头,“那就先给他们弄吧,我这腿还行,等会儿再说。”
于是,云雪挨个的给这些受伤的人处理伤口。三十来个人,死了两个,重伤的五个,轻伤的十一个,这下子,可以说是损兵折将了。等到大家伙的伤口全都处理完,云雪的药也用光了。“孙大叔,你们几个的伤势厉害,这么简单的处理怕是不行,还是得找大夫来看看的。”云雪最后说道。
“没事,咱们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这点伤倒是不算啥。可是咱们的木排可咋整啊?这么高,怕是轻易的挑不开啊。”孙长海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云雪顺着孙长海指的方向,也看见了木排起垛的地方。天,那些个木头,全都堆到了一起,都快要比那石崖还高了,这家伙,哪个有能耐能够挑开它啊?
事到如今,已经没工夫想这些了。首要的,是大家得先养养伤,然后再找开更人,看看能不能挑开垛。可是这做饭的家什全都没有了,大家伙总不能饿肚子吧?
云雪站起来向四周看去,不远处倒是有个村落,“我去弄些吃的来,咱们得填饱肚子,才有能耐跟这些木头较劲的。”云雪带了正松和赵山两个,要去村子里找吃的。
钱明远的身上,带了不少的银票,还有些银子。他是常干这些的,银钱都是缝在了里面的衣服上头,所以刚刚掉到水里,倒是并没有损失什么。此时把银票拿了出来,晾着。又拿了些碎银子给云雪,买东西总不能不给人家钱吧。
好在这村子还不算太小,里面还有一个小杂货铺子。云雪大喜,赶紧买了些吃食,然后在附近的一户人家借了地方,做好了饭菜让大家吃了。
老排起垛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附近的村子。由于这阎王鼻子的缘故,这附近村子里头,“吃排饭”的人也特别多,每次一有木排起垛,都乐坏了“吃排饭”的。人们奔走相告,“哎,你不去看老排起垛啊?”
“去,那还能不去?去看看开更什么价码?”
“都堆成了一座山了,这价码可是低不了,低了谁干啊?”
“可不,那就不是个人干的活儿?”
十里八乡,那些吃排饭的人,各自骑马乘驴的来到江边看热闹。
老排起垛两天了,两天之中,开更的价码一直往上涨,从八十两,一直涨到如今的一百五十两。一百五十两,这个价码可就是真的不低了,有的人心里盘算着,然后有些蠢蠢欲动。
“一百六十两,不能再高了,俺们今年这是白干了。”钱明远站在众人面前,高声喊道。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喊道,“俺来试试。”说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从人群里出来,手里拎着开更的铁棒。
钱明远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