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煞之妃祸天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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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渊眸色渐渐浅淡下去:“好。”
只一字,平淡却似有千斤重。希泠不禁对上他的眼眸,满是专注与深意,她眼睫微颤,终是垂眸:“告辞。”
她转身的一瞬,脸颊带着浅浅的绯色,如落霞绽放在容颜之上,手搭在房门之时,却听氏渊嗓音淡淡的如常响起:“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希泠心中一漾,干脆的出了房门,素衣带出一道飒然之形。
这是一首诗的后半句,它的前半句便是颂咏传世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万人称颂倾慕的,也不及他初次见她的惊鸿一舞。他说,她懂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她临走前留下了一句,清冷的嗓音萦绕在氏渊耳边。
他清衿之色倏的变深,‘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处闲愁……她竟也懂了。
……
宣凉步履匆匆,经过了希泠房中,顿下了脚步。
“王爷,是否要属下替您问一声?”林世见状低声问道。
宣凉缓缓抬起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不必了。”
而后便抬步向前,还未走到他的房门口,便远远望见了云烟与她丫鬟迎了过来。那副轻柔可人的模样,却让宣凉想起了今早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个女子,她就以那一副形似瑶儿的容颜,满身鲜血的倒在了自己脚下,而自己更是连将她睁大的双眸抚闭那样简单的一件事都没有做。
莫名的躁动不安,袭上了他的心头。
“王爷。”云烟乖巧的走了上来,谨言慎行。
“嗯。”宣凉低声应了一声,走进自己房中,云烟也随之跟了进去。
刚进房内,一件浅色的亵…衣便吸引了宣凉的视线,这分明是……希泠的衣物,莫非她今早竟是在自己房中更衣的吗?
念及此,宣凉浓眉一凝,分不清是喜悦多一些,还是忧心多一些,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
“烟儿给王爷准备了清茶,请。”云烟将他的神色变换尽收眼底,却压下了黯然,尽心的演好他心目中乖巧的、云瑶的替身!
宣凉似是没有听到一样,伸手拿起那件亵…衣,慢慢攥紧手指,凤眸深邃而晦涩。
“王爷?”云烟等候了一会儿,又轻声问道。
“嗯?”宣凉恍若初醒,扫向云烟端着茶杯温柔、体贴的神色,那神似瑶儿的眼睛竟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烦闷。他眉间划过罕见的痛楚,却结果了茶杯,“烟儿在此等候多久了?”
云烟想起希泠吩咐过的‘一定不停的让王爷通过你想起云瑶’,咬牙勉强浅笑,体贴说着:“刚到王爷房前,便见到了回来的王爷,不久。”
又开口说:“王妃姐姐今日早上是在王爷房中洗漱,这件衣物大概是姐姐离开时留下的,要不要烟儿此刻着人去请王妃姐姐来?”
“不!”宣凉斩截的拒绝了,他望向云烟的眉眼,神色柔和下来,“本王说过,明日带你放纸鸢,本王还记得。”
云烟听闻,眼眸切实的酸涩却仍柔声道:“烟儿也还记着。”
希泠刚走到宣凉房前,便听到了这段对话,她抬手猛地推开了门:“王爷,你回来啦。”
宣凉刚要抚上云烟头发的手,听到这声清冽的嗓音,竟收了回来,他浓眉低压:“王妃不会敲门吗?”
希泠挠了挠头,有些羞怯的说:“那个,王爷,可否请烟儿妹妹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说。”
宣凉望向云烟,冷厉的眉紧紧皱着。
“烟儿这就出去,让王爷与王妃姐姐单独谈谈。”她目光含泪却忍住不落,望了宣凉一眼,便转身离开。
宣凉冷冷的看着云烟离开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在她将要跨出房门时,忽的薄唇一抿,瞥了希泠一眼,启唇不疾不徐道:“烟儿,慢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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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094】Vip一片狼藉,如兽般的他V
宣凉此话一出,希泠便楞了一下。
“宣凉,你……”她杏眸瞪得大大的,放柔声说,“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云烟见状,为难的在二人之间流转视线,直到宣凉凤眸不曾从希泠脸上移开,手却伸出:“烟儿,没听到本王的话吗?”
失望之色攀上希泠脸上,她抿唇不解:“非要这样吗?”
“王妃有何事,便直说吧,若无事便出去吧。”宣凉一反常态,被他牵着手站在身侧的云烟,却死死忍住从手腕上传来的剧痛。
希泠低垂着眼睫,看起来楚楚可怜,而后抬眼强笑:“我来拿衣裳,今日清晨忘在王爷房内。”
说罢,便绕过紧挨着的两人,走到床边拿起那件洁白的亵…衣,转身便离开了,看也不看依偎着的宣凉、云烟二人。
等到她的背影从自己眼中消失,宣凉才被身边女子粗重的呼吸声惊到。
他扫过一眼,云烟额上的汗终于让他恍然大悟般的,放开了攥疼了她的手:“烟儿……”
宣凉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到了这步田地,希泠的一颦一笑竟左右着自己的心绪,即便他清楚的知道她的一皱眉一轻笑,怕是刻意为之。
“王爷,烟儿……”云无…错…小说 M。QULEDU。 COM烟头一次见希泠在自己面前吃瘪,不由得新下一喜,想要与宣凉更进一步。
“你也出去吧。”宣凉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
云烟一愣,即便希泠不在了,你也要把我赶出去吗?她心中的激愤前所未有的高涨。
“烟儿?”宣凉疑惑的皱眉,云烟从未忤逆过他,此刻却一动不动,他不禁有些不悦。
云烟挺直了腰板儿:“烟儿不走!烟儿有话要跟王爷说。”
宣凉神色愈发不耐,方才希泠走后他心中烦闷并未减少反而愈发沉重了些许:“滚!”
云烟忍了许久的酸涩终于在此刻爆发,但她却没有哭出声,因为她此刻终于意识到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是没用的:“王爷,若是烟儿这次听了王爷的话离开了,恐怕后悔的是王爷自己!”
宣凉眸色冷厉,扫过云烟眼泪不断的小脸,却被她脸上从未有过的破釜沉舟的决绝给惊讶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冷冷的说:“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说!”
云烟用袖子一抹眼泪,踮起脚带着怨毒的神色,凑到了宣凉耳边:“王爷,您的王妃她……”
她的樱桃小嘴,此刻吐出来的话却比鹤顶红还要狠毒,带着她积累数日的怨与求不得,成功的成为了压断宣凉心弦的最后一根稻草。
话毕,云烟煞白着脸,静待宣凉的反应。
她从未见过宣凉冷厉的俊脸上有过这般复杂的情绪,恨与怨交织着,却让人胆寒,也让人心酸。
“王爷?”云烟不无讽刺的,破罐子破摔的问久不出声的宣凉,“你也有求不得吗?就像烟儿一样?”
云烟乖巧的伸手,环抱住宣凉劲瘦的腰,触手间冰凉的锦缎触感让她有种末日前的欢喜,出乎她意料的,宣凉竟然也没有推开她,但这点惊讶却并没有让云烟开心,她的心沉得愈发厉害了。
宣凉其人的深不可测,此刻才在她面前露出了冰山一角。因为她甚至不能从他变幻莫测的神色、紧紧抿着的薄唇中看出分毫。
“烟儿,你就这么想当上王妃吗?”宣凉毫无起伏的嗓音缓缓在她头上响起。
云烟一愣,抬头望着那张她为之痴迷的冷峻的五官:“烟儿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但烟儿确定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陪在王爷身边。”
她看不出宣凉意欲为何,只得表露了自己的心思。
宣凉听罢,并未有神色起伏,似乎从没有听到她说过的话一样:“半盏茶的时间到了,你走吧,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今天跟本王说过的话。”
云烟哪里肯就此罢手,她搂紧了宣凉,感受着男子胸膛中有力的心跳:“王爷是不相信烟儿吗?!若是王爷不信,只需在等两天便能见分晓!”
她黄鹂鸟似的嗓音,此刻竟布满了尖锐。
宣凉凤眸危险的眯了眯,转瞬恢复如常:“出去,别让本王说第三遍。”
他的语气,似是对一个陌生的下人说话,云烟手指一动,忽地想起了这人的身份,权倾朝野的玄衣侯。手中佞臣、亦或是忠臣的鲜血沾染了他的手,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王爷,他是殷奚的地下王者。
这样的意识,忽地让她脑中一凉,背后沁出了一声冷汗。那位一身明黄的上位者对她临行前的命令,她此刻才意识到是什么意思:我那个弟弟呀,房间对他有六字评价,虽有些血腥倒也准确无比——狠似妖,残胜邪。
“烟儿告退。”她忽地撒手,像是他做工上乘的玄衣将她的手烫到了一般。
“记得,本王明日会陪你放纸鸢。”她临走前,宣凉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烟儿记得。”即便如此,这样的话却依旧能让她欢喜。云烟此刻竟有了与虎谋皮的觉悟与坦荡。
便出了房间。
云烟刚走没多久,林世便听到房内一声闷响,随之是接连不断的瓷器撞碎的凄厉之声。
他刚欲推门看看究竟,门后突然有东西重重的砸了过来,一声钝钝的响声猛地响起,他被吓了一下,陶瓷撞到地上粉碎的声音便接踵而来。
“别进来。”嘶哑的、压抑的、沉闷的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声音,响起。
林世身子僵住了,那是王爷的声音吗?
危险,且刺耳的如同女子的长指甲在玻璃上刮过的声音,似乎要沁出血一般,让人听了难受。
“属下愿受任何责罚!”林世等不及了,他撂下了这句话便推门进去。
房内已经寂静无声,但他推门的一瞬,却被门内的景象惊愕住。
宣凉此刻没有半分权贵的矜贵之姿,一身玄色锦袍破了好几道,不过片刻竟沾染了灰尘、茶水,而他漆黑的发散乱了,几缕搭在了额前,满是颓废之态,奕奕有神的凤眸此刻满是倦怠。
“没王说的话你是没听到吗?”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响起。
林世不做声,回身紧紧关上了门,开始收拾一片狼藉——四分五裂的茶壶茶杯,一分为二的桌椅,满是木头碎屑与灰尘起舞的房间。这样的场景,林世曾经见过一次,那一次是宣凉一夜间失去了所有——侯爷的身份、对亲人的信任、心头唯一的热血。
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