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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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寂静。这就是周琴看见和感受到的。但是嗒嗒声仍然继续传来,只是传来的位置却成了紧急出口处的楼梯,嗒嗒声两下为一节拍,慢慢依梯而上。周琴左右看看,抄起拖把,躲在紧急出口的门后,透着玻璃往楼梯那看,却真见一位盲人摸索着上来。
原来是一场误会。
周琴放好拖把,暗骂自己神经质,就悻悻地回家了。
几分钟后,警察敲开了周琴屋子的房门,对现场进行了仔细勘察,又向周琴询问了一些细节,问她还有什么丢失的东西。周琴四下找找,拉开化妆台的抽屉,看见航空信和其他不值钱的东西都还在,摇摇头,算是回答了警察的关心。
等警察走后,周琴决定换一所房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装好爸爸要看的航空信,然后给房东打电话说明退房的事情,这才急忙赶到车站挤上最后一班短途汽车,终于在夜晚九点多抵达了老家。
周琴没把事情原委告诉爸妈,只是拿同事过生日之类的谎言给搪塞了过去,然后撒娇地对妈妈说,同事过生日,没怎么吃饭,现在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周母笑吟吟地给她宝贝女儿下厨房,做了一碗面,又看着周琴吃完,这才留给周琴和她爸爸周敬宏说话的时间。
周琴从皮包里拿出那封航空信交给周敬宏,周敬宏磕灭旱烟,戴上花镜撕开信封,拿出一张信纸,和两张似乎门票东西的软纸物品来。
周敬宏把软纸物品放到桌子上,周琴随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两张由深圳到美国纽约的往返机票,时间是2007年10月30日上午九点。周琴还想看信,周敬宏却拿着信站起来,走回屋子里。
但不大一会儿工夫,周敬宏又走了出来,周琴问他:“爸,信上写的什么呀?”
周敬宏笑笑:“没什么,尽是些骗人的东西。”
然后他在天井里拿起一把锄头,对房间里的周母说:“我出去下,马上就回来,门不用给我留了。”
周琴看着爸爸出去,又看看他房间的门,心想,你不让我看,我自己偷着看。于是,她推开父亲的屋门,看见里面有一个火盆,火盆里还有些微光在闪烁。
原来,周敬宏已经把信烧了。
周琴失望地走回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嘟着嘴慢慢睡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一阵惊天的哭声吵醒,提上鞋子跑到天井一看,自己的父亲已经湿淋淋地躺在地上不动了,周围还有一些围观的群众,而自己的母亲却已经哭倒在父亲的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爸爸怎么了?
周琴眼睛瞬间湿润了,眼前渐渐浮现出周敬宏对她最后一个微笑,她拉着旁边一位大叔就问:“怎么了?怎么了?”
那位大叔惋惜地拍拍她的手,说:“孩子,节哀呀。”
周敬宏居然跳溪自尽了。
周琴的爸爸居然跳溪自尽了。
周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周敬宏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呢?周琴想到是那封航空信。可是信已经被周敬宏烧了。周琴相信,父亲的自杀一定和那封信有关,即使被烧了,她也要从灰烬中找出线索,来证明父亲的死因。
周琴不顾自己母亲的哭喊,猛地跑到父亲的房间,幸好火盆还在。她把火盆翻过来,把灰烬都倒在地上,在灰黑的一堆残留物里猛然发现了一片白色的东西,那是信纸的一部分,四周都已经变成黑色。
周琴拿起它,发现上面隐约着显示的字体竟然是英文,似乎是一条短语——Glass Door。
Glass Door?
短语前面和后面的内容已经被烧毁,并且单词的开头字母都是大写,周琴无法正确判断这两个单词所组成的到底是短语还是句子。但如果真的把它当做一条短语,并且按照英语和中国的差异来进行翻译的话,Glass Door应该是玻璃门的意思。
玻璃门?父亲怎么懂得英文?
周琴感到了迷茫,原有的希望终于破灭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哭了出来。
在安置完父亲的葬礼后,周琴就把母亲接到深圳,在深圳找到了一所新的住所,老家的房子也转手卖给了别人。而随着机票上记载的时间越来越近,周琴决定要亲自去一趟纽约,不管怎么样,她要看看到底是谁给父亲寄来的航空信。但又怕身单力薄,就突发奇想地在赶集网上发布了那样的一个信息。这恰恰又被我发现,至此才有了我和她在世纪公园的见面。
我说:“怪不得你在知道我也收到航空信后,让我去确定父母的安全;怪不得你在听说我烧掉信后,问我烧它的原因和内容,原来你有这么一次痛苦的经历。”
周琴擦掉眼泪说:“是的,我迫切地想知道信里的内容,为什么会要让我的父亲投河自尽。”
我说:“你不要伤心了,既然咱俩都遇到了这么离奇的事情,那么就结伴而行吧,到时候好有个照应。”
周琴说:“希望不会连累你。”
我笑了:“傻姑娘,我可是要面对黑手党的呀。”
周琴破涕而笑,但我知道这笑容背后却是对Glass Door(玻璃门)的巨大疑惑,真想不出,周琴这样一个文弱的女孩居然要面对这么一个巨大的困难。
周琴说:“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接下来我要用一天的时间来调查周达通的死因。”
周琴说:“如果周达通确实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的呢?你会不会放弃纽约之行?”
我看着周琴充满期待的目光,由衷地说道:“不会,或许在没有遇到你之前会,但在遇到你之后我不会了,我不想让你一个女孩面对未知的危险。”
周琴小声说:“谢谢你。”
我说:“提前声明,我是看上了你的美貌。”
周琴脸色一红,嗔怪道:“讨厌,看你斯文,却不想这么爱开玩笑。”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说:“或许咱俩之间的事情有些联系,你看,周达通和你父亲周敬宏都姓周……”
周琴笑着说:“你要不去当作家,真可惜了你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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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只脚印(1)
我和周琴短暂的道别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A区某五星国际酒店。现在已经是10月28日下午四点多,离机票上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天半的时间,既然我决定要随同周琴前去纽约,首要任务就是要把周达通的死因搞清楚,无论好坏先给自己心里留个底。要是周达通确实是死于心脏病突发,那么纽约之行我就可以全力帮助周琴;要是周达通的死因有嫌疑,那么我想我自己可能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A区某五星国际酒店前台,前台小姐礼貌地问我:“先生,您是订房还是退宿?”
我毫不犹豫地说:“订房。”
“您请稍候。”前台小姐在电脑上查询剩余房间。
我说:“小姐,不用了。每次来这里,我都订同一间屋子,你只要帮我看那个屋子空着没有就行。”
“那好,屋子的房间号是多少?”
我上次跟汪波来过,房间号幸好还记得:“1013。”
前台小姐听见房间号明显一愣,看着我,似乎想说话。这时旁边一个看似经理的人物走过来,对我说:“又是您呀先生,每年这个时候您都过来,1013我们给您留着呢。”
我心里冷笑一下,说:“是吗,那太感谢了。”
经理微笑着说:“这是我们的义务,给您钥匙。”
我拿着钥匙坐上电梯,直奔10层,看着不断攀升的楼层显示数字,我心里不觉地想起那天随着汪波前来的情景,没想到半个月后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滴”的一声,电梯停住,门还是缓缓打开,我走到走廊往右看去,隔离带已经没有了,一切恢复得如原来一模一样。走到1013门口,我把门打开,室内的物品和上次来没有什么变动,红色地毯上的白色粉笔印儿已经被弄掉。如果不是我来过一次,根本不可能发觉这里曾经死过人。
随手把门关上,我开始对四处检查起来。虽然我自认赶不上专业的勘验民警,但结果对我来说没什么两样,没有发现就证明周达通正常死亡,有发现就证明事件的严峻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约五点半左右,我听见有人敲门,我问:“谁呀?”
外面回答:“服务员,打扫卫生。”
我走到门前,把门打开,见一位女服务员推着一辆酒店常见的服务车站在门口,上面是换洗的床单和被褥。我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服务车,分为上下两层,但为了美观,饭店后勤部通常都会用白色的单子把车罩起来。她见到我时,用了一种奇怪的眼神,似乎把敢住死过人的房间的我当成了怪物。
我说:“我暂时还不需要换洗东西,我刚住进来。”
服务员说:“先生,这是规定。每天这个时间我们都要对每个房间进行打扫。”
我说:“好吧,你进吧。”
把服务员让进房间,我坐到沙发上,看着她换掉床单,便搭讪道:“如果客人不在房间里,你们到了打扫卫生的时间,会怎么办?”
服务员说:“我们都有统一的钥匙,即便客人不在我们也可以打扫卫生。”
我说:“你们就不怕客人回来发现少了东西,怀疑你们吗?”
服务员撩开盖住服务车的单子,从里面拿出一台吸尘器,说:“不会的,在客人出去前,我们都会通知客人。”
我说:“没想到,你的车居然还能放下吸尘器。”
服务员笑了:“何止能放下吸尘器,上次我们几个人打赌,看看能不能放个人,结果还真放进去了。”
我一愣,脑子里一个想法跳了出来:“放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第四章 一只脚印(2)
服务员笑道:“当然是女人了,不过要是比较瘦的男人应该也可以。”
我站起来,说:“你先打扫,我有事儿要出去。”
下楼的过程中,我给A区警察局打电话找到汪波,他笑着说:“是不是想让我请你吃饭了?”
我说:“不是。你要想知道周达通死因的最新消息,就马上来酒店。”
十五分钟过后,汪波的吉普车停在酒店门口,他走进看见坐在大厅沙发上的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压低声音,说:“周达通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汪波讶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在你来之前,我订了1013房间,想再检查一遍。”
汪波严厉地说道:“你这是在犯法。”
我说:“听着!在检查的过程中,大约五点半左右,一位给我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告诉我,他们酒店在五点半是规定打扫房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每位服务员都会推着服务车对特定的楼层进行打扫,而且都有房间的钥匙。服务车你见过吧?”
“见过。你不会是怀疑凶手伪装成服务员进行谋杀吧?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这次我是白跑一趟了。因为我们已经对服务员进行了提讯,并且闭路电视上拍摄服务员进到房间到出来一共才用了三分钟不到,根本不能实施杀人。更何况死者是心脏病突发而死。”
我说:“知道为什么我要问你见过服务车没有?”
汪波诚实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想知道的话,你先带我去个地方。”
汪波笑着说:“什么地方,跟我讨价还价起来了。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