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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撒旦之血-第19部分

小说: 撒旦之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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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急于购买保险?实际上,他和姐姐鲁顺英的关系并不好。在他被鑫路聘用之前,他在外地漂泊十多年,几乎与鲁顺英没有联系。他不会愿意用他的生命为姐姐谋取利益的。他更不可能和姐姐合谋自杀骗保。”
  楚戈停了下来,他向张轲的方向看过去,张轲的目光似乎在鼓励他说下去。
  “所以,在‘10·22’车祸中,死者很可能不是鲁顺平本人。
  “让我们再重新看一下车祸现场图片,车轮刚好碾过了死者头部,死者的面容完全不能辨认。认尸的时候,因为鲁顺平在本市几乎没有亲友,所以认尸人只有鲁顺英和李璐。”
  他还想说放在死者上衣口袋里的名片和呼机,分明就是误导警察的圈套。他到电信局调查过,鲁顺平的呼机是事发前一个星期才开通的,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
  “如果死者不是鲁顺平,那么车祸的真相就变成,假鲁顺平被人用酒灌醉,以头朝里脚朝外的姿势摆放在马路上。货车碾过死者的头部,使死者面容无法辨认。事发时的那道白光就更容易解释了。在车速极快的情况下,手电筒射出的光束事先照亮了死者,使驾驶者相距很远就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控制车辆,让车轮刚好从死者的头部碾过。
  “事后,虽然对死者提取了血样——死者事发前曾大量饮酒的结论就是通过检测血样得出的——但是很可惜,当时可能由于检测手段的限制,没有利用血样对死者的身份进行基因鉴别。哪怕是和鲁顺英的血样进行对比也好。而我们从柯氏了解到,鲁顺平投保的时候,因为他有尿中带血的症状,保险公司要求他进行医疗检查,而他拒绝了,为此,他多付了大约两千美金的保费。万幸的是,死者的血样被保存了下来。几天之前,我们费尽气力找到了鲁顺平父亲生前在单位体检的病历,证明与死者血型不合,两人不可能是父子关系。
  

撒旦之血 第八章(3)
“完全可以相信,是鲁顺平、李璐和鲁顺英一起编排和出演了这场杀第三人骗保的阴谋。死者不是投保人和被保险人鲁顺平,更不是受益人鲁顺英,而是一个无辜的第三个。他们用第三人的‘意外身亡’向柯氏索赔,再瓜分赔偿金。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大家似乎在心里掂量着“境外保险公司”、“45万美金”、“杀第三人骗保案”这几个词的分量。
  “为什么我相信李璐绝对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和参与者?为什么说她是牵头人而且从骗来的保金中分得较大的份额?让我们回到1994年,也就是车祸发生的前一年。”
  另一张图片出现在屏幕上。这是一张旧照片,确切的说是一张合影的一部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微笑着,她的神态表明她不常照相,而她又意识到自己很美,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的肩膀上搭着一只手,站在身旁的无关紧要的男孩——实际上就是四婆的小儿子——已经被切掉了。照片效果很差,色调全部偏黄,但女孩漂亮的面孔穿越时间依然充满了表现力。
  “李璐有一个女儿。1994年,李璐为她的女儿李妮在香港购买了一份人身意外保险。然而,就在投保当年的夏天,她在游泳时不幸淹死了,死的那年只有十八岁。李璐作为受益人获得了50万港币的赔偿。
  “很显然,发生在Q县的溺水事故与两年后的‘10·22’车祸案有若干相似之处。在这里,我暂时不想谈‘溺水事故’的可信度。这次溺水事故也许就是一场意外,李璐确实在这场意外中痛失了一个女儿,但毫无疑问,李璐获得了赔偿,并得到了有关保险理赔的经验和启示。正是在获得了那50万港币之后,她从一个小镇上的小经营者变成了在W市有房有车的女商人。根据我们的调查,在车祸发生之后,的确是李璐作为死者公司的老板主持一切善后事宜,并亲自向保险公司索取了赔偿,而不是死者的木讷的姐姐。顺便提一句,关于李璐这个传奇女企业家的创业经历,社会上流传着各种不同的说法,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在1994年到1995年,她通过任何合法经营获得了较高的利益,也只有这50万港币,是她在当时得到的唯一有据可查的收益。而她在95年之后进行了多项投资,除了第二次从保险公司骗来的美金,也找不出其他的来源。”
  会议室里只听得到笔记本电脑运行的嗡嗡声。
  “这样的话,我们实际面对的是一个隐蔽达11年之久的杀第三人骗保案件,在女企业家的光环的掩盖下,李璐和她的同伙实际就是这样实践了他们的发财之梦。”
  汇报终止了,大家一言不发,等待着张轲表态。许久之后,张轲开口了。
  “毫无疑问,张轲说,“如果二队发现的这一杀人骗保案情况属实的话,这种新的犯罪手段的隐蔽性和残酷性在W市刑侦历史上也是少见的。然而,我有一个遗憾,一个很大的遗憾。这一连串的推理虽然在逻辑上站得住脚,但是却缺少证据的支持。
  “如果我们碰上的确实是杀人骗保甚至可能是连环杀人骗保案的话,最有力的和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在案件中被用作替身的受害人的尸体。那么尸体的来源呢?案件中的假鲁顺平,一个活生生的人,惨遭杀害,死后无声无息,这怎么可能呢?他究竟是谁呢?他从何而来?”
  楚戈正要回答,被张轲一个坚决的手势阻止了。“第二个问题,如果尸体的证据已经消失,就必须把希望寄托在寻找假死亡的被保险人身上。可是,你们能够找到他吗?即使找到了他,又如何还原他的身份,证明他们其实与所谓的死者是同一个人呢?没有真实存在的证据,即使你的推理如何充分,我们也无法起诉李璐。——难道你相信,李璐会主动供出她的罪行吗?”
  “假死亡的被保险人肯定在案发后便隐姓埋名,但他们绝对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楚戈回答,张轲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至于尸源,”楚戈的口气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们已经做过细致的调查,通过对以外资料的查找,在案件发生前后,均无体貌特征相似的失踪人员报失记录。”
  

撒旦之血 第八章(4)
“难道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张轲进一步逼问。
  整个会议室一片沉寂。
  “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我……”楚戈低下头,思索着如何应对张轲的问题。
  “我倒是有一个答案。”在散会之后,张轲缓缓地对楚戈说,“我甚至还知道他的名字。”
  “什么?”楚戈问。
  “叫流浪者。他可能是一个乞丐,一个拾荒者,一个流浪汉,或者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失业民工,一个与家人失散的精神病患者,一个因为缺乏谋生技能而加入盗窃团伙的小扒手,一个靠无师自通的吹拉弹唱混口饭吃的卖艺人。这种人,街头巷尾,到处都有。”张轲回答。这时,他握着一只乒乓球拍,在空球台前跳跃着,演练着一套自己创造的击球动作和步伐。
  刑侦局的活动室面积狭小,只有一张简陋的乒乓球台。泄了气的篮球,断了弦的羽毛球拍一律堆在房间的角落里。但是这里却是民警们私下里谈心的好去处。楚戈了解张轲的行为习惯,凡是他认为不适合放在严肃的办公室里交流的事情通常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理由。
  “为什么这么肯定?”
  “以我的经验判断,事实就是如此。你不相信吗?”
  “可是——”
  “这个城市就是有这样一群人,很容易从我们的视野之中溜走。他们没有身份没有职业,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属于任何一个辖区,也没有记载在任何的户籍档案中,更没有案底可查;他们活得无声无息,缺乏保护,最不应该受到伤害也最容易受到伤害,即使受到了伤害也从来不会去报警。如果有人为了不可告人的目标想寻找一个替死鬼的时候,从他们中间找是最稳当的了,简直就是唾手可得。试想,如果不是他们一无所有,流落街头,李璐怎么可能把他们当作实施犯罪的猎物?如果不是他们无依无靠,缺乏保护,李璐又怎么胆敢用他们充当骗保的工具伤害他们的性命?——当我第一次从你的口中听说‘10·22’车祸案的时候,这个答案就已经在我心里了。”
  张轲的话让楚戈琢磨了好一阵。过了好久他才说:“为什么不在会议上就告诉我这个答案?”
  张轲叹了一口气:“得出这个结论或许会触动一些敏感的社会问题,也会触动上面一些领导的神经。而且,就算知道了这个答案也没有用,你能够让车祸中的那个死者从坟墓里爬出来给你做证吗?”
  楚戈没有想到会从张轲的嘴里冒出如此尖刻的话,他一时愣住了。
  “事隔已久,尸体早已被火化销毁,无从查证。最有力的证据已经消失了。”张轲继续说。“退而求其次,你必须抓住活着的鲁顺平,可是但是除非他愚蠢到无可救药,否则他是不会在这个城市抛头露面的。从证据的角度,我可以全盘否定你。”
  “不。我不能把这起杀人案件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谁也接受不了。”楚戈恼怒地说,“1994年前,李璐还是白鹭镇上的一个小经营者,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用以遮掩犯罪行为的各种商业投资没有为她带来一分钱的收益,而现在,她资产无数,身价不菲,住豪宅,开名车,凯瑟琳珠宝行中随便一件商品的价格就抵得上W市一户工薪家庭十年的收入。如果我们的推断都没有错的话,是一个乞丐的鲜血浇灌了她的第一桶金,是一个乞丐的生命铸就了她财富大厦的基石。这一点,只要想想就让人发指。”
  说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投影屏幕上李璐的迷人的微笑,脸上顿时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的表情。
  “如果无法取证,这起案件就等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张轲提高了音量,压过了楚戈的声音,“我知道是你把它查了出来,从完全无知到理清每个细节花费了你巨大的精力。可是下一步怎么办,把你天衣无缝的推理提交给检察院,听听他们怎么说?”
  张轲的语气缓和了一点:“说到感受,我比你深刻得多。如果不是你的调查,可能冤死的受害人会被这个世界彻底忘掉。我没有道理不同情一个屈死的生命,特别是一个本来就身世悲惨的乞丐。”
  

撒旦之血 第八章(5)
“我知道阻力究竟来自哪里。说到底是因为和一个乞丐对立的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在准备触动她之前,有些人会变得谨小慎微。”
  张轲看了一眼楚戈,他的眼光有些闪烁不定,既没有表示鼓励的意思,也没有表达完全的否定。“干刑警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金钱和地位从来就不构成刑事侦察的障碍,除非你没有信心。”
  “天无绝人之路,这个案件,还有关于李璐这个女人的一切,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楚戈赌气地说
  张轲微微一笑。“来一局?”他用手里的球拍向楚戈招呼着,摆出了一个架势。
  “算了。我不喜欢玩小球。”楚戈丢下一句话,走出了活动室。
  在楚戈和周宁茜之间摆着一盘冒着热气的香辣小龙虾。
  夜市一条街上,热闹的排挡里人头攒动,几个卖花的少年在人群之间游走,见缝插针地把篮子里的鲜花推销出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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