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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轩辕剑之天之痕 (出书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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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斛律安接过来又是一饮而尽,又道:“对了,郡主,明天你不要去长沙城里玩了。”

他最怕的是小郡主刨根问底,又要问为什么不能去长沙城里玩,万一她恼怒之下,又跺脚骂人使小性子,那可让自己头痛不堪,几同兵临绝境。但小郡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明天我本来就不想去城里。那斛律将军,我回去了。”

斛律安道:“郡主慢走。”

他见小郡主倒也没闹,暗暗舒了口气,坐回案前研读那本《三略》。刚读了两页,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他治军严整,军中从来不会有这等胡乱喧哗之声,听得这声音,不禁皱了皱眉,放下书本转身从兵器架上取下惯常用的四十斤重的铜锤,便向营帐门前走去。正待让亲兵立刻弹压,看是哪一部不守军纪,扰乱军营,但还没拉起门帘,外面有个军官已急急地冲了进来。

这是斛律安的中军军官,得力部下,此时一脸惶急,急匆匆进来,差点撞上了斛律安。一见斛律安正在帐门前,那中军叫道:“斛律将军,大事不好,有人……有人杀进来了!”

斛律安大吃一惊,喝道:“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派兵围剿?”

那中军捂着肚子道:“斛律将军,方才诸军刚用过饭,很多人突然上吐下泻,站都站不起来……”

这中军说着,人已捂着肚子弯下腰去,额上尽是冷汗。斛律安更是吃惊,将铜锤放在地上,扶起他道:“中毒了?”见中军点点头,斛律安沉吟了一下,道,“快叫上还撑得住的兄弟,随我迎敌!”

这些敌人居然在军中膳食中下毒!斛律安根本未曾料到。虽然这儿本身是一支偏师,大部队宇文太师也已带走,但营中还有数百人在。本来有这数百精兵,当真称得上安然无恙,但居然会遭到突袭,而且突袭之人事先下毒解除了军队的战斗力,实是始料未及。斛律安治军既严,军纪更是严明,他实在想不通敌人到底是用什么手段下的毒。不管怎么说,这次杀进来的,定不是易与之辈。他提起铜锤,边上一些还能行动自如的士兵马上传下令去,但聚拢过来的只有三四十人,且都脸色煞白,看样子也是勉强支撑着过来。

军中膳食都是伙头军在做,要说有人下毒,实在难以想象。但事实就是如此,斛律安虽然身经百战,却也不禁有点心慌。对手下手如此阴毒,而且无影无踪,实在令人生畏。他正待带着这些人循声过去,一边的上官震远急急地过来,快步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道:“斛律将军,郡主她也出事了。”

斛律安听得小郡主出事,脸色更是一沉,低低道:“郡主也中毒了?”

上官震远尚未吃饭,方才正要吃的时候,却听得外面的士兵不住呻吟,他震惊之下,马上四处查看,却见军中上下,几乎无人不是痛苦万状。他亦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把毒下到军中饮食之内,马上命人将伙头军捉起来审问。那几个伙头军也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矢口否认自己下毒,说做好饭后,除了小郡主派侍女拿了几个野味过来要他们做一下,根本没有外人来过。上官震远听得小郡主的侍女来过,马上赶过去查看,却见小郡主脸色煞白,哪还有方才拿山泉水过来时的娇俏活泼。一问之下,小郡主说刚才就尝了尝野味,便成了这样。

一听郡主都中了毒,斛律安更是背后冷汗直冒。上官震远见他神色凝重,低声道:“斛律将军,我去应付吧。”

他正要出去,斛律安拦住他道:“等等!”

上官震远站住了。斛律安沉思了一下,低低道:“震远兄,你即刻带郡主离开此处,以防万一。”

上官震远一怔:“斛律将军,难道还怕这些人吗?”

他二人都是猛将,千军万马都凛然不惧,就算有人来偷袭,他们自然也不会有半分惧意。但斛律安只是喃喃道:“小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上官震远恍然大悟道:“这些人是冲着那神器来的?”

斛律安道:“多半如此。”

敢来袭击军营的,肯定不是易与之辈。这些人下手阴险毒辣,而且谋定而后动,定然早有准备。斛律安本来不惧,但这么多士兵突然间全都中了毒,让他也有点忐忑了。自己虽然尚能支撑,可天知道这些人还会有什么手段。他熟读兵法,深知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的道理,从怀里摸出一个木盒低声道:“震远兄,你将神器随身带在身边,带小郡主去南边和太师会合,这儿由我应付。”

斛律安的本领,上官震远一清二楚。如果来犯之敌连斛律安都无法对付,那就算有自己帮忙也无能为力。敌人的目标定是那件神器,自己将神器带走,实是釜底抽薪之计,就算斛律安斗不过敌人,他脱身总有办法,到时这些敌人即使大获全胜,亦是扑了个空。但小郡主若受池鱼之灾,就连太师都吃罪不起。他点了点头,道:“好计。斛律将军,这儿全靠你了。”

他将木盒放进怀里,转身便走。斛律安见他离去,心中一定,高声道:“弟兄们,随我前去迎敌!”

斛律安说罢,怀抱铜锤,大踏步向前走去。还没走几步路,却见前面有几人一路杀来,拦路的士兵纷纷退下。这些虽是精兵,但大多已中了毒,再一动手,毒性发作得更快,虽然人多,却连武器都举不起,不少人更是还没动手就躺倒在地。斛律安心道:“什么人竟有如此本领!”他对士卒向来体恤,见他们这样死撑,只怕要任人屠杀,便高声喝道:“斛律安在此,贼子,有胆的过来!”

杀进来的,正是陈靖仇和小雪、拓跋玉儿三人。他们三人按小郡主之计冲进营来,本来见营中士兵众多,若进得营来,定难掩行迹,但直接杀进来,恐怕更难,谁知一动手之下,却见这些士兵面带痛苦之色,基本上已失去了战斗力,心知小郡主之计定然得逞。神器藏在宇文拓那两个部将身边,本来冲到中军营来千难万难,现在却不费吹灰之力。只是陈靖仇见这些士兵根本动不了手,却仍是死战不退,就算中剑倒地,还有人要上前,实是有些不忍。突然听得有人自称是斛律安,他精神一振,道:“小雪,玉儿姐姐,那人便是正点子,别对付这些士兵了,冲过去!”

他们三人论单打独斗,这数百隋兵中没有一两个能挡得住他们一时半会的,更何况中毒在前。小雪本来就心软,就连拓跋玉儿也觉得这样随意杀人未免胜之不武,听得有人自称斛律安,她道:“阿仇,崆峒印定在他身上!”

斛律安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如蒙大赦,纷纷四散逃开,一下子将中军营现出一片空地。陈靖仇见中军营帐外站着个中年人,看相貌,正是当初宇文拓来魔王砦抢神农鼎时的那两个部将之一,便大踏步走上前去,高声道:“是斛律将军吗?”

斛律安只道杀进来的是些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家伙,谁知当先之人是个少年,身边还跟着两个少女,暗暗称奇,心想:“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少年英豪屡出,听宇文太师说起,江湖中有个叫徐世绩的少年,二十多岁就纠集盗伙纵横天下,而太原的唐国公李渊的两个儿子也非等闲之辈,年纪轻轻就能领兵厮杀,原来这儿也有一个。”他见身边的士兵虽然还能支撑,但全都中了毒,让他们上前抵挡只是送死,便孤身上前,朗声笑道:“我道是哪路英雄敢来捋虎须。小朋友,你胆子可不小,只是居然下毒,行事未免太阴险了点儿。”

陈靖仇听他说自己下毒,脸不由微微一红。这毒虽然不是自己下的,但小郡主下毒也是为了帮自己,纵然兵行诡道,此计想来确实有点阴险。他一时还不了嘴,拓跋玉儿却大不服气,喝道:“大胡子!你们自己偷偷摸摸地跑上魔王砦偷东西,还有脸说别人!”

斛律安自认光明磊落,听这胡人少女居然说什么自己上魔王砦偷东西,叱道:“小丫头胡说什么,斛律安什么时候去过魔王砦?”

拓跋玉儿见他矢口否认,更是恼怒,骂道:“你这张脸好看吗?还会认错。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小偷!快把崆峒印交出来!”

斛律安见他们果然是为神器而来,仰天大笑道:“好一张利口,你要崆峒印,便问问我这铜锤答不答应!”

斛律安对宇文太师忠心不二,太师将崆峒印交给他保管,他便是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亦要保护周全。见这三个少年男女果然是为崆峒印而来,何况这些人居然还下毒,连一句话都不愿再多说,上前挥锤便打。

陈靖仇见斛律安手中的铜锤极是沉重,但在他手上却如拈灯草,心知他定是力大无穷之辈。如果和他斗力,己方三人加起来也多半不是他的对手。斛律安说打便打,这一锤下来,显然难以直撄其锋,他左手捻诀,一个箭步冲上,喝道:“中!”

这一剑,刺的是斛律安的手腕。力大之人,行动多半不够灵活,如果缠斗下去,敌人这柄大锤横扫过来,谁也挡不住,但如果先伤了他的手,那就好对付多了。陈靖仇自下山以来,会过的好手不知凡几,功力比当初高了好几倍,这一剑使得更是神完气足,出手如电。斛律安见这少年一出手竟如此敏捷,叫道:“好剑法!”他手中的铜锤看似笨重,却忽地一沉,陈靖仇本要刺他手腕,谁知铜锤忽然下落,剑尖竟刺到了锤头上。“当”一声响,陈靖仇只觉一条手臂都震得麻了,这铜锤直如有万钧之力,几乎要将他的长剑击得寸寸断裂。他大吃一惊,右腕趁势一抖,一下从锤下脱出,人已退出了好几步,双脚更是站立不住,在地上擦了一段才立定,眼中却已有惊惧之色。

和他预料得不同,这斛律安不但力大无比,而且动作极速,竟是举重若轻,极为高明,若不是自己抽剑抽得快,这一锤便反要将他的长剑打出手去了。拓跋玉儿却不知陈靖仇一招就吃了亏,见他进了一招又退下,扭头对小雪道:“小雪,阿仇一个人对付不了他,我们上!”

她们两人走上一步,走到陈靖仇身后,拓跋玉儿道:“阿仇,别怕他,我们三个人和他打!”

陈靖仇已知一个人是对付不了斛律安的,见小雪和拓跋玉儿上来,现在三才阵已成,他信心亦是大增,心里有了个主意,低声道:“小心点,这人力气好大。”

他们这三才阵已用过多次,就算敌人的本领大如敖墨,三才阵结成,一样可以抵挡。斛律安试了陈靖仇一招,已知这少年功力不弱,但较自己尚有差距,就算三个齐上,威力定也大得有限。他冷笑道:“不错,三个人一块儿上吧,省得多事。”

他武功高强,身经百战,不要说来的只是三个男女少年,便是千军万马也不惧。可是正待上前,腹中却是一痛,铜锤的分量似乎比平时重了许多,竟然快要提不起来。他暗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疏于练习,本事退步了?”可是回想起来,自己每天都在打熬力气,功力根本没有退步的迹象,却不知为什么竟会如此。但他也知道,若再撑下去,自然不是这三个少年的对手。自己一场输赢也无关大局,只是明日的万灵血咒却只能放弃了,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神器已交付上官震远带走,总算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想到此处,他左手疾在肩头被陈靖仇刺伤之处一抹,拇指上已染上了一些血痕,飞快地在铜锤上一抹。此时陈靖仇一剑正当心刺来,这一剑来得更快,眼见斛律安避无可避,长剑将他穿心而过,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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