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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部分

法相仙途 (完结)-第9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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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注灵力于双眼中,目力洞穿云气,可见得天高无穷,渊深无限,好像整个弥天境是漂浮在云气中的浮萍一般。

“呼~”

张凡长出了一口气,到了这个时候才放松了下来。

以他的实力,只要离开了弥天境,即便天人三尊祖亲自追杀,他也有把握可以逃离、暂时隐忍,直到灵寂期过。元神凭依完成,再寻上门去,杀个干净。

念动间,张凡的拳头不觉间紧握。

“哗~”

红光一闪,乌巢变幻成巴掌大小,从袖口滑落了他的手中。

此时的乌巢看上去暗淡了不少,不仅仅是张凡灌输入其中的灵力耗尽的缘故,倒更像是被伤到了根本。

见得如此,张凡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眼中隐含不舍之意。

乌巢跟随他数百年,从炼气期起就救了他不知道多少次,若说对它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云华手中时,乌巢先是压榨出了所有的力量,助她挣脱束缚,继而又受了众神金光一击,已经伤到了最本源的部分。

即便是张凡亲自出手祭炼,没有个数十年功夫,怕是也不可能回复到原本的状态。

看着外表上不过稍稍暗淡,但内里实已残破,张凡苦笑一声,衣袖一展就想将其纳入其中,好生蕴养,等到寻得机会再好好修复。

动作刚刚做到一半,他的神色忽然一动,若有所思了起来。

“难道……”

张凡的带点玩味之色,将乌巢在手中掂量着,神识探入其中。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这么多年来,乌巢早就如他身体的一部分般,熟悉无比,稍稍探查,立刻感知到了觉得异常的所在。

正是由于伤及了根本,动摇了根基,此时的乌巢呈现出了一种相当诡异的状态,外在不显,但却瞒不过神识的探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凡下意识地抹过腰间的先天八卦金钱,感受着它若有若无的震动,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一时不得正解。

半晌后,他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将乌巢收起,转而望向身前仿佛万丈深渊般的虚空深邃。

乌巢上的异状,似有玄奥,若有机缘在其中,但这并不是一时可解的,张凡也就没有在其中纠结。

“别了,弥天境!”

张凡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他成就化神的地方,随后头也不回地一步踏出。落足虚空。

待得他日,故地重游,定然已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轰~”

若投石而入水,空气中阵阵爆鸣,张凡并没有张开身后的天人羽翼,就这么毫无缓冲地笔直从弥天境的边缘落下。

“呼呼呼呼~~”

天地源源不绝呼吸一般的风吼声充斥在他的耳中,利刃似的劲风在他的体表刮过,气流绕体恍若一道气柱接天连地。

“撕拉~”

先是羽毛,继而羽翼,再是体形,张凡化身的天人一步步分解,当从空中落下近万丈距离的时候,再不复天人模样。

玄衣罩体,衣袂带风,宽袍大袖,神色肃然,此时的张凡仿佛自太古天庭上步下的仙人,从天而降下。

天人伪装的解体,非是张凡本意,也不是劲风凌厉,而是丹宝血引化形的崩溃。

这件丹宝在这数十年间承受了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威能,张凡从云池中破出的过程中,更有内外强力的震动,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若不是张凡强行压制,怕是早耗尽了威能,成了天地间的一点尘埃了。

这毕竟是一件丹宝,而不是张凡最擅长的器道,故而他也只能延缓这一过程,却终究无法逆转。只是让这一切来得慢上一些罢了。

一声叹息,洞穿了呼啸的劲风,远远透出。

此时,一株擎天巨木跃入了他的眼帘。

——中州神木!

张凡眼中顿时一亮。

当年他便感知到了这株中州神木与九曜栖日之间存在特殊的感应,与他身具的太阳金焰也是如此。

现在元神大成,虽因灵寂之故,实力不能完全发挥,然论及感知却与真正的化神道君无异。

这么一来,他更清晰地感到,随着他的下落,与中州神木的接近,一股发自内心、灵魂的亲近、共鸣之感,从这株擎天巨木上发出。

数十息后,虹光一闪,张凡脚踏实地,里许之外,便是一木擎天,中州神木。

“嘶~”

张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数十年的光阴,便在这一呼一吸间消散无形。

数十年前,他也正是在此处,借着天人接引候选尊者的空子。这才能进入弥天境,寻那化身的一线机缘。

“现在……就是另外一个机缘了。”张凡的眼睛缓缓亮起,探手入怀:“上一个机缘让我成就化神,这个机缘,却可让我纵横天地!”

当怀中的手掌再次伸出的时候,一个残破的人偶出现在了掌中——裂神偶!

即便是在张凡的掌握中,裂神偶仍是剧烈地颤动着,好像急于归家的游子,不愿意有片刻的耽搁。

“叔通!”

张凡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自语道:“恭喜你了,战皇叔通!”

“我说过。你能赢的。”

在他成就化神的这么多年来,叔通定然是已经将两个元神合二为一,重新成为一个完整的化神道君。

情况很明显了,最终得胜的定然是战皇叔通,至少他的因素要占了主要意识的绝大部分。

若是最终占据主动的是中州之鼠,那个在枯井中自我封锁的叔通,那么他合二为一后的第一件事情,绝对会是逃之夭夭,有多远就跑多远,遑论主动召唤了。

叔通其人,关系到张凡的化神凭依,若是裂神偶没动静,说不得他只好凭借着裂神偶与叔通之间的神秘联系,千万里追杀过去,用尽手段也要让他屈服。

现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张凡将手一握,把裂神偶紧紧地攥在手中,随后纳入袖里,叔通所在的地方,他已经知晓了。

微笑着,他抬起头来,眺望中州神木之下。

那里,数道或熟悉或陌生,却一概强大的气息若隐若现,以张凡元神境界修为,堪堪能将其捕捉。

恰在此时,数个小黑点,由小而大,逆着张凡的视线而来。

倏忽之间,黑点近前,却是两个故人。

“舞恋,见过前辈。”

“云远,见过前辈。”

两人皆与张凡有关交集,但他们此时的神态表情,却是截然不同。

他们两人从弥天境中离开,比起张凡来也不过是早了片刻而已,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甚至连换上一身衣着都没有,还是那一副在弥天境时的打扮,有着大战之后的狼狈不堪。

躬身行礼之后,舞恋目光闪躲,似是心中有愧,不敢正视张凡;云远则是不然,他虽然面露羞愧之色,却是坦坦荡荡,还有几分仰慕与崇敬之色。

“有话要说吗?”

张凡冲着云远略略为点头,淡然说道。

他说话之时,并没有特意望向舞恋,但是舞恋心中却没有半点侥幸之心。

张凡是何等人物,他这样的大神通者完全可以从战场上的痕迹还原出当时的真相来,别说他们走得匆忙,压根就没有机会抹去痕迹,就是做了,怕是也没信心能瞒过张凡的眼睛。

“舞恋有过,任凭前辈处置,绝无怨言。”

舞恋无一句辩解之词,只是深深地将头低下,一身灵力尽敛,全无反抗之心。

她的实力固然是远不如张凡,但这般作态,也未尝没有其他的意思在其中。

张凡瞳孔收缩了一下,诸般念头闪过,瞬间将其中的内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与其说是舞恋的态度,倒不如说是中州云渊的态度,云海瑶的态度。

云华仙子与张凡关系密切,这点毋庸多说,他们虽然不知其中内情,却也明白要是不消去张凡的怒气,对后面的大事大有影响。

舞恋代表的是云海瑶的态度,张凡对她的处置,则是代表了他对此事的态度。

至于云远,怕是他父亲东云渊主特意遣来的。

云远在当时的表现虽于事无补,但怎么也算是站在云华这一方,张凡这一边的,人情要卖在明处之意。

“哼!”

张凡轻哼了一声,抬头望向中州神木之下,那些强大气息的源头处,一处芦棚若隐若现。

“舞恋你的作为本座心中有数,也不用将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说着又是一声冷哼,似旱地惊雷一般,远远传出,伴着冷哼声,还有四字传出:

“小惩大诫!”

“砰~”

舞恋若被铁锤迎面击中,整个人倒飞而起,重重地砸落地上。

一直到她落地为止,其丹田处一个火红色的掌印才渐渐淡去……或称,沁入其体内,再不可见。

“啊~”

舞恋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张凡的目光须臾不离那远处芦棚。

那里,几个人影漫步而出。

正文 第一一八三章 巅峰聚会,要事相商

第一一八三章 巅峰聚会,要事相商

“张道友,一别多年。可愿一唔故人?”

中州神木下芦棚,一个柔美的女声远远传来。

“云海瑶?!”

张凡一笑,缓缓收回手掌,淡淡地道:“云渊主别来无恙乎?”

声音出口的时候并不大,却似坚韧无比,哪怕数里之遥,烈烈之风,亦不能使其稍弱,将其散去。

话音刚出口,无论是站在他面前的云远还是跌坐于地的舞恋,皆觉得劲风凭空浮现,继而眼前一花,虹光闪过,便失去了张凡的踪影。

“好快!”

以元神之力驾驭化虹之术,其速实已到了惊天动地的地步,不说舞恋他们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便是云海瑶等站在云中人族巅峰的强者,也暗暗咋舌不已。

“久违了,云渊主!”

张凡微微一笑,随意拱了拱手,紧接着便将目光在芦棚下众人身上扫过。

此时他已从化虹之术中脱出。立身在中州神木之下,芦棚下的数人与他不过是相距了数十丈而已。

先前从芦棚下漫步而出的,也只有区区七八人。

其中五人,以云海瑶为首,正是云中五大渊主。

他们是云中人族的代表,也是云中人族气运之所钟,各自掌握了五大云渊,一个个论及真正实力都站在元婴期的顶峰级别,非寻常元婴真人可比。

除却云海瑶外,其余四人中青衣老者正是他多年前远远见过一面的东云渊主,他的打扮要比昔日在东云州上高高在上时朴素了不少。

另外一名黄衣中年人,一名锦袍老者,一名面白无须,形貌稚嫩的男子,则分别是其余的三大云渊之主。

在张凡看来的同时,他们也一一颔首为礼,对张凡这个新晋的化神道君,哪怕是身处灵寂期,也无人愿意怠慢。

也是他处在灵寂期,不然这些人不一定敢这般堂而皇之地站在他的面前。

张凡的目光并未在他们的身上久留,在这里会见到这些人,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剩下的三人。

说是三人,其实只是两个。

其中一个捻须而笑的,眉宇间带点猥琐之气,偏偏浑身战意升腾。好像随时可能拔剑而起的,自是全新的叔通。

另外一人,则是一个身着百衲衣一般的奇怪衣服老者。

这个老者须发皆白,眉毛、胡子、头发,都长长地垂落下来,在胸前纠结在一起,给人以一种杂乱不堪,不修边幅之感。

他身上的衣服亦有玄机在其中,乍看起来就好像凡间女子为孩子求得百家布,织成的百衲衣一般,东一块西一块很是凌乱。

可是张凡仔细一看,又觉得其谬不然。

这件百衲衣上的每一块补丁,都有或一笔或数笔,或涂鸦或清晰图案的花样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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