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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北史-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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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偲嗣。大业中,位尚书主爵郎。
  郭衍,字彦文,自云太原介休人也。父崇,以舍人从魏孝武帝入关,位侍中。衍少骁武,善骑射。建德中,以军功累迁仪同大将军。又从周武帝平并州,以功加开府,封武强县公,赐姓叱罗氏。宣政元年,为右中军熊渠中大夫。尉迟迥之乱,从韦孝宽讨之,以功授上柱国,封武山郡公。密劝隋文帝杀周室诸王,早行禅代,由是大被亲昵。开皇元年,衍复旧姓为郭氏。突厥犯塞,以衍为行军总管,领兵屯平凉。数岁,虏不入境。征为开漕渠大监。部率水工,凿渠引渭水,经大兴城北,东至潼关,漕运四百余里,关中赖之,名曰富人渠。五年,授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属县多致漂没,人皆上高树,依大冢。衍亲备船筏,并齐粮食拯救之,民多获济。衍先开仓赈恤,后始闻奏。上大善之,迁授朔州总管。所部有恆安镇,北接蕃境,常劳转运。衍乃选沃饶地,置屯田,岁嬴万余石,人免转输之劳。又筑桑乾镇,皆称旨。十年,从晋王广出镇扬州。遇江表构逆,命衍为总管,先屯京口。于贵洲南与贼战,败之。仍讨东阳、永嘉、宣城、黟、歙诸洞,尽平之。授蒋州刺史。
  衍临下甚倨,事上甚卑。晋王爱昵之,宴赐隆厚。迁洪州总管。王有夺宗之谋,托衍心腹,遣宇文述以情告之。衍大喜曰:“若所谋事果,自可为皇太子。如其不谐,亦须据淮海,复梁、陈之旧。副君酒客,其如我何!”王因召衍,阴共计议。又恐人疑无故来往,托以妻患瘿,王妃萧氏有术能疗之。以状奏帝,听共妻向江都,往来无度。衍又诈称广州俚反,王乃奏衍行兵讨之。由是大修甲仗,阴养士卒。及王入为太子,徵授左监门率,转左宗卫率。文帝于仁寿宫将大渐,太子与杨素矫诏令衍、宇文述领东宫兵,帖上台宿卫,门禁并由之。及上崩,汉王起逆,而京师空虚,使衍驰还,总兵居守。
  大业元年,拜左武卫大将军。帝幸江都,令统左军,改授光禄大夫,又从征吐谷浑,出金山道,纳降二万余户。衍能揣上意,阿谀顺旨,帝每谓人曰:“唯郭衍心与朕同。”又尝劝帝取乐,五日一视事,无得效高祖空自劬劳。帝从之,益称其孝顺。初,新令行,衍封爵从例除。六年,以恩旧封真定侯。从往江都,卒。赠左卫大将军。谥曰襄。
  长子臻,武牙郎将。次子嗣本,孝昌令。
  张衡,字建平,河内人也。祖嶷,魏河阳太守。父允,周万州刺史。衡幼怀志尚,有骨梗风。十五,诣太学受业,研精覃思,为同辈所推。周武帝居太后忧,与左右出猎,衡露髻舆榇,扣马切谏。帝嘉焉,赐衣一袭,马一匹,擢拜汉王侍读。衡又就沈重受《三礼》,略究大旨。累迁掌朝大夫。
  隋文帝受禅,拜司门侍郎。及晋王广为河北行台,衡历刑部、度支二曹郎。行台废,拜并州总管掾。王转牧扬州,衡复为掾。王甚亲任之,衡亦竭虑尽诚。夺宗之计,多衡所建。迁扬州总管司马。熙州李英林反,署置百官,以衡为行军总管讨平之,拜开府。及王为皇太子,拜衡右庶子。
  炀帝嗣位,除给事黄门侍郎、银青光禄大夫。迁御史大夫,甚见亲重。大业三年,帝幸榆林郡,还至太原,谓衡曰:“朕欲过公宅,可为朕作主人也。”衡驰至河内,与宗族具牛酒。帝上太行,开直道九十里,以抵其宅。帝悦其山泉,留宴三日,因谓衡曰:“往从先皇拜太山之始,途经洛阳,瞻望于此,深恨不得相过,不谓今日得谐宿愿。”衡俯伏辞谢,奉觞上寿。帝益欢,赐其宅傍田三十顷、良马一匹、金带、缣彩六百段、衣一袭、御食器一具。衡固让,帝曰:“天子所至称幸者,盖为此也,不足为辞。”衡复献食于帝,帝令颁赐公卿,下至卫士,无不沾给。衡以籓邸之旧,恩宠莫与为比,颇自骄贵。明年,帝幸汾阳宫。时帝欲大汾阳宫,令衡与纪弘整具图奏之。衡承间进谏,以比年劳役,百姓疲敝为请。帝意甚不平。后尝目衡谓侍臣曰:“张衡自谓由甚计画,令我有天下。”时齐王暕失爱于上,帝密令人求其罪。有人谮暕违制,将伊阙令皇甫诩从之汾阳宫。又录前幸涿郡及祠恆岳时,父老谒见者,衣冠不整。帝谴衡以宪司皆不能举正,出为榆林太守。
  明年,帝复幸汾阳宫,衡督役筑楼烦城,因而谒帝。帝恶衡不损瘦,以为不念咎,因谓曰:“公甚肥泽,宜且还郡。”衡复之榆林。俄而敕衡督役江都宫。有人诣衡讼宫监者,衡不为理,还以讼书付监,其人大为监所困。礼部尚书杨玄感使至江都,其人诣玄感称冤。玄感固以衡为不可。”及与相见,未有所言,又先谓玄感曰:“薛道衡真为枉死。”玄感具上其事。江都郡丞王世充又奏衡频减顿具。帝怒,锁衡诣江都市,将斩之。既而除名,放还田里。帝每令亲人觇衡所为。
  八年,帝自辽东还都,妄言衡怨望,谤讪朝政,帝赐死于家。临死,大言曰:“我为人作何物事,而望久活!”监刑者塞耳,促令杀之。武德初,以为死非其罪,赠大将军、南阳郡公,谥曰忠。子希玄。
  杨汪,字元度,本弘农华阴人也。曾祖顺,居河东。父琛,仪同三司。及汪贵,追赠平乡县公。汪少凶疏,与人群斗,拳所殴击,无不颠踣。长更折节勤学,专精《左氏传》,通《三礼》。解褐周冀王侍读,王甚重之,每曰:“杨侍读德业优深,孤之穆生也。”后问《礼》於沈重,受《汉书》于刘臻,二人曰:“吾弗如也。”由是知名。累迁夏官府都上士。
  隋文帝居相,引知兵事,迁掌朝下大夫。及受禅,赐爵平乡县伯,历秦州总管府长史。每听政暇,必延生徒讲授,时人称之。入为尚书兵部侍郎。数年,帝谓谏议大夫王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于汪曰:“我当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汪以达言奏之,达竟获罪,卒拜汪尚书左丞。汪明习法令,果于剖断,当时号为称职。未几,坐事免。后拜洛州长史,转荆州长史。炀帝即位,追为尚书左丞,寻守大理卿。视事二日,帝将亲省囚徒。时系囚二百余人,汪通宵究审,诘朝而奏,曲尽事情,一无遗误,帝甚嘉之。岁余,拜国子祭酒。帝令百僚就学,与汪讲论。天下通儒硕学多萃焉,论难锋起,皆不能屈。帝令御史书其问答奏之,省而大悦,赐良马一匹。后加银青光禄大夫。
  及杨玄感反,河南赞务裴弘策出师御之,战不利,奔还,遇汪而屏人交语。既而留守樊子盖斩弘策,以状奏汪,帝疑之,出为梁郡通守。后炀帝崩,王世充推越王侗为主,征拜吏部尚书,颇见亲委。及世充僭号,汪复用事。世充平,遂以凶党伏诛。
  裴蕴,河东闻喜人也。祖之平,父忌,并《南史》有传。忌在陈,与吴明彻同见俘于周,周赐爵江夏公,在隋十余年而卒。蕴明辩有吏干,仕陈,历直阁将军、兴宁令。以父在北,阴奉表于隋文帝,请为内应。及陈平,上悉阅江南衣冠之士,次至蕴,以夙有向化心,超授仪同。仆射高颎不悟上旨,谏曰:“蕴无功于国,宠逾伦辈,臣未见其可。”又加上仪同,复谏。上曰:“可加开府。”乃不敢复言。即日拜开府仪同三司,礼赐优洽。历洋、直隶三州刺史,俱有能名。
  大业初,考绩连最。炀帝闻其善政,徵为太常少卿。初,文帝不好声技,遣牛弘定乐,非正声清商及九部四舞之色,皆罢遣从百姓。至是,蕴揣知帝意,奏括天下周、齐、梁、陈乐家子弟,皆为乐户。其六品已下,至于凡庶,有善音乐及倡优百戏者,皆直太常。是后异技淫声咸萃乐府,皆置博士,递相教传,增益乐人至三万余。帝大悦,迁户部侍郎。时犹承文帝和平后,禁网疏阔,户口多漏。或年及成丁,犹诈为小,未至于老,已免租赋。蕴历为刺史,素知其情,因是条奏,皆令貌阅。若一人不实,则官司解职,乡正、里长皆远流配。又许民相告,若纠得一丁者,令被纠之家代输赋役。是岁大业五年也。诸郡计帐,进丁二十四万三千,新附口六十四万一千五百。帝临朝览状,谓百官曰:“前代无好人,致此罔冒。今进民口皆从实者,全由裴蕴一人用心。古语云,得贤而理,验之信矣。”由是渐见亲委,拜京兆赞务,发扌适纤毫,吏民慑惮。
  未几,擢授御史大夫,与裴矩、虞世基参掌机密。蕴善候伺人主微意,若欲罪者,则曲法顺情,锻成其罪;所欲宥者,则附从轻典,因而释之。是后大小之狱皆以付蕴,宪部、大理莫敢与夺,必禀承进止,然后决断。蕴亦机辩,所论法理,言若悬河,或重或轻,皆由其口,剖析明敏,时人不能致诘。杨玄感之反也,帝遣蕴推其党与,谓蕴曰:“玄感一呼,从者十万。益知天下人不欲多,多即相聚为盗耳。不尽加诛,则后无以劝。”蕴由是乃峻法理之,所戮者数万人,皆籍没其家。帝大称善,赐奴婢十五口。司隶大夫薛道衡以忤意获谴,蕴知帝恶之,乃奏曰:“道衡负才恃旧,有无君之心。见诏书每下,便腹非私议,推恶于国,妄造祸端。论其罪名,似如隐昧,源其情意,深为悖逆。”帝曰:“然。我少时与此人相随行役,轻我童稚,共高颎、贺若弼等外擅威权。自知罪当诬罔,及我即位,怀不自安,赖天下无事,未得反耳。公论其逆。妙体本心。”于是诛道衡。又帝问苏威以讨辽之策,威不愿帝复行,且欲令帝知天下多贼,乃诡答:“今者之役,不愿发兵,但诏赦群盗,自可得数十万。遣关内奴贼及山东历山飞、张金称等头别为一军,出辽西道;诸河南贼王薄、孟让等十余头,并给舟楫,浮沧海道。必喜于免罪,竞务立功,一岁之间,可灭高丽矣。”帝不怿曰:“我去尚犹未克,鼠窃安能济乎!”威出后,蕴奏曰:“此大不逊,天下何处有许多贼!”帝悟曰:“老革多奸,将贼胁我。欲搭其口,但隐忍之,诚极难耐。”蕴知上意,遣张行本奏威罪恶,帝付蕴推鞫之,乃处其死。帝曰:“未忍便杀。”遂父子及孙三世并除名。
  蕴又欲重己权势,令虞世基奏罢司隶刺史以下官属,增置御史百余人。於是引致奸黠,共为朋党,郡县有不附者,阴中之。于时军国多务,凡是兴师动众,京都留守,及与诸蕃互市,皆令御史监之。宾客附隶,遍于郡国,侵扰百姓,帝弗之知也。以度辽之役,进位银青光禄大夫。及司马德戡将为乱也,江阳长张惠绍夜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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