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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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重新作了评价。
胡绳指出:
“早在二十年代初,俞平伯先生已开始对《红楼梦》进行研究。他在这个领域里的研究具有开拓性的意义。对于他研究的方法和观点,其他研究者提出不同的意见或批评本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一九五四年下半年因《红楼梦》研究而对他进行政治性的围攻,是不正确的,这种做法不符合党对学术艺术所采取的双百方针。《红楼梦》有多大程度的传记性成分,怎样估价高鹗续写的后四十回,怎样对《红楼梦》作艺术评价,这些都是学术领域内的问题。这类问题只能由学术界自由讨论。我国宪法对这种自由是严格保护的。我们党坚持四项原则,按照四项原则中的人民民主专政原则,党对这类属于人民民主范围内的学术问题不需要,也不应该作出任何‘裁决’。一九五四年的那种做法既在精神上伤害了俞平伯先生,也不利于学术和艺术的发展。”
一九五四年这场对俞平伯《红楼梦》研究的批判,最初的发难者便是江青。对电影《清宫秘史》和《武训传》的批判,最初的发难者也是江青。江青跟周扬等人的三番较量,她克敌制胜的“王牌”,便是借助于毛泽东的权威。这三番较量,是她参与中国政治的尝试。她都得胜归朝!
毛泽东的信中,回溯了对电影《清宫秘史》和《武训传》的批判,这使周扬意识到:江青不可小视!
第十一章 又入云雾
“政治夫妻”
江青在第三次“露峥嵘”——批判俞平伯《红楼梦》研究之后,又处于云遮雾障之中了。
江青从前台又一次退到幕后,是因为她再度犯病了。
她定期作身体检查。这一回,全身检查结果,表明心肺正常;肝胆正常,血液正常,肠胃消化稍弱。然而,在作妇科检查时,北京协和医院的大夫认为,子宫颈口长期糜烂发炎,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生长肿瘤,需要进行治疗。
肿瘤?癌症?刚刚步入不惑之年的她,听到这消息如五雷轰顶!
性命第一。她不得不把政治上的野心搁在一边,忙着治病保命。
她再一次要求去苏联治疗。保健大夫为她写了报告给毛泽东,毛泽东当即指示同意。
于是,她第三次飞往苏联,住在莫斯科郊区原斯大林别墅。
据朱仲丽回忆,苏联大夫检查后,只怀疑江青可能患子宫颈癌肿,但不能确诊。苏联大夫建议她休养一段时间,进行观察。
她在苏联住了些日于,仍不能确诊。江青无奈,只得回国休养。
回国之后,国内的大夫又对她的病进行会诊。大夫们的结论是“子宫癌肿”,建议她作子宫切除手术,这样可以达到根除的目的。
“一个女人怎能没有子宫!”江青坚决反对作子宫切除手术——原本这是妇科常见手术,对身体并无太大的损伤。
不能作子宫切除手术,那就只好进行放射治疗。如朱仲丽所说:
“在这个问题上,江青吃了大亏。她采用放射治疗,致使全身虚弱,白血球减低,出现许多后遗症,休养了好多年。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讲,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至少她少做了不少坏事。”
不过,她总以为苏联的医疗水平比中国高,她需要苏联医生的确诊,而且希望到苏联进行放射治疗。
于是,中国大夫带着她的病历、病理切片专程飞往莫斯科,和苏联大夫一起会诊,最后,决定请她来莫斯科,作放射治疗。
这样,江青第四次飞往苏联治病,依然住在莫斯科郊区原斯大林别墅。
毛泽东一九五六年初致宋庆龄函中,提及了江青“到外国医疗”。原文如下:①
①《毛泽东书信选集》,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三年版。
亲爱的大姐:
贺年片早已收到,甚为高兴,深致感谢!江青到外国医疗去了,尚未回来。你好吗?睡眠尚好吧。我仍如旧;十分能吃,七分能睡。最近几年大概还不至于要见上帝,然而甚矣吾衰矣。望你好生保养身体。
毛泽东
一九五六年一月二十六日
苏联大夫精心治疗她的病,因为他们知道她是毛泽东夫人。经过钻放射治疗,三个疗程顺利地进行,把她的子宫颈瘤彻底治好了。
经过疗养,江青的白血球数也回升到五千。
经过复查,江青已经康复,可以回国了。
在回国前夕,如朱仲丽所忆:
“她提出如何预防的问题,又提出将来再并发其他疾病问题。教授都详细地一一解答了,还告诉她在一年之内不能同房。她马上干脆地答道:‘我们早就不在一块,我同毛泽东同志是政治夫妻!’”
其实,江青和毛泽东感情的淡漠,不光是因为她患了妇科病。
早在她患病之前,就连吃饭,她也跟毛泽东分开了。
如李银桥所忆,那是江青过分挑剔饮食之后,毛泽东发话了:“我就是土包子。我是农民的儿子,农民的生活习性。她是洋包子,吃不到一起就分开。今后我住的房子穿的衣服吃的饭菜按我的习惯办。江青住的房子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饭菜按她的习惯办。我的事不要她管,就这样定了!”
从此,毛泽东和江青分开吃。即便是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仍各吃各的菜!
“骄杨”风波
一九五六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开会时,决定正式任命毛泽东的秘书,即陈伯达、胡乔木、叶子龙、田家英、江青,人称“五大秘书”。陈伯达、胡乔木为政治秘书,叶子龙为机要秘书,田家英为日常秘书,江青为生活秘书。
在提名江青时,毛泽东曾表示反对,说江青不行。常委们经过讨论,认为毛泽东的生活秘书还是由江青担任比较合适、方便。
这样,江青有了一项正式任命,即毛泽东的生活秘书。此外,她还有两项职务,即中共中央宣传部文艺处副处长,文化部电影局顾问(原先的“电影指导委员会”取消了)。
自从被正式任命为毛泽东的生活秘书,江青也就成了副部长级的干部了。
这时的她,那“心腹之患”,仍是疾病。她担心放射治疗不彻底,担心癌肿转移,她顾不上再插手政治,处于长期疗养之中。
炎暑,她来到北戴河,下榻于中浴场一号平房。她在那里打扑克,散步,游泳。与众不同的是,别人下海,要么赤足,要么趿双拖鞋,走过沙滩,而江青总是穿一双薄薄的软底鞋,一直走到海水跟前,才把软底鞋脱下。这是因为她的右脚比普通人多长了一个脚趾,她不愿意给别人看到。
她只会“狗刨”式。有一回,她在那里见到王光美游泳。这位刘少奇夫人时而侧泳,时而仰泳,蛙泳如“浪里白条”。江青深为惭愧,游泳的兴趣顿减,把更多的时间消磨在打扑克牌上。
冬日,她去南方疗养,要么住广州,要么去杭州、上海。在杭州西湖雷峰塔右侧,在上海西郊,借毛泽东的名义,她修建了别墅。
一九六二年春,陈云和夫人于若木来到上海,被安排住进太原路上海交际处管理的一幢房子。刚进门,就觉得屋里特别的豪华和奇特:绿色的地毯、绿色的沙发、绿色的窗帘,就连桌子、马桶、马桶盖上,也铺着绿色的丝绒!
陈云觉得奇怪,这房子他曾住过,室内并没有这等特殊的装饰。一问,才知此处后来江青住过,她说她喜欢绿色,绿色使人心境愉悦。她要求上海交际处照她的意见,对屋里装饰进行一番“改造”
于若木对警卫处处长说:“请你向交际处负责同志转达一下,这幢房子的装饰很别扭。我的意见是把这些窗帘都取下来,换上原来旧的。换下来的窗帘可以拿到市场上供应群众。”
交际处负责同志颇为为难,说道:“那还要去请示江青同志。”因为江青说不定哪一天会再来住些日子,看到装饰变了,会发脾气的。
据云,仅上海一地,按照江青吩咐作如此特殊装饰的房子,还有三处。
江青对住处的要求颇为苛刻:她怕声音,据云,杂音会影响睡眠,下榻之处要绝对的安静,甚至连席梦思床垫在她翻身时那弹簧也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当然,在夏日,她的住处四周的树上,更是绝不允许有蝉鸣声!她的屋里,不论春、夏、秋、冬,一律要保持二十二摄氏度,不能高一度,也不能低一度!
玩厌了扑克,她开始养猴、玩猴。
经过疗养,她因放射治疗造成的白血球减少,渐渐恢复正常。放射治疗导致的急性膀胱炎也痊愈。慢性胆囊炎早已治愈。不过,过分的无聊,加上对于疾病的过度恐慌、疑虑,又导致了神经官能症。
凭着“第一夫人”的身份,她时时电召专为高干服务的大夫们,今儿个会诊,明儿个为她进口药品……
她不断地调看外国影片。就连她看电影时的沙发椅子的要求也不同常人,必须做到连坐三个小时臀部无麻木之感!
一位电影界人士在陪她看外国电影时,偶然说了一句某位外国摄影师很注意“出绿”。所谓“出绿”,便是影片中注意突出绿色,而且使各种绿色在画面中很有层次。她听中了这话,所以要求她所住的房间也“出绿,也”绿有层次“!
她作为演员,原本喜欢拍照,左一张剧照,右一张生活照,这自然有摄影师为她效劳。她自己并不会拍照。在苏联疗养时,身边没有摄影师,而她又希望到处留影,她就买了架照相机,开始学习摄影,这时,她到处游玩,对摄影的兴趣更浓。她花费外汇,从香港进口一架高级照相机,每到一地,就用摄影打发时光……她在电影界工作过,有一定文艺修养,因此她学摄影,进步倒也快。只是忙坏了中南海的摄影师们,要帮她冲胶卷、印照片。
一九五七年一月二十五日,《诗刊》创刊。创刊号上,发表了毛泽东致《诗刊》主编臧克家的一封信,同时发表了毛泽东诗词十八首。
这是毛泽东诗词首次正式发表——虽然他的那首《沁园春?雪》在重庆谈判期间,曾被重庆《新民报晚刊》于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十四日传抄发表。
毛泽东诗词十八首的发表,传诵一时。正在湖南长沙第十中学工作的毛泽东的好友、柳直苟夫人李淑一仔细读了毛泽东的诗词,记起毛泽东当年跟杨开慧恋爱时,曾写过一首《虞美人》送给杨开慧。李淑一是杨开慧的密友,跟杨开慧无话不谈。杨开慧收到毛泽东诗稿,给李淑一看过。
李淑一记得,毛泽东那首《虞美人》全文如下:
堆来枕上愁何状,
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夜怎难明,
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晓来百念皆灰烬,
倦极身无凭。
一句残月向西流,
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如本书第一章写及的那样,李淑一给毛泽东去信,寄去她的旧作《菩萨蛮》,并要求毛泽东把旧作《虞美人》抄寄赠她——因为她只是凭借记忆默出《虞美人》,不知是否有讹误之处。
毛泽东在一九五七年五月十一日复函李淑一,说:“开慧所述那一首不好(引者注:指《虞美人》),不要写了罢。有《游仙》一首为赠。”
毛泽东赠李淑一的《游仙》,也就是他写信当天所作的新词《蝶恋花?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夫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