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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江青传-第28部分

小说: 江青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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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吴莉莉之事,李德在他所写的《中国纪事》①中曾详细写及。李德本名奥托?布劳恩,德国人,当年共产国际派往中共的军事顾问,毛泽东的政敌。一九三五年一月遵义会议所批判的,主要就是李德,毛泽东取李德而代之,掌握了红军指挥权,鉴于李德对毛泽东颇为反感,他的回忆录也明显地带有偏见。不过,他毕竟是那段历史的目击者,他的回忆可供参考:
  ①李德,《中国纪事》(一九三二——一九三九),现代史料编刊社一九八○年版。
  一九三七年夏天或秋天,艾格妮斯?史沫特莱和埃德加?斯诺的夫人来到延安(我在一本书中看到,说是斯诺本人,其实不是)。艾格妮斯?史沫特莱为自己写朱德搜集材料,这本书名为“伟大的道路”,一九五八年出了德文版。因为她几乎不会讲中文,于是就派吴莉莉给她当翻译,这位女翻译英文讲得很好。毛泽东常常看望这两个美国人——有几次我也在场——这样也就认识了吴莉莉。由于艾格妮斯?史沫特莱从中介绍,毛泽东和吴莉莉常常在马海德的住处见面,关于这些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他们见面的时间总是安排在我不在场、可能马海德也不在场的时候。毛的夫人贺子珍是一位游击队员,受过伤,参加过长征。她知道了上述情况,对毛进行威吓。一九三七年至一九三八年间的冬天,我亲眼见到在毛的房间里(不是在他的窑洞)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这期间,江青进入了毛的视线。她到达延安的初期,同李丽莲(引者注:李德在中国的第二位妻子。最初的妻子叫萧月华,在瑞金跟他结婚,并一起长征到了延安)一起在延安剧院登台演出,两人有时演古老的京剧,有时演写实主义的新剧。为了看她演出、听她唱歌,毛令人奇怪地常常去剧院。一种关系慢慢开始了,其活动场所在离延安特别远的鲁迅艺术学院……江青在一九三八年秋搬到毛那里,开始名义上是他的秘书,后来成了他的夫人。
  对于这个婚姻以及对江青本人,我都听到了许多轻蔑的议论。博古谈到她“复杂”的过去,像人们现在所说的那样,说她过着一种“甜蜜的生活”,博古还谈到她同国民党高级官员的不清不白的关系,以及同党的不清楚的关系。事实上,她到延安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从国民党地区来的所有党员那样,被送到党校去学习,一般人都认为她是非党员。后来换了一种说法,说在一九三二年或一九三三年由康生(引者注:应为黄敬)介绍她入党,说她过去那些年在政治上是消极的(后来又说是搞秘密工作的),因此先受到了审查。我在延安时,她在政治上不太显露,同时放弃了舞台生活。同朴质的延安人的习惯相反,她在公开场合总喜欢表现一种使人不可接近的傲气,骑着高马,由四个警卫陪同,大家并不喜欢她。……
  李德回忆录中提及的“吴莉莉”,史沫特莱称她为“章莉莉”。史沫特莱所著《伟大的道路》一书中的《序曲》中,这么写及章莉莉:
  第一天他(引者注:指李德)和我一起工作的时候,于黄昏时分,我和我的中文教师兼秘书和翻译、而原来是女演员的章莉莉,在我住的黄土窑洞前面的平台上等他。莉莉的工作是每逢我的中文水平不能够理解得清楚时,或是朱将军和我用一部分德文也不能传达意思时——这种情况时时出现——便由她从中翻译。
  史沫特莱提及的“章莉莉”,以及李德提及的“吴莉莉”,其本名叫吴广惠,又叫吴光伟,河南人。生于一九—一年。她的英文名字为Lilg,被译为“莉莉”或“丽丽”。她并未加入中共,只是参加了学生运动。“西安事变”时,她在西安参加妇女运动。一九三七年初赴延安考察,并客串表演戏剧,又担任史沫特莱的翻译。
  吴莉莉的出现,使贺子珍陷入不快之中,贺子珍不时地发脾气。
  再说,贺子珍的体质越来越差,特别是她的头部、背部曾经受伤,弹片隐隐作痛。她要求前往西安,从那里转往上海治病,以取出弹片。毛泽东起初没有同意。贺子珍再三坚持。
  就在这时,发生了另一桩使贺子珍不快之事,她不断地呕吐,又一次怀孕了!
  “我生孩子生怕了!”贺子珍为此坚决要求前往西安,一则治病,二则做人工流产手术,再也不生孩子。
  毛泽东不得不同意了。
  于是,贺子珍把娇娇托付给奶妈,单身前往西安。
  海外有不少书籍、文章,把贺子珍的出走,说成是江青插足毛泽东家庭,甚至绘声绘色描述贺子珍如何在延安窑洞里跟江青吵架。其实,贺子珍去西安,跟江青倒是并不相干。
  贺子珍去西安时,曾在那里的八路军办事处跟张国焘夫人杨子烈相遇。因此,查明杨子烈何时去西安“八办”,便可以推定贺子珍去西安的时间。
  据张国焘在回忆录《我的回忆》中说,当时他和妻子杨子烈分别已经“约六年半”。杨子烈求助于南京八路军办事处,才来到西安,然后进入延安。杨子烈到达延安是“一九三七年九、十月间”。因此,贺子珍离延安去西安,也就是“一九三七年九、十月间”。另外,贺子珍后来没有做人工流产手术,那个孩子还是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子,出生的时间是一九三八年五月。由此推算,贺子珍离开延安的时间是一九三七年十月。那时,江青进入延安不过一个多月,正住在第三招待所接受党籍审查;何况,江青进延安之初,所追求的是徐以新(后来曾任延安鲁迅艺术学院训导主任),并非毛泽东。
  正因为这样,贺子珍的离去,确实并不是江青所造成的。江青这一辈子恐怕未曾跟贺子珍见过面,她跟贺子珍“在延安窑洞里吵架”纯属子虚乌有的传说。不过,贺于珍的走,恰恰给江青提供了趁虚而入的绝好机会!
  历史竟会这样的凑巧:不早不晚,就在贺子珍离开延安的时候,江青进入延安!
  贺子珍到了西安,在那里住了一阵子。十一月底,王明、康生、陈云从莫斯科坐飞机经迪化、兰州来到延安,这消息促使贺子珍产生了去苏联治病的念头。
  于是,她由西安坐汽车来到了兰州。中共驻兰州办事处主任谢觉哉是毛泽东的老朋友,曾劝说贺子珍回延安,可是贺子珍还是坚持要走。
  事后,谢觉哉曾说:“要是知道后来的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我那时候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走。”
  贺子珍由兰州坐汽车来到新疆迪化,在那里等待着搭乘飞往苏联的飞机。
  毛泽东曾托人带口信给贺子珍,希望她回延安。后来,又给她发去电报,劝她回延安。贺子珍是一位个性倔强的女性,仍坚持自己的意见。
  就这样,她终于搭上了飞机,飞往苏联莫斯科,进入东方大学学习。不久,在那里生下了她的第六个孩子。在贺子珍到达苏联后,毛泽东仍给她发过电报,去过信,劝说她回延安。可是,她以为既然来了,既然进了东方大学,那是很好的学习机会,不急于回延安。
  遗憾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江青夺走了她的所爱。
  她的命运多舛:新生的儿子,才十个月,就因感冒转为肺炎而早逝!
  就在她沉浸在丧子之痛时,从延安又传来令她心碎的消息
  贺子珍后悔莫及。这是她终生的后悔。可是,后悔已无济于事……
  调到毛泽东身边工作
  据徐明清回忆,江青跟毛泽东恋爱的消息,在延安传得很快。
  不久,组织上再度找徐明清了解江青的历史情况,这一回,着重了解的不是江青的党籍问题,而是江青在上海的各方面的情况。徐明清明白,这是为了江青和毛泽东的婚事,组织上第二次对江青进行审查。徐明清所谈的,跟她原先为江青所写的证明材料差不多,但是她提到了江青在上海时生活上的那些浪漫事。
  组织上除了向徐明清了解之外,也向来自白区的其他人作了调查。
  毛泽东会看中江青,许多人感到不可理解。笔者看来,当年毛泽东的警卫员李银桥的一席言,倒比较客观的:
  那时的延安,生活环境异常艰苦,斗争形势也很严峻,到了延安受不了又离开延安的不乏其人。江青在这个时候来到延安,坚持下来了,还是应该肯定的。当然,投奔革命的不等于坚强的革命者,毛泽东曾多次指着江青鼻子训斥,你就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你是改不了的剥削阶级作风。这两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也耐人寻味。我想江青如果没有积极投奔革命,毛泽东不会说这两句话;江青如果是成熟的优秀革命者,毛泽东也不会说这两句话。
  敬仰爱慕毛泽东的女青年不少,以毛泽东的情况,不可能选一个各方面都糟糕,如某些文章说的那样一无是处的女人作妻子。
  那时江青长得还是比较出众,头发乌黑浓密,系一根发带,发带前蓬松着一抹留海,发带后面,曾经留过辫子,曾经让头发像瀑布一样披挂到肩际,眉毛弯弯的,眼睛大而有神,鼻子挺秀,嘴巴稍稍有些大,但是抿紧了嘴唇的时候还是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她会唱戏,现在不少文章说她是三流演员①。但在延安,在陕北,我们那时把她当明星看待。她唱戏唱得好。她表演的《打渔杀家》,中央首长很喜欢,毛泽东也喜欢。
  ①关于“三流演员”,如果说胡蝶、阮玲玉、赵丹是一流,俞珊等算是二流,那么她算是三流也恰如其分,特别是新电影而言,她还没有主演过一部有影响的电影。
  她字写得好,也能写文章,特别是楷书写得好。
  江青喜欢骑马,驯烈马,越凶越爱骑。
  江青不爱打枪,爱打扑克,织毛线,她织毛衣织得很好,能织出各种花样,会剪裁衣服,自己动手做,做得很漂亮。
  那时,她比较能接近群众,给工作人员剪头发,讲点是文化科学知识,教教针线活等。行军路上能搞点小鼓励,有时还给大家出谜语。有个谜语如今我还记得清:“日行千里不出房,有文有武有君王,亲生儿子不同姓,恩爱夫妻不同床。”谜底是“唱戏”。
  江青喜欢打扮,也会打扮。转战陕北期间,她不再长发披肩,梳成两条辫子,在脑后盘成一个髻。在女同志中,她总是显得比较出众,女青年喜欢叫她帮助梳妆,她也乐于帮助别的女孩子,毕竟是一种荣誉。她在冬天穿军装时候多一些。有时也穿深蓝色棉衣,剪裁合体,总要显出身段才行。夏天喜欢穿翻领列宁装,带卡腰。她满意自己的皮肤白皙,腰肢苗条,她乐意暴露自己的优点。
  江青在表现她的种种优点之处的同时,也不断的暴露出她品质和性格上的缺点和弱点。她的骄傲,她的爱出风头,她的顽强表现自我,总想高居人之上的欲望,她从来不会替别人想一想的极端个人主义……
  李银桥跟江青有过长期的接触,他对她的观察,评价,是比较中肯的。
  笔者在访问徐明清时,她也如此说:
  “人是会变的。江青也有一个演变的过程。最初,她在俞启威的影响下,加入中国共产党,走过一段革命的道路。她到上海以后,在‘晨更工学团’里工作,表现也还是可以的。但是,她后来进入上海戏剧界、电影界,明显地表现出争名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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