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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阴阳街-第85部分

小说: 阴阳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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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胳膊扶住,笑着说:“折煞人啦!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我代妹妹应个景儿罢!”
  朱兴拥有葬资,心里踏实。更加上娇妻,大姨辅佐,充满了自豪:“我朱兴虽不是那种治国兴邦大料,但在这树丛沿我能输给谁?”因而连走路都昂首挺胸。他想:“不知为什么,人一倒霉,连狗跑过都会洒你一身腥臊,什么坏人,恶煞都会摊上,这些年来,逆水行舟偏遇顶头风。以致潦倒如此。而一旦时来运转,什么好事巧事都会轮到。自从景花出了狱,带回自己的一双骨肉,完了二代人的心愿。又有大舅出资收回田产屋业,家园恢复如初。父亲虽说过世,但他看到这一切,也含笑九泉。如今又有妻室筹资葬父,这真正叫福星高照,紫气东来,百事凑头,吉祥如意,讲句良心话,如没有泰山家鼎力扶助,我朱兴有今天么?”
  祖屋中堂设了灵堂,白烛素幔。到了第二天,就陆续有人来吊孝。那天井明堂上纸灰飞舞,香烟缭绕。按礼,凡有香客奠祭,必有人哭堂,唤醒作古的阴灵保佑香客家道平安,财丁两旺……可信源无女,遗孀喉已沙哑,景花不会哭灵,何碧华只得请刘师师、老瘟货代哭……
  因老屋设了灵堂,阴气太重,景花请婆婆到新屋起居。也好有个照应。但朱大妈说:“家主尸骨未寒,不忍离开老屋:“还是让我再做几天伴吧!”
  朱大妈请之不出,只好在照壁后布置了一间居室。她本来没有什么大病,但这些年来天灾人祸。变故迭床架屋,大起大落,心田业已枯竭,逐渐失了人生的情趣。特别丈夫去世,赖以仰仗的支柱崩溃。总感到再好的花也要凋谢,人生无常,自己已到了垂暮之年,往后还有什么好光景呢?还不如与他作伴也罢,遂萌死志。
  次日,刘师师和老瘟货起床后就来到中堂折银锭,剪纸钱、裁缝素衣素裙。自己就悄悄起来梳头洗脸,翻出一些金银首饰戴上,拿一枚翡翠戒子含在嘴中,拿一只茶碗和水吞服,谁知茶水过少,戒子搁在喉咙,听到门外有人走动,忙上床,躺下,使劲地吞咽……
  “婆婆哎,时候不早了,你吃口热粥吧。”那景花端着托盘一头推进门,见她在床上翻滚挣扎……”
  欲知婆婆性命如何,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回    叹人生贤媳慰高堂    勘命运惘婆道真谛
  景花进来一看,大吃一惊,忙丢掉托盘,把她扶起来,见案头有茶碗,又这身打扮,分明吞物自尽,就信手在背脊上猛击一掌,哗啦一下吐了一地,蹦出一枚镶有翡翠的金戒指:“婆婆,你这又何苦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朱兴和我着想呢?你若寻了短见,置于朱兴和我于何地?”
  在外面做裁礼的刘师师、老瘟货及厨娘执事都赶了进来。给她抚胸的抚胸,捶背的捶背,大家七嘴八舌劝道:“大妹子,你还年轻哩,有这么好的儿子、媳妇,那么天真活泼的子孙满堂跑,你还不满足么?像我们这些有今朝就没有明朝的还想活着,看看这花花绿绿的世界哩!眼下田地、屋业都置回来了,媳妇儿拿出大笔葬资,世间那有这么孝顺的媳妇,调到我们连做梦都会笑醒的,你生在福中不知福!”
  何碧华抓住景花的双手,“我的儿,朱家有今日全仗你娘家带挈的,你佐夫教子,朱家一切都指望着你哩。今儿我寻短见并非别的,只是同老爷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他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我,他忽然走了,我实在割舍不下,意欲与他同行,没想到一个念头差点害了你们!”
  朱兴,景连、景芳抱着三个孩子都赶来了,朱大妈一手一个接过朱慧、朱环、那热泪不住地涌出来,自己说不清是喜是悲,那小不点了爬到她的膝头,用他幼嫩小掌替她抹泪“奶奶,不哭!”何碧华放下朱慧、朱环,把朱颖紧紧抱在怀里:“破涕而笑:“好孙孙,奶奶听你的……”
  大家见朱大妈情绪趋于稳定,就陆续退出,仅留下景花,景芳和孩儿们慰籍老人。
  在人们的安抚下,何碧华终于消除殉夫的念头,开始进食……
  朱信源为人严谨,守信、诚实,在村民中享有很高威望,因此邻近好友及村坊民众陆续来吊孝,人声嘈杂,香烛排排,那鞭炮、爆竹响彻云天,有时吓得孩子们抱头逃窜,哭叫不止,朱大妈怕吓坏孩子,吩咐他们多待在新屋,无事不必过来。
  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办丧事,因而新屋成了一方闹中取静的宝地。又谣传吊丧出没,一般人避而远之。除了朱兴、景连外,鲜有人往,姐妹们也落得一分清静。
  治丧的活动一般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景花是何等人,那经历,见识,才气并非一般可比。她所以出面,主要为了加重丈夫在大庭广众中的分量,免得说他惧内,无能等闲话。为朱家在树丛沿中兴打根基,她的未来是属于景连的。景连才是她唯一的爱,也是最终归宿。她同景连由于世俗的偏见,封建势力的壁垒,迫使她不能堂堂正正地成为夫妻,只得将计就计,借助朱家构筑爱巢,暗渡陈仓,这样一来,景花又有了良心的发现,萌发了报答的念头,并留下了“不给朱家接后就自己了断”的毒誓。于是就有了景连龙虎山之行,治愈了冤家病根。眼下朱兴经过生死磨难。身心康复,香火有继,家道复初,孽债业已还清。因此从朱家抽身,与心上人远走高飞已具备了条件。可是如果现在就离开在感情上还难以割舍:三个孩子由谁来抚养,朱兴怎么办……
  这天起床较晚,打开门窗,见天高云淡,东方艳阳熠熠。姐妹俩洗漱后,带着三个孩子过去,祭奠了灵牌,来到婆婆的房间,朱大妈喜出望外,忙抹了桌椅,拿出酥饼,糕点,孙儿们天生贪吃,都前来抢食,并左一个奶奶,右一个奶奶地叫,乐得她合不拢嘴,她抱起天生,地涌来争,抱了地涌,小不点也不肯,逗得满室笑声。
  朱旺进来禀道:“厨房里已备了早膳,请婶娘、嫂嫂、大姨及侄儿们出去进餐。”“旺侄,烦他们把早膳端进来。我今儿高兴,要同孙辈们一起吃呢!”
  “是!朱旺退出不久,就来了朱贵,朱明、朱清,随即调开桌椅,端进碗筷,摆上一钵头粟米粥、一盆咸萝卜,一碟花生米,一碟酸菜炒香干、一碟酱嫩姜,还有一罐咸鸭蛋。大家正吃着,朱兴、景连因要事相商也进来,见有空碗,趁兴也插进来吃。”
  何碧华嫁到树丛沿三十余载,平常多聚之三人,丈夫在世时也从没与孙辈们吃过团圆饭,如今如此兴旺,祖宗三代绝无仅有,要是老爷活着不知有多高兴,可今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时悲喜交集,流下眼泪。
  景花、景芳见状只得好言相劝。
  朱兴因早起理事,已忙了半天,肚子已饿得咕噜噜叫,信手舀了一大碗稠突突的粟米粥,提起一尾咸萝卜,就口咬了半截,鼓起腮帮子卡嚓卡嚓地咀嚼起来,说:“前儿报了丧,就有二十家挪大被来。一般入棺的大被逢单不逢双的,家里再做一床就凑足二十一床,今晚可盖大被封材了。”
  “白布够了?”朱大妈提醒。
  “秋伯已扯了二十四丈,裁礼们已缝制了十八套素衣白裙,余下做白帽,一位香客一顶,出殡那日,可能倾村而出,少说也要备分七八百顶。如不够数,随时叫人到马达去扯几丈;有关你我和景花及孙辈要穿全套麻布衫和披肩,新做费钱费事,还不如到鼎臣大叔家去租借来得更当。”
  “其实,祖上有整堂麻布孝服,因你叔父过世用过后再没拿过来,后来人家来租用,朱旺才打开大柜,见已被老鼠咬烂了。”朱大妈又问:“那青石坟面订了没有?”
  “订了!景连从袖里掏出图样,递给她过目,朱大妈接过去审视。”“怎么用上四柱、七梁二擂头、四狮,就是大户人家一般也不用擂头!”何碧华看了并不满意:“太奢费了,怎么不把我的名字刻上去?”
  “娘,位置留着呢。你的好日子还长,待百年后再刻不迟!”
  “这刻字还要久等吗?太祖朱元璋刚登基就造地宫了。我们贫民百姓还讲究这些忌讳么?乘机把我的生坑结了,把先考信源和先妣碧华先刻上,只留下我归期不刻,免得到时候又要扳倒坟面费事。”
  景连忙递个眼色给朱兴,朱兴会意:“那就照办便了。”
  朱兴还未搁碗,朱贵匆匆进来:“风水先生到了。请家主陪同前去踏勘墓地!”
  “你先去准备木桩、麻线、锹等,我随即就来!”朱兴从景花手中接过热水毛巾,擦了把脸,准备出去。
  “慢着!”朱大妈说:“风水好坏干系到子孙万代的兴衰大事,风水先生是不好怠慢的,你不如叫他进来,我同他聊聊。”
  大家只得草草吃了收场,七手八脚收拾碗筷,打扫地面,整理内务,并在八仙桌上布了四样点心,朱兴、景连先出去略作安排。
  “朱大嫂哎,今年三月初八,我还同朱老弟在马达镇一起喝茶哩,没想到他已升天了。不过人的寿缘一到,那怕贵如当今,贱如叫化都一样无力回天,任何人都挽留不住的。希望你节衷,自个的身子骨要紧呢!”进来的是位骨格清奇,长须飘拂的长者。他就是闻名于世的风水大师司马度先生。他放下马褡,拍拍宝蓝长衫,在八仙桌旁坐下说:“眼下整个马达镇都为朱老弟谢世惋惜呢,他是一位古道热肠的正人君子,一生好善乐施,恪守忠信节义,那年修建寡妇桥时,一口气就捐了一石良田;凡遇灾荒饥馑,都要开仓济世,门楣上‘世德清芬’匾额还是早年爱惠百姓所赠哩!正由于如此,所以福星高照,儿子贤媳大难不死,家道复初,人丁更旺,被世人传为佳话。”
  “老神仙,托你的口福,我家老爷是含笑走的,他对膝下三位孙辈还比较满意!”朱大妈说罢,亲自上茶。
  “姨,我还只当一位公子,一位千金哩,原来还有一位小阿哥!好吧,这里有二个红包,先给龙凤胎做利市,这位小阿哥长得虎头虎脑,雏体透岸,慧中秀外,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说着,从袖里掏出一枚大洋,裁方万年红纸包好,用舌舔湿封了,塞到早已伸过来的小手。
  “老神仙,让你破费了!”
  “说那里话,我见不到世友,却还能见到他的儿孙,高兴哩!”
  朱大妈传话厨房备席。朱明、朱清忙把菜肴端进来。几碟家常小菜,一大沙罐猪蹄膀热气腾腾地放他的面前,朱大妈亲自打了一壶好酒:“请老神仙自酌,没人陪的,那蹄膀是幽火炖熟的,不知合你的味否?”
  “好极了,正合吾意!”司马度也不客气,撕开蹄膀,就慢慢细嚼起来。小不点眼谗得连两片嘴唇也跟着磨动起来,挂下垂涎。司马度总算还体谅,把带着大肉的骨柱递过来:“小哥,给!”
  景花见状:“还不快些谢了老神仙!”
  “谢——”小不点连忙接过来啃着。景花一边纠正他的拿姿,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老太师,人世间许多事物都是道不清说不明的,可这风水是观念上的东西,还是真能导致人事变化的以某种方式存在的事物?”
  “哇!”司马度看了六七十年的风水,可从来没有一个人问及这个难题,也没一个人敢于质疑风水。可她小小年纪竟然敢于向他挑战?不可小觑哩!事实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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