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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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善者能使敌卷甲趋远,倍道兼行,倦病而不得息,饥渴而不得食,以此薄敌,战必不胜矣。”我皱着眉头:“你这个善者似乎在说吕蒙,我们可不是卷甲急逃,疲于奔命,缺衣少食么?”诸葛乔道:“我们逃得急,他们追的也不算不累,我们两家联合,人马不少,粮草也够用,只要好好休息一下,打一个伏击战,打漂亮了,我们就可以脱险了。”我点头。
当下我去关羽帐中,与诸人商议下一步举措,关羽照例是不说话。他这样的性子,败得这样惨,不说话已是极不容易了,我自然不会难为他,便问刘升之。
刘升之一直对我冷眼以对,此时忽厉声喝道:“刘阿斗!你莫得意的太早!”
我怒道:“大哥,此时我等皆在险地,理应同心同德,共渡难关,何来得意二字!”
刘升之满面怒容,默不作声。
见我二人争执,关羽只喟然叹息一声,并不开口。
王甫出头道:“二位公子何需意气之争。当此困境,吾辈中流共济,莫不可伤了自家和气。”他是关羽的行军司马,为人足智多谋,看人极准,当日关羽派潘濬守荆州之时,他便曾说道:“潘濬平生多忌而好利,不可任用,可差军前都督粮料官赵累代之,累为人忠诚廉直,若用此人,万无一失。”见他出面,我自然就坡下卖他这个面子,向王甫一施礼:“王司马说得是。”
一旁赵累沉吟道:“此时荆州之事,已不可为,军心大乱,必得城池暂屯,以待援兵。”
说得“荆州之事,已不可为”八个字的时候,关羽突然一声咳,鲜血自口角溢出,臂上也是鲜血流淌。关平忙上前扶持,却是箭创又复迸裂了。他急扶关羽前往后帐休息。
“那么,屯兵哪里为好?”我接着问。
“麦城虽小,足可屯扎。”赵累说道。
我险些一个跟斗摔倒,说来说去,还是逼到这条路上来了。吕蒙,算你狠,我明明知道你每一步都会做什么,却仍然是步步落入你的陷井里。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水路已被封死,从江陵到白帝城一线,都有东吴战船严阵以待,我们想回益州,就只有走麦城,过荆山,奔上庸一条路好走。幸好曹操太奸,他督军四五十万,在摩坡不动,甚至严令曹仁追击,要令吴蜀相攻。果然他成功了,数年之后吴蜀大战,自此两家元气大伤,再无力北征。而此时,却给了我们一线生机。
刘升之对我的态度,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他得不到功劳,却反而为我所救,自然不快。但他却只能隐忍。此番回到蜀中,看父亲怎么说,我虽然又一次擅自行动,却救回了他二弟关羽,他的世子刘铭,难道他还不重用我么?
不过,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王甫:“这一路都见到东吴哪些人马?”
王甫道:“见过蒋钦、周泰、徐盛、丁奉诸将。”
“那潘璋呢,可曾见到潘璋的人马?”我急问道。
王甫道:“不曾。”
我额上冒汗,既然这许多东吴将领都出现了,那曾经捉拿关羽的潘璋在哪里?我颇着眉头,怎么想也不明白,然后对王甫说:“麦城城池低小,不宜久驻,我们只留三日,便即出发。”
王甫点头而去。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二十七章 伏击
定下伏击东吴兵马之事,我便不再操心,把一切交给诸葛乔和姜维。战阵之事,我不是很懂,先生教的时候我也经常会听的迷迷糊糊的。
而诸葛乔和姜维果然不负我望,迅速草拟了一个方案交给我。他们行的是一个很古老的计策,减灶。
以一支部队乔装主力,打着关羽旗号,行于乱山之中,每日灶火减倍,敌人必穷追不舍,而以主力伏于险要处,突然出击,必可全胜。
我觉得这个计策认为不错,但乔装主力的部队该用谁呢?诸葛乔认为应用糜芳所部,理由是可以减少损失。我想了想,还是摇头,糜芳手下的徐州旧部和姜维所练人马虽是精锐,但也已是百战之余,精疲力尽了,再执行这个任务,肯定有所损伤,而且会很不真实,令敌人识破,既然下饵,便下重饵,让关平、廖化带着新兵营去,这新兵营本就是关羽旧部,就算被敌人擒到,也不会生疑。诸葛乔看我一眼,似乎有话。我道:“有话便说。”诸葛乔道:“你一向自许珍视士卒,何以此番如此绝决,这样一来,这些人只怕没几人能随我们回蜀?”我答:“时也,势也。马上就要急行军,与其这些人被丢在路上,成为吴军的向导,不如此时送给他们,还可拖延他们的时间。”诸葛乔目中满是赞许之色。他想不到我会考虑得如此周详,他也想不到我为了做到如此周详,已把这些事在脑海里演练过多少次。笨鸟先飞,何况我这只鸟并不太笨,当我一心想逃脱罗网时,吕蒙难道有办法把天都遮住么?
当下假传号令,各部皆以为同入荆山。入夜,各寨却悄然转往麦城,唯新兵营在各寨离开之后,方才转入荆山。
营门前,我与关平、廖化分别,二人面容平静,无半点动容。
正欲行,关平忽道:“善待我父。”我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抬头喝道:“你以为我心恨未得世子之位,借故害你父子不成?”
关平叹道:“但愿我是想错了。”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只有一句话,愿两位将军平安归来,此禅之愿,亦两川军民之愿!”
虽然一切都已安排好,我在内心深处,还是对吕蒙深深感到一种恐惧,这个人太厉害了。幸好他会死在今年,不然的话,日后我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呢。
英雄,为什么总会死得比较早呢?
没时间叹婉,我随着部队连夜行军,来到伏击地点。这是一处山谷,左右悬崖,中间一条小路,正是伏击的好地点。当年我与姜维诸人去汉中,走得就是这条小路,当时姜维就说这里是伏击的绝佳之处,没想到今天果然用上了。
就地休息,养精蓄锐。过不多久,赵累与刘升之诸人竟也带队上山。其实我并没有要他们来伏击,而是让他们去休息,不想他们会如此做。当下我也感动。
第二日傍晚,果见关平廖化带队冲入谷中,此时他二人已是遍体鳞伤,血染征袍,廖化肩上还插着一支箭。他们身边,已剩不足百人的小队。转眼他们冲过谷口,吴军冲上,有退的慢的荆州兵立时被斩倒在地,惨叫声不绝于耳。正是我看看对面山头,姜维静悄悄的并无动静,便也不作声。忽见一旗,上书“周”字,旗下一将,纵马横刀而来。我心急跳,周泰竟亲自来了!当下不顾姜维,一箭射下山去,登时间,两崖上矢如雨发。那将正追得快意,突然被袭,滚落马下,众兵四散,纷纷倒地。我跳起来,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射倒那员将,只情大叫道:“周泰被我射死了!”突然间,身形一震,如被重击,我低下头,右肩下现出一支箭头。
我茫然四顾,四周尽是慌乱的面孔,接着那些人形迅速远去,接踵而来的便是扑天盖地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了过来,耳边是一个声音:“斗儿,你醒醒。”
这声音似乎熟悉,又似极为陌生,叫我斗儿,难道是父亲?不,不象,那他是谁,想睁开眼,眼皮却似有千斤之重,口中却有气息长长呼出。
“醒了,醒了!”人们惊喜的叫着。不知过了多长,我又复悠悠醒来,眼前坐着一条大汉,年近半百,五缕长须,正是关羽紧张的看着我。环顾四周,姜维、诸葛乔、王睿、关平、王甫、赵累,诸人皆在。我松了口气,伤口钻心的痛。
“大家都没事吧?”
“放心,”关羽温言道,“大家俱都平安,周泰被我们重创,已然退去,他不敢轻易再来了。”
“重创?死的……”我伤口一痛,却坚持说下去,“死的不是周泰么?”
“死的是周泰的弟弟,周平。也是一员上将,却被斗儿杀了,果然虎父无犬子。”
我叹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还是杀错了。若不乱动,待吴军中军进入谷中,成果也远大于今时。原本以为自己还算冷静,但事到临头,还是受不了亲手射杀东吴大将的诱惑。
停了半晌,我终于问道:“我哥哥刘铭,还是不肯见我么?”
“莫提这个畜生,我当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他能继大汉基业。”
“怎么?”
“傻孩子,你想一想,那一箭是从哪里射来的?”
那一箭,那一箭,不错,那一箭是从右肩现出箭头,若是敌人,当见到的应是箭尾,难道说,难道说……
“不错,正是这个畜生自后发箭。他以为战场之上,不会有人发现,哪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还是被发现了。我现在已将他擒下,要如何处置,你看着办吧。”
我亲生的哥哥,在我救下他之后,居然背后下手害我,为了一个王位,便下得如此杀手么?我心一阵巨痛,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虽然一直恨他到牙痒,却无论如何没有起竟杀他,甚至王睿说要杀他时,我还立刻拒绝。可他却下了手!
“还是交由父亲处置吧。我晕过去几天了?”
“只一天多点,这箭幸喜只中肩头,伤势不重,只是你年纪幼小,才会这样。廖化那一箭比你重多了,现在又在外面骑马呢。”
我心下释然了,说道:“那好,我们出发,去上庸。”
关羽急道:“你的伤,该多养一养。”
“不妨事,我多养一天,诸军的性命就多几分危险。二叔,一定要带大家回到蜀中啊,拜托了!”
正说话间,探马来报,吴军已至。赵累道:“我来守城,阻挡追兵,将军与少主先退。”
未等我开言,关公已拍拍他的肩头:“保重!”转身大喝:“护卫少主,出城!”
这一声“护卫少主”,从关羽口中说出,我眼中一酸,落下泪来。历尽千辛万苦,我这个本来名正言顺的刘家后人,终于重新得到二叔的认可。
我被小心的放在车轿之上,队伍出城,向北进发。背后喊杀之声不绝于耳,那是赵累在领军做最后的撕杀。因为我的受伤,部队的进发速度又将放慢,赵累,本可以平安离开的赵累,被称为忠诚廉直的赵累,将被牺牲在这里。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二十八章 伤逝
关羽又取得了整支军队的控制权,为了众军平安,他又似乎回复当年那万夫难敌的汉寿亭侯关云长!他纵马而行,忽前忽后,口中呼啸成风,指挥允当。我几人面面相觑,感觉关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的,完全变了一个人,不顾伤病,不会疲劳,少就饮食,就象一支充分燃烧的火矩,就算既要燃尽,也能焕发出熊熊的烈焰。他不是那个掩不住疲惫和失落的关羽,他不是那个经历失败后难以震奋的云长,他绿袍斜披,赤面如火,呼喝如虎,奔驰生风,他是千古独一无二的战神,在他的带领下,就算千军万马也可以轻易击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可以任意踩踏。
队伍的士气在不知不觉中高昂,人们相信,只要回到益州,立刻可以打回荆湘,收复失地,把那些只会无耻偷袭的江东鼠辈赶下长江去。无知的人是可怜的,无知的人也是可畏的,当关公失落时,这整支部队便军心涣散,当关羽爆发时,这整支部队也就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