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48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木笔杂钞》·二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旧本题宋无名氏撰。前有小序,称息轸多年,小有纪录,斋前有木笔一丛,遂以名之云云。其书载曹溶《学海类编》中。今考其书,皆宋吴子良《荆溪林下偶谈》之文,原书本八卷。此本摘抄二卷,别标新名,又伪撰小序弁於首。盖奸黠书贾所为,曹溶不辨而收之耳。
△《吹剑录》·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宋俞文豹撰。文豹有《吹剑录外集》,已著录。此编作於淳祐三年癸卯。前有自序,谓取庄子吹剑首者吷而已之语,以名其书,言无韵也。然议论实多纰缪,於古人多所诋诃。如贬武王则拾苏轼之绪论,诋孟子则循李覯之谬词,斥诸葛亮为不明大义,不忠汉室,亦本其兄文龙之妄说。盖文龙以此说取解於同文馆,故文豹述之也。他若韩愈,程子并遭掊击,又文彦博灯笼锦之事则独信魏泰之伪书,《通鉴纲目》帝蜀之辨则力攻朱子之特笔,其妄诞无识,殊为悼理。所谓小人好议论,不乐成人之美者欤。
△《碧湖杂记》·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陶宗仪《说郛》载之,题曰宋谢枋得撰。然《宋志》及诸家书目皆不著录,未知确出枋得否也。书仅八条,殆亦非完本矣。第一条辨苏轼《老饕赋》当作老餮。此据《说文》贪财曰饕,贪食曰餮之说,似乎有理,而实胶固。《说文》所注,特因《左传》称贪於饮食,冒於货贿,天下之人谓之饕餮,因而分属立训耳。考《吕氏春秋》称周鼎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则饕餮本属兽名。兽贪食有之,兽贪财则无是事,观字并从食,其义可推。通用为贪食之名,於理无害,不必执也。第二条载僧思说及曾季貍《辨五臣文选》注陶潜但书甲子之讹。谓按其甲子,皆在宋未受禅以前,其言凿凿可据。此书乃云刘裕自庚子得政,渊明逆知晋必为宋,故於二十年前先削年号以寓意,其说尤迂谬不通。馀六条亦皆剿袭旧文,罕逢新义。
△《志雅堂杂钞》·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宋周密撰。是编分为九类。其文与所作《云烟过眼录》、《癸辛杂识》诸书互相出入,而详略稍殊。疑为初记之稿本,经后人裒缀,别成此书。其间惟论殷玉钺一条,知元时劈正斧亦宣和内府之物,为他书所未载,可资考证耳。
△《袖中锦》·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旧本题宋太平老人撰,不著名氏。其书杂抄说部之文,漫无条理,命名亦不雅驯。盖书贾所依托,曹溶不考,误收入《学海类编》也。
△《衍约说》·十三篇(两江总督采进本)
不著撰人名氏。诸家书目皆不著录。相其版式,由宋麻沙本翻雕,所徵引亦至南宋而止。前有小引数行,称其祖以约自号,所以垂训后人。爰取古人之可法戒者,分类采录一二,而衍其说於左。然不知以约为号者何人也。后有自跋,题上章阉茂。考宋度宗咸淳六年岁在庚午,则其人当在南宋末矣。书分十三目,曰身心,曰学业,曰几务,曰言语,曰交际,曰田宅,曰器用,曰服饰,曰饮食,曰珍货,曰婚姻,曰丧葬,曰奴婢。每目之下,各先衍其说,后乃杂引故实格言,亦偶加评断。盖《家诫》、《世范》之流也。
△《月下偶谈》·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旧本题宋俞琰撰。今核其文,即琬所著《席上腐谈》中摘录数十条,别题此名耳。曹溶《学海类编》所收,往往如此也。
△《学易居笔录》·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元俞镇撰。镇字伯贞,崇德人。其书共四十九条,多杂举经史成语及前哲格言,又颇斥佛、老之妄,其旨颇正。而词意庸腐,终不免乡塾学究习气也。
△《春雨杂述》·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旧本题明解缙撰。缙字大绅,吉水人。洪武戊辰进士,永乐中官翰林学士。
出为广西参议,改交趾。后为汉王高煦所谮,下狱死。事迹具《明史》本传。是书论作诗、学书之法。谓诗当先除五俗,后极三来。谓书家用笔,有擫捺钩抵揭拒导送,当尽其妙於毫厘锋颖之间。又自汉、晋以迄宋、元,撮举能书姓名,各纪其源流授受。然多从诗话书谱中抄撮而成,罕逢新义,又逐条标题重复,漫无体例,疑或出於依托也。
△《海涵万象录》·四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黄润玉撰。润玉有《四明文献录》,已著录。是书乃润玉孙溥录其平日言论,分四十类,其中间有新意,然舛误者多。如引礼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则世世祖是人,遂谓宋太祖当居始祖庙,其祖父宜另立六庙。信如此言,则周之后稷不当居始祖庙,武王不当列二世室矣。其说甚谬。又谓春官大司乐其祭祀之乐不用商声,朱子与蔡西山俱不说出。案《周礼》太师曰:皆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徵、羽,则周未尝不具商声。且大司乐曰:凡乐圜锺为宫。又曰黄锺为角,乃谓黄锺为夷则宫之角。又曰太簇为徵,姑洗为羽;乃谓林锺宫之徵及羽,非谓圜锺之宫止有角、徵、羽三声而阙商声也。后韩邦奇《苑洛志》乐论之甚详,润玉未详考经文也。又谓《周礼》别无北郊之文,其北郊字出纬书。案天官内宰文曰:中春诏后帅外内命妇治蚕於北郊,何尝无北郊字耶?又谓《尔雅》有不律笔之文,谓蒙恬始造笔,证非周公之作,不知蒙恬造笔,事出张华《博物志》,小说杂书,不足为据,鲁语有以死奋笔之文,固在张华先也。如此之类,颇伤舛驳。至所载罗铨赂交东杨,求升都御史诸条,尤语涉恩怨,益不足徵信矣。
△《古穰杂录》·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李贤撰。贤有《天顺日录》,已著录。是编乃所著笔记,间抒议论,而述时事者为多。中多不满三杨,其谓李时勉自仁宗谴怒以后,不复直言,自王振诬构以后,即乞归;有明哲保身之义。亦颇著微词。三杨固时有短长,若时勉,恐非贤所能议也。其自称土木之役随军过鸡鸣山时,欲邀三五御史以一勇力之士捽王振而碎其首於帝前,即挟驾还大同,欲谋於英国公不得云云,恐亦文饰之说耳。
△《琅琊漫抄》·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明文林撰。林字宗儒,长洲人。成化壬辰进士,官至温州府知府。是书杂记琐闻逸事,间亦考证经史。凡四十八则,无甚可采。其三皇一条,至谓司马贞祖邵子之说而成本纪,则唐、宋不辨矣。
△《三馀赘笔》·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都卬撰。卬字维明,号豫菴,吴县人,太常寺卿穆之父也。穆官工部主事时,封如其官,年已八十。馀姚王守仁为作寿序,今附录卷末。是书杂录见闻,亦间有辨论,然多摭拾旧文。其引《唐六典》解世俗长功短功之名,未免附会古义。谓郑本伯爵,《春秋》书爵非贬,段必敌人之名,故书曰克,决非其弟,尤悖谬之甚。惟论邓攸杀子不情,朱子不当载之於《小学》书中,颇为有见。及陶九成著书、吕洞宾始末、赵缘督姓名、宋高宗作幽闲鼓吹数条,差资考证耳。
△《损斋备忘录》·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梅纯撰。纯,夏邑人。成化辛丑进士。太学题名碑作南京京卫人,盖纯为洪武中驸马都尉梅殷之玄孙,世隶勋籍故也。书中自称初以应袭指挥使登进士。
后复读《近思录》中张子论世禄,子孙不应工声病售有司一条,遂请於朝廷而复旧官,盖亦戛然自异之士矣。是书上卷分纪事、纂言、知人、格物四类,下卷分说诗、论文、补阙、拾遗、辨疑、刊误六类。其说诗论文,颇能中理,而亦每伤於迂阔。如谓韩退之《画记》,先儒谓其体似顾命,今观之信然。但顾命所言皆经世远图,其所叙载亦皆一时声容礼乐之盛,而退之所纪不过游玩禽荒,是可同年而语哉?韩子不以其道得之,又玩而弗置,不几於丧志乎云云。可谓胶固之甚。
且顾命何尝有乐,而曰声容礼乐之盛,殆谬为大言,不核事实矣。其纪事类中述梅殷之归京师,乃以母老之故。其挤死笪桥下,出於赵深谭曦之窃害,非成祖之意,是以其家受恩未艾云云,与史迥异,亦曲笔也。
△《蜩笑偶言》·一卷(浙江孙仰曾家藏本)
明郑瑗撰。瑗有《井观琐言》,已著录。其书多论古之语,间及考证。止二十六条,盖随笔记录,未经卒业之本。如谓苏轼以程颐为奸,犹盗跖以孔子为伪。
轼何至如盗跖,程子亦何可比孔子,殊为拟不於伦。远不及《井观琐言》也。
△《荷亭辨论》·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卢格撰。格字正夫,东阳人。成化辛丑进士,官至监察御史。尝筑荷亭,读书其中。因以名书。大抵持论诡异,攻击朱子之说,往往过当。至作《梦游清都记》,极为扬雄辨冤,谓亲见朱子与雄辨难,朱子词穷屈服,称雄为得洙泗真源云云,尤为诬诞。前有刘宗周序,谓学惟大疑而后能大信。后儒不及前人,亦其果於自信之意多,而存疑者寡。若先生可为真求自信者。盖亦微词也。
△《凝斋笔语》·一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明王鸿儒撰。鸿儒字懋学,南阳人。成化丁末进士,官至南京户部尚书。谥文庄。事迹具《明史·本传》。此书论《易》十三条,论《诗》三条,论《书》一条,论《左传》一条,论《周礼》三条,论四书三条,论史三条,论子书三条,引朱子答王子合书一条。其自立论者,惟男女有别一条耳。大抵皆掇拾旧说。其解诗下武以为天在上而武王在下,是未考庾信《三月三日华林园马射赋序》皇帝以上圣之资,膺下武之运句也。
△《馀冬序录》·六十五卷(内府藏本)
明何孟春撰。孟春有《文简疏议》,已著录。是书体格近王充《论衡》。凡内篇二十五卷,前五卷多论君道,后二十卷多论古今人品。外篇三十五卷又闰五卷,则皆杂论也。大旨主於品藻得失,不主於考证同异,好为高论,而不免流入迂僻。又炫博贪多,有得辄录,往往伤於踳驳。外篇或剽陈言,或记琐事,亦病芜杂。使其精自简汰,仅存数卷,颇足为一家之言。而爱不能割,遂仅於陈绛《金垒子》诸书,较其优劣,殊为不善用长。至分卷之目,原本标以《尔雅》月名月阳,尤为诡异。
△《听雨纪谈》·一卷(通行本)
明都穆撰。穆有《壬午功臣爵赏录》,已著录。穆登宏治己未进士。而此书自题成化丁酉九月所作,距其登第时二十有一年。又考穆教授濠上几二十年,始补博士弟子,三年而成进士,则其时并未为诸生矣。其书皆参考经史异同。陶珽尝刊入《续说郛》,多所删节。此为李蘅《琐探》中所载,犹全本也。
△《山堂琐语》·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陈霆撰。霆有《唐馀纪传》,已著录。是书乃其自山西提学佥事归田后所作,杂引经传,以己意论断,词意儇薄,已开陈继儒等之派。如谓盗发魏王之冢而《竹书》出,盗发楚王之冢而《考工记》出,二盗於发冢则有罪,於诏世则有功。夫盗发古冢,志在宝器耳,非为求书发也,可录以为功哉?
△《正思斋杂记》·二卷(浙江范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