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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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箫玲不知天高地厚,气哼哼冲过来截住邵竹君的去路。她挽剑一招“乌鸡啄米”,剑光如钩,直啄邵竹君的脑门。邵竹君使出移影分形的身法,身体带着一片虚像,化解箫玲冷酷的近乎太上忘情的凌厉攻击。
箫玲见第一招攻击无效,再使一招回头旋风斩,劈向邵竹君的脖子。一招不效,接招再上。两招连环衡接,一气呵成,攻击招数可谓既急又狠。邵竹君低头弯腰让过箫玲的必杀技,退了又退。箫玲得势不让人,挥剑疾如乱箭,刺眼晴,插咽喉,攻锁骨,逐丹田,把邵竹君杀得手舞足蹈。
面对箫玲咄咄逼人的攻势,邵竹君不奈烦了。一招少林十三抓单趟截住箫玲握剑的手,他左手疾眼快抓住箫玲手腕后,右手迅速地点了箫玲的曲池穴,接着又伸手往箫玲的腋窝使劲一挠。“哎唷……哈哈……”一脸严霜的箫玲忍不住笑了,手中的宝剑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邵竹君这手克敌制胜的奇招虽然显得有些轻薄,却是极有奇效,比传说中的空手入白刃还管用。果然,箫玲被邵竹君这手绝技制得服服帖帖,不止丢下手中的宝剑,还乐乐哈哈大笑。邵竹君没收箫玲舍弃的武器之后,便跳在一旁静观其变。
箫玲被邵竹君用这怪招缴了械,只能呆在当场,含怨带嗔向邵竹君发作道:“你杀了我表姐,干脆把我也杀了,你这样零碎折磨我是什么意思。”
邵竹君皱起眉头,唉声叹气道:“偶的天呀,你这狗啃的猪头,长点见识行不行,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我杀了你表姐呢?”
“不是你杀,是谁杀的。”箫玲想也不想,词来便给,还是一口咬定邵竹君是杀她表姐的凶手。
邵竹君看见箫玲这付胡搅蛮缠的可恶嘴脸,气不打一处来,也强词夺理给箫玲还予颜色,道:“你表姐是你杀的,你嫉妒她有许多金银首饰,眼红下毒手谋害了她,还诿罪于我,真是岂有此理呀。一定是你杀的,只能是你杀的,你要为她偿命。”邵竹君很清楚,对于蛮不讲理的人,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十分管用。
箫玲听到邵竹君这句血口喷的鬼话,瓜子脸涨得通红,怒极而泣道:“放你丫的狗屁!”
“对,放你丫的狗屁!”邵竹君心平气和,乐呵呵点头称是,用同样的话回敬箫玲。
“你!”箫玲差不多被邵竹君气懵了,急火攻心,说不出话来了。
“你一定是很生气是不是?就象我听到你的话感到郁闷和愤怒一样,将心比心,希望你也能理解我此刻的无比恼火的心情。别让人忽悠,人云亦云,没有一点主见。让人家牵着鼻子走,叫你爬就爬,叫你跳就跳。让别人掌控你的愤怒,象傀儡一般戏弄,叫你骂人就骂人,叫你杀人就杀人,这样多可恶多可悲呀!世事难料,事情并不是你想象哪样简单。将来你阅历多了,长见识了,你会为今日糊涂无知的行为感到羞耻的。”邵竹君说这里,眼见箫玲撅嘴鼓腮,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又道:“让我出个题目考考你,‘他跟我同父同母,但不是我的兄弟,这个人是谁?’”
箫玲起初本来佯佯不睬,但眼见邵竹君看猴戏似的盯着她看,忍耐不住,发作道:“谁晓得这人是谁,是狗是猪,跟我有什么关系?”
邵竹君差一点儿憋过气去,叹气道:“你们这些人呀,果然是头脑简单,性情凶暴。脑袋生来不会急转弯,跟你们说什么道理也是白搭。那个人跟我同父同母,不是我的兄弟,是我姐姐、妹妹行不行?你们考虑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把事情往相反方向想一想,或多方面想一想,为什么一根筋认死理,而且认准死理后九条牛也拖不回,你们脑子都进水了是不是?”
这世上很少有人有自知之明,心甘情愿认为自己是愚蠢的。箫玲听了邵竹君这话,心里也很不舒服,正想使出泼妇手段,跟邵竹君舌战一番。
只见邵竹君挥手斥逐她道:“我今日是来找我岳父箫长天论理的,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不要来插手添乱,越帮越忙,等我跟我岳父论理完毕,你们有什么疑问,不妨向他老人家请教,他老人家会给你们满意的答案。”邵竹君说完,也不等箫玲回过神来,风也似的跑进箫家大厅。
箫长天正为她女儿这桩官司没个结果而烦恼,吃了几杯闷酒,正在自家后花园的怡心亭上睡觉。正睡得昏昏沉沉,梦见自己把白眼狼女婿邵竹君拿住并解送官府,官府三推六问,押赴刑场处斩了。在梦中看见斩了邵竹君的箫长天,抑制不住悲奋与激动,正在谢天谢地:“苍天有眼呀,杀得好!杀得妙!”正在迷迷糊糊之间被人弄醒,抬起头来定神一看,猛然间看见唤他起来的人竟然是邵竹君,不禁大吃一惊,还以为白日见鬼了。箫长天揉揉眼睛,捏一把屁股,隐隐生痛,这才发觉眼前的邵竹君是实实在在的真人,并非是幻影虚像。一时怔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瞪眼良久,才暴跳如雷,颤抖着身子指着邵竹君骂道:“你这天杀的,雷劈的畜牲,你好大胆子,杀了我女儿,还敢来我家撒野?来人啦,把这畜牲抓起来送官究办。”
“哈哈哈!你这老昏君,蠢得象猪一样!”邵竹君怒极而笑,出手疾点箫长天的曲池、天突和大椎穴等几个穴位。这几个穴位主管人体四肢的气血运行,一旦被点穴封堵,人的四肢就会麻痹酸软,失去挣扎反抗的动力。
箫长天手脚给邵竹君封了穴位,动弹不得,只得大呼小叫,大暴粗口问候邵竹君家中的女性。见邵竹君不理他,又扬声向家人呼救,叫了半天,只有他家一条老黄狗过来瞅了一下。那老黄狗也不想救他,只是汪汪叫了两声,就夹着尾巴走开了。
邵竹君把箫长天扛在肩上,飞也似的跑出箫家大门,边走边说:“泰山大人,你这么想抓我送官,我会成全你所想。不要急,再等等,不差这一刻工夫。你老人家陪我到碧玉巷探望一个人之后,随你怎样发落我都行。”
须臾,邵竹君背着箫长天跑到碧玉巷毛氏寓所附近。早见秦晓南在哪里等候多时了,显得有些不奈烦的模样。这女人见到邵竹君,抛了个媚眼,似笑非笑地道:“差遣人家,累人久候。你欠我的人情,日后定要加倍偿还。嗯,这糟老头好象不太高兴来这里游玩呀。你怎能这样对待他老人家,你应该请八人抬大轿抬他过来呀。”
箫长天眼见邵竹君跟秦晓南媚来眼去,关系非同寻常,气得破口大骂:“看你这畜牲,真是禽兽不如呀,妻子尸骨未寒,你就勾搭上了小妖精,你这天杀的,天打雷劈的畜牲,……你不得好死!”
邵竹君放下箫长天,只替他解开大椎穴,上肢曲池、天突等穴位就没有替他解开。这样箫长天双脚可以自由走动,双手却不能动手打人。
“人到齐了,好戏该上台了,先叫跑龙套的配角出来,然后才唤主角花旦出场。”邵竹君向秦晓南使个眼色。
秦晓南答应一声,转身进入旁边一间屋子,抱出一个小孩子来。这小孩子正是邵竹君的儿子邵君宝,当然也是箫长天的外孙。
邵竹君和颜悦色对他儿子邵君宝道:“君宝,你过来叫外公。”那君宝看见箫长天一付金刚怒目的尊容,一点也不与人为善的模样,有些害怕,怯生生叫了声“外公”,就马上躲到秦晓南身后去了。
箫长天见到邵君宝时,很是愕然,张大嘴巴,无话可说了。他原本以为邵竹君不仅谋杀妻子,连儿子也一拼干掉了。现在邵竹君的儿子邵君宝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他怀疑邵竹君抛弃或杀害儿子的说法就无从说起了。
第六十八章 雪恨不烦刀 诏冤何用戈(2)
邵竹君如剑的目光刺痛箫长天羞愧难容的老脸,让这原本固执己见的老家伙在这一刻没了主见。邵竹君挑畔地迎上箫长天的眼睛,毫不留情地质问箫长天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你不是说我杀了妻子儿子吗?现在你外孙平安无事,这谋杀妻儿的罪名我担当不起,你是不是该改口了?我还要带你去看一个人,你看到这个人后,保证你老怀大慰。”
箫长天仿佛晓得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事将要发生一样,闻言惊慌失措,乱蹦乱跳,象三岁小儿似的任性撒野,惊恐地道:“我不看,我死也不看。”
邵竹君不给他留一点情脸,勃然作色道:“这由不得你了,你太可恶了,无端端折腾出这么多事情,让我吃尽苦头。我绝不宽恕你,你必须为自己所作的蠢事承担后果。你这个窝里横的孬种,好好反省你作的蠢事吧。我带你跟那人见面之后,我希望我们之间能两清,我可不想跟你这种失心疯的老蛮子亲家了。”
箫长天纵有千万个不愿意的理由,在邵竹君挟持之下,只能身不由己随邵竹君走上毛氏寓所的后院阁楼临窗站定。邵竹君推开阁楼门窗,透过窗口,只见前头三、四十码开外的邻屋天井中,有个年轻的妇女正在天井上摆开的茶几旁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向伺候她的丫鬟大发牢骚道:“他们这些男人呀,都是没良心的狗东西。把人家勾搭上手,丢下几两银子就跑得不见踪影,一点也不管人家的死活。狗,没良心的狗东西……”这个年轻的妇女正是箫长天的女儿、邵竹君的妻子萧素莲。
邵竹君解开箫长天身上所有被点的穴位,痛心疾首地道:“怎么样,泰山大人,长见识了吧?”在邵竹君看来,箫长天尽管白发苍苍,年纪一大把,却还未长大成人,见识还象个小孩子一般幼稚肤浅,不断地犯错,不停地干着蠢事,直至成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性格还未完全成熟,确实是叫人感慨兴悲。
箫长天听了邵竹君这话,羞愧得无地自容,状甚狼狈。如果眼前有个地洞,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躲藏到里面去。
在这大家都感到难堪和尴尬的时刻,何止箫长天有些悔悟,邵竹君也感慨良多。邵竹君想起钟山清凉寺一目了然大师对他说过的佛理禅机,对也引用了然大师的话对箫长天进行提点道:“一个女人,十岁时是小女孩;二十岁时是姑娘;三十岁时为人妻子,是为太太、母亲;七十岁时是老太婆。这个女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是小女孩,是姑娘,是妻子、太太、母亲,是老太婆?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一切都假相。对于假相不必太认真,太执着,假相是没有是非对错的,你认为是什么都行。一个人过于执迷假相,活着就会很累。有些人事,千辛万苦全力以赴去做,到头来却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努力!许多人的一生都是这样过来,直到临死一刻,也不明白自己一生到底在忙什么,干了些什么?”
箫长天当然不明白邵竹君说什么事情,就象当初邵竹君听不明白了然大师对他说什么一样。邵竹君尽管知道他向箫长天这种智商的人说佛理禅机,无疑如对牛弹琴,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最后邵竹君不管箫长天听得懂或听不懂,断然总结道:“你太过于执着假相,对人不怀好意,才引起误判。看看你在忙什么,干了些什么好事?当你无比坚决执着假相的时候,就算把钢刀架在你脖子上,也不足让你改变主意。因为你认为假相是真相,至死不悟。也只有把真相放到你面前,你才明白自己多么无知与愚蠢。”
箫长天呆若木鸡,发愣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