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全景纪实-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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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曾像我这样热心、有信心地为俄国的事业辩护过。
1941年6月22日,第一个大声疾呼的就是我。
一年多前,我向全世界宣布寇松线是公正的,举世皆惊。
英国议会和美国国会都接受了这条边界。
我作为俄国真诚的朋友,向您和您的同事们提出个人呼吁,要求你们就波兰问题跟西方民主国家达成良好的谅解,而不要打落我们为了指导世界未来而伸出的友谊之手。“
一星期后,斯大林给罗斯福总统和丘吉尔首相回电。
斯大林把僵局的原因推到了英美驻莫斯科的大使身上。
说是两位大使把会谈引到了死胡同里,说他们违反了雅尔塔协定,不是要扩大卢布林政府的基础,而是取消卢布林政府,建立一个全新的新政府。
斯大林说:波兰政府的成员必须是真正希望同苏联保持友好关系的人,因为“苏联士兵为解放波兰而流了不少血,并且由于过去的三十年间,敌人曾两次利用波兰领土来侵犯俄国”。
斯大林接着提出打破僵局的办法:只邀请8个波兰人参加协商,其中5人来自卢布林政府,3人来自流亡政府。
斯大林同时还发给丘吉尔一封电报,说如果英美两国政府接受这个建议,他就可以向卢布林政府施加影响。
斯大林略做了一点让步,总算给打破僵局带来了希望。
但波兰政府问题已给英美与苏联的关系带来影响甚大的阴影。
丘吉尔这位谙熟欧洲历史的英国首相,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前景:一个军事上极其强大的苏联,控制了东欧和德国东部,会在战后利用一切机会向西推进。
更让丘吉尔不安的是罗斯福总统在雅尔塔做出的保证:美国军队将在2年内撤出欧洲。
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丘吉尔知道,罗斯福总统是怎样带领这个远离欧洲的国家克服了孤立主义卷入欧洲事务的。
如果欧洲再次爆发战争,除了美国没有任何国家能遏制苏联。
可谁能保证美国人会重返欧洲?
把自己数百万优秀青年派到这个充满是非的旧大陆?
丘吉尔希望盟军趁现在德国西大门洞开时尽量向东推进,占领柏林,以加强西方战后同苏联打交道时的地位。
然而,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却于3月28日在兰斯做出了一个在当时和现在一直为人们所争议的决定:蒙哥马利将率第21集团军群向吕贝克推进,切断德国与丹麦的联系;布莱德雷则指挥第12集团军群的第9、第1集团军沿卡塞尔—莱比锡—德累斯顿轴线推进,与苏军在易北河会师,把攻克柏林的任务让给苏军;巴顿的第3集团军将突入捷克西部和奥地利西部。
为了能与苏军顺利会师,艾森豪威尔把总计划直接送给斯大林。
艾森豪威尔的决定,与“霸王”计划把柏林作为总目标的原则是不一致的,也违背了丘吉尔的意愿,在盟国最高领导层引起轩然大波。
英军将领怒言四起。
英帝国总参谋长艾伦—布鲁克说艾森豪威尔根本无权直接同斯大林联系,纯属信口开河,违背了“霸王”计划的总目标。
英国的参谋长们在布鲁克的支持下,联名向美国陆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歇尔将军致电,先批评艾森豪威尔越权,然后攻击他的战略。
艾森豪威尔为何做出这一决定呢?
艾森豪威尔在回忆录《远征欧陆》中这样解释这一决定的原因:“当3月最后一个星期我们占据莱茵河时,我们距离柏林300英里,中间还有距我们200英里的易北河。
“俄军在距柏林只有30英里的奥得河西岸建立了坚固的桥头堡。
我军的后勤部队可每日空运2000吨物资到前线,保证我军先锋冲进德国。
但如果仅仅为了试图包围柏林而强渡易北河,就会发生两种情况:首先,俄军可能在我军抵达柏林之前就包围了这个城市;其次,在离莱茵河我军主要基地如此遥远的地区保持一支强大的部队,将意味着我军其他部队将失去机动能力。
我认为……
这简直是愚蠢的。
“我希望先头部队迅速冲过德国与红军会合……
尽快攻克在北面的吕贝克……
再次缩短我们的交通线。
“……突入和摧毁所谓的‘民族堡垒’。
很多星期来,我们已得到报告说,纳粹在走投无路时打算把党卫军、盖世太保和狂热忠于希特勒的组织撤至巴伐利亚南部、奥地利西部和意大利北部山区,依托天险,与盟军顽抗到底……
如果德国建立起‘民族堡垒’,我们可能陷入旷日持久的游击战,或代价极高的围攻战。
“……”制止这个阴谋的办法,是在这个组织建立起来前就占领德国整个领土。“
丘吉尔得知艾森豪威尔的决定后,犹如挨了一闷棍,一方面向艾森豪威尔阐明攻克柏林的重要意义,另一方面直接找罗斯福总统,反复重申自己的主张:“……我认为从政治立场出发,我们应当尽可能地向东推进,如果能拿下柏林的话,我们就应当占领柏林。”
19。百万盟军:前进!(8)
此时罗斯福总统距辞世只有12天,一切大权掌握在马歇尔手中。
艾森豪威尔是马歇尔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
面对英军将军们和英国首相的抱怨,马歇尔给艾森豪威尔发出一份私人电报,要求他解释英国人难民们通过易北河上一座被德军撤退时炸坏的铁路桥逃往俄国。
开列的一串指责。
艾森豪威尔给上司发出一份份电报,详细阐述了自己的理由。
但是他没有提他和英国人都心照不宣的原因:荣誉。
显然,如果集中兵力包围并攻克柏林,辛普森的第9集团军势必要重归蒙哥马利指挥。
其结果则肯定是英国人出主意,美国人出力气,荣誉还是蒙哥马利的。
艾森豪威尔将军的理由充分、合理,得到马歇尔的肯定。
关于是否打柏林的争论持续了一星期。
4月5日,丘吉尔致电罗斯福,说:“我跟艾森豪威尔将军的个人关系是再好不过的。
我把这件事情结束了。
为了证明我的诚意,引用我学过的拉丁成语:情人的争吵,恰是爱情的重生。“
丘吉尔不无遗憾地让步了。
他在回忆录中感慨地写道:“现在我们能够看到,在罗斯福总统的力量衰退和杜鲁门总统对世界大问题逐步理解和掌握的过程之间,存在着一段致命的脱节。
在这个令人悲伤的真空中,一个总统不能起作用了,而另一个总统还不了解情况。
军事长官们和国务院都不能得到他们所需要的指导……
不可缺少的政治指导,在最紧要关头,竟付阙如。
处于胜利舞台上的美国是世界命运的主宰,但缺乏现实、前后一贯的宏图。
英国虽还很强大,但不能单独断然行动。
我在这个阶段,只能提出警告和呼吁而已。
在这个胜利达到顶峰的时刻,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极不愉快的时候。
我往来于欢呼的人群之中,或坐在摆着从各地来的贺电的桌旁,心中甚感沉重,脑子里充满不祥的预兆。“
美英两国的战略分歧终于告终。
蒙哥马利和布莱德雷分率两路大军,向德国腹地杀去。
突入德国腹地的盟军发现了一座座惨不忍睹、骇人听闻的人间地狱——纳粹的集中营。
初次看到集中营的美军官兵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毛骨悚然。
一位第7军的军医这样记载诺德豪森集中营的惨景:一排排瘦骨嶙峋的劳工出现在我们眼前。
男人们饥肠辘辘,面黄肌瘦,奄奄一息地躺在脏得难以描述的污秽地上。
挂在他们骨架上的褴褛衣衫和犯人号码,便是他们被奴役、被残杀的最终标记……
我特别注意到一位姑娘,她大约17岁的样子,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满身是蛆。
我感觉胸闷咽塞,难以理解为什么战争要造成这般惨景,是怎样造成的……
我下了楼,那里也是难以言状的肮脏,加上死老鼠腐烂发出的可怕恶臭味。
男人们躺在粗糙的木床上,虚弱得连挪动一下死在他们身旁的同伴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弯腰驼背的法国男孩,缩成一团,靠在一具尸体上,仿佛想取暖……
在黑洞洞的地窖里,还有不少病人躺在污秽不堪的地上,腹泻和营养不良正吞噬着他们的生命。
跨进这些地窖,无异于走进欧洲中世纪的黑暗时代,去寻找有生命的东西。
在南边的奥尔德鲁夫集中营附近,巴顿的第20军军长沃克少将请前来巡视的艾森豪威尔、布莱德雷和巴顿去看看纳粹的暴行。
沃克少将说:“如果你们不看看这些供鼠疫患者居住的陋室,你们就想像不出这批德国佬的卑鄙程度。”
布莱德雷这样记下了观后感:甚至在走进这个集中营之前,死人的恶臭味就把我们熏倒了。
约有3200个骨瘦如柴的裸尸被扔进几个不深的坑里,其余的依然躺在他们倒下的街道上。
不计其数的小虫子在他们蜡黄的皮肤包着的骷髅上爬来爬去。
一名卫兵指着尸体上凝结着血块的乌黑伤口说,那是饿极的劳工掏死人内脏吃时留下的痕迹……
看到这种惨景,艾森豪威尔脸色苍白,布莱德雷气得说不出话,巴顿则在呕吐。
艾森豪威尔说:“这超过了美国人的头脑所能想像的范围。”
离开集中营时,一位美国兵不小心碰了一个德国卫兵,便笑笑表示歉意。
艾森豪威尔冷冷地对这位士兵说:“你竟对他们恨不起来。”
他转身对随从道:“我要让所有还没有上前线的美国部队都来看看这个地方。
有人说美国士兵不知为何而战。
现在这些人知道是为什么了吧!“看到集中营的惨景,没有任何人怀疑这场历时5年半的战争的目的。
无人不为自己曾参加过这场伟大的战争而自豪,为自己曾为人类的尊严、自由而战斗感到骄傲。
为了尽快粉碎纳粹残余,盟军官兵不顾疲劳,乘胜追击,突向易北河,尽快与西进的苏军会师。
这是所有反法西斯同盟国日夜盼望的日子。
为了这一天的早日到来,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战死在田野里、沙漠上、海洋里和蓝天中,多少个家庭妻离子散,多少有情人难成眷属……
19。百万盟军:前进!(9)
这一天终于在4月26日来到了。
在4月23日,霍奇斯第1集团军第5军第69步兵师师长莱因哈特指挥全师到达事先约定的分界线——易北河的支流穆尔河。
25日上午,该师第273团的一个巡逻队在科茨布中尉的率领下,在穆尔河东岸发现一名苏军骑兵被几个外国劳工包围着。
父母是俄国移民的科茨布用俄语问这位骑兵他的指挥官在哪儿。
这位骑兵向东指了指,示意一位波兰劳工可以带路。
科茨布赶到易北河畔,用望远镜看见对岸有许多苏军士兵,就打了几发绿色信号弹。
他抢了一只船,用枪托当船桨,渡过易北河,见到了苏军第58步兵师第175团团长亚历山大·加尔捷夫中校。
以后的几天,美军这个团的其他几支巡逻队也同苏军接触上了。
4月26日美军第69步兵师师长莱因哈特与苏军第58师师长鲁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