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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兴宋-第88部分

小说: 兴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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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脑子被打傻了”,老苍头轻轻点点头:“这种情况恐怕主母最喜欢,脑子傻了就没有钱财概念,随便塞几个钱,也就满意了……只是这样一来,姑娘可就受苦了。”
    这样想着,老苍头又回忆起这段时间在海州城听到的一些传闻,不禁问自己:“可是,咱家姑娘会受苦吗?这位时大将脑子虽然傻,可挣钱的本事,那真是吓死人……”
    正沉思间,马车拐出巷口,街角猛然窜出一个人来将老苍头吓了一跳。但那人一见时穿,立刻拱手:“大郎,平常见不到你出门,好不容易‘路遇’一次,我陪大郎走几步如何?”
    时穿跟这个人认识,他随口回答:“段小飘,有什么事你直说,我这要去县衙,可是没空跟你绕圈子。”
    段小飘跟时穿并肩走着,忍不住夸奖:“大郎,你家的香膏香胰都卖疯了,我爹直催着让我去问问你,不知你还收不收徒弟,你要收徒弟的话,我段小飘想算一个。但我又想,你也知道,豆腐西施那里……”
    时穿脚下不停:“哈,见到你,我突然有个想法:这几天我见姑娘们裁剪衣服,用的一种8字形的‘龙凤绞’,那玩意很丑很难看,我有意制作一种新工具用来裁剪衣物,不知道段家铁匠铺有没有兴趣?”
    段小飘跟时穿低低说了几句,突然惊呼:“剪刀,你说的是剪刀。但我听说杭州那里有一个名叫张小泉的人,也发明了这东西,我家再做这玩意……”
    时穿不以为然:“一样的剪刀,可以做出多种款式,增加许多附属功能……对了,你家打铁,钢材的成品率是多少?”
    段小飘回答:“百炼成钢啊,生铁经过反复锻打,大约十五斤生铁能出一斤好钢,已经是神佛保佑了。”
    “切——百炼,只是凑巧成钢。在反复锻打中,凑巧什么时候钢材的成分合适了,便是通常意义的‘钢’了,但我知道一种最佳配方,按这种配方炼制,不用‘百炼’,‘一炼’就能成‘钢’,比你那种靠经验主义反复碰运气,要强多了。”
    段小飘停住了脚步,但时穿没有停住,眨眼间他落后了,段小飘立刻抢步上前追上了时穿,拉住时穿的袖子,眼巴巴的说:“大郎,你若知道这种技巧,我拜你为师,我称你为爷儿,哪怕豆腐西施打烂我的头我也要……呀,这种绝技不方便在大街上说,我在县衙门口等你。好好好,让我爹备上酒席,咱随大郎的意愿,算是拜师也罢,算是大郎的股份也罢,求大郎务必把这秘方教给我。”
    “哈哈,我这也不算什么先进技术——坩埚炒钢,我记得好像汉代就有了,只是技术没有普及推广而已,现在它重新出现,不应该影响时空吧……你放心,回头我教给你”,时穿脚下不停,散漫的回答。
    段小飘见时穿很忙碌的样子,赶紧向路边一招手,吼道:“都愣着干啥,上来伺候大郎……大郎,今后你就是我的爷,啊,我今儿整天有空,你走哪我伺候到哪,一定把你伺候舒服。”
    随着段小飘的话,十几名精壮的汉子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抱着膀子凸显在道路两边,他们也不说话,舔着脸步步紧随时穿,一路跟到州衙衙门口。
    州衙门口,海州县县尉蒙氏懒洋洋的伸着腰,琢磨着时穿怎么还不到——海州是一个府城,上面有知州衙门、转运使衙门、刑狱衙门……等等,海州县的行政体制在这样层层上官的压制下,几乎算是可有可无。如今整座衙门里,主簿省了,县尉——过去没有,现在有了,但这位蒙县尉还兼任着都头。
    这样的知县衙门,做的事也相当于捡破烂:凡州衙不想管的事都扔给县衙,不想花的钱都让县衙掏……虽然大宋朝每年参加科举的有几十万人,有资格当官的举人、进士在京城等选官等白了头发,但像海州县这样的官,就如同古语说的: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这里所谓的“知县附郭”,就是知县和知府在同一座城里,这样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牵制,“疲于奔命”,完全没有了“父母官”的威风。“附郭省城”就是知县、知府、刑判同在一城,那他基本上只剩下背黑锅的份了,这辈子升迁是不用想了,就盼望背的黑锅小点,临老还能有个全尸。
    至于“附郭京城”……唉,还是不用说了。
    官场运气不好,当上了这样的官,一般都是混资历,等待熬出头。因而,整个海州县衙的官员,没事从不去衙门“上班”——“上班”这个词,就是宋代诞生的。而有事……啊,那基本上是州衙的事儿,咱县衙多年失修,就不开门了。
    今儿是个艳阳天,知县大人又去“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间”了,蒙县尉也想学知县,但他头上两顶帽子,挂着县尉的头衔做着都头的活儿,偷不得懒,所以蒙“县尉”早早来到“州衙”,等待时穿按约抵达。
    太阳底下,几个懒洋洋的衙役站着打盹,门口往来的除了一帮吏员之外,只有身穿绿衣的蒙县尉算是一个官,但这个官还是最低级的:从九品。
    当时穿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来的时候,蒙都头先没看到时穿的存在,只看见十余位粗壮的大汉腆着肚子横着走,他左右一望想招呼人,按住腰刀才想起,这里不是县衙是州衙,啊州衙守门的还在装睡,估计是等事情完了才能“恰好醒来”,唉,谁叫咱是背黑锅的官呐……蒙县尉鼓足勇气,他就按住腰刀,咋咋呼呼的喊:“站住,衙门周围不得聚集,快散了……”
    话说到一半,他看见人丛中的时穿,个子高大的时穿仿佛一只长颈鹿掉进羊群,想不注意都难。蒙都头立刻松开了腰刀,也松开了心气:“娘也,大郎,我说你的脾气真大,即便是我派给你的两个衙役偷了懒,你也不用带这么多人打上州衙吧……段小飘,没事不要跟着大郎瞎混,还不快去做你那大有前途的打铁事业。”
    段小飘脖子一扬,唯恐天下不乱的回答:“都头,我是送师傅来办公的,哈哈,你送过去的那两名衙役,既不应卯,又不当差,需要的时候找都找不见,不知该怎么处置……什么,衙门当前不准聚集,那让我怎么观看县衙贴出的告示?”

第135章 销案
    第135章销案
    段小飘所说的两个衙役,应该是之前派往时穿那里值班的两位山寨衙役,他们并不在县衙的编制手册中,蒙都头也小小的利用了职权,让这两个后辈先跟着见习一下,等衙役班子有了缺额,再让他们补上。
    这种事可以瞒得了别人,但对于海州城像段小飘这样土生土长的市民来说,根本不是秘密。而蒙县尉呢,在这群童年伙伴面前也拿不起官架子,刚才段小飘故意用他过去的官职招呼……蒙都头脸色变了变,一低头,软语相求:“小飘,某家升官之后似乎也曾宴请过你啊,州衙门口,给哥哥留一点官体,休得放肆。”
    尾随段小飘的铁匠们一起起哄,吵闹声中,是林翔解救了蒙县尉,他下了轿子,冲蒙县尉一拱手,蒙县尉如蒙大赦,赶紧甩开铁匠们,也把手拱起来,满心期望着对方开口,不料旁边的老苍头抢先一步递上了黄娥父亲的官帖,什么话不说,抄手站着。
    什么话不说也让人肃然起敬——蒙县尉指的是那份名帖让人肃然起敬:“娘也,原来是下任海州县黄翔黄大人,黄大人,咱们是去县衙,还是先去州衙坐坐,顺便拜望一下张知州?”
    林翔脸一红,退后半步,老苍头上前一步,指一指林翔介绍说:“这位是黄大人的舅兄,林公讳翔,在下是黄林氏昔年外宅管事孙某,我等今日来,是因为已确认黄娥姑娘的身份,特来衙门销案,并认领黄娥归家。”
    蒙县尉看了看时穿,后退一步,恭敬的拱了拱手:“不瞒二位,桃花观拐卖案已经不归县衙管了,前不久海州城又出现拐子,张知州调走了全部案卷,那些卷宗至今并未归还。”
    林翔随意的一指衙门口:“这不就是州衙吗?正好。”
    蒙县尉苦恼的挠了挠脑门,他这个动作让早先装出来的庄重荡然无存:“娘也,不好办啊,名义上桃花观的案件是县里破的,但最后论功……哈哈,知县大人要离任了,整天‘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间’,县衙里官吏不全,就我这个顶梁柱还在履行值守,我看,你们找县里也没有用,不如直接找知州。大郎,你来的正好,我领你进去找知州报到。”
    稍倾,黄娥也下了马车,她上前一步福了一礼,文文的插话:“蒙县尉,我等来衙门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在县里补个手续,至于找谁补手续——桃花观的案子最初归谁管,我们便找谁销案。”
    蒙县尉做了几十年的都头了,目前虽然挂着县尉的职衔,但“差遣”还是都头。私底下念叨起来,他觉得自己是个“官”了,与知县是平级的,但实际上,他的意识根本没转换过来——比如刚才他不应该称呼知县为“大人”,他与知县没有上下级关系的,这句称呼只能说明蒙都头的自我意识里,还把自己定位在“都头”上。
    黄娥是谁,她从小跟着父亲跑遍了东西南北,论起官场的种种手法与潜规则,她门清得很。被她口齿伶俐的一说,蒙县尉有点怯场了——黄娥这一提议让他莫不着头脑,他挨个看了看,林翔、老管家、时穿,期望得到更清晰的解释。
    时穿完全不懂宋代官场的细微套路,他睁大眼睛回瞪着蒙县尉,催促对方赶紧带路。而舅爷林翔考了一辈子科举,官场在他眼里还是个理想化的概念,他对里面的套路也是一知半解。
    黄娥说的似乎有道理耶:案子最初接手的是海州县,论理,销案手续要在海州县办——这叫司法管辖权。虽然官场上讲究“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份案卷最终被上头的知州调走了,但那是县衙与州衙之间的“行政事务”,跟小老百姓没啥关系。而她在县衙办完销案手续后,县衙里大可以用“州衙未曾得到完整档案”的理由,把这几份销案文档补送州衙——这就是县衙与州衙之间的内部事物了。
    老管家跟着黄娥父亲多年,却知道黄娥这是强词夺理:州衙已经接手了全部档案,说明案子的归属权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们应该找州衙解决后续问题……但老管家不愿多事,他得到的命令是接出小姐来,只要做到这点就行了。
    如今正是艳阳天,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也不是件快乐的事情,眼前这个傻官不知道官场程序,老管家也故意不去提醒,他板着脸,用催促的目光鼓励着对方。
    蒙县尉挨个人看了一圈,正犹豫不定呢,发觉时穿皮笑肉不笑的,仿佛在说“原来你比我还傻”,蒙都头怒了,后果很严重:“咳咳,既然如此,本县尉就顺手帮你们办理了销案手续,几位随我来。”
    黄娥嘴角浮出一丝偷笑,经过老管家身边的时候,她轻轻戳了戳老管家,递给去一个警告的目光,老管家正在纳闷,明明他们是来办黄娥的手续的,只是黄娥的手续,但对面这个傻官却说“你们”……等看到黄娥递过来的眼色,他隐约明白了。
    老苍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顺从小姐吧。这位时大郎救下了小姐,案卷里写的分分明明,两人又相处了几个月,时大郎已经得到了“大将”身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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