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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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娥歪着头看着时穿:“神像到哪里去了呢?那么大的一尊神像,怕有五百斤上下吧,咱们的篮子里可是藏不下。”
时穿咧嘴笑了。这时候,马车上,环娘很专注的哄着骡子走路,完全没听见身边的交谈。
回到自己的小院,三名徒弟并排迎在门口,老大鲁蕴叉手不离方寸,恭敬的回答:“师傅,院子的地面已铺设完毕,整一水的青石板,砖缝之间,都用师傅说的那种灰浆抹匀了,引水的渠道也按师傅说的隐蔽的铺设好,师傅,你验看一下?”
时穿摆手:“今天下着小雨,你们忙了半天,都赶紧回家,吃饭吧。”
鲁蕴点头,屈鑫提来一个布袋,呈送给时穿:“师傅走后,我们请人过来看了一下安装好的马桶,顺便招揽了十几单生意,这是他们付的定钱——按师傅的标准,留三成。”
时穿接过布袋,随手放到马车上,满袋子的铜钱发出叮当的响声,稍后,时穿一边往院里拽骡子,一边吩咐屈鑫:“屈二,明天天晴的时候,让你兄长过来一趟,我有些东西需要定制。”
李石跳着说:“师傅又有新东西,明天我们能否也过来看看,我把哥也叫上……师傅不知道,屈二他哥还找我们抱怨,说我哥得了铁炉子的做法,几天功夫卖出去四十套,可他只卖了十几尊马桶,这买卖他吃亏了。”
时穿跨过门槛,随口说:“制作蜂窝煤的场子你们筹备好了吗?赶紧开门做生意吧,如今我家里的炉子都摆好了,煤饼的供应要跟上……李三,让你大哥给我做一套大号的铁炉子,我有用。”
时穿没到的时候,几个女组长已自觉的两两搭配,分配好了各自的宿舍,她们的卧室从拐子楼长撇的尾端开始,因为两人住一间,节省了空间,故而中间留下了一大截空房。时穿自觉地住进七间屋子连成那排屋子的第一间,隔壁住进了环娘。另外五间空下,如此一来,他与姑娘们的住所,中间空了长长一排无人区。随后,黄娥不管不顾,自己也在时穿所在的那排,收拾出一间空屋住了进去。
等姑娘们收拾妥当,各自洗浴完毕,已经是傍晚了,此时小雨已经停了,黄娥晃着湿漉漉的头发向时穿屋中走去,环娘正在门廊下玩耍,见到黄娥走过来,她赶紧扯着黄娥胳膊拦阻:“要通报的,姐姐呆一会,我通报哥哥。”
黄娥mōmō环娘的脑袋:“你喊的声音这么大,哥哥早听到了。咳咳,再说,姐姐不一样,不需通报的。”
环娘歪着脑袋:“哥哥听到我喊的了,那他为什么不出来?”
黄娥蹲下身子,好言好语的说:“下山的时候,我们在路边买了百十斤杏子,我把我那份分给你,如何。”
环娘摇头:“百十斤杏子,一人能分到五斤。哦,环娘嘴小肚子小,自己那份都吃不了,——我不要你的杏子。”
黄娥耐心的问:“那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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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金银珠玉
环娘想了想:“我在山坡上的时候,看到有人吃ròu饼,听说这ròu饼出自京城曹婆婆的手艺……如果有两个ròu饼的话,环娘可以考虑一下。”
黄娥拍了拍两个袖子:“我哪里有钱给你买ròu饼。”
环娘微笑着说:“你只管答应就行。”
斗心眼,这群女孩子当中,黄娥自称第二的话,没人敢自称第一。从环娘的话里,她已经听出了蹊跷:“哥哥过日子节省的很,怎么会想起买ròu饼,一定是你怂恿的。”
环娘咬着手指回答:“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来了两拨人,一拨是黄家店铺的人,来给我们的绣活结账;另一拨是刘牙人,领着几个婆子上来……哥哥说今后咱们也算脱离窘困了,以后小事就无需自己动手,他要雇两个婆子,一个看门,一个打扫院子,还要收拾茅厕。
哥哥还说,我还人小,单独住一个房子不方便,他打算给我雇一个丫鬟,刘牙人已经答应明天领人过来,让我相看,我跟哥哥说,既然都有钱雇丫鬟了,能不能给我买两个ròu饼。哥哥马上答应了,还让刚来的婆子出去买四十个ròu饼,咱每人都能分到两个。哥哥还说,这可不是特地为我破的例,实在是天sè晚了,不方便做晚饭了,所以买现成的吃。”
黄娥捏捏环娘的小脸:“咱每人能分到两个ròu饼,但哥哥是男人,两个ròu饼怎够吃,我那份吃不下,是要留给哥哥的,环娘。刚才你还说自己小嘴小肚子,吃不了多少,现在你要霸着四个ròu饼,还不撑死你呀。”
环娘小嘴一撇:“哥哥还让婆子去采购jī鸭,说是炖jī鸭吃,环娘肚子小,不禁饿,姐姐不如让我先吃ròu饼。等到jī鸭熟了,姐姐陪哥哥一起分jī分鸭吃,可好?啊——哥哥做的jī鸭可好吃了。”
黄娥róuróu环娘的脑袋:“那jī鸭还没做呢,你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
环娘扬着小脸回答:“我听了,哥哥让采购各种香料,每种香料都是十斤上下,一只鸭子头上都能摊上十斤香料,十斤啊,十斤香料做出的鸭子,该香成什么样?”
环娘说到这,喉头滚动,咕咚咽了一口水。
黄娥笑着敷衍:“那好,就这样定了,我的ròu饼分给你。”
说话这功夫,黄娥频频张望时穿的屋门,屋门关的很严,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得到黄娥的承诺,环娘想了想:“要不然,我分你半个ròu饼,你先垫垫肚子,等jī鸭煮熟了,你分我一个鸭tuǐ?”
“好”,黄娥不再犹豫,举步推开时穿的屋门。
门开的时候,环娘站在原地喊了一嗓子:“哥哥,我通报了啊。”
说完之后,环娘并不起身,继续呆在走廊内玩耍。
如今院内的地面都铺上了青石板,路面很整齐。雨后的燕子在院中飞来飞去,时不时的落在石板上,在石板的凹处啄几口水,那伸着小脖子仰天向天歌的模样让环娘看得入神,一点没注意背后、时穿屋内的动静。
时穿屋里,地板上铺满了姑娘们采来的huā瓣、huā朵。但这些被捂了一夜的huā,几乎闻不出什么香气,反而微微有一点霉味。
黄娥小心的绕过地上的huā瓣,心里念着:哥哥把这些huā晾在地板上,大约还是想利用一下,可这些……唉。
小心地走到卧室门口,敲门,门里头还是没动静,黄娥轻轻一推,推开一道门缝,从门缝看,屋里根本没人,但chuáng上闪烁着一片金光,耀眼,刺目。
黄娥心里一急,手上使了点劲,卧室的门顿时被推的半开,黄娥脚踏上门槛后,稍稍停了一下,立刻转身回到屋门口,贴在门缝中向院里张望。发觉此刻环娘依旧站在门廊中,歪着头,出神地观看燕子啄泥——一场小雨令土壤湿透了,蚯蚓不得不爬上地面,在石板上透着气,不知哪个燕雀发现这种情况,啾啾几声,顿时,一大群燕雀飞来,满院子啄个不停,让环娘看得出神。
黄娥悄悄掩上门,重新来到卧室门口,她再一推卧室门,顿时吓了一跳——时穿明明就在屋子里,他正站在chuáng前穿长衫系腰带!
难道我刚才看错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黄娥轻轻走进屋内。时穿背对着她,但黄娥进屋时,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用下巴朝chuáng上的东西扬了扬,说:“喜欢什么,就拿。”
黄娥甩了甩脑袋,想起自己沐浴后并未收拾头发,她就这样披散着头发走到时穿chuáng前,只见满chuáng都是金银珠yù制作的首饰,黄娥一时仿佛耀huā了眼睛,她拿起一根头钗,噗哧笑了:“这恐怕不是道姑戴的,朝廷有体制的,这种款式的簪子,至少是五品以上的夫人才能佩戴。”
时穿没注意黄娥的话,他扎上了腰带,自言自语的低声说:“哪出岔子了,奇怪,刚才是什么力量干扰了我?”
这是的黄娥正站在chuáng前,现在变成他背对着时穿,而时穿正背对着chuáng,面朝卧室门,整理着身上的衣物。黄娥歪着头,侧耳倾听着时穿的讲话,听到背后时穿的脚步声走到了桌子面前,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时穿坐了下来,而后,她听到几根手指连续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叩击声。她悄悄低下头,快手快脚的将那些簪子一一收拾起来。等她干完了手中的活,听到背后还没动静了,她扭身冲时穿行了个礼。
“哥哥,东西已经分好了,东西分了十八堆,每堆价值大约相仿,那些实在不适合平民百姓佩戴的首饰,哥哥也不方便送人,我把它们都规整在一起——哥哥还是把它们藏起来吧。”
时穿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被子里还有一堆金银物件,都是金银铸造的小佛小神像,我看它们做工实在好,不舍得融化了换钱,你也收拾一下,拿出些不起眼的,每人分一样,而后挑一些手艺最差的神像,咱把它融了,还债。”
黄娥翻看着手里几支簪子,提醒:“哥哥,这几支簪子上面都有记号,这种记号一般都是丈夫定亲时,‘chā簪’用的,但道姑成不了婚,这些,大约是哪位夫人上香时遗落在院中,或者干脆是道姑们趁人不备藏起来的,这些簪子要是也分配出去,哥哥需要把这些标记提前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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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人间最美妙的
簪子对于宋代女人来说,就像是结婚戒指一样。宋代男女相亲,如果彼此觉得满意,男子会把一支簪子chā在女人头上,这叫“chā簪”,婚事就这样被定了。而如果不满意,女人没啥吃亏的——因为按规矩,男人需要送给女人一匹锦缎,表示“压惊”。
所以成了婚的女人,一定有一支当初定亲的簪子。那些家中富裕的,会用金簪“chā簪”;贫寒一点的,也会用一支银簪。这样的簪子多数刻有制作人的姓名,而婚后,妻子还会刻上丈夫的名字,表示纪念——理论上,这支簪子会陪伴女人走进棺材,以表示女人“从一而终”。
时穿懒懒的摆摆手:“如此,就把那些放一边吧,回头,我拿铁笔抹去记号。”
黄娥挑出那些有记号的簪子,稍停,她打开裹成一团的被子,从中抖出一堆金佛、yù佛、银像,叮叮当当的,掉了满chuáng。黄娥毫不怜惜的在那堆东西里挑拣着,有记号的放一边,没记号的单独收起……可惜,大多数做工精美的神像,上面都有名姓,这种神像多数是祈福用的。按惯例,大户人家会特意制作一些这样的物件,施舍给寺院让寺院焚香祈福,或者让寺院把这些东西放在佛前,每日嘱咐僧侣烧香祈祷,等七七四十九日,或者九九八十一日过后,再把这些被香火熏过的东西取回家,当作吉祥物珍藏。
这样的雕像,基于辟邪用途,做工都很精美,基本上,这样的奢侈品都是量身定做的,上面必然刻着名姓——与前者不同,上面刻的不是“信男(女)某某奉献”,多数是“某某奉某人制作”的字样。
黄娥一边分拣,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时穿一直在沉思,黄娥忍不住问:“哥哥在想什么?还想着怎样离开?”
时穿有气无力的回答:“没,哥在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