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经管其他电子书 > 兴宋 >

第372部分

兴宋-第372部分

小说: 兴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穿不喜欢宋江与自己的部下拉扯不清,所以也没给宋江好脸,他冷淡的拱拱手,连敷衍的兴趣都没有,干巴巴说:“好说好说。”
    宋江似乎没感觉到时穿的冷淡,热情的拱拱手,上马而去。等他走后,林冲才走进时穿身边请示军机,只听时穿低声念叨:“去年宋江起山东,白昼横戈犯城郭。
    杀人纷纷剪草如,九重闻之惨不乐。
    大书黄纸飞敕来,三十六人同拜爵。
    狩卒féi骖意气骄,士女骈观犹骇愕。
    今年杨江起河北,战阵规绳视前作。
    嗷嗷赤子yīn有言,又愿官家早招却。
    我闻官职要与贤,辄啖此曹无乃错!
    招降况亦非上策,正you潜凶嗣为虐。
    不如下诏省科徭,彼自归来守条约。
    小臣无路扪高天,安得狂词裨庙略。”
    林冲脸sè僵了一下,止住了脚。
    这诗是宋代名臣李若水写的诗词《捕盗偶成》,讲的是宋江36人受降后,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狰狞威风,让文弱的才子淑女们惊讶恐惧。但是很快他们又重新造反,因此不如把官职给那些贤能之人。诗中还说:招降叛匪其实是鼓励“为虐”,不如减轻百姓的徭役与赋税,才能彻底根除匪患。
    名臣李若水原名李若冰,系钦宗所改。北宋灭亡时他陪同徽钦二帝去金营,金人扣押徽、钦二帝后,李若水仗义执言,怒斥金国大太子粘罕不讲信义,粘罕见李若水忠勇可嘉,想收买留用,便许以高官厚禄,李若水严辞拒绝。粘罕无奈,命人割下李若水舌头,李若水不能用口骂,便怒目而视,以手相指,又被挖目断手,最后壮烈殉难,死年三十五岁。
    时穿yín诵完毕,转身望向林冲,平静地问:“你听了这诗,感觉如何?”

第418章 何处可容狂客
    第418章何处可容狂客
    第418章何处可容狂客
    这诗里还有一个人名字:杨江。
    这位杨江是李若冰任元城县尉时反叛的马贼,他们如同梁山贼一般喜欢流窜作案——“战阵规绳视前作”,于是当地官员认为该仿照宋江旧例招降这伙匪徒,但李若冰坚持认为“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人埋”这是鼓励对百姓的杀戮。所以坚持他清剿……
    这诗做于方腊覆灭两年后,诗中意思林冲大多数都能听懂,除了“杨江”这个名字。
    “辄啖此曹无乃错——大人是觉得我们终究是错了?”林冲退后一步,问。
    时穿温和的回答:“也就是你,我才问这话,因为你是个明白人,做事不冲动。若是孙立听了这诗,大约不会听我yín诵完就恼羞成怒,而徐宁嘛,他可能会觉得这是侮辱,先忍下这口气,时候耿耿于怀。”
    林冲瞥了一眼,只见孙立徐宁正追着宋江依依惜别。林冲吸了口气,问:“此诗……所做者何人?”
    时穿淡笑着说:“听说宋江再过过江之时作了一词‘《念奴娇。天南地北》’: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netsè。翠袖围香,绛绡笼雪,一笑千金值。神仙体态,薄幸如何消得
    想芦叶滩头,蓼hua汀畔,皓月空凝碧。六六雁行连**,只等金jī消息。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离愁万种,醉乡一夜头白。”
    这词是《全宋词》收录的宋江两词之一。
    “我听到宋押司yín词,突然间想到了这士林间流传的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诗怎样?”
    在这里,时穿不想解释李若冰三年之后才学了这诗,他故意含糊了这诗的写作时间。
    这诗写的并不好,李若冰是名臣不错,威武不能屈的,现代的那些红sè小说,基本以他为模板虚构那些“威武不屈”,但可惜李若冰写诗不行,用词生涩冷僻,纯粹在哪里凑字数……不过时穿显然不是让林冲评价诗词写作的水平,而是评价诗词的内容。
    “我明白了,大人终究是觉得我们错了,可当时……”
    “若说你们对老百姓的抢劫与杀戮,符合最广大老百姓的利益,因而百姓对自己遭抢这件事表示‘喜闻乐见’,在自己遇到抢劫时感到欢欣鼓舞,齐声称赞抢劫自己的人伟光正——你觉得这可能吗?”
    不等林冲回答,时穿继续说:“你们走过的地方,栽种的是仇恨。你们自己不事生产,却希望能过上大块吃rou,大碗喝酒的生活,凭什么?山东百姓会因为你们对他们的抢掠而喜爱你们?”
    林冲默然无语。时穿接着说:“朝廷招降你们后,我把你们留在海州,是不希望你们回到那片仇恨的土地,是希望你们在海州这片新天地,重新开始自己新生活。刚才那诗听了吗?士林当中对招降你们这件事不乏微词。公正的说,他们流窜各方,确实祸害了百姓。那些受害者见到你们如今得了官职,会怎么想?你们因此在士林当中树立了一群强敌,他们时刻盯着你们,等待你们犯错误。
    过去的是非咱们不说了,官家如今已经赦免你们,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希望你们要珍惜这个机会,不要重新犯错——记得宋江辞行的事情吗?我特意把你们从崔庄调开,是不希望给朝廷留下‘这伙人虽然被招降,但还日日聚在一起’的印象。这会让朝廷猜疑的。
    我知道你们兄弟情谊深厚,可兄弟情深不一定表现在‘日日相聚’上。是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初是你们全体选择了投降的路,今日结果是你们自己的选择。细论起来,朝廷也没亏待你们,既然当初做了那个决定,走出了这一步,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总做些让朝廷猜忌你们的事。
    换一个角度想,如果你是朝廷官员,负责招降了这伙人,这伙人拿着朝廷俸禄,却日日报怨朝廷不让他们在一起,你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这伙人忘了拿的谁的薪水、端的谁的碗?既然端上这个碗,吃着碗里饭,却觉得朝廷官员任命应该经过自己同意与许可——对这样的人,你会不会提防?”
    稍稍喘口气,时穿一句接一句的说:“宋押司很会做人,很善于结jiao朋友,我听说他最近依然不该过去性格,仗义疏财的结jiao朋友——他哪来的钱财?过去他包揽诉讼,组织地痞流氓,薪水之外还有额外收入,所以他有钱支撑仗义疏财的形象。现在,他哪来的钱?
    也许是多年做领,宋押司已经忘了他现在是别人手下一个小吏——他分不清自己的‘边际’,老是沉浸于自己当家做主的意境里,可如今别人收拾他,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难道如今他还以为,自己广jiao朋友,等自己出事时能依旧一呼百应?”
    相比孙立、徐宁,林冲是位能够理性思考的人。虽然时穿说的话令他如坐针毡,但冷静一想,林冲却不得不承认时穿说的话有道理——既然投降了,要想过安稳日子,那就不要老做让别人猜忌的事情。
    “谨受教”,林冲恭敬地拱手,稍停,又补充说:“谢大人关怀”
    时穿坦然地领受了这一礼:“你sī下里跟孙立、徐宁说说,今后两军彼此驻扎的很近,更要避嫌——怎么措辞你自己考虑,如今西路军钱粮都由宋押司经手,我想他干不了多久就会出问题。到时候既然咱们是清白的,就别把自己牵连进去……那童贯可是盯着我们呢。”
    时穿没有让林冲去提醒宋江谨慎,是因为拿惯得手不可能轻易停歇,生性如此,一旦有人劝解,他反而怀疑彼此生分了。林冲自然知道宋江仗义疏财的背后,提醒宋江勿贪的念头只是稍稍一闪,立刻想到宋江的脾气——“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宋江是个非常自负的人,是个自视极高的人,从不认为自己玩的小hua样能被别人看出,在他眼里别人都是蠢蛋。
    罢了吧。虽然兄弟一场,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总不能老指望别人替自己的行为埋单吧。
    “大人放心——下官后半生还想安宁度日,当日既然降了,绝不敢再叛孙立、徐宁那里我会找机会劝解……其实孙立自己心里明白,可是一根宋头领处的久了,又忘了……咳咳。”
    “宋押司的人格魅力确实无法抵挡,这不怪孙立……还有,我刚才说的话还有一层意思:杀戮只能栽种仇恨。朝廷《赏功令》一下,官军们恐怕要杀红了眼。别人我不管,但海州团练不能千里迢迢播种仇恨,你把队伍约束好……嗯,不能让他们闲着,训练之余让他们帮附近百姓整修房屋,修桥铺路……反正要不停给他们找活儿干。”
    时穿说后半截话时,徐宁已经搂着孙立过来,而杨惟忠在时穿谈论诗词时,已经跑到一边去安排自己的部队,等孙立徐宁到了时穿面前,凌飞也咚咚咚跑了过来,张口询问:“师傅,太平镇有足够的房屋吗?咱可有三万人呀?”
    时穿看了林冲一眼,林冲会意的点点头,时穿立刻下令:“孙立为先导,领骑兵先行,徐宁,你领着辎重兵赶过去搭帐篷,我军驻军镇外修筑‘硬寨’……杨将军,你我同行。”
    杨惟忠响亮地回答一句:“好咧。”
    江南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旷野中却很少有劳作的农夫,西路军左部三万大军浩浩dangdang急行军宣州太平镇,前来欢迎的只是几位老头与当地里长。
    里长当地人,姓孙,三十余岁,显得很精干,方腊大军北侵,他因为家族在太平镇根深蒂固,所以无法逃走,而当地豪绅与士子,能跑的基本上都跑了。
    孙里长说的语言很晦涩难懂,他代表全镇仅剩的老头向时穿献上三牲,而后递上一壶酒,似乎说了一番颂扬话,可是时穿一句听不懂——太平镇据说是晋代王谢孙三族某旁支定居的地方,后来战火纷飞,逐渐有了外姓,但太平镇的语言一直保持晋代风格,这种语言被认为是古汉语中的一种,现代被称为“太平语”。
    “昔日王谢庭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时穿身边没有一个太平语的翻译,只好不懂装懂的yín诵一句,立刻跳转话题:“本官比较欣赏‘蓝田乡约’,赞成乡人自治,所以太平镇的民事本官不想过问(想过问也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本官是来剿匪了,民事上不netbsp;时穿听不懂对方的话,不代表对方听不懂时穿的话。孙镇长脸上立刻1ù出喜sè,又躬身赞颂几句,时穿反正听不懂,自顾自问:“谢眺楼犹在吗?李太白的《谢朓楼饯别》我还记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1uan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以及‘chou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什么?你说的我听不懂,赶紧找个会官话的举人秀才来?”
    提前抵达的徐宁赶紧上前解释:“大人,那方腊抓住读书人喜欢剥皮熬油,当地的读书人因此恐惧,都逃至宣州城躲避战火,此处只余下几个门g童稍稍懂点官话……咱不如先进镇子安歇,大人有话进镇再说。”
    孙里长也赶紧邀请,时穿稍稍打量了一下孙里长,马上问:“宣州太平镇以孙姓为大是吧,我记得有诗为《寄题宣州太平县众乐亭为孙莘老作》,那众乐亭还在吗?”
    孙里长回答了一句,时穿点点头,回复说:“镇子我就不进了,我直接驻扎在镇外,镇前这条河通长江吧,让我们的水军过来,从长江转运粮食补给——告诉孙里长,我军要扎硬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