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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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人头涌涌,几名海州厢军都指挥使、团练使,团团而坐,海州城出名的大将也在堂上坐了几位。此外,还有来自军中,类似大将身份的“效用“宋代称之为“勇敢“。看情形张叔夜这是在召开军事会议,军方的人士基本上到齐了。
当然,海州城重要官员也在,通判坐在张叔夜右手,提点刑狱坐在张叔夜左手……,…宋昭在哪里?大厅中唯独不见知州宋昭的影。
昔日曾与时穿并肩作战过的大将李彦,也坐在堂上。时穿进来的时候,他冲时穿轻轻点了点头这厮是怀仁县的人,怀仁县东晋时代称之为章渝。海州三县两镇,说的就是沫阳县、东海县、怀仁县以及沐阳厚丘镇、怀仁临洪镇。
海州教匪叛乱后,李彦因功得到厚赏。在宋代,像李彦这样的赏金猎人多数是家中不成器的小儿,或者庶。其家族不差钱,所以能置办齐武器铠甲战马但家里财产虽然0,但能够分到庶、小儿手上的财产少。于是不成器的孩多喜欢拿起刀枪,替自己挣个前程。
过着刀头舔血日的人,本身花钱大手大脚,李彦在过去的大将生涯中,并没有积累下多少财产,当然,因为时刻与危险相伴,也没有女愿意嫁他。
说实话,李彦的一身武艺确实了得没有时穿之前,他是整个海州头一位的大将,但在那场教匪动乱中,与时穿一起在东城区战斗过之后,李彦有点心灰意冷说实话,凭谁跟时穿一起战斗过,见识了对方那鬼魅般、非人类的手段后,还有勇气谈起武艺,那此人的神经已经如钢丝般坚韧了。
好在战后有一大笔钱到手大将李彦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再也不是所向无敌了,万一自己以后再遇到了一个类似时穿的匪徒………嗯,哪怕有时穿一半身手的匪徒,他也撑不过去了。
认识到这一点,李彦觉得这碗饭吃不下去了幸好他也从张叔夜那里得到一个官身,加上手头又有一点现款,这笔现款数目还不小,所以李彦随后离开了海州城回到自己家乡,用手头现款买了一点不上不下的土地盖起了几间瓦房,并在父亲与兄长的帮助下,准备成个家,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辈。
但李彦是出色的赏金猎手,这样的人,神经常常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随时要对周围的异常状况做出反应,能在你死我活的搏杀中幸存下来,并脱颖而出。现代把这种神经高度敏感,时刻处于紧张状态的情绪,称之为“战争综合症“李彦就患上了这种病症,而且病的不轻。
回家后,虽然父母与兄长对他挺爱护的,他头顶那顶武官的身份,让家族获得免税待遇,所以整个家里上上下下都对这位庶挺尊重,他们是竭力想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娘给弟弟成个家………但对于李彦来说,身边突然出现个时常相伴的人,让他的精神更紧张了他一向睡觉都枕着出鞘的刀,身边人哪怕放轻了脚步,他也会被走路声惊醒。这样的人,普通女谁受得了。
于是,两年了,李彦相亲一次又一次,还是没能成家。
这两年来,他倒时常想着重新披挂起来,因此也没有放下锻炼,所以这次一听到张叔夜发布了召集令,他立刻带上战马、随从,犀利的武器以及干粮,乐颠颠的跑到海刚刚衙报到。
张叔夜倒是认得他,立刻给了他一个队月的职位。这下,李彦顿时腰不酸了、背不疼了,吃啥啥香,睡得格外安稳。
等知道这次自己的搭档仍然是时穿,李彦只觉得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妥帖。所以时穿进来,他抢先冲时穿挤眉弄眼,来显示自己心中的快乐。
时穿微微点了点头,也冲李彦打了个招呼,转过脸来向张叔夜行礼:“大尹,我在沐阳随沫阳县尉四处拨索,很奇怪,梁山匪寇似乎突然钻到了地底下,沐阳县内再也没有他们的踪迹。”
张叔夜看时穿一边说,一边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他点点头,解释说:“宋知州生了重病,已经告休了,听说你家与宋知州是世交,回头你再去问候一番吧,现在军情紧急,你来,我有话问你”(未完待续。
第366章 大好头颅值三千贯
第366章大好头颅值三千贯
张叔夜把时穿领到他的桌案前,桌案上铺了一张大大的行军地图,张叔夜指点着地图,问时穿:“你给我指一指他们曾经在那个村落驻扎?”
时穿稍稍想了想,轻声提醒:“大尹,沐阳县尉正等候在茶水房。”
“沫阳县“张叔夜轻蔑的从鼻里哼了一声。
时穿赶紧表白:“梁山匪寇纵横京东西路多年,小小的县城能有多少兵力抵挡?连朝廷几次出动大军清剿,官军首领反而投奔了匪寇,相比起来,沐阳县能整治团练,组织民团,而且敢于开城门四处拨剿,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张叔夜想了想,同意了时穿这种说法:“也是,倒不能责怪沐阳县啊,喊沐阳县尉过来,他是领兵出城的,就由他来介绍一下梁山贼的行踪。”
时穿拱手,退回自己的队列里也就是大将李彦所在的位置,他学着李彦的模样,把身挺得笔直,嘴一歪,目视前方,向李彦打招呼:“什么时候到的?”
李彦眼珠转了转,但他的脑袋脑袋依然向前挺着,目不斜视地着张叔夜方向,同样嘴一歪,用细不可查的声音回答:“我元宵节就没回家,还去过你在甜水巷的屋,结果在那里遇到一群官宦女…………以及你家的娥娘。”
果然是老牌大将了,装严肃比时穿装的更像。说悄悄话的水平,那可是比时穿好五倍呀好五倍。
底下的大将都在跟承信郎李彦一样窃窃私语,但他们密谋的水平显然不是承信郎级别的。两位承信郎身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一副威严状,说话的声音微不可闻,你不留神几乎当做蚊叫。而其余大将…………有一位大将绰号“雷公,当然,这位并不是高铁所属的“临时“神仙雷公。这绰号意思是:这家伙说话声音像打雷。偏偏这位雷公也在说悄悄话,真让所有交谈的人郁闷不堪,………你这厮,不说悄悄话会死吗?
张叔夜几次望向大将的队伍似乎觉得这里过于嘈杂,但他手头上一堆军务,现在没空理睬大将们…………比较起来,张叔夜每次抬头,都觉得还是两位承信郎最具备“官场礼仪“。
说话间,沐阳县尉被召唤进来。可这厮能说出什么?虽然名义上是沫阳县出城拨索梁山贼的踪迹,但实际上做事的是时穿,组织者是时太公。沐阳县尉从时穿那里了解了一点情况,但张叔夜可是著名的能臣几句话追问下来,沫阳县尉就没词了,他哼哼唧唧不能回答,张叔夜恼了,怒声喝斥对方退下然后招手让时穿上来,指着地图说:“你来说。
时穿随手点了几个村落:“这里,这里,曾是他们的宿营地,梁山贼从骆马湖出动,最先攻击这里,而后一路是这里,这里…………我跟他们相遇的地点,是厚丘镇东北偏北方向七里,当时他们最先出现的是两个人:张青与董平。
后来他们逐步增援因为增援来得很快,所以我怀疑厚丘镇已经陷落事后证实,果然如此。
依张青与董平的行军姿态判断,当时他们是在哨探,哨探方向是海州。事后,沐阳县联合乡伸,出动数千团练四处察访,梁山贼的最后宿营地是这里按照骑兵移动的速度,一日最远距离大约三百里所以我探查了这三个方向、附近三百里的土地,未曾见他们的行踪。”
张叔夜沉思片刻回答:“三个方向已经确认没有梁山贼的踪迹了,那么,唯有一个方向值得怀疑承信郎你大约心中早有数了吧,所以不肯把战斗力薄弱的团练投向这个方向查探………
唉,总是这样他们每次都是突然出现,攻陷几个村落,从村落中获得粮草与金银,然后躲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享用自己的收获。等把劫掠所获吃干喝尽了,再出来抢一票重复上一次的闪电抢劫你瞧,沐阳大平原上,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藏身:韩山与云台山山脉。
嗯?时承信,你敢不敢带队去云台山走一趟,我不要你跟他们交手,只要你能打探到他们的藏身地点,就算完成任务别惊动他们!“
时穿张了张嘴,问:“只我一人吗?”
张叔夜点点头:“海州城,能打的唯有你与李彦,余者皆碌碌之辈,李彦我要留下守城,唯有你能担当这个重任。”
时穿想了想,轻轻的摇摇头:“梁山匪寇中至少一半人曾经是军官,他们对战机的把握非常敏感…“……
“哦,我忘了,你跟他们见过面了!“张叔夜立刻反问:“这些人精神状态怎样…………我是问:这些人对日后的行动,是否充满信心?是否显得很自信,很安详?”
时穿想了想,回答:儿惶恐,茫然…………对,大多数人都显得很茫然,似乎听天由命,得过且过………哦,缺乏主动进攻精神,与我相遇的时候,我不想战,他们也显得求战**不强。”
这番话说完,时穿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张叔夜误会。他赶紧补充:“大尹,广南西路柳州知县刘旭与我家妹定亲,婚期订在三月三,新郎是刘太公嫡次刘旷。我与梁山贼路遇是在送嫁途中,因拉着嫁妆,还有我妹在车中,所以我不想让婚礼染血。对方不求战,我也就与他们擦肩而过。
哦,这次梁山贼在沐阳打破多个田庄,刘太公的庄有三座被毁,进入沐阳城之前,我呆在刘太公庄上,仔细询问了刘太公与梁山水寇交手的过程。”
稍停,时穿又轻轻说了句:“刘太公随我救援沐阳县城时,出动了一千庄丁。”
能出动一千庄丁救援县城,那么刘太公用于保护自己家的人手,至少能有一千人。梁山三十六匪仅仅带了数百个随从,总人数不及五百,就能连续打破刘太公三个田庄…………便是一千条看家护院的狗都已经够凶残的了,一千多位保家的团练,在梁山贼面前都没能保住自己的家园可见那伙梁山好汉是多么擅长捕捉战机。
“不一样的。”张叔夜是山西前线杀出来的地方官,口音中微微带一点陕西腔,摇着头否决说:“平常庄户,没有见过血,不曾与人厮杀,结阵而守的步兵,面对四处游击的骑兵,处处都是漏洞…………而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都是大将,同样是骑兵……”
时穿听了这话直拱手,张叔夜见时穿一副有话说的样,停住了话头。时穿马上苦笑着说:“大尹,大将们都习惯了单兵作战真要叫大家结队出去,没准一受冲击,便一哄而散他们不同于团练,总觉得个个武艺不凡,单兵冲杀,自己绝对能跑得了,所以不担心阵型散了。”
张叔夜听出时穿的话里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反问一句:“你要怎样。”
时穿拱手回答:“我崔庄团练训练了多年,这些团丁都是我一手挑选,累经数年训练出来的我对他们指挥方便,再说,出外探查,人少行动灵活,需要的补给也少。我们要走梁山贼走过的路,他们恐怕不会给我们剩下什么补给物资我从崔庄团练中挑三十人,大人若是非让我去,我只要二十名大将随行。
张叔夜豪爽地一挥手:“由你!”
接下来,张叔夜在会议上安排了军械发放赏金确定,以及诸项守城事宜。时穿则退回队列中继续与李彦说悄悄话,他问:“大将们报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