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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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一塌糊涂的时穿狼的回答,他转身去了木匠组。倒是试穿随行的团练不忍心,小声在后面解释说:“教头曾说,要想刀拿在手上,觉得是手臂的延伸”那就要调整刀的重心,让刀的重心越接近手柄,挥舞起来,刀身越是轻若无物。刚师傅说的刀锋、刀柄、刀攥重量总和,大约是想通过刀柄总成的份量,调整刀的重心。”
那铁匠急忙问:“是不是所有的刀,都可以用这个份量制作“刀柄总成,?”
那团练也被问得不耐烦了,匆匆回答:“教头说:厮打格斗用的单手刀,最好在两尺一(73厘米)到两尺七(90厘米)长短,这种刀…………唉,计算刀身重心,是件很麻烦的事,要根据到的厚薄、长度,钢材材质,测算出重心位置,而后…………我一句话解释不清,你们就按师傅要求的制作刀镖、刀柄、刀攥吧。”
那名被问急的团练匆匆去追赶时穿,留下凡名铁匠感慨:“常听人说崔庄个个都是手艺人,人不光知道怎么做,还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做,看来真是不假啊,随便一个团练”都能说得咱这几辈的铁匠,一愣一愣的。”
有了牵引机床以及圆锯,木匠组的工序立刻快了许多,黄爸贪多,一口气在县衙摆开了一百张牵引车床,没一个时辰,一次性制作出一百张桑木弓来。有了弓身,制作弩臂就简单了,木匠们用新式圆锯欢快地切害着木材,而后按流水线制作弩臂的各个机件,最终组装在一起。
一夜之间,沐阳县制作的五百张弩弓,桑木长弓无数、朴刀数千柄。当然,县里拿出来的两万贯封桩钱,也花得干干净净。不过这两万贯钱,如果真要购买这些武器的话,是远远不够的。有这些武器向上面交差,沐阳县上下官吏觉得很无愧于心。
稍稍检测了一下自己的成绩,时穿捡起一把朴刀,自言自语地说:“两万贯啊………养一支军队真费钱啊。对了,你们说,一个宗教组织,会不会从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做自己的教首?而后大家都听他的话,为他去前仆后继?”
“怎么可能?”在场的官吏当中,数县尉大人在这场梁山好汉入侵事件当中最利益攸关。时穿赶到沫阳县后,使得沐阳县局势完全翻了过来。黄爸还则罢了,县尉大人的性命可谓是时穿拯救的,别匪捕盗本是他的责任,之前沫阳县的武装力量被打了个稀里哗啦,只能闭门自守。如果不是时穿最后探查到梁山贼的大致行踪,恐怕县尉大人免不了丢官。
所以县尉对时穿表现的最热切,想也没想就回答时穿的话:“上下三千年,没听说哪个宗教会从大路上拉一个人来做自匕首领,宗教吗,谁肯让出自己的利益…………咦,承信郎,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沐阳县只是武装了数千团练,上上下下花了约两万贯,阿弥陀佛教从哪里来的钱,武装自己的数十万教匪?这数十万当中,即使每十个人拿一柄刀枪,那也是几万柄武器,该花多少钱啊?”
其余的官员都保持沉默,独独县尉还不开窍,犹自不甘心的反问:“是呀,该花多少钱?”
“一个一下能拿出这么多武器的宗教组织,会从马路上拉一个农民做自己的首领吗?”
“谁会说这样的浑话?…………承信郎,你说的是方腊吧。在我看来”方腊能做阿弥陀佛教教首,恐怕是从他爷爷辈就开始经营这个宗教没准他爸在教中地位就很高。
时穿微笑着说:“不错,如今的权力都是父传承,方腊怎可能是农民之?恐怕这厮是是前教首的少爷、教中当然的“贵二代,是。”
黄爸沉吟半晌,插嘴:“贤婿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阿弥陀佛教经营这么久,或许从方腊父亲那里就开始积攒叛乱资金与兵甲,怎么这么久以来,地方官员一无所知?”
这个疑问,宋代著名诗人陆游也想到了”所以他之后混入阿弥陀佛教,并将教中隐秘写了奏章这是上下一千年来,阿弥陀佛教唯一一次暴露**,而以陆游所写的内容推测,之前来崔庄的方举人,正是阿弥陀佛教派出来敛财的“四方使者”。
据说,方腊的口号是“杀朱励,诛奸恶“而朱励是替当今官家拨罗奇珍异宝的,他背后撑腰的是皇帝。
而且这厮有钱,正在上下打点让人帮他隐瞒方腊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在场的官员都不好评价。黄爸作为时穿一家人,上前岔开话题:“贤婿,方腊的事情不归我们管,如今我们迫在眉睫的是应付梁山贼,咱先把这件事对付过去吧。”
时穿一声轻叹:“大厦将倾,被梦中吵醒的人,恐怕还在埋怨别人打搅了好梦……,…罢了,我们继续造刀剑。”
“贤婿啊,这件事交给我们吧“黄爸叹了口气,说:“驿站刚刚送来邸报,张叔夜大人已被任命为宣慰招讨使,他已经下令:各县大将汇集海州。我沫阳的大将也将应召动身…………贤婿几晚上没睡,先睡个觉”明日领着沐阳大将上路。”
沐阳县尉拱手:“承信郎,沫阳被围,咱还要跟海刚刚衙说一声,我随你一起去,带领大将去海州报到。”
自从张叔夜的文书抵达沫阳县后”黄爸知道留不住时穿了。作为海州最出名的“大将”、海州五乡团练总教头,无论时穿之前是否做满了官府应差额度,这时候,他也必须相应招讨使的号令,返回海州待命。
好在沫阳县现在已经武装起来了,而这段时间”整个县城闭城,城外的匪情一无所知,如今借助时穿的努力,沐阳县总算知道梁山贼的大致去向,正好向上官汇报一下,以减轻自己的罪责。所以县尉大人是一定要求跟随的。他必须赶到海州,亲自向知州汇报,并求取救兵。
次日正午,沐阳县再度开城,涌出城外的不仅有时穿带领的一千余名团练,还有沐阳县剩下的五百名厢军。这群厢军在在沐阳县尉的统领下,紧紧贴着时穿的队伍,边走便做出四处打探的姿态,可惜,这几日梁山寇遗留下的,几座空无一人的宿营地,已被刘太公的人前前后后查了很多遍。
这个时候,农民已经开始下地耕作了,当然,他们都很警惕,时刻注意观察大路上的情况。而田间路头上,时不时见到一队队持枪、持刀巡视的庄丁,沫阳县尉知道这些人怎么来的,故而对这些“非法持有武器者”视而不见,紧着催促时穿赶路。
路上的庄丁不断地与时穿打招呼,时穿队伍里的庄丁也随意的与路上巡逻的人家喧着。在这样的紧张气氛下,沐阳县尉对面见知州大人的事紧张不安,他骑在马上东张西望,频频询问时穿:“承信郎,你说,梁山水寇会不会退回骆马湖?…………啊,他们总是这样,在这里冒个头,破了几个田庄,抢掠一番后,马上消失的无踪无迹。直到他们出现在下一个村庄,官府可能重新获得他们的消息…………没办法啊,这伙人都是骑兵,咱靠两条腿去追赶四条腿,总是望尘莫及………”
这话说的,语气有点像回答知州的质询。大约县尉是借这个机会,练习怎么应付知州宋昭。时穿在这时候,他不能显露出一个时空旅行者的先知先觉,只能哼哼哈哈的应付说:“如今正是早春,四处找不见食物,夜里更是寒澈入骨。所以,那伙梁山寇总是要找村庄歇宿,他们必然躲在哪里。
县尉大人放心,张大尹(张叔夜)真聪明,不愧是陕西边境打过仗的,你瞧瞧,他集结的全是“大将”你瞧,厢军、团练都是步兵,他们只能守卫家园,而追亡逐北唯有靠骑兵,想对付骑兵也只有用骑兵。恰恰是大将,自家里都有马。一千名大将对上三十六个匪徒”我看,梁山匪寇这次恐怕跑不脱了。”
原先海州城并没有一千名大将,但在前不久的剿匪叛乱中,张叔夜拿出从童贯那里获得的官爵销售名额,用封桩库的钱购买后”诱惑大将们踊跃向前,而后借机大肆批发零售“大将”身份,于是,整个海州三县两镇,零零总总有了约一千三百名大将。但这中间上过阵的,有过捕盗经验的大将只有约五百人,其中沫阳县只有三十名老牌“大将。”这此人,现在也跟在时穿队伍后面一起赶路。
因为州府召唤的急,时穿一路狂奔,进入海州县境,都没敢顺路回家,直接从县城的南门入城,找来城中段氏铁匠坊的员工,安置好沫阳庄丁后,时穿穿上官服,跟着沐阳县尉前往州衙报到…………他来的算晚了,州衙门口已经挤满了牵着战马的大将。
海州团练使曹熙将时穿迎了进去,沫阳县尉则被留在茶水房,等候知州大人的接见这表明:州衙官员对沫阳的表现很不耐烦。那位忐忑不安的沫阳县尉,见到州衙官员对时穿态度很友好”便在时穿被叫走的时候,拼命冲时穿递出求救的眼色。
时穿递出一个眼色,表示“你放心“随后跟着衙役穿过一重重走廊,走入州衙后堂。
后堂院内戒备森严”一名名曾经的花膀个个站得笔直,像木桩一样戳在院中,时穿见到他们出现,稍稍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后堂大厅内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时长卿到了吗?如果他到了,就让他挑头带领另一支百人队。
我准备把那五百位有捕盗经验的大将分成左、右两厢,其中最精干者组成两支百人队,一队让时长卿统领,一队交给那个…………枪手李彦,嗯,上次教匪叛乱,他两人一搭一档,在东城杀进杀出,干的不错!“
时穿猛的停住脚步,愕然地询问团练使曹熙:“张大尹已经赶到了海州?”
曹熙歪了歪嘴:“大尹在青州接到诏书不,朝廷诏书还没到达青州,直接在京城被张大尹的家丁接上,大尹便立刻动身向海州赶来,哦,女儿节都是在路上过的,大尹真是勤勉啊!“
时穿再问:“大尹带来了多少军队?”
团练使微笑着伸出一个巴掌,时穿很天真的问:“五个都,还是五个指挥?”
团练使咯的一声笑了:“就五个人,大尹一路赶得急,军队压根没来及召集,所以,这次海州平乱,全指望咱们海州大将了。”
正说着,凌鹏从堂内跳了出来,冲时穿深深鞠躬:“师傅,你终于赶到了。”
凌鹏之前已经被张叔夜招在身边当侍卫,看着架势,凌鹏现在混得不错,张叔夜那么严肃的人,他也能从堂内跳出来招呼自己师傅。
这样也好,侍卫这个官职挺清闲的…,……噢,张叔夜将是整个山东地区,朝廷抵抗金人进攻的主力,留在他身边,不愁没有仗打。
时穿一边回礼,一边说:“我从沐阳县回来,你弟弟凌飞去通州送嫁,沿途走海路,应该很安全,如今唯一令人发愁的是,梁山水寇失踪了,整个沫阳县都因此惶恐不安,大家不知道谁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凌鹏拱手:“我家小弟生性顽劣,多亏师傅照顾了。”
只听张叔夜在厅里喊:“凌护卫,是时长卿来了吗?”
凌鹏高声答应着,并向门里让时穿,张叔夜在厅里轻快地喊:“全海州百姓都躲起来不敢出门,唯有时承信杀进杀出的,全然不怕梁山水寇…………快进来,说说外面的情况。”
大厅里人头涌涌,几名海州厢军都指挥使、团练使,团团而坐,海州城出名的大将也在堂上坐了几位。此外,还有来自军中,类似大将身份的“效用“宋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