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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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如此一来,桃huā观拐卖案也算彻底终结了。海州县当天结清了最后一笔生活费以及抚恤金。从今以后,那些被拐女孩及时穿本人,将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了。
做完这些,两兄弟就在州衙门前分手作别,时穿赶着去送素馨,时河则问时穿要了几个人手,赶往白虎山置业。时家这次打算不惜代价拿下白虎山附近三十倾土地,以便将其建成时氏第二个家——在古代,这种行为被大家族称之为“开枝散叶”。
辞别了时河之后,时穿不急不慌地向家里走,反正时间还早,他顺着十字街慢慢溜达向西大街,巡视完自己的治安区之后,看看天sè,时穿有慢悠悠的步行向家中走,而此时,在家中的黄娥早已急得跳脚。
现代人是想象不出被家族认可的重要性的。在古代的宗亲社会中,每个人都必须有来历与传承,没有家族渊源,则意味着生前得不到尊重,死后没有祭奠与香火。而生前得不到尊重,是因为在一个等级社会里,没有出身身份,则意味着你连向上爬的机会都没有。当时的古人不愿跟这样的人结亲,偶尔有人愿意与你交往,那也是那你当使唤人用的……
此外,在古人的世界观中,生前的苦难不算什么,死后的祭奠尤为重要,“路死野埋”被认为是最凄惨的事。但如果一个生活在古代的人没有身份,那就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这辈子你只能娶到最卑微的妻子,你的儿子还需要继续从底层向上爬,如果儿子不争气或妻子不曾生下儿子,则……
对古人来说,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如今,时穿有了正式的身份,他屋里那群古人可算开心了。黄娥虽然彻夜未眠全程参与了这件事,但一直到时穿归家,她依旧头未挨枕头,兴奋的她与姐妹们准备了一桌酒席摆酒庆贺,姑娘们……哦,如今那些没有名姓、记不得父母的被拐女孩,因为时穿认祖归宗的原因,也拥有了一个姓氏,在官府的档案上,她们以时穿妹妹的身份得以销案,如今她们都算:时家姐妹。
闻讯赶来的素馨得知消息,立刻推迟行程庆贺哥哥被家人“认归”,酒宴上,时家姐妹人人脸上挂满了喜悦,这场酒席场面很热烈,所有的女孩都拼命寻求一醉。
环娘年纪小,不能喝酒,但她也似乎很陶醉,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两tuǐ晃悠悠的,冲着东倒西歪的姐姐们一个劲的傻乐,此时黄娥也头晕眼huā,她竭力控制语速,让自己口齿显得清晰点,但实际上,她的身子在椅子上直晃:“小环娘,你高兴什么?“
环娘咧开嘴,lù出缺了门牙的牙chuáng,满嘴漏风的说:“高兴呀昔日姐姐们虽然结清了案子,但依旧忐忑不安,头顶上没有一个姓氏顶着,谁家肯娶没有姓氏的女子啊。
现在好了,大家都是嘉兴时氏的女儿家,嘉兴时氏可是宰相之家啊,等他们族人迁过来,姐姐们往大院子里一钻,再学几年书,出来后,以嘉兴时氏的名义嫁了,什么样的夫婿找不见?
娥娘姐姐,你早已经找见父亲,为何你也这样高兴。”
黄娥把嘴一抿:“我是替哥哥高兴。”
环娘正好瞧见三位待嫁新娘举着杯子走过,她揪住其中一位,问:“姐姐,你悔不悔?”
环娘问的是,那三位女孩结亲过早,嫁的是市井百姓,但如果她们在这之后议亲,靠上时氏家族这棵大树,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议婚对象往少了说也得是个举人吧,nòng不好是一个县城的官员。
“不悔”那位待嫁新娘回答。
不悔就好,人生最难的就是从无悔。
欢乐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当所有的姑娘都安睡的时候,时穿独自一人走到院子,在大宋的月光下徘徊,听到他的脚步声,豆腐西施的大黑狗,以及三只狼崽兴冲冲的跑过来,围在他脚边摇尾巴。就这样,时穿一边逗nòng着狗,一边在院子里转悠……
如今,经过他不停的努力,这座院子地下已经挖空,形成一个巨大的地窖。眼见的隔壁顾宅已经装修差不多了,等到装修完毕重新搬进去,那座宅院就可以称之为“时宅”了——宰相门第的时宅。
地窖在宋代并不罕见,大宋朝豪富人家都有夏天储冰的习惯,几乎每个豪富人家都会在自家院子挖一个地窖,储藏满冬天的冰块,等到夏天来临的时候,再拿出冰块,摆在屋内降温。
其实,地窖本身就是一个天然空调,等到顾宅装修完毕,时穿打算把全家都搬过去,而后对顾宅院落进行改建,改建好的屋子将隐蔽的把地窖通风口引入房间,这样一来,屋内就能保持一个四季恒温状态——如此,他就能不huā一分电钱,在大宋享受到空调生活。
接下来,需要将他那艘快舟上隐藏的机械设备逐渐搬入地下空间,把自己的窝安定好,然后再寻找机会,或者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或者,改造现在这个世界,让自己生活的更开心……如果他也能像海公子那样,又引一个人来做他自己的时空锚标,那就更完美了。
其实,反过来想想,如今的日子也不错,再过两三个月,等到他的作坊建好了,店铺开业了,凭借这些商业收益,也能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过上有钱有闲的米虫生活。
这可是一个享乐主义盛行的时代啊。
一边思考着,时穿一边顺手mōmō小狗的脑袋,侧耳倾听了一番周围的动静,他身子一晃,身影立刻原地消失,但紧接着,院内响起黄娥的说话声,又将时穿的身影拉回原地,他站在原地无奈的挠挠后脑勺。
黄娥手拿一件披风,乖巧的走到时穿身边:“哥哥,天越来越凉了,你还是披上一件衣服吧。”
时穿蹲下了身子,让矮小的黄娥把衣服给他披上,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黄娥将脑袋扎进时穿怀里——这一刻无需语言,两人相拥着,默默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黄娥响起了微微的鼾声,时穿站起身来,抱起黄娥向屋中走去……同一刻,原地出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只见这影子飘飘dàngdàng的穿墙而出,走入甜水巷街道上……
第196章 怎么玩我奉陪
这几天是科考时间,从不宵禁的大宋城市,在这个夜晚也显得格外安静,街头小贩不敢大声叫卖,相熟的小贩偶尔见到时穿走过,也只是微笑着打招呼,彼此擦肩而过。
附近,勾栏瓦舍没有了丝竹声,进出寻欢的人都像鬼子进村一样,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时穿的影子走过这些寻欢的人,脚下不曾稍稍停留。
走街头的鼓楼处,时穿眨巴眨巴眼,眼前顿时出现许多虚无飘渺的影子,那似乎是白日喧闹的街道的幻灯重放——街头上人来人往的,但都是一些虚幻的影子。那些飘飘dàngdàng的虚影没有一丝噪音,全被都是无声的哑片,那些人影即使张开嘴,也没有声音发出。
稍停,人影当中一个背影陡然亮了一下,从重重幻影当中标记出来,时穿举步穿透了无数虚影,尾随着这个标志出来的人影一步步走着,这个背影时不时的钻入某个店铺,不一会,又从店铺出来继续前进。
这人就是方云方员外,施衙内不久前说他在城中正办理入籍问题,哦,还在收购店铺准备经营一些产业。
方云穿街走巷,当走到时穿负责的治安片区时,他停留的最久。站在街角的方云目睹着环娘驾着马车,得意洋洋的巡视着西大街,沿途不停的接受小商贩馈赠的小吃……方云目光闪了闪,回头跟自己随从吩咐了几句——从时穿的角,只见到方云虚幻的身影,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稍停,方云带着随从继续前进,时穿步步尾随,走到了城西位于城门口附近的一个巷子,方云一头扎进其中一个屋子,而时穿静静的站在屋角。再一晃眼中,街上的虚影消失,远处传来粼粼的车轮声,声音渐趋渐远,似乎一个人正在离开。
时穿等了一会,隐隐的听到空中飘来窃窃sī语的声音,其中两个词反复被提起“拜爷”……下一刻,那些空中飘dàng的窃窃sī语声陡然消失,时穿身影一晃,穿透了墙壁,来到院中。
没有路灯的城市,院落内是极其黑暗的,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丝光亮从屋内透出来,这一两丝光亮虽然微弱,但在一片黑暗中却非常显眼。
接下来,时穿的身影仿佛一连串幻灯片,上一个画面中,他出现在微弱的光线附近,伸手mō了mō,mō到的是窗框——屋里有人,窗户被人用布堵住,以免透出光线,但因为不仔细,边边角角里没有堵严实,让屋里的光线透了出来。
下一刻,另一个虚幻人影出现在屋门口,那影子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突然间,这个位于门口的人影伸手拍了拍门,敲门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笃笃笃——”时穿神态轻松,仿佛在菜市场询问白菜价格似的,随口问:“人在吗?故友来访。”
屋内最后一丝光线突然消失,紧接着,时穿没等屋内发出邀请,毫不犹豫的一推门,只听嘣一声,似乎是门栓断裂的声音,随着这声,时穿轻松地走进屋里,他左右望了望,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会受到袭击……好吧,既然不想打下去,那就——请把灯点亮。”
“清”,门内响起一声低低的话声,尾调高挑,意味着这是一句问话。
时穿微笑着回答:“清净、光明、大力、智慧——暗语是不是这几个词,哦,我似乎还要加上一句:阿弥陀佛。”
门内一个声音低喝道:“把门关上。”
时穿毫不犹豫回身关门,在他回身那一刻,身后响起了一股风声,但马上一个粗嗓门低声喊道:“止!”
门关上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又吩咐了一句:“明。”
灯点亮了(即:明了),屋内有三个人,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白衣乌帽,身材瘦削,举止之间很有威严,旁边一位长相猥琐,下巴留了一撮鼠须,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身材矮小。
另有一位做和尚打扮,身材魁梧,指节粗大,手里拿了一截铜棍,目光炯炯的看着时穿,那棍身磨得很光滑,烛光下闪闪发亮。
时穿冲那位和尚呲开了牙:“刚才冲我挥bāng子的是你吧,还想动手吗?”
和尚低低的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屋内的首领,首领做了个古怪的行礼手势,见到时穿没有反应,脸沉了沉,询问:“来的是哪个社的教友。”
时穿轻轻摇头:“哈,我哪个社都不是。”
领脸绿的跟早chūn的荷叶一样,旁边那位长着鼠须,狗头军师模样的猥琐男马上chā话:“我明教隐秘切口,不相干的外人怎么知道?”
时穿咧开嘴,lù出白生生的牙:“对于一名图书管理员来说,过去的一切都不是秘密。”
狗头军师听不懂这话,看了看首领,首领微微摇头,表示这句话不是暗语——虽然大家都听不懂这句话。
时穿不客气的拉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说:“刚才坐马车走的是方云吧?好啦,别管我是什么人,既然我们有一个和平的开始,我希望也有个和平的结束。今天我是来谈论和平的,我手里拿着和平的诚意,不要让我这只手垂下来。”
那位首领瞳孔猛的收缩:“你是时穿?……没错,海州城里,喜欢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的,唯有那个著名的时大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