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第5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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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冏藏擅长相术,与袁天纲齐名。河东有位裴某人,已经五十三岁了,才在禁卫军中担任三卫的官职。这年的夏末,他进京走到浐水西店买饭,和他同座的一位老人对他说:“你是贵人啊!”裴某回答说:“我今年都五十三岁了,才是一个三卫,怎么能指望什么官呀爵的,老先生您为什么叫我‘贵人’呀?”老人笑着说:“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从今天算起二十五天内,便能得到三品官。”说完就离去了。这位老人就是张冏藏。裴某到了京城,当时已过去二十一天了。正赶上太宗皇帝哮喘病发作,请来良医,进服妙药,都不见效,终日坐卧不宁,寝食不安。太宗皇帝颁下诏书,三卫以上,朝官以下,都可以进献医治此病的药方。裴某按此例进献一方:用奶煎荜拨,服用后太宗的病就好了。太宗皇帝命令中书省,给裴某授任一个五品官职。宰相犹豫不决,没敢拟制任职令呈报皇上。过了几天,太宗的哮喘病又发作了。又服用奶煎荜拨止住了哮喘。因此询问前几天那个进献药方的人授予了什么官?中书令说:“没有审定好是给五品文官,还是五品武官。”太宗听后生气地说:“救一位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天子活命的人,为什么不授予官职?假若治好了你宰相的病,一定当天就能得到官职了!”这天,太宗皇帝特殊恩赐裴某三品正员京官。官拜鸿胪卿。以后,裴某多次升迁,一直升任到本州刺史。刘仁轨,尉氏人。七、八岁时,张冏藏从他家门前经过看见他,对他父母说:“这孩子骨相特别奇异,将来能做高官,要好好地培养教育他。”后来刘仁轨做了陈仓县尉。这时,张冏藏被流放到剑南,经过歧州。冯长命任歧州刺史,让张冏藏给判司以下的属员看相,里面没有人能任到五品官职的。张冏藏出来时遇见刘仁轨,他突然变得非常严肃,对冯刺史说:“得见贵人了!”于是仔细相看刘仁轨。后来,刘仁轨升到仆射,张冏藏对他说:“二十年前,我在尉氏看见过一个小孩,他的骨相与你类似,当时没有问姓名,不知是谁。”刘仁轨笑着说:“尉氏小儿就是我啊!”张冏藏说:“你离不开四品,若犯大罪,就能升任三品以上。”后来,刘仁轨从给事中出任青州刺史,主持海上运输的工作,出航时遇到大风,船沉海中,被河间人李义府进言上告。朝庭派遣御史袁异式推究审理这一案子,经大理院判处刘仁轨死刑。皇上特别下达一份诏书,免去刘仁轨的死刑。皇上将他从官册上除名。后来刘仁轨在辽东效力,并且调回京城任大司宪,竟然一直升任到左仆射。卢嘉瑒在许州有一座庄园,与表丈人河清张某人邻近。张某人任监察御史,父母去世在家守孝。待到守孝期满后,这位张御史,有一天带着卢嘉瑒一同去张冏藏家。这时的卢嘉瑒尚在刚刚换牙的年龄。张某人进里面去见张冏藏,把卢嘉瑒留在中门外面。张御史对张冏藏说:“服完孝后想去见见宰相等朝中的重臣,不知怎么样?”张冏藏说:“你这次回京还是官任原职,纵然能升迁,也不过是入省为郎。”说完,张冏藏送张御史出门,忽然看见卢嘉瑒,张冏藏对张御史说:“你的官爵还不如这个小孩,这孩子的面相特别显贵,而且长寿,能掌管十郡以上。”后来卢嘉瑒历任十个郡的郡守,活到八十岁。齐国公魏元忠年轻时,曾经拜见过张冏藏。张冏藏待他特别冷淡。魏元忠问张冏藏自己的命运如何,他不回答。魏元忠大怒,说:“我不远千里带着干粮来到你这里,要知道我不是空着手走路啊!以为你一定能给予我指教,而你却闭口不语,仿佛你那舌头是木头做的。你完全没有诚意啊!
但是人的困厄显达,富贵贫贱都是上天旨意,你能预测出什么呢?“于是拂衣而去。张冏藏慌忙站起身,说:”你的相禄,正在发怒中才能看出来。以后,你一定位极人臣,官任当朝宰相。“高敬言任雍州法曹,张冏藏写信给他说:”你从此以后能得到刑部员外郎中、给事中、果州刺史等官职。过了十年,你就可以任刑部侍郎、吏部侍郎。二年后患风疾,改任虢州刺史,是你的归宿。这时你已经七十三岁了。“待到高敬言任给事中时,一天他值班,则天皇后问高士廉,说:”高敬言是你什么亲戚?“高士廉说:”是我侄儿。“后来,武则天问高敬言。高敬言说:”我籍贯山东,高士廉是功臣权贵,和我是同宗,不是近亲。则天皇后向高士廉说了这件事。高士廉说:“高敬言特别没有高尚的德行,我曾怒斥过他,所以就不认我这个本家。”则天皇后怪怒高敬言,就降职让他出京改任果州刺史。当时高士廉、太平公主尚在,临行前高敬言向太平公主辞行,公主生气不见高敬言。于是出任果州刺史的命令。更不能改变了。过了几年,太平公主、高士廉都去世了。后来,朝庭知道高敬言冤屈,将他请回京城升任刑部侍郎。不久,忽然患风疾。则天皇后让给他就近安排在一个小州上养病,于是改任为虢州刺史,病逝那年七十三岁。全都和张冏藏当年说的相同。姚元崇、李迥秀、杜景佺三人,一次在朝廷选拔官史时,一同到张冏藏那儿求问官运。张冏藏说:“你们三人都能任宰相。然而姚元崇最富贵,能多次为相。”后来,这三个人都象张冏藏所预言的那样。
张柬之
张柬之任青城县丞,已六十三矣。有善相者云:“后当位极人臣。”从莫之信。后应制策被落。则天怪中第人少,令于所落人中更拣。有司奏一人策好,缘书写不中程律,故退。
则天览之,以为奇才。召入,问策中事,特异之。既收上第,拜王屋县尉。后至宰相,封汉阳王(出《定命录》)
张柬之任青城县丞时,已经六十三岁了。有位擅长相术的人说:“以后你能够位极人臣,成为一朝的宰相。”众人都不相信他的话。后来,张柬之应制策选官落了榜。武则天责备被选中的人太少,命令从落选的人中重新挑选。有司上报武则天说:“有一位应选的官员,策对得很好,因为书写不合规范,所以未被选中。”武则天看了他的策对后,认为这人是个奇才,于是召见张柬之进宫,考问他制策中的问题。张柬之回答得与别人特别不一样,有自己独道的见解。武则天立刻选张柬之为第一名,授任他为王屋县尉。后来,张柬之一直升任到当朝宰相,封汉阳王。
陆景融
陆景融为新郑令。有客谓之曰:“公从今三十年,当为此州刺史,然于法曹厅上坐。”
陆公不信。时陆公记法曹厅有桐树。后果三十年为郑州刺史,所坐厅前有桐树。因而问之,乃云:“此厅本是法曹厅,往年刺史嫌宅窄,遂通法曹厅为刺史厅。”方知言应。(出《定命录》)
陆景融任新郑县令时,有位门客对他说:“您从现在起三十年,应该任这个州的刺史,却在法曹堂上办公。”陆景融不信,当时,他记住了法曹堂有棵桐树。果然三十年后,陆景融任郑州刺史,他坐的大堂前边有棵桐树。陆景融询问了这个问题,有人回答说:“这儿本来是法曹堂,前任刺史嫌办公的地方窄小就将它打通了。做为刺史的大堂。陆景融这才知道,当年那位门客说的话果然应验了。
程行谌
程行谌年六十任陈留县尉,同僚以其年高位卑,尝侮之。后有一老人造谒,因言其官寿。俄而县官皆至,仍相侮狎。老人云:“诸君官寿,皆不如程公。程公从今已后,有三十一政官,年九十已上。官至御史大夫,乃仆射有厄。”皆不之信。于时行谌妹夫新授绛州一县令,妹欲赴夫任,令老人占其善恶。老人见云:“夫人婿今已病,去绛州八十里,必有凶信。”其妹忧闷便发,去州八十里,凶问果至。程公后为御史大夫,九十余卒。后赠仆射右相,果如所言。(出《定命录》)
程行谌六十岁那年任陈留县尉。同僚们因为他年岁大职位低,常常欺侮他。后来,有一位老人拜见他,谈话中谈起了他的官运与寿禄。不一会儿县里的官员也都来了。这些人还象往常一样争相欺侮、捉弄程行谌。老人说:“你们这些人的官运与寿禄都不如程县尉。从今往后,他有三十一任官运,能活九十岁以上。他会一直升任到御史大夫,待到任仆射时,将有大难。”所有的人都不信老人的这种预测。当时,程行谌的妹夫新近被授任绛州一个县的县令,他妹妹想要到丈夫任职的地方去,让老人预测一下吉凶。老人见到程行谌的妹妹时说:“夫人的丈夫现在已经有病了,当你走到离降州八十里路的时候,一定会得到凶信的。”程行谌的妹妹忧郁烦闷地起程上路了。走到离绛州八十里时,果然传来她丈夫的凶信。程行谌后来任御史大夫,活了九十多岁才去世,死后被追赠为仆射右丞相。这一切,果然都象老人当年预测的那样。
魏元忠
相国魏元忠,与礼部尚书郑惟忠皆宋人。咸负材器,少相友善。年将三十,而名未立。
有善相者见之,异礼相接。自谓曰:“古人称方以类聚,信乎?魏公当位极人臣,声名烜赫。执心忠謇,直谅不回,必作栋干,为国元辅。贵则贵矣,然命多蹇剥,时有忧惧,皆是登相位以前事,不足为虞。但可当事便行,闻言则应。”谓郑公曰:“足下金章紫绶,命禄无涯。既入三品,亦升八座。官无贬黜,寿复遐长。”元忠复请曰:“禄始何岁?秩终何地?”对曰:“今年若献书,禄斯进矣。罢相之后,出巡江傲,秩将终矣。”遂以其年,于凉宫上书陈事。久无进止,粮尽却归。路逢故人,惠以缣帛,却至凉宫,已有恩敕召入。拜校书,后迁中丞大夫。中间忤旨犯权,累遭谴责,下狱穷问。每欲引决,辄忆相者之言,复自宽解。但益骯脏言事,未尝屈其志而抑其辞,终免于祸,而登宰辅焉。自仆射窜谪于南郡,江行数日,病困。乃曰:“吾终此乎。”果卒。(出《定命录》)
丞相魏元忠与礼部尚书郑惟忠,都是宋人,都很有才气,从小就很要好。年近三十岁了,两人都未有成就功名。有位擅长相术的人看见他们后,用特殊的礼节接待他们。一开始对魏元忠说:“古人说,同类的事物聚在一起,信不信?魏官人官能做到为人臣子的最高一级,声名显赫。你为官一定是忠诚正直,诚信而不行邪僻,一定能成为国家的栋梁,朝中的重臣,你的面相贵是贵啊,然而你命运多曲折,时有忧患。这些都是登上宰相高位以前的事,不必担心。但是,遇事就要去做,听着话就要应和。这位相士又对郑惟忠说:”您将来金章紫绶命中注定福寿无边,既能进入三品高官的行列,也能升任到八位重臣之一。你做官一直不会被贬职,你的寿数也长久。“魏元忠又请教说:”我的俸禄从什么时候开始,为官任到什么职位结束。“相士回答说:”你今年如果向皇上上书进言,俸禄就来了。“于是,魏元忠就在这一年,在凉宫上书陈事,却好长时间没有回音。这时盘缠已经用完了,他就往回去。路上遇到了一位熟人,送给他丝和绢等,他又返回了凉宫。这时,皇上已经降下诏书,召魏元忠进宫,授予他校书的官职,后来改任中丞大夫。这期间因违逆圣命,触犯了权贵,多次遭到责罚,下狱追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