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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太平广记-第123部分

小说: 太平广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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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所痛,日之言,今四十年矣。”瞻亦感叹。谓曰:“可复修之否?”曰:“身邀荣宠,职和阴阳,用心动静,能无损乎?自非茅家阿兄,已升天仙,讵能救尔。今唯来相别,非来相救也。”于是同舟行,别话平生隔阔之事,一夕失所在。今罗浮山中,时有见者。瞻遂南适,殁于贬所矣。(出《续仙传》)
  刘,小名叫宜哥,是唐朝宰相刘瞻的哥哥。刘家里贫寒,而他喜欢道术。曾经有个道士经过他家,见到刘认为他与众不同,就问他知晓道家之术吗?他说:“知道。我的本性多俗气,罪孽可能未净,可以强学吗?”道士说:“能互相学习吗?”刘说:“怎么敢。”于是象侍奉老师那样事奉道士。道士命令刘说:“到山上住着寻求道术,不必裹着头巾。”刘就将头发梳成丫髻穿着布做的衣服,跟着道士进了罗浮山。当初,刘与刘瞻都读书做文章,而刘性情只喜高尚,刘瞻性情却是羡慕荣华发达。刘曾经对刘瞻说:“我一定不能考中,就到山野隐逸。你科举考中,却在尘俗中劳碌,终究赶不上我。然而你在富贵时要谨慎,四十年以后,就能验证了。”刘瞻说:“神仙遥远难以寻求,秦始皇和汉武帝,不是也不得志。位列朝廷去做官如近在咫尺容易办到,象马周、张嘉贞,我可以跟上他们的脚步了。”从那以后,刘在道术上更加精心思考,就到罗浮山隐居。刘瞻进士及第,屡次历任清高显赫的官职,直到升为宰相,很以谨慎著称。后来被贬到日南,途中停留在广州朝台,把船泊在江边。这时,忽然有个头梳丫角身穿布衣的年轻人,冒着暴雨到来,而衣服和鞋子都没有湿。他说要见刘瞻,刘瞻手下的人都很惊讶,就盘问他。他告诉他们说:“你们只说宜哥来了。”手下人把这话报告了刘瞻,刘瞻问那个人的形象状态,手下人详细地回答了。刘瞻又惊讶又感叹,就把刘迎接进去向他拜见。刘从面貌看大约二十来岁,刘瞻却已是白发衰朽之年,正做被流放之臣。刘瞻悲喜不自胜,刘又劝勉他说:“我和你是兄弟,手足所痛,往昔说的话,如今四十年了。”刘瞻也很感叹,就问刘说:“我可以重新去修道吗?”刘说:“你身邀荣宠,职掌调和阴阳,无论动和静都用心,能够无损吗?自然不会因为你家哥哥已升天仙就能救你。今天只来向你告别,不是来救你。”于是同船而行,另外谈一些平生相隔阔别的事情。一天晚上,刘突然不见了。现在罗浮山中,时而有人见到他。刘瞻就向南而去,死在被贬的地方。
  卢 钧
  唐相国卢公钧,进士射策为尚书郎,以疾出为均州刺史。到郡疾稍加,羸瘠,不耐见人,常于郡后山斋养性独处。左右接待,亦皆远去,非公呼召,莫敢前也。忽一人衣饰弊故,逾垣而入,云,姓王。问其所自,云,山中来。公笑而谓之曰:“即王山人也,此来何以相教。”王曰:“公之贵,位极人臣,而寿不永,灾运方深,由是有沉绵之疾,故相救耳。”山斋无水,公欲召人取汤茶之属,王止之,以腰巾蘸于井中,鲜丹一粒,捩腰巾之水以咽丹,与之约曰:“此后五日,疾当愈矣,康愈倍常。后二年,当有大厄。勤立阴功,救人悯物为意,此时当再相遇,在夏之初也。”自是卢公疾愈,旬日平复。明年解印还京,署盐铁判官。夏四月,于务本东门道左,忽见山人,寻至卢宅,喜而言曰:“君今年第二限终。为灾极重也,以君为郡,去年雪冤狱,活三人之命,灾已息矣。今此月内,三五日小不康而已,固无忧也。”翌日,山人使二仆持钱十千,于狗脊坡分施贫病而已。自此复去,云:“二十三年五月五日午时,可令一道士于万山顶相候。此时君节制汉土,当有月华相授,勿衍期也。”自是公扬历清切,便蕃贵盛。后出镇汉南之明年,已二十三年矣,及期,命道士牛知微,五日午时登万山之顶。山人在焉,以金丹二,便知微吞之,谓曰:“子有道气而寡阴功,未契道品,更宜勤修也。”以金丹十粒,令授于公。曰:“当享上寿,无忘修炼。世限既毕,伫还蓬宫耳!”与知微揖别,忽不复见。其后知微年八十余,状貌常如三十许。卢公年九十,耳目聪明,气力不衰。既终之后,异香盈室矣。(出《神仙感遇传》)
  唐朝丞相卢钧,由射策(主考者写出试题,写在简册上,分甲乙科,列置案上,应试者随意取答,主考者按题目难易和所答内容定优劣,上者为甲,次者为乙。)中进士而被授为尚书郎,带病出任均州刺史。到郡以后病情加重,瘦得很厉害,不耐烦见人,常常在郡后山斋养性独居。他手下侍奉的人员,也都离得远远的,不是卢公召呼,没有人敢到他面前。忽然有一个人穿着打扮又破又旧,从墙外跳进来,自己说姓王。卢钧问他从哪里来,他说从山中来。卢钧笑着对他说:“你就是王山人了,这次来用什么指教我呢?”王山人说:“您的禄位高,地位居于人臣的顶点,然而寿命不长,灾运正深,因此有久治不愈的疾病,所以来救你。”山斋没有水,卢钧想要唤人送汤茶之类,王山人阻止他,用腰带到井中蘸水,拿出仙丹一粒,拧出腰带中的水,让卢钧把药咽下去,与卢钧约定说:“此后五天,病该好了,康健超过平常一倍。二年后,当有大厄运。你应勤立阴功,以救人悯物为念,那时当再相遇,时间在初夏。”从此卢钧病好了,十来天就康复了。第二年解职回京,暂任盐铁判官。
  夏季四月,在务本东门道旁,忽然见到王山人,随即到卢家,高兴地说:“您今年第二次寿限过去了。本来为灾很重,因为你治理均州,去年昭雪冤狱,救活三个人的性命,所以灾已平息了。现在这个月内,有三五天小病而已,当然不必忧虑了。”第二天,王山人让两个仆人拿着十千钱,到狗脊坡分发施舍给贫穷有病的人。从此又离去,说:“二十三年五月五日午时,可令一个道士到万山顶上等我。这时你镇守汉中,当有月华交给你,不要误期呀!”
  从此卢钧步步高升职近帝居,富贵极盛。后来出镇汉南的第二年,已经是二十三年了,到了约定的日期,卢钧就令道士牛知微,在五日午时登上万山之顶。王山人已在那里,拿二粒金丹,叫牛知微把它吞服下去,对他说:“你有道气而缺少阴功,不合道品,应该勤修。”又拿十粒金丹,让牛知微给卢钧。说:“能享长寿,不要忘记修炼。尘世期限完毕以后,等他回蓬莱仙宫吧!”王山人与牛知微一揖告别,忽然再也看不到他了。其后牛知微八十多岁,样子常象三十多岁。卢钧年纪九十岁了,耳不聋眼不花,气力没有衰退。他死了以后,奇异的香气充满了屋子。
  薛 逢
  河东薛逢,咸通中为绵州刺史。岁余,梦入洞府,肴馔甚多而不睹人物,亦不敢飨之,乃出门。有人谓曰:“此天仓也。”及明话于宾友,或曰:“州界有昌明县,有天仓洞,中自然饮食,往往游云水者得而食之。”即使道士孙灵讽与亲吏访焉。入洞可十许里,犹须执炬,十里外渐明朗。又三五里,豁然与人世无异。崖室极广,可容千人。其下平整,有石床罗列,上饮食名品极多,皆若新熟,软美甘香,灵讽拜而食之。又别开三五所,请以奉薛公为信。及禀出洞门,形状宛然,皆化为石矣。洞中左右,散面溲面,堆盐积豉,不知纪极。
  又行一二里,溪水迅急,既阔且深。隔溪见山川居第历历然,不敢渡而止,近岸砂中,有履迹往来,皆二三尺,才知有人行处。薛公闻之,叹异灵胜,而莫穷其所以也。余按《舆地志》云:少室山有自然五谷甘果,神芝仙药。周太子晋学道上仙,有九十年资粮,留于山中。少室在嵩山西十七里,从东南上四十里,为下定思,又上十里为上定思,十里中有大石门,为中定思。自中定思西出,至崖头,下有石室,中有水,多白石英。室内有自然经书,自然饮食。与此无异,又天台山东有洞,入十余里,有居人市肆,多卖饮食。乾符中,有游僧入洞,经历市中,饥甚,闻食香,买蒸啖之。同行一僧,服气不食饭。行十余里,出洞门,已在青州牟平县,而食僧俄变为石。以此言之,王烈石髓,张华龙膏,得食之者,亦须累积阴功。天挺仙骨,然可上登仙品。若常人啖之,必化而为石矣。(出《神仙感遇传》)
  河东薛逢,在咸通年间担任绵州刺史。一年以后,梦入洞府,美味菜肴很多却看不到人,他也不敢吃,就走出洞门。有人对他说:“这是天仓。”到天亮向宾朋叙述梦境,有人说:“绵州界内有个昌明县,昌明县有个天仓洞,洞中有自来就有的饮食,云游的人往往能够吃到它。”薛逢就派道士孙灵讽与他自己的心腹到那里去访察。进洞约有十余里,还必须拿着蜡烛,十里外渐渐明朗。又走三五里,就亮亮堂堂与人世没有差异了。那里的崖室极其宽广,可以容纳上千人。崖室下面平整,罗列着石床,石床上饮食名品极多,都象刚刚做熟一般,软美甜香,孙灵讽行过礼就吃。又另外打开三五个地方,又把洞中食物奉送给薛逢作为凭证。到拿出洞门时,那些食物的形状还象原来一样,但都变成石头了。洞中两旁,散放着面粉和泡过的面粉,堆积着食盐和豆子,不知终局。又走了一二里,溪水湍急,又宽又深。隔溪看见山川住宅都清清楚楚的,他们不敢渡过就停下来。靠近溪岸的沙子中,有来来往往鞋印的痕迹,鞋印都长二三尺,才知道这里也有人行走的地方。薛逢闻听这些情况,以为灵胜而叹异,却没有什么办法穷究它为什么会是那样。我查考《舆地志》记载:少室山有天然的五谷、甜果以及灵芝仙药。周太子晋向上仙学道,把九十年资粮留在山中。少室山在嵩山西十七里,从东南上四十里,是下定思,又上十里是上定思,十里当中有个大石门,是中定思。从中定思往西走,到崖头,下面有个石室,石室中有水,还有很多白石英。室内有原来就有的经书和饮食之物,与天仓洞无异。还有天台山的东侧也有洞,进去十多里,有居民、集市和店铺,店铺大多卖饮食。乾符年间,有云游和尚进入洞中,经过市中,饿得很,又闻到食物的香味,就买来吃了。同行的一个和尚,只是服气而不吃饭。他们又走十几里,出了洞门,已在青州牟平县,而吃了东西的和尚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石头。根据这种情况来说,王烈的石髓,张华的龙膏,能够吃它的人,也必须是积累阴功。天挺仙骨,然可上登仙品的人才行,如果普通人吃了它,一定变化成石头了。
  费冠卿
  费冠卿,池州人也。进士擢第,将归故乡,别相国郑公余庆。公素与秋浦刘令友善,喜费之行,托以寓书焉。手札盈幅,缄以授费,戒之曰:“刘令久在名场,所以不登甲乙之选者,以其褊率,不拘于时。舍科甲而就卑宦,可善遇之也。”费因请公略批行止书末,贵其因所慰荐,稍垂青眼。公然之,发函批数行,复缄如初。费至秋浦,先投刺于刘,刘阅刺,委诸案上,略不顾盼。费悚立俟命,久而无报,疑其不可也,即以相国书授阍者。刘发缄览毕,慢骂曰:“郑某老汉,用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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