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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乱世孤主-第41部分

小说: 乱世孤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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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广忠的手腕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八弥,马鞭!”
  “是!”八弥将刚接到手中的马鞭递了过去。广忠的马腾起前蹄,向山坡那边急驰而去。
  “主公!”大藏在后面大叫,“不……不要轻举妄动呀,主公!”但八弥独眼闪闪放光,已经飞身出去。
  敌人的号角声越来越响亮。广忠的举动确实轻率。看到敌人的先锋竟然是于大的丈夫久松弥九郎俊胜,他一时之间热血逆流。
  “弥九郎这个浑蛋!”
  于大尚在冈崎城时,广忠曾经调解过俊胜之父定益和大野城主上野为贞之间的纷争,可说对久松家有恩。弥九郎非但不知报恩,身为于大的丈夫,却充当敌人前锋!广忠的憎恨如火山爆发。如果不能一举击溃敌人的援军,己方将腹背受敌。必须赶在城内守军出城迎战之前击溃援军,他也有这样的考虑,但私人恩怨竞占据了上风。
  广忠正奔下山岗时,几支箭对准他射了过来。箭雨中,广忠拔出了刀。从容地挥刀挡箭,斜斜地向久松佐渡的旗帜砍去……
  织田信秀已经前进到久松弥九郎背后。他大声笑道:“冈崎那小子疯了。哈哈哈。快,吹起号角,吹号!”
  “主公,要立军旗吗?”
  “暂且不要,为时尚早。等守城士兵出城后,将旗子突然插到敌人鼻子底下!”
  八弥已经持枪冲进久松的先头部队。他左冲右突,好像要为广忠杀出一条血路。“岩松八弥在此!挡我者死!”敌人慌慌张张向两边散去。
  “之内久六。上!”
  一个足轻武士应声出列。
  “无赖!你可知我独眼八弥?”
  久六不答话。“主公,您退下!”
  他向俊胜大声喊道。
  俊胜顺从地拨转马头回去了。
  “哪里逃!弥九郎!站住!”
  但是久六站在了狭窄的田埂上,挡住了八弥的路。
  “八弥,快!”广忠在马背上颠簸,催促着,但竹之内久六用枪指着八弥,表情镇定,一动不动。
  突然,背后响起欢呼声,守城士兵杀出城来了。
  广忠的马又腾跃起来。箭朝着金扇马印,雨点般射过来,有一支射中了马屁股。独眼八弥这才意识到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如雨水般不断流进独眼。对方的脸模糊起来。额头上却见不到一滴汗珠。“此人非等闲之辈……”他心头沉甸甸的,本能地预感到此一战恐将出师不利。照此下去,冈崎军不久就可能被截断退路。“主公,快退下!”
  但广忠没听到。
  “主公!阿部四郎五郎来了!”
  “大久保新八郎忠俊在此!”看到形势危急,二人从左右护住了广忠。阿部大藏已经不在附近。
  “主公!快退下!”八弥听到广忠的马在背后猛烈地喘息,他又大叫一声。
  正在这时,右边的草丛中传来呐喊声。
  “啊——”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
  “是织田弹正的马印!”
  “唉!”八弥低声叹道。既然织田信秀已经出现,冈崎焉有胜机?那个神出鬼没的猛将,无疑已经切断了广忠的退路。
  “主公!快撤退……”他又叫了起来。突然,不可思议的声响传向四周,连大地都颤抖起来。八弥的右腿应声扑通跪下。但他并未被箭射中,也不是被枪所刺,他感觉右腿像被炭火烧着一般,刺心地疼痛。
  八弥歪着脖子,准备迎战久六。
  虽然这个独眼武士的首级将是今日战场上难得的战利品,但久六并没有杀过来的意思。他开口道:“啊,是火枪?”
  八弥不解其意,只听那人又继续说道:“大将来了。”然后,他收起枪,迅速撤回到俊胜旗下。
  八弥顿时松弛下来,这才发现腿上鲜血淋漓。“真是个怪人!”他还是认为自己被久六刺中了,实不敢相信有只靠声音便能杀人的武器。此时,腿上的鲜血已浸透了裤子。那人枪法好快!甚至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枪的——八弥从腰间取下事先备好的布条,将腿包扎好。这时,他才发现敌人已从四面八方紧紧包围上来。他已经不能动弹,觉得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向尽头。号角声、武刀相搏的声音、呐嘁声、箭矢划空的声音,这一切都渐渐远去,他只看见湛蓝的天。
  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训斥声:“八弥,站起来!”
  “是……是!”
  “我是本多平八郎。你还是冈崎人吗?”
  “是……是。”
  “那必须站起来!站起来保护主公!”
  “遵命!”八弥双手伏在地上。当他苏醒过来时,眼睛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主公!主公在哪里?八弥我……八弥我……”八弥往前爬着,他的身体骨碌碌滚进了水田,眼前浮现出一片绯红。“主公!八弥……八弥我来了。”
  本多平八郎已经不在身边。右边草丛中挥舞着旗帜的织田信秀的援军,已经将松平氏的本阵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正逐渐缩小包围圈。松平人已经被分割包围。从城中杀出的士兵和没有进城的援军巧妙地织成一张网,将松平人围在里面。
  前是敌人,后也是敌人。因一时冲动而奔向五星旗,杀下山岗,如今却回不去了,真是失策。广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莽撞。父亲被信秀所谋,自己如今也要同蹈覆辙!他勒紧缰绳,猛地拍马向信秀阵中冲去,一边朝旁边的同族松平外记道:“外记,跟我来!这是最后的冲刺!”他厉声大叫,锋利的大刀划向晴空,熠熠闪光。
  外记应声跟在广忠身后。广忠的马已经中了三箭。在响晴的秋日,只有闪着金光的马印格外惹眼。织田信秀在远处看到这一切,又拍打起鞍壶来,他笑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要射击,节省弹药。”
  因为他发现第一次用到战场上的火枪,没有让无知的对手产生畏惧。而且,最初那发贵重的子弹没有射中广忠,只击中了冲在前面的独眼八弥,而八弥好像还不知是被何物击中。
  “自己人来了,稍失准头就可能误伤,停止射击。”
  事实上不必亮出火枪,一看到广忠的马印,尾张军便手持长枪,从四面八方簇拥上去。弓箭手也都对准了他。信秀心中暗笑广忠没有耐性。二人之间的距离大概还有二百间左右。中间隔着一条小河,河水在秋阳下闪闪发光。信秀觉得广忠连那条小河也到不了。
  广忠已经挥刀砍翻第一个持枪来刺的人。忽然,一支枪刺中了他的马头。马疼痛得四蹄扬起,跃向空中,金扇如同一幅画,放射出艳丽的光芒。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要放走了他!”
  广忠终于来到河边。他已危在旦夕。金扇隐到灌木丛后,信秀的视线被挡住。一个武士从冈崎的队伍中如离弦之箭般向河边飞身而来。背后的小旗上,大书“藤丸”二字。
  “新八,快!”
  又一个人跟了上去。那人背后竖着立葵旗,挥舞着武刀向广忠靠过来。
  “是本多平八吗?”信秀猜得不错。混战之中,最先发现广忠形势危急的是大久保新八郎忠俊,接着勇猛地突破包围圈前来保护广忠的,是本多平八忠丰。松平外记和阿部四郎五郎早已立在广忠马前,他们足以让那些汹涌前来的尾张士兵惧不敢前。
  “主公!一起战死吧!”大久保新八郎直奔左边的敌人,而本多平八则挥舞着大刀靠近广忠,然后突然抓住他的马缰,跳进右边的溪流。
  “你疯了吗?平八!向前杀。信秀的本阵就在眼前。”
  “胡说!”平八郎已经不在意尊卑。
  “撤退!快!”
  “等等!”
  “不能再等。从河里逃出去。冲出敌人的箭雨。”
  广忠牙齿咬得咯吱响,好像叫了声什么,但平八郎没有听见,只顾将马向溪流中拉扯。
  小溪两侧没有一棵像样的树木。只有些垂柳和几棵野生桑树正要发芽吐绿,但总算能掩映一些。他们隐藏到树后。“主公!”平八郎回头看着广忠,牙快咬碎了,“主公还是冈崎城主吗?”
  “八郎!”
  “在下——快下马!”
  “你说什么?你在命令我?”
  “是!”平八郎吼叫着,突然向广忠扑过来。
  这已经不是理性的格斗,而是两个情绪亢奋的男人在厮打。广忠根本不可能取胜,疲劳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嘿!”大吼着的平八郎几乎将广忠整个儿举起,推倒在地。
  “放……放肆!”
  “无礼放肆可以事后道歉。命却只有一条。”
  将广忠推倒后,平八郎还不罢休,又抓住他的前胸,像骑马一样骑到他身上。
  “你要干什么?”
  “把盔甲脱给我。”
  “平八!你……”
  “抗命一事,容我到那个世界请罪吧。”
  广忠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不一会儿,盔甲被剥去,他则被戴上了平八郎那沉重无比、带着汗味的头盔。
  “主公保重!”平八郎将背后的小旗放在广忠身后,大声叫道。
  广忠已经没有整顿盔甲的力气,咽喉里咕噜了一声,但他还是抬了抬头。他看见父亲清康传下来的金扇马印闪着熠熠光辉,渐渐消失了。
  织田信秀根本没想到从视野中消失的广忠会再次从溪流中露面。真是自寻死路!“可怜的家伙!”一想到年龄上的差异,一阵感慨袭上心头,但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的两侧埋伏着二十余个弓箭手,只等着广忠越过溪流。长枪队也已经埋伏在前方。
  “哼!”信秀双手交握。灌木丛中,那个金色马印在晃动。“竞还活着,好耐性!”他正自言自语着,那匹马完全暴露在了面前。弓箭如雨点般射过去。箭像被吸住了一般,射向广忠的盔甲,但人马没有倒下。长枪队呐喊着向马奔过去。马仍然没有停下。
  本多平八郎忠丰高举着广忠的马印,以最后的气力,将敌人引至远远的地平线。
  长枪队扑上去,转眼间追上了那匹马。织田信秀目不转睛地盯着马。马上之人肯定已经负伤累累,却姿势依旧,不肯松开缰绳。那种惊人的斗志不禁让信秀心生敬畏,低吟了一声,“果然是清康之子,气度不凡。”
  看到信秀有亲自迎战的意思,背后一人道:“主公!”是从那古野赶来的吉法师的老师平手中务大辅政秀。信秀苦笑着点点头。
  此时,信秀身边走出两个倔强而威武的年轻武将,手持织田家引以为傲的长枪。二人都在长枪穗上涂上了朱红。这便是昔日小豆坂之战中赢得¨七条枪“之称的长枪。
  “织田孙三郎信光前来会会广忠公。”
  “小豆坂七条枪之中野又兵卫在此!”
  二人发出嘶哑的喝声,同时将长枪扎向马头。马终于停下了。马背上那人的盔甲轻轻摇动了一下,手无力地垂落下来,上身突然重重向右倒去。二人后退一步,同时,那人从马背上扑通掉了下来。落马之前,好像犹自在说:“松平广忠来会织田弹正……”
  看到广忠落马,中野突然挺枪欲刺。
  “等等!”信秀止道,“他已经死了。”信秀慢慢走近尸体,拿过金扇马印,微微合上死者大睁的眼睛,“好生令人钦佩!”
  霎时,周围一片寂静,好像一切都停止了运动。平手政秀慢腾腾走上来。
  “还是确认一下吧,也许不是广忠呢。”他单膝跪下,正要用手掀开盔甲。
  “不用了。不用了。”信秀止道,“大概是本多平八郎。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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