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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赵匡胤传-第17部分

小说: 赵匡胤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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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道:“我的亲姑家在澶州,姑夫原来是澶州防御使,多年没去,不知如今情形。”
那店东一听,吓得伸出舌头,缩不进来。心想:乖乖,他是大帅的侄儿!休看他眼下窘迫如此,一旦飞黄腾达,可要比我这店要阔气得多。能结交一位像他这样的客人,将来谁不会吃亏。于是说道:
“那太好了!澶州既有令亲,还是赶快前往投奔。至于欠下的房钱、饭钱,还有我代你垫付的药钱,都算小事。日后,你兴旺发达,你还能忘了我,那时再还不迟。只是这里距澶州路途遥远,没有千里也有八百,这路途旅费如何筹措?”他满望柴荣能再攀出个路近一点的官亲来。
柴荣道:“正是如此,所以在下多年也未投亲。此外别无门路了。”
那店东听了,十分失望,皱眉沉思了一会,又说道:“公子既无本钱作生意,不知可有什么特长技能,倒也可以当作谋生之道。”
柴荣道:“可怜,在下自幼在家读书,有时练练刀枪拳脚,百工技艺哪里学过一样,却无什么技能在身。”
店东道:“既然是读书人,想必会写字,如字写得好,也不失为一种技能。”
柴荣微微一笑,说道:“这倒勉强可以凑合。”
店主道:“那么请客官试写几个字看看。”
说毕,邀柴荣进入帐房,推开笔砚,找出一张纸,让柴荣试笔。
那柴荣虽然久病元气不足,但是对写字仍是轻车熟路,饱蘸浓墨,略一沉思,用笔一挥而就,写了一首唐诗: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候家。
果然气魄宏大,龙飞凤舞。
店主看了以后,不由满面堆笑,说道:“真真想不到公子的字,写得如此漂亮,有这一手好字,还愁什么生活?不瞒公子说,这镇上及周围几十里的村落,谁家有红白喜事,要请人书写对联什么的,都要来本镇,请一位教私塾的于老先生写字。不料前二个月,于老先生病故,便没人能写,百姓们颇感不便。现在公子有这笔好字,只要我略加宣扬,不愁没人找上门来,每次都可挣上几十文润笔。何况客官这字,不仅能写喜对,就是商号招牌也能写得,那润笔更高了。不出几个月,不但生活费有着落,还清小店饭钱,就是投亲路费也不在话下了。”
店主滔滔不绝说了一番,越说越高兴,仿佛天上掉下来一个财神似的。柴荣听了也自喜欢。
这一日中午,店小二送进饭来,柴荣一看,平日那些顿顿稀粥咸菜不见了,不仅送来大碗的青菜豆腐粉条,还加了一盘炒鸡蛋,柴荣想到那掌柜的话必然不假,才有此变化。生活有了着落,也便放下心来,安心养病。
哪知,才过了二三日,这天只听店门外一阵喧哗,只见一队官兵,簇拥着一个青年军官,在店东陪同下,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柴荣透过窗眼看去,只以为是官兵前来搜捕他,不由吃了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那青年军官用眼四下环视一遍,好象满意的样子,扭头向掌柜道:“这里现住多少客人?”
店东道:“这里东来西往的地方,过往客商多是晚来早走,长住的客人却没几个,只有二三位客人收山货的客人在此。”
那青年军官道:“既然如此,让他们搬到别家旅店去,限半个时辰内走完,从现在起打样,不得再接待任何客人,这店我们包了。”
店东听后,给了一下眉头,吞吞吐吐地道:“当然可以,小的立即吩咐他们搬出。”
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这里有位客官,身染重病,在小店已住有月余,目前病尚未愈,又身无分文,全靠小店做善事,留他下来,如果搬走,又谁家愿收留?”
他生怕柴荣这个刚发现的财神爷从手中跑掉。
那军官摇头道:“不行,只一个人,先安顿他去别的地方住上一、二日,待我们走了,再让他回来。”
店主犹豫半晌,用商量口气说:“这位客官确实病重得不能出房门,不会碍军爷的事。再说他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因遭战乱,家破人亡,才没落异乡。听他说他还有一个姑丈,现任澶州防御使,请将军看都是一殿之臣面上,留他住在这里吧。”
那军官本来不满店主的唠叨,当听到他说,那客人有位姑丈任擅州防御使时,不由一怔,脸上出现一阵复杂表情,问道:
“那客人姓什么,他姑丈又姓什么?”
店东道:“客人姓柴,他姑丈姓名倒不曾问过。”
青年军官道:“既然如此,我去看看这位客人,他住在哪里?”
店主指了下东房道:“就是那一间。”
青年军官,也不待店主引路,一径推门进来。
柴荣半躺在土坑上,对院内对话已听得十分清楚,这时见那军官走进房来,慌忙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那军官抢上前二步,把柴荣按下,说道:“客官重病在身,不必多礼。”
说毕,又道:“听店东讲客官病重,特来探视,不知客官高姓大名,仙乡何处,为何流落在此?”
柴荣道:“在下姓柴名荣,字君贵,邢州龙冈人,因契丹兵南侵,全家在战乱中罹难,小可侥幸逃得生命,流落这关西地方,已有四年。”
那军官道:“不知客官令尊名讳,曾任过官职吗?现在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亲人?”
柴荣道:“家父讳守礼,以教书为生,却不曾作过官,那次战乱之后,在下曾潜回家乡,只见家中房舍已成焦土,询问乡人,才知道全家人都被乱兵杀死,因我无家可归,为生活计,帮助一关中客商运货,才得到此,以贩卖雨伞为生,不幸又患病,家中再无其他人了。”
那军官沉默一会,叹口气道:“实属不幸,不过适才听店家说客官尚有一姑丈,在澶州做官,又是何姓名,为何不去投奔?”
柴荣道:“敝姑丈姓郭名威,曾任澶州防御史,只是多年不通音信,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在那里,加之关山远隔,旅途艰难,所以一直未能前往。”
那军官点头道:“请安心休息吧,小将待会再来。”回头对跟进来的店东说:“这客官可以暂不搬走,其他房客一律限半个时辰内出店,各房间立即打扫干净,更换被褥用具,并且准备洁净饭食,不得有误。”
说毕,向柴荣一拱手,转身出来,吩咐手下士兵,协助店主打扫环境,自己便带了三个骑兵出门,飞马而去。
柴荣这时,已经知道不是官兵前来追捕自己和郑恩,便放下了心。只是心中纳闷,不知道这青年军官为什么盘问自己身世。日已西斜,才见那些士兵纷纷走出店门,排队迎接,只见几辆马车直驶入店门内停下,首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几个丫环,扶出一位丽人,然后簇拥着,进入上房去了。
柴荣从窗隙中瞥见,暗想道:“怪不得这里要驱逐旅客,原来有官家内眷经过投宿。”正在想着,只听门外喊一声:
“柴公子,你看谁来了!”
声音未了,那青年军官已经走进屋来,闪身站在一边,随后,又踱进一个文职官员来,只见他身穿大红官服,头戴软唐巾,三绝长髯垂拂胸前,年纪在五十开外。
柴荣定眼向那官员看了一下,不由惊愕得张大了嘴巴,猛地跌跌撞撞跳下床来,扑上前去,跪下抱住那官员的双膝,喊叫道:“爸爸,爸爸!”
原来那官员正是柴荣的身生父亲柴守礼。
柴守礼激动得用发抖的双手捧起柴荣的脸,呆看了一会,不由老泪横流,咽呜地说道:“果然是吾儿,老天有眼,不想在此又得重聚。”
他把柴荣挽了起来,说:“孩子你受苦了,病这么重,快快先上床休息,咱父子慢慢地聊吧。”
旁边那青年军官慌忙过来,把柴荣扶到床上,让他卧下。柴荣却无论如何不肯躺下,只好抱来被褥,挡在柴荣身后,让他半斜着倚床坐下。那柴守礼抹了抹眼泪,在靠桌的椅子上坐下,才动问柴荣这几年经历,如何流落到这里。
柴荣把这几年的情况简要述说一遍才又问:“孩儿在兵乱后回家打听,听说全家人都已遭难,不料今日又得见大人,莫非是过去传闻不确吗?”
柴守礼道:“全家确实遇难了,你母亲和你媳妇刘氏,都被契丹乱兵所杀,为父也被砍伤胸臂而昏迷,后来苏醒,侥幸未死,乘夜逃入西山,幸遇一个相识的和尚,把为父藏入深山养伤,好了以后,契丹兵已退走,这才回乡探望一次。乡邻人见我还活着,都吃了一惊,才告诉我孩儿曾回家一次,误以为全家人口都已遇难,房宅烧光,便跟一个关西客商走了。为父想一时找你不易,家园又毁,所以便投奔澶州你姑母处,一住就是三年。所幸你姑父待我甚厚,给我一个参议名义,领一份官俸。中间为父多次托往来关西的人,打听吾儿消息,都没有结果。后来你姑父升为枢密副使,这次因为河中、京兆、凤翔三个节度使纠兵叛乱,朝廷拜你姑父为兵马大元帅,领十五万大军,分南北中三路,前来平叛。上月已将河中的李守贞击破,李守贞自杀;京兆府的赵思绾自知抵挡不住,也投降了。现在你姑父正统兵往京兆府进驻,准备征讨凤翔。为父这次随军西来,目的是想寻访孩儿。可是你姑父说,可以由他下令各州府查访,而让为父和这位曾将军一同护送符小姐回澶州,却不料会在这里与孩儿相遇,真是老天赐恩啊!”
柴荣听了,才明白个大概。这时,那青年军官又走上前来,重新和柴荣见,说道:“末将曹彬,现在郭元帅帐下任侍奉官,这次元帅派我随同柴老先生一同护送符小姐回澶州,在这里却与公子巧遇,正好父子团圆,一同回乡,真是大喜事啊!”
柴荣道:“两军征战,兵荒马乱之中,如何又冒出一个符小姐来?”
柴守礼道:“符小姐乃是叛贼李守贞的儿媳,被你姑父收为义女。因军营中携带不便,从穆陵关渡过黄河后,你姑父拨兵五百,让我们抄捷径往华州大路,经西都洛阳回澶州去。如果我们随你姑父先到京兆府,再从大路东返,岂不与吾儿错过了吗?”
说毕,哈哈大笑。
柴荣听了,越加疑惑,说道:“既是叛将儿媳,如何又被姑父收为义女?”
曹彬道:“符小姐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说起来话长,此事末将知之甚详,不过现在护送队伍刚到,需要安顿晚饭和士兵住宿问题。且待处理完毕,再抽空向公子详谈吧。”
说毕,又转头对柴守礼说:“老先生父子团圆,这是大喜事,理应报告元帅,请其不必再下令查访了。末将以为明日不妨在此暂住,休息一日,今晚末将即派人飞马赶赴京兆报告元帅,顺便请医生来给公子诊视,看是否可以长途跋涉,再作定夺。明日必能得到回音,如无大妨,咱们后日一同起身东归如何?”
这是曹彬细心之处,他不仅要把这事报告给郭威,请京兆名医为柴荣诊病,更还有看见柴荣那一身衣服肮脏破烂,无衣可换,此小镇上又解决不了买衣问题,故想顺便在京兆府给柴荣添置一些衣服,只是这事不好直说出来罢了。
他这样一说,柴氏父子自然同意,曹彬便请柴守礼暂坐此休息,自己便出门去安排一切去了。这时店主也得知了柴氏父子相会的消息,也连忙进来,作了一番致贺客套,把柴荣病倒旅店,身无分文的困苦状况,加以渲染,又将自己如何尽心侍候,垫钱买药等事一一自我标榜一番,都说给柴守礼听,目的无非是想多讨些赏钱而已。
那时的京兆府,仍是承袭唐朝时旧地名,就是唐朝首都长安,距华州属下的这个小镇,也不过百里之遥,快马往返,只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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