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禁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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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行放下李子然,默默的看着小女孩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迈进属于他的世界。
下车时,李景行的视线一直跟着李子然,可是,他的话却是对着旁边的信子说的:“信子,
有些话,听到了就听到了。李家刚刚清洗了一次,我希望留下你是正确的。”
信子微胖的身子在听了李景行的话,立即恭敬的低下头,无声的表示臣服。
李家的大清洗,历时半年,这位上任不到一年的李家主人,借着这次清洗,去除了功高震主
的老家伙,提拔了从小追随他的新人,震慑了心怀叵测的骨干,现下的李家,真正成了李老
四的天下。还有谁,敢违逆他呢。
“少爷,这位,咱们以后怎么称呼啊?”在李家呆的年头最久的张大婶,吊着胆子问李景行。
称呼是门大学问,稍有差错,她的养老钱可能就没了。
“这个……”李景行思索片刻,“就叫小姐吧。以后,名义上,她就是我李景行的女儿了。”
不过是名义上罢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子然推开主屋的雕花木门,里面的景象,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总之,小小的她站在客厅中央,像是进了传说中的殿堂,墙壁上挂着很多画,就算李子然是
个八岁的小孩子,也看得出那些画很漂亮。客厅两边螺旋的楼梯不知通向何处,顺着楼梯一
阶一阶往上看,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有点晕。
身子突然被人抱起来,举得老高,李子然发现自己更晕了。
“想不想上去看看?”李景行虽然是在问话,可是根本没容许李子然思考,他便霸道的带着
小人儿上了楼。
因为是临时决定带李子然回来,老宅还没准备出李子然的房间。李景行子然而然的把小家伙
带到了自己卧室。
小小的李子然被李景行放在一张特大号的床上。李景行自小受的教育严苛,却没阻碍他学会
享受生活,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不介意为自己营造最舒适的生活。
看李子然小身子绷的像饼干一样,好像只要轻轻弹一下,立马就能从中间碎成渣。
李景行轻轻拍着李子然,希望这样能让小姑娘的精神放松一些。对于李子然这样的表现,他
是十分理解的,换做任何一个这么大点的孩子,被抱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估计还没她镇定。
“先在这里坐着,我让她们上来,帮你洗澡,洗完澡之后好好睡一觉。”李景行说罢起身,
想要出去,可是人刚站起来,就发现自己衬衫的一角不知何时被李子然攥在手里,而且没有
一点要松开的迹象。
李景行多年养成的性格是不允许任何人阻碍自己的,换做别人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被他一脚
踹到香港去了,李景行下意识的就要发火,可是低头看到李子然受惊的小脸,一瞬间,李景
行把刚要发作的怒火压了下去,但是口气仍免不了冷了几度。
“松手!”李子然被吓了一跳,倏地松开小手,飞快的藏到身子后面,脑袋也本来扬起的脑
袋也耷拉下去,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缩成球钻进茧子里。
意识到自己把李子然吓到了,李景行着实有些懊恼。怎么就收住脾气,这么点的东西,吓坏
了怎么办?
话说,李景行虽说在外无所不能,但是对哄孩子可是一点招数都没有,面对眼皮底下肩膀一
抽一抽的小丫头,李景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第二条,我的床不许脏兮兮的孩子睡。明白?”
第三章
李景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纯白的床上,被子是白色,枕头是白色,就连身上
的睡衣,也是白色。
而那个颤抖着身子拽着自己不放的小家伙,哪里还有半点踪影。
李景行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记忆中,自己的床应该是米色条纹的,之前深蓝色的那一套小
家伙说看着冷清,被毫不犹豫的换掉了。还有床头,应该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加菲猫才对,小
家伙一直很喜欢那只又肥又懒的东西……
这么坐了有五分钟,直到视线落到床头一瓶子鲜花,还有随手扔到桌子上写着祝君早日康复
的卡片,李景行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正在住院,没在家里。
就算在家里又有多大差别,颜色是鲜艳了,可是那又怎样,人不在,再艳的色儿也让人觉得
冷冰冰的,没人味儿。
李景行伸手把那张卡片拿过来,四根手指优雅的动了两下,制作精良贴金嵌银的卡片立即变
成了废纸。
都2012了,老六他们怎么还这么俗。
是啊,都2012了。小家伙都离开四年多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怕是早把自己忘了。
李景行苦笑了一下,起床洗漱。
当年在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如今都是功成名就,不再参与开疆破土,只管过自己幸福的小日子,
老婆孩子热炕头,李景行没说不好。但你幸福就找个旮旯偷着乐去得了,偏有人自己幸福了
还要操心别人,非得看着别人也成天找个女人腻歪他才觉着圆满。
这次住院也是因为老六突然往他那儿塞了个女人,他火气一上来没控制住,两眼一黑才进来
的。
老六为此差点在他面前自裁以谢天下,李景行虚弱的话都说不利索,还不得不边打吊瓶边安
慰他,说自己只是最近没注意休息,过两天就好了。其实,当时自己真是想要揍他一顿的,
你说你塞女人就塞吧,反正你是开夜店的,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找不到,偏找个那么像她的。
不过第二天老六再来看自己时,脸上多了好几块淤青,想来是老五他们几个招呼的,李景行
看着老六花花绿绿的脸色,顿时觉得身子受用不少。
如今的李景行,三十有八,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期,可是李景行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有了未
老先衰的迹象——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经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动不动就生病,生病就得住
院,一住少则三天,多则半月,简直要以医院为家了。
李景行很讨厌老字,连带着和老有关的各种迹象也跟着厌恶,想到有一天自己一脸褶子,吃
饭都要靠别人喂,而那人依旧充满活力,他就觉得后脊梁冒凉气。
可是手底下人不懂他的心思,居然在医院给他包了间长期病房……真是,越想越气啊。
李景行重重的叹了口气,原来自己真是老了,刷个牙都能走神。
等李景行从洗漱间出来,刚好碰到赵骥给他送早饭。
赵骥名义上是李景行的特助,但外人都知道,赵骥其实是李家半个当家,李景行不在的时候,
所有事物全权交给他处理。
赵骥不过就比李景行小三岁,可是在李景行眼里,他们就是两代人,这小子平日里健身旅游
爬山交男朋友,过得那叫一个滋润。李景行有时候嫉妒心上来,真想扣他半年工资奖金,看
他还拿什么玩。
“外面现在怎么样?我不在老二那帮人没什么动静吧。”李景行不经意的问着,眼睛一直盯
着手里那碗皮蛋粥。
“是的,一切正常。”赵骥恭敬的回答道。在李景行面前,即使是最不着调的六哥李景琛,
也变的异常谦和。李景行是个天生的王者,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魄。他的霸气是渗透到骨子里,
由内而外发出来的。任何人都会不自觉的恭顺起来,这是赵骥跟了李景行近十年得出的结论。
“那就好,我一会儿去见秦川,晚点就回公司。”
“需要为秦先生安排住宿吗?”
“不用,那人处处无家处处家,保不准在长春的窝比我的还多,不必管他。”
“是。”
“我说赵骥啊,什么时候我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长一点的话呢?”李景行吃饱了心情大好,
开始调理身边唯一带人气儿的生物。
“老板,您是不是又无聊了……”
“我就说你聪明,老六还不信。”李景行把空碗还给赵骥,顺便拍拍赵骥的肩膀,俨然一派
长者模样。只有赵骥自己知道,这一巴掌老板拍的有多用力,估计半个小时后就得肿起来。
“人老了,吃饱了就要出去运动运动,不然再过几年,你们就认不出来了。”李景行站起来,
使劲甩了甩胳膊,好像在跟赵骥说,你看,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望着自家老板那张不太英俊却好像永远三十三岁的脸,赵骥的嘴角明显的抽动了两下,又不
着痕迹的憋了回去。
您李景行敢说老,那别人就该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以前的老板分明不是这样,最近五年不知是怎么了,不止性格大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虽然说很耍么跛愕纳虾桶嚼丛阶⒁獗Q还饩窒抻谏硖澹拱车啊�
赵骥想,也许,自己是知道原因的,或者说,五哥六哥,所有老板身边的人都知道原因,只
是,没人敢提及罢了。
那么强大的一个人,赵骥却觉得,有点心疼。
李景行慢慢走到窗户前,背着手,俯视着脚下的土地。
这是他出生长大成人的地方,他却越发不认得她了。
长春这几年的变化愈发大了,有时候从哪条街上经过,突然就会发现,曾经带她吃过馄饨的
铺子变成了餐饮中心,放风筝的地方盖了大楼,最可气的是,那餐饮中心是自己开的,大楼
也是自己出钱建的。上天好像就是为了惩罚他,非要让他亲手毁了年轻时的李景行才高兴。
长春已经不是当年的长春,李景行也不再是当年的李景行。
第四章
传说,长春的某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坐落着一间非常有名的夜店。
“夜店”不是统称,而是,这家店的名字。
夜店在长春是个神秘的所在,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在向人提及前,都要加上据说二字。因为
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要说进入内部参观。
而进去过的人,也不敢说真的了解夜店,因为你去过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他的全貌,也许
唯有他的主人知道。
夜店里面据说应有尽有,只要你有本事得到一张会员证,不愁在这里找不到爱好。
如此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他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景行。
李景行经营这间夜店,最开始的初衷很简单,就是为了让朋友相聚有个地方,够安静,够安
全,最主要的,够舒服。
李景行有足够的人力财力让自己活得舒服,李家也有足够的势力开辟出这一片不为人叨扰的
净土。
北方人习惯将财富外显,所谓的财不露白叫人觉得小家子气,在这里是没有市场的。所以夜
店不论从里到外都建的富丽堂皇,随你喜欢中国风的清丽还是欧洲的雍容,建筑里一定有一
个角落让你满意。
李景行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人也是如此,越是简单越对他口味,夜店有为老板量身打造的包
间,里面的装修都走的极简风格,一目了然,光源取的自然光,为此特意将半面墙体砸碎换
成了特种玻璃。
李景行今年来开始注意养生,一切都要天然的,吃的用的,还有人。太不纯粹的人,即使只
是聊天也让他不舒服。
秦川是李景行难得看着顺眼的人。
在李景行的印象中,秦川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秦川斯文,稳重,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从不
在外面沾花惹草,私生活严谨的像个教徒。
和秦川比起来,李景行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粪坑的榴莲,就算把皮洗干净了,骨子里仍旧是
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