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者-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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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从来没有想过,不死之王给他的那头困在笼子里面的怪物,会是恶魔,要不然,不死之王不会让他去寻找那子虚乌有的征服者查理的宝藏。
那座宝藏能够吸引不死之王的,不就是传说之中的天使或者恶魔的尸体?
关在笼子里的,或许是像魔力胫和神经蔓一样的异界生物,或许是不死之王用奇怪方法制造出来的魔兽,反正不会是恶魔,不过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去解释。
虽然异界之门是假的,恶魔同样也是假的,不过被彻底毁灭的噬魂教派,却绝对不是假的,那天被杀死的人同样也不是假的,这么多条性命,这么多鲜血,堆积起来的是别人对他的恐惧。
所以这一次血仇面对自己,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简单,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肯定是全力一击。
从那个被烧灼成残废的超阶战士的记忆之中,他知道了很多有关血仇兄弟会的事情。
血仇的老巢并非是在梵塞,而是一个叫夏农的小镇。
这座小镇几乎完全属于血仇兄弟会所有,小镇四周遍布修道院,这些修道院大多是六个世纪之前,宗教势力最鼎盛时期的证明,在亚法大革命之前,就已被血仇占据。
血仇也并非一个整体,和兄弟会的其它支派一样,血仇分成几股势力,这是任何一个扩张型的势力必然的结果。
只不过和兄弟会的另外几支比起来,血仇的力量要集中得多,权力始终掌握在十五个派别手中。但是领导权却属于一个叫做十二人长老会的机构。
这个机构总共由十二个人组成,每一派只能够出一个人,因为人数的关系,十五个派别里面总是有三个会被轮空,长老会每十年选举一次。
所谓的选举,仍旧是以实力说话,所以每十年一次的选举,其实也是血仇兄弟会的精英之间的比武。
正是这个制度,使得血仇没有像兄弟会的其它支派那样渐渐消亡,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盛,也正因为这个制度,让任何时候的血仇都拥有至少二十四位超阶战士。
赫尔知道血仇兄弟会拥有的超阶战士的数量,只可能比这个更多,而不会比这更少。
认真起来的血仇兄弟会,绝对是一个可怖的强敌。
他并不害怕光明正大的厮杀,可惜血仇兄弟会的成员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再和他硬碰硬打一场。
赫尔最害怕的是暗杀,自从火药被大量运用之后,暗杀变得越来越防不胜防,几个世纪以来,成功的暗杀案例数不胜数,而且和冷兵器时代完全不同,现在的杀手暗杀目标人物之后,逃脱的成功率非常高。
如果是超阶战士执行暗杀任务,那除了让自己像皇帝或者国家元首一样,平时深居简出,一旦要出门就前呼后拥,或许还能够保住性命,但是就算如此,一个国家的最高首脑被暗杀的事情,仍旧时有发生。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隐藏身分,这也是赫尔想要放弃原来那个渐渐变得有名起来的身分的原因,除此之外就是提高自己的实力。
将近半个月左右,赫尔都在练习使用他那新的大脑,实际上他花了五天就掌握了现在的身体,其它的时间则是在验证一些东西。
他在试验同时运用两种魔法,寻找最为合适的组合。
他偶然间发现,同时施展两种魔法,有时候魔法会相互干扰,大多数的情况下两种魔法会有一部分抵销,魔法威力因而被削弱,但是偶尔也会发生异变,异变的结果很难预料,有些变得非常诡异,有些则异常狂暴。
这样的组合极少,他最初发现这种情况,是在同时施展了剧毒注射和催化术两种魔法的情况下。
催化术原本能够让药剂变得不稳定,一般都是在使用药剂之前对药剂施发,或者在用了药剂之后,对被注入药剂的人施展,从来没有人想过同时施放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他完全是偶然间才这样做,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只是普通的剧毒,却变得异常厉害,被当作目标的一棵小树,转眼间就枯萎了。
不过他自己也当场中毒,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已丧命了,幸好他的身上寄生着两种魔性生物,让他拥有对毒素的抵抗能力,所以他才只是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他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一种毒剂进行试验,那是地狱火蜥的毒液,是中等强度的慢性毒剂,但是在剧毒注射和催化术的同时运用之下,作为目标的树木变成了焦炭。
这样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自然也引起了他对这种魔法现象的兴趣。
可惜不知道原理,这样的研究显得有些无的放矢,他只找到几种组合,而且大部分没有什么用处,更让他遗憾的是,这种能够复合产生特殊变异的魔法,全都只能依靠接触来施放,或许完成复合的场所就是他的双手。
作为一个魔法师,和别人近身格斗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多少感到这种复合魔法有些鸡肋。
不过,这毕竟是他成为魔法师以来第一次拥有的发现。
更何况他还发现,练习这种复合魔法,也是熟悉那两半大脑的最好方法,这不仅仅只是一心二用那么简单,两边的魔法施放在时间上的配合也相当重要,所以互相独立的两半大脑,仍旧需要有所联系。
第三章 梵塞风云
位于芬丹的白鹭宫,那恢宏的圆形办公室里面,皇帝朗贝尔三世正忧心忡忡地等候着几个人,这个五十八岁却仍旧精力旺盛的小老头,无比眷恋他的皇冠。
他的皇位来得蹊跷,既不是从祖辈那里继承得来,也不是自己打下来的,而是依靠贿选被民众推举上来,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对手下的官员们很不放心。
既然大家能够推选他当皇帝,当然也可能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或者推选另外一个皇帝候选人出来。
正因为如此,自从上台的那一天起,他就拼命巩固自己的皇权,梵塞的各个角落都有他的暗探,政府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他的眼线,他的耳目遍及大街小巷,街头的闲言碎语,酒馆里面的逸闻流传,全都会迅速传到他的耳朵里面。
再加上他确实有几分本领,他的政治手段相当出色,外交手段极为高超,能够爬到皇帝的宝座上绝非偶然,而且二十年来对国家的治理,证明他在政务方面也有相当天分,在他任职的这段时间里面,亚法稳居大陆霸主的宝座,无论是财富还是工业总产值,都曾远在各国之上。
如果不是这场战争,如果不是几年前还根本不存在的这个贝鲁帝国,他的皇权毫无疑问将是无比稳固的。
可惜现在一切都已改变。
朗贝尔三世早已知道,会有人想要将他从皇位上驱逐下来,自由思想运动以来,各国君王遭到驱逐的事情比比皆是,更有数十位君王被押上了断头台,就拿亚法来说,就有一位国王和一位王后被砍了脑袋。
虽然心里早已有所准备,但是当证据突然间放到他的面前的时候,朗贝尔三世仍旧感到手足无措。
特别是当名单上不但有预料之中的内阁、政府各部门和军方成员的名字,甚至他以往最信任的那几个情报机关里,也有人反对他。
一时之间,朗贝尔三世不知道相信谁才好。
现在的亚法各个情报机关错综复杂,视线互相重迭,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在他任职的二十年,情报机关从一个变成现在多达九个,人数从七百人扩展成为现在的将近八万。
可以说,这些情报机关一直被他看作是统治亚法的最终保障,但是现在这个最终保障也变得不够牢靠。
更让他烦恼的是,他根本就想不出,由谁来对情报机关中那些试图推翻他的人动手,难道让他的贴身卫队亲自去干这件事情?
朗贝尔三世动过这样的念头,不过他最终还是暂时按下了他的杀机,这绝对是一件大事,所以必须听听智囊们的意见。
宫廷的侍从对于他们的皇帝陛下绝对忠诚,所以被派去的侍卫们,忠实地完成着他们的使命,朗贝尔三世的名单之上总共有六个人,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们,四十多个侍从骑着快马分头而行。
半个小时之后,六辆马车陆陆续续停在了白鹭宫门口。
因为国王催得紧,那些智囊一到立刻被迎了进去,一路之上根本用不着通报。
看到这情景,那六个智囊立刻知道大事不妙,不过等到他们看到那份放在办公桌上的档之后,他们的神情之中多了一丝淡然。
对于这种事情,他们早已预料到了,只是时间比预想之中的要快一些。
坐,坐,坐,站着干什么。朗贝尔三世连声说道,他硬挤出一丝笑容,对于这些智囊,他丝毫不敢怠慢。作为一个推选出来的君王,他可没有旧王朝的君王那种毫无意义的威严。
这位皇帝偷眼之间,早将智囊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些智囊十有八九已猜到了他此刻的境况。
有人想让我下台,对此你们怎么看?朗贝尔三世问道。
那几个智囊面面相觑,他们倒是很想直接告诉眼前这位,皇位已没有什么可以留恋,在还没有被驱赶下台之前,尽快退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种话只能够在心里说,绝对开不了口。
看到没有人回答,朗贝尔三世不得不换了一个话题:我知道自从战败之后,很多人希望我担负起战争失败的责任,最好的证明就是退位,我已想过了,我确实应该退位,在某个合适的时间,我会宣布这件事情。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将帝国引向稳定,现在的亚法绝对承受不起一场剧烈的动荡。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渡过眼前的难关。
您很明智,陛下。六个智囊之中为首的戴眼镜的老者连忙说道,虽然明知道皇帝满嘴鬼话,但是这种恭敬仍旧是必要的。
我们会竭尽全力。旁边的五十多岁的胖老头说道。
他是六个人里面唯一在政府之中任职的人,身为内务部长的他,是朗贝尔三世真正的心腹。
我就不跟你们兜圈子了,昨天,一个经常为我服务的政治掮客告诉我,他的一个同行打算卖一份情报给我,今天早上,他就带着这份东西来了。朗贝尔三世敲了敲摆在桌案上的那份文件。
这两个人可靠吗?这份文件可靠吗?为首的老头接连问了两个问题。
为我服务的那个人绝对可靠,不过另外一个人很难说,至于这份文件朗贝尔三世犹豫了一下:我已让贡贝拉去查了,不过按照我的观察,和以往对各部门成员的了解,这份档的真实性可以保证。
那里面想必是反对者的名单。为首的老头说道。
如果只是反对者,我并不在意,我的心胸还没有狭隘到连反对者都容不下的地步。朗贝尔三世故作宽容地说道。
为首的老头耸了耸眉毛,对于最近梵塞的动向,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他很清楚现在的水有多深,如果有人要为这场战争失败负责,首当其冲的就是陆军部的人,所以陆军部非常希望有人能够适时地站出来,担下这个责任,这个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眼前这位陛下。
可以说,陆军部的人为了切身利益必须让皇帝下台,最可怕的是,他们可以采用别人无法采用的手段。
陛下,您能够保证哪些兵团仍旧控制在您的手中?一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人问道,在所有的智囊之中,只有他是军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