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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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首府,市场也比较繁荣,与内地尤其是与沿海较发达地区相比,经济与观念相对滞后。就拿人们的穿着来说,还是以黑、蓝两色为主,样式也不多。有着俄罗斯血统的人就不一样了,男人们皮衣、皮帽、皮靴,高贵典雅;妇女们大多头上扎着绸巾,艳丽的长裙外套着中长的皮风衣,脚下是灵巧的小牛皮靴,婀娜多姿。
几个身穿皮茄克的青年,迎面向楚辞走来。
楚辞被他们身上的皮茄克吸引。
这是一种开着大翻领、高腰、乌克兰式的灯笼袖的皮衣,非常别致。青年人穿在身上很帅,富有朝气。G市冬天不太冷,青年人穿一件这样的皮茄克足也。楚辞更为看重地是,这种皮衣样式设计得很特别,穿在身上能适应任何场合。
那几个年青人走远了,楚辞才收回目光。
楚辞就这么走着转,转着走,不知不觉来到专买服装的一条街。
在一家专营皮衣的商店,楚辞看到他刚才在街上遇见那几个青年人穿的皮衣,不仅有黑色,还有浅黄、咖啡色几种;另外,挂在显眼处的皮风衣,不仅档次高,还有着浓郁地俄罗斯色彩,非常抢眼。
楚辞走上去,摸摸皮衣,质地细腻柔软,做工考究:“老板,什么皮的?”
老板是个胖胖的汉族中年男子,见有生意上门,满脸是笑地迎上前来:“质量上乘的小牛皮……”
“这皮茄克…多少钱一件?”
“老弟,你的眼光不错,你这身材要穿上它,别提有多帅!”
“我在问你,多少钱一件!”
“你先穿上试试……”
老板不由分说,取下一件皮茄克硬往楚辞身上套。
楚辞只好脱下西服上装,穿上皮茄克。
老板帮着楚辞穿好衣服,将他拉到一面镜子前。
“这皮衣多合身,简直就象是为你定做的!”
楚辞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确实,皮茄克穿在身上,一身英气,感觉良好。
老板在帮楚辞拉上拉链时,看见他挂在胸前的像机。
“你这是什么玩呓?”
“像机。”
“像机……能不能给我看看?”
“可以。”楚辞取下像机,递给老板。
老板接在手上,左看右看,不得要领。
楚辞只好指着像机的各个部位,向他讲解:“这是快门,这个钮单拍,按这个连续拍摄……按这个打开镜头,这是自动拍摄……”
“哪儿产的?”
“德国,莱卡。”
“好东西,恐怕很贵吧?”
“新的时候,要一万多块钱。”
“这种像机,从没见过……”老板刚把像机还给楚辞,又从他手中拿过来:“是专业用的吧?”
“对,专为新闻记者设计的。”
“这么说,你是记者了?”
“这……过去是。”
“此话怎讲?”
“我现在没有从事这项工作。”
“啊……”老板将像机捧在手中,反复观看,有些爱不释手。
“老板,你还没有回答我,这皮茄克多少钱一件?”
“我喊价两百元,你要的话……就给一百六吧!”
楚辞心中一动,这个价格在G市无论如何是买不到的,一件极为普通的皮茄克,都要三百多元。
“老板,太贵了!”
“那,你还个价!”
老板两眼盯着像机,看也不看楚辞。
“我要是买得多呢?”
“你这个买得多,是什么概念?”
“比如说十件、二十件?”
“我可以给你批发价。”
“你也给我说个批发价的概念!”
“这样吧,十件就一百四十元,二十件呢,你就给一百三!”
“能不能再少一点儿?”
“再少我就亏血本了!不过,我倒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你要是买得多呢,我还可以再让一点儿价。话说在前头,再少也少不到哪儿去了。”
“要是我买个五、六十件?”
“一百二十块你拿走!”
“一百!”
“一百一十五!”
“一百!”
“一百一!”
“我只给一百!”
老板想了想,做出一幅痛苦的表情。
“我本亏大了,真要卖给你,我是血本无归!就算交个朋友,成交!”
“老板,我先定下,几天后我再来提货。”
“可以,按规矩,你就交百分之五到十的定金吧。” 。。
第五十四章 西出阳关(2)
交易谈成了,楚辞自然欣喜,很快他就发愁了,上哪儿找钱去?情急之中,倒被他想起曾有一面之缘,现在新疆某报工作的张扬。几个月前,新疆新闻界到G市交流取经,张扬与楚辞很是合得来,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如今自己请他暂借一笔钱,想必张扬没有理由拒绝吧。
“我现在没有现金,我明天来缴,好吗?”
“这可不行,我的皮衣俏得很,如果你明天才来定,那就有几件你拿几件……”
见楚辞没钱,老板是何等地精明,满脸的笑立即从脸上消失,语气也变得生硬。
楚辞一心想做成这笔交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那好,我用这部像机作抵押,明天我再带钱来。”
老板听楚辞这么一说,满心欢喜。
“来来来,请里边坐。”
老板客气地拉楚辞进入里面的房间,还未待楚辞坐下,他就张罗起茶水来了。
墙壁上一溜挂着几个像框,贴满了人物肖像、风景照。
拍摄者属于中等水平,像片的层次、暴光、速度都不错,关键是意境不够,人物的神态也把握不好。这谈何容易?搞艺术的人没有一定的修养、审美与高雅的情趣,那是达不到更高的境界的,要不然何有大师与匠人之分呢!
“老板,这些都是你的作品?”
老板看楚辞在欣赏他的作品,故作谦逊地说:“这些都是我信手拈来的,不能称其为作品。比起你这位新闻记者,我是小巫见大巫了!来,请喝茶……”
楚辞呷了一口茶:“老板,你喜欢摄影?”
“不瞒你说,我是个摄影爱好者,平生就好这一样。我赚的钱除了养家糊口,都花到这上面去了。世界各国的名牌像机,我基本都有,你这部,我见都没有见过……”
老板忍不住,又从楚辞手里取过像机,指着他不熟悉的各种按钮:“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楚辞无奈,只好将像机的种种功能,一一再向老板细说一遍。
老板搞清了,放下像机,从一个本子上撕下一页纸,迅速地写下几行字,交给楚辞。
“咱们理是理,法是法。我收到你的像机,给你开一张收条……”
老板的认真负责,给楚辞极好的印象。他看了一眼收条,折好后小心放进衬衣口袋。
“明天我在店里等你?”
“好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张扬是乌鲁木齐报社一个一般的年轻记者,上次有幸随团去G市学习,纯粹是缺牙巴咬蚤子——碰端了。因为论资历、贡献他都够不上格。已经幸运的他又再次幸运地分到楚辞名下,由楚辞亲自带他采访。
G市日报最先实行编辑、采访合一,采访之外,张扬又随楚辞在编辑部值班编稿。耳闻目濡,一个月下来,他对楚辞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辞无论是选题、事前的采访备案、采访中的技巧、资料的剪辑取舍、到最后文章的形成、定稿,都非常严肃认真,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张扬大开了眼界,这才知道什么才是新闻界的快手、高手。
张扬在临离开G市的前夜,与楚辞在海边的大排档话别,他再三邀请楚辞到新疆。今后不管楚辞有什么事,他都不会不闻不问,不管楚辞同不同意,楚辞这个大哥,他认定了。
张扬回到新疆,由于他在G市刻苦认真地学习,又得到楚辞毫无保留的言传身教,他进步很快。文章写得很有见地,又能独力完成重大采访任务,几个月后,就升任记者部主任。这一切得力于楚辞对他的帮助,他没齿难忘。
然而,邀请楚辞来新疆一事,他确实忘了。当门卫电话通知有人找,他在收发室见到风尘仆仆,疲惫不勘的楚辞时,既惊讶又有些意外。
成熟了许多的张扬,没让惊讶过多地在自己的脸上停留,很快是一脸热忱地笑。张扬一看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他立即拉楚辞来到乌鲁木齐最高档的一家酒楼,点了几样有着西北风味的好菜。
楚辞许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他顾不了礼节,面对丰盛的菜肴,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张扬慢慢地品着酒,打量着外表落拓的楚辞,这才注意到楚辞在天寒地冻的乌鲁木齐,身上仅穿着一套薄薄的西装,衣服上到处是折皱与油渍,原来洁白的衬衣领子,上面全是犬牙般的污垢。与往日西装笔挺、神采奕奕的楚辞,不可同日而语。
“楚大哥,累坏了吧?”张扬把盛着新疆名菜“手撕鸡”的盘子拿过来,选出一支鸡腿,放在楚辞面前的盘子里:“多吃一点儿!”
“不好意思,我三天没正二八经地吃过一顿饭,实在是饿坏了!”
“这……怎么会呢?”张扬感到不可理解。
楚辞擦擦嘴,喝下一大口啤酒:“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出事了……”
“你出事了?你会出什么事!”
“我揭露、抨击G市某些贪脏枉法的贪官污吏,和G市猖狂地文物走私,触及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我被迫辞职……”楚辞一口将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流浪到这儿!”
张扬一惊,搞新闻工作多年的他明白了,楚辞与当局对着干,步调不一致,还“揭露、抨击”,从严格意义上说是“犯上”,非同小可。
“楚哥,你这是何苦呢?新闻工作者是喉舌。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一些人的喉舌。与他们作对,值吗?”
“非也!你的说法是错误的,荒谬的。你所说的那些人,代表不了谁,他们什么都不是!”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老楚,”张扬欲言又止,还有意识地对楚辞的称呼改了口。
张扬的细微变化,楚辞敏感到了。他过去做作出来的真诚,就令楚辞反感;而今,吃饭前的毕恭毕敬与现在和他姓名一样的张扬,更令楚辞恶心。
楚辞其实无所谓,他本来就不看重张扬,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就在这一刹那,他怀疑自己是否该来找张扬。然而,走投无路的楚辞为了生存,为了他计划中的大事,他现在有求于张扬。
“老楚,你打算如何?”
“没有打算,随遇而安……也许从此浪迹天涯,也许学陶渊明,种菊南山……”
楚辞强压住心中的不快,故作轻松地回答。
张扬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楚辞:“那你到新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十四章 西出阳关(3)
楚辞己吃得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满桌丰盛的酒菜:“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也许,这就是圣经上说的‘最后的晚餐’!不过,我不是‘犹大’。张扬,我是一个爽快的人,有话就说。我正在计划作一件事,需要一笔钱,想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