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不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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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哪去洗澡了?跟谁去的?
我说:“我没去洗澡。”
他说:“你没洗澡?你看看你肚子上的白印子!”
我说:“那是刚才在姥姥家,我姥姥给我洗的。”
他说:“谁能证实?谁能证实举手。”
家住在小家坨子的同学都举手了,才算了事。
要是王景文老师知道了,那可是一顿劈头盖脑地批评呀,还要在早晨朝会上在同学面前罚站。拿不定主意。
李本清说:“都谁去,走!越快越好,再过一会儿,回来上课该迟到了。”
我一看五、六个同学都要跟着李本清走了,有点慌神儿了。
李本清说:“谷永秀,你可不许告诉王老师,如果王老师知道了,就是你告的秘。”
我瞅瞅李本清,心想:“你们去吧,叫王老师知道了,明天早晨朝会非罚你们站在同学面前不可,还要狠狠地批评死你们!”
李本清走出教室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笑嘻嘻地对我说:“你不去?真的不去?今天你要是不去以后再去洗澡谁也不领你。”
我沉漠片刻,说:“那我去,可不能让王老师知道,让王老师知道可不得了,能批评死咱们。”
“好,走吧!”
李本清拉着我的手,我们这六、七个同学从大沙坨子小学校门出来,直奔王家坨子。(是大沙坨东面的一个村子,离大沙坨子三里路),这三里来地一气就跑到了。到了王家坨子的江边(王家坨子的村子东头就是松花江的江杈子),江里涨水了,水涨得很猛,就这七、八天功夫,岸边长的野花也都被水淹没了,有几墩柳条子只露在水面上一尺多高。放眼望去,江面有半里多远才到对岸,江心老高,水流很急。几支打鱼的小船在江面上吱呀吱呀地划着。岸边,这里很宽厂,大树下有四、五个妇女在那说说笑笑地洗衣服,一群小孩在水边打闹。
我们来到江边,一阵微风吹过,那凉意袭人让人有说不出的快乐!我们找一个地方,把衣服脱巴脱巴就下水了。我们试探着往江里面走。我和李本清在前头,他比我高有半头。走出不到五米,我脚下一滑,就没影了!我只觉得江水像有吸引力,把我紧紧地向江心吸引,就连回头都很费劲。我可真的害怕了,觉得胳膊脚好像不听使唤了,身子就像有什么拽的一个劲的往江心里走。我急忙使劲蹬地,呼悠一下就漂上来了,劈噔扑通打狗泡,但闭着眼晴没个方向,在那直转沫沫。这时我听到有人喊我:
“谷永秀奔我来!谷永秀奔我来!奔我来---”
我一睁眼睛,看到李本清离我才有三米多远,一使劲就到了他跟前。他说:
“你别扑通了,吓死人了!”
我站起来,这里的水才到我的腋窝。我说:“掉坑里去了,吓死我了!多亏会打狗泡,也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喊我,我还闭着眼睛在那转悠呢。再过一会儿就完了。”
李本清说:“走,上岸,太危险了。这块怎么整的还出坑了呢。”
我们一伙上岸后,我的心还没平静!急忙穿衣服,一溜烟似的跑回学校。一进教室,王景文老师在教室里坐着呢。王景文老师问:
“你们到哪去洗澡了?”
我们一伙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王景文老师说:“谷永秀你说。”
“我们没洗澡。到王家坨子去玩儿啦。”这话说得有气无力。
王景文老师把我拽过去,解开衣服在肚子上划两下,说:“还散谎!这回不是你姥姥给你洗的吧?”
我们挨了一顿批评。真倒霉!差点淹死,还挨一顿批评。
………【第58章 杀人】………
狼是可怕,有时让你毛骨悚然,可是最可怕的还是人!人能致你于死地。听我说给你听:
事情就发生在我下乡巡迴医疗的桦甸县的一个卫生院里。
王利华和卫生院的一些同志正在门口说话,她的话还没说完,走廊就传来了急促的喊声:“大夫!大夫!大夫在哪屋?大夫----”
大家忽的一下跑出去。小周最快喊了一声:“大夫在这儿,大夫在这儿。”只见两个人拖拖落落的拽着一个女的,这个女的脑袋偏向一侧,耷拉着,披头散发,面部满是鲜血和泥土。另一个人拽着这个女的胳膊,依然急切地喊:“大夫,快!快救命啊----”
大家急忙把病人接进诊察室,放在诊查床上。病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呼吸也没了!王永宽咔的一声扯开病人的上衣,挂上听诊器去听病人的心跳,他听了约有五秒钟没听到心跳,伸手去扒病人的眼睛,要看看病人的瞳孔,要是瞳孔散打了,病人就已经死了。当他的手刚伸到病人的脸上,突然喊起来:
“啊!是张大夫!张大夫!”
人们呼啦一下围上来,仔细一看,真是张晓红。王利华和小周啊的喊了一声,接着就哭起来。王永宽喊了一声:
“小周!强心剂!”
王永宽喊完,扒开张晓红的嘴就口对口的做人工呼吸。小周听到王永宽的喊声,转身就跑,要去拿强心剂,可是,她的腿不听使唤了,噗通一声就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王利华毕竟比小周沉着些,取来药就给张晓红打上了。王永宽一面进行口对口的人呼吸,一面吩咐着用药。韩支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看张晓红,看看王永宽、张才、王利华和小周他们抢救。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问送张晓红的那两个乡亲们:
“这是咋么回事?”他的声音颤抖的连他都不相信这是他在说话。
一个乡亲说;“我们两个从腰岺子回来路过东山的松树林子时候,发现道旁三十多步远的地方有个黑东西在哪儿里动,我以为是条狗在那吃什么东西吃,我就喊了一声,不料那个黑东西站了起来,迅速地向林中跑去。我们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我一想,这个家伙一定有说道,不然他跑什么,于是,我俩就追了上去。这个家伙拼命地跑,我俩也拼命地追,眼看就要追上了,前后也差不上十五步了,突然,我的脚被绊了一下跌倒了,我这个伙伴愣了一下,回头再看,那个家伙不见了。我俩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一合计,应该到那个家伙呆的那个地方看看,看他在那干什么了。到了那儿一看,有个人长拖拖倒在那里,把我俩吓了一跳。喊了几声也不回答,我弯腰一看,浑身是血,好歹认出来是张大夫。我趴到她鼻子那一听,她还喘气,背起她就跑,一气儿跑到这儿。”
这时,王永宽说;“呼吸已经恢复了,马上找伤口。”
王利华把张晓红的上衣拖下去发现背部有两处刀伤,已经穿透了胸壁,头皮上有一处刀伤。韩支书问王永宽怎么办?王永宽说:“抢救,”并向小周吩咐,然后,撸起袖子说:“来,抽血。张大夫失血过多,不输血不行了。我和张大夫都是B型血,做个交叉实验,如果没问题,就把我的血输给张大夫。快!越快越好!”
小周看看韩支书,韩支书明白小周的意思,就说:“咱们都不是B型血,就输王大夫的吧。”
小周点点头,迅速地工作起来。这时,送张晓红的两个农民把韩支书叫到外面,趴在韩支书的耳朵上说了些什么。最后,一个农民说:“我看十有**就是他!”
第二天,张晓红遇害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很多人都到乡卫生院看她。可是,病房的门由张才大夫把得严严的,除了几个帮着抢救的人以外,谁也不准进去。所能听到的消息只是一句话;“张大夫醒过来了。”有些人看不到张晓红直流眼泪。赵发奎虽然正在停职反省中,但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几次要进病房去看张晓红,都被张才拦住了,他就溜进了高副主任的宿舍里。进门就问:“张晓红是不是死了?为什么不准人进去看她?”
高副主任不在乎地说;“不知道。”
“你应该看看呀。”
“我看她干啥?死一个少一个!她那把子人死绝了我才高兴呢!”
“从感情上这话倒可以这么说,不过,你是乡卫生院的二把手啊,到时候别人家钻了空子。”
“嘿,还管那些呢!”高副主任从床上坐起来,把手中的《水浒传》扔到一边。“还是说说你那个交待材料吧。我早就对你说过,你自己的问题就写你自己,不要牵扯别人,涉及到运动中的一些事情不要写,要确信那些事些是正确的,不要动摇,这是姚副局长的指示。犯了点错误算得了什么,不要被他们吓住,有我在你怕什么!姚副局长也不能让你吃亏呀。这些日子他们不让你工作也是件好事,你集中精力琢磨琢磨咱们的事,把咱们的人重新组织起来,要重打锣鼓另开张吗,出现了一点小的波折,这算了什么,要看到全国的形势是有利于我们的。我的意见:在五天内,你利用夜间去和史先生、刘先生、徐先生和侯二先生接头,给他们鼓鼓士气,让他们做好准备,趁着张晓红出事,乡卫生院混乱这个时期,搅他一家伙,以便捞点什么。”
赵发奎听着高副主任的话,不住的点头,但他的心里也在盘算着另外的一个问题。
高副主任突然问:
“今天早晨大李子对我说,昨天下午八点多钟她发现韩支书、张才、王永宽、王利华和小周他们在实验实里低声说什么。大李子还说,她好象听出他们在读诗。上次你对我说要注意这件事,现在看来好象有一点线索。”
“这要是真的那可太好了!我什么都不怕了。”赵发奎高兴起来。
“嗯,我们要不惜一切把它弄到手。偷,可能是最好的办法。这件事让大李子去办,我想她会完成任务的。”
“对对,你这个安排很好,我马上去告诉大李子。”赵发奎嘴是这么说,但并没动地方,他眨巴几下三角眼说:“不知道张晓红到底能死不?她要是死了,我们可就没事了。我看你到病房去看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心里也好有个底。”
“唉!你这人也够笨的了,张晓红死没死你到跟前去看就能知道。你想想,小周对待张晓红比对待她妈妈还亲,要是张晓红死了,她能那么消停吗!”
“对,是这么回事。我看行凶的这个人总有一天会被抓住的。”
副主任主毫没思索地说:“这个凶手还能逃得了。张晓红还活着,因为主要是伤在胸部,脑子没有多大问题,她能不记得要杀她的人是谁吗。就是张晓红死了,这个凶手也是逃不了的。凡是这样的杀人凶手没有一个能逃掉的。就这个案子要是让我去破,不出一个月我保证把凶手抓住。现在你没看见,县公安局的人来了,乡党委王书记又亲自挂帅,不用说别人,就是王书记一个人也会很快就把案子破了的。他过去那是出名的公安侦察员啊。我看,这个案子不出十天就会破的。”
………【第59章 狼毒毒不过人】………
杨财大伯听柳继红问起这仇恨沟来,顿时心潮起伏,千仇万恨流上心头。他看了看王永仁和柳继红,慢慢站起来一声不响地走出了帐蓬。柳继红和王永仁盯着这位老人跟在后面,杨财大伯站在门口向上沟的南头望了一阵,突然说:“三十多年了!那是我三十六岁那年的事。你们看,沟南头那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