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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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钺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忙拔出枪来,待看到她脚腕上缠着的东西时,毫不犹豫地砰砰开了两枪,血水迸溅。竟是一条手腕粗细的土蛇,蛇身和树枝的颜色一样,导致刚刚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树枝下面快要冻死的大蛇。
这条蛇估计是在土里冬眠,被地震震开蛇洞,露了出来,差点冻死在路上。正好遇到周末,感受到温度,便缠了上来,被滕钺一枪爆头。
周末还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动都不敢动,腿整个都软了。
滕钺拉了她一把,上前把蛇身拎起来扔开,“行了,没事了。”
周末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面色煞白,抖如糠筛。
“你没事吧?”
周末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先是呜呜地哭,后来越哭越止不住,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哇哇大哭。
滕钺看了下手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在这吃点东西,吃完继续赶路。”
周末哭了好一会儿,才默默起身坐回到车里去,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座椅上,那蛇身缠绕在她脚上冰冷的感觉宛如跗骨之蛆,直冷到了骨子里,让她止不住地打着冷战。
平日里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蛇,都是远远避开,像这样乍然发现脚腕被大蛇缠住的情形是第一次遇到,那种瞬间爆发出来的心悸让她彻底崩溃,整个人窝在车座上瑟瑟发抖。
她现在庆幸这一路上有滕钺在了,如果没有他,她能不能活着赶到金陵都还是个问号。
她静静地坐在车厢里,目光无焦距地看着车玻璃外,滕钺熟稔地将蛇皮扒开撕下,掏出里面的内脏和蛇胆,用刀砍了水杉树枝,在高速下面的田埂上弄了些枯草叶子引火,就这样将血淋淋的蛇身架在木架上烤,待烤出香味了,从包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精盐和磨碎的花椒孜然洒在上面,一看就是老手的样子。
这个时候周末已经恢复过来,脸上只余几滴未干的泪痕。
她平静地抽出纸巾在脸上擦了擦,下车走过去。只是这次她极注意脚下动静,有几分小心翼翼,谁知道这里会盘踞几条蛇呢?如果被咬一口的话……想到刚才的情景,她就头皮发麻,连砍丧尸的时候都没有像刚刚那样,那一瞬间真是魂都吓飞了。
滕钺见她没事了,将烤好的蛇肉递一块给她,见她犹豫,直接用刀串着塞到她手上:“蛇肉没毒。”
周末脸色发黑:“这刀……砍过丧尸吧?这样吃不会传染吗?”
“不是。”
周末看着蛇肉,还是不敢吃,滕钺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她喉咙滚动,硬着头皮将蛇肉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周末明明很怕,却依然硬着头皮让自己去吃,她明白,如果这场灾难一直不过去的话,未来可能连蛇肉都没的吃。
况且,她不是没有吃过蛇肉。
在她很小的时候,身上发了一种疹子,老一辈的土方子就是吃蛇肉可以预防发疹,也不知真假,在那个年代,但凡谁家小孩发疹子,家中长辈就会想着买一条蛇煮蛇羹。
幼时无知者无畏,不论爸妈给她什么,她都能欢快地吃下去,况且还有个胃如无底洞一样的周礼和她抢吃的,自然吃起来毫无压力。
她和周礼是双胞胎,之比他小五分钟,两人性格却截然相反。
周父周母平日里最喜与旁人说周礼的事。周礼自小相貌隽秀,两人又都穿一样衣服,大家都以为是一对双胞胎女孩。和周末的外表安静乖巧内心自有散漫不同,周礼自小就极有冒险精神,听父母说,周礼三岁的时候,就会拎着小桶跟着家里的工人去放干水的河坝里摸珍珠蚌,一双洁白的长筒袜踩的像烂泥一样,把周父周母差点给吓死。
对于这个说法,周末总持怀疑态度,当然不是怀疑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以她对周礼的了解,这件事铁定发生过,只是发生的年龄让她质疑。要知道,她和周礼是腊月生的,差几天就是除夕夜,按照当地的算法,落地便是一岁,过了年便再长一岁,也就是说,叫名三岁的时候,实际上才一周岁多一些。收珍珠蚌的时间是年底,也就是他近两周岁的时候,豆丁大的小东西就敢下河坝摸珍珠蚌?
对此周末表示,爸妈肯定记错了。
许是想到家人,她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对于蛇肉也不再排斥。再说,滕钺的手艺绝对专业级别,味道相当不错。
令她好奇的是:&;quot;怎么你还随身着带着调料?你不会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打野味吧?&;quot;
&;quot;吃好了就走吧。&;quot;滕钺吃东西的速度极快,吃好之后就去下面的水田里,拨开上面的尘埃,简单地洗了手走回来。
周末吃东西向来细嚼慢咽,闻言也知道不好耽搁,连忙狼吞虎咽地啃完,洗了手后用刚刚擦眼泪的纸巾将手擦了擦,两人上车离开。
路上这样的障碍很多,她干净的红色羽绒服上已经有了不少灰尘,下午三点多,天又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滕钺往前又开了一段,看到前面有几栋建筑物尚且完整。
这一路上遇到的大多数有城镇的地方,都会隐隐传来恶臭,这样不过独立几户的野外,受灾反而小一些。
这样的房子都是自己家做的,地基打的结实,房子外面都都贴满了红色瓷砖,每栋都是三层。
&;quot;晚上先在这里住一夜。&;quot;滕钺将车停下。
晚上路况不明,走夜路实在不明智。
周末点头,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指着其中移动视野相对开阔一些的建筑物说:“这间房子里有丧尸。”
滕钺也发现了她较为敏感的听力,以为这是她天生的。
周末这句话的意思是晚上不要住这一间,滕钺恰恰是去敲这扇门。说是敲,更像是做贼。
他鹰隼一样的双眸一直在四处看着,观察地形和环境,将车停在这间房子的院墙里面,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要去敲门的时候,也不是正大光明地走过去,他脚步极轻,明明是隗硕的身躯,偏偏脚步如同猫一样,他安静地站在人家大门前,背靠着墙壁,右手中举着枪,那模样,如果是在灾难发生之前看到,她一定会有多远走多远,绝对不会靠近。
像她这样普通的女生,见到这样的人不赶紧躲。电视中什么黑社会老大爱上**丝女,总裁爱上灰姑娘这样的情节,平日里yy做做梦就可以了,真要往上冲的话,百分之九十会成为是情妇,剩下的百分之十中又有百分之五能上位,已经是手腕高超了。如果是周末的话,她认为自己百分百会被炮灰。
原因很简单,她没有进取心,同时又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吸引到那些自己懒得去讨好的大佬。
这样的人,人家凭什么看上你?
周母就常说她,她这样的性格最适合去当公务员,吃公家饭,还说幸亏她和周父都能干,让她一辈子不操心都能生活过得优渥。
滕钺不知道才这么一会儿,她的思维就已经找不到边际,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深入门锁中,不过十几秒中,就听门锁咔一声,轻轻打开。
周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腹诽他原来是不是职业贼,或者是混黑道的。
里面的丧尸似乎也闻到人味,房间内突然传出一阵凶猛的撞门声,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然后一阵腥臭味由远及近,这时不用周末听,滕钺也感受到,在丧尸冲过来的一瞬间,猛地一脚将门踹开,那丧尸哐咚一声被铁门撞出两米多远,身体敏捷地一跳,伸出两只乌黑浓臭的爪子再度向两人扑来。
它似乎也知道滕钺不好惹,居然懂的趋避厉害,身体忽然转向,朝滕钺身后一步的周末猛扑过去。
经过几次击杀丧尸,周末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惧怕丧尸,看到丧尸朝她飞奔而来,她本能地抬手一刀横劈过去,那丧尸像是故意撞到她刀上一半,半边脑袋都卡进刀里,刀身被丧尸抓住,它尽不管不顾,张开流着恶臭的黑涎,头一个劲的向前伸,对着她的脖子而去,头更加深入了刀神几寸都不在乎。
它力气极大,周末被突然攻击,身体向后踉跄两步,背后正要装上铁门时,右脚突然蹬在墙上,刀身以厮杀的方式,骤然从丧尸脸上向上抽出,将丧尸头由下而上削去了一半,再一脚踹在丧尸身上,丧尸身体在地上抽动了两下,便彻底死绝了。
周末和滕钺沿着楼梯向上走,楼梯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一看就是新鲜人血,而非丧尸那种黑红色,上面房间的床上也全部都被鲜血染湿,尸臭,屎臭,还有因为脏类器官腐烂生出的蛆虫,在床上被撕碎的血红衣衫和黑色长发间中细细蠕动。
这种血腥场面使她干呕一声,连忙跑到洗手间哇一下就将中午吃的蛇肉都吐了出来,头皮一阵发麻。
洗手间的地板砖是白色的,殷虹的血迹让人不自由自主的就会想到过去看的恐怖片。
这个房间里只有这一只丧尸,却有两处鲜血淋淋的现场,其中在主卧大床的便是那黑色长发所在,还有一间小房间,地上被鲜血淋湿的鞋子,竟是七八岁孩子的,此刻这具细小的骨骼之间也是爬满蛆虫,恶臭难闻。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这原本一家三口之中,变异成为丧尸的只有一人,那位妻子可能尚未醒来,便在睡梦之中被变异成丧尸的丈夫吃掉,之后还在睡梦之中的孩子也成为丧尸丈夫的口中之食。
丧尸吃掉两人之后,估计许久没有再进食,闻到她和滕钺身上的新鲜肉味时,已经发狂般地从楼上狂奔而来。
她不再发抖,皮肤却止不住地一阵一阵打冷颤。
她想到自己父母,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他们……如果回去,她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情景……
这样的可能在脑中一闪之后立刻被她挥去,她简直无法想象那样的场面,吐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滕……滕钺,我们今天晚上真的要住在这里吗?”她脸色有些苍白。
呜呜呜,好吓人,有种住鬼屋的感觉。
即便是今天被蛇缠住也没有此刻这种浑身发毛的感觉,滕钺脸上却连丝毫变化都没有,甚至还能去壁橱里翻找能盖的被子。
农民房和商品房有个很大的区别,商品房一般三室一厅,房间有限,而农民房基本都是自家盖的,楼上楼下加起来足足有七八间房,除去厨房客厅主卧次卧及儿童房外,还空着几间房,虽然简陋,但不至于在外面挨冻。
电已经断了,自来水倒是还有,并非从河里上来,而是院子里的井水。
两人用厨房的煤气罐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陪着咸菜倒也吃的很香,两人在此不会久留,倒霉有不舍得煤气,用电水壶在煤气灶上少了几瓶热开水,去洗手间痛痛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