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宠 南家结子-第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唐氏王国。
一个历经三代,努力经营下来的企业王国。只要他戳了章,签上名字。自这一刻起,都不在属于唐家了。
眉心微隆,唐鹤雍墨黑的桃花眼里,深色晦暗不明。
季兴司看到他的神情,心中突然一阵畅快,下意识的,他不想他去签署这份文件,如若他不签署,那他和苏桐就……
所有的如若带来的后续断送在唐鹤雍离开桌沿的手里,他取过签字笔,果断的在文件右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后取出那枚紫莹莹的印章,狠狠的戳了上去。
摁在印章上的指节,因为用力,渐渐泛白。
季兴司看向他的眼,冷的如三九天的冰块,眼底一片阴霾之色。
“嗯,也就是说,唐家现在是我神木季兴司的了,很好,非常好。”他看着文件,笑问前方的男人。
“把苏桐带出来!”唐鹤雍微微眯眼,看着季兴司。
椅中的男人望着他,眼神里渗进了几丝怜悯,那几丝怜悯一下子让唐鹤雍寒了心。
“苏桐?你妻子?哈哈,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出门了。她昨晚没告诉你么,她今天就要离开日本了。”
唐鹤雍慢慢直起身,看着三米开外的季兴司,那个男人眼神阴鸷,带着癫狂。
“我说过,不要耍花样。”
唐鹤雍一把声音冷的能挤出冰块来,他一手撑在桌面上,一个借力便翻过会议桌,手刀快如闪电般朝着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敲去,另一只手探向黑衣人的腰间。黑衣男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腰间的枪已握在唐鹤雍手里。
“嘭!”子弹出膛的声音,那颗子弹从唐鹤雍的手枪里冲出,直直射向季兴司。
电石火光间,所有的人都动作了,季兴司屈腿奋力一蹬会议桌,椅子向后倒去,险险避过那一枪。可他左后方的黑衣人却因此遭殃,子弹堪堪射进他的心脏。浅草抢在大岛袭击黑衣人之前,飞身从桌上欺向大岛,一把将他压制在地上,枪管抵着他的后脑勺。他身后的广田双手执枪,右手瞄准唐鹤雍,扳机扣下,被唐鹤雍躲过,左手正要向中村开枪,却在下一秒顿住。中村利落的夺过离他最近的黑衣人刚□的抢,一把将黑衣人挡在自己前面,抬枪指着季兴司。
“让你告诉我苏桐在、哪、里?”疼唐鹤雍的枪指着季兴司,眼角都是肆起的狠辣杀意。最后三个字,他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极了。
“唐鹤雍,你觉得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人快?”季兴司躺在地上,仰望着他,有些玩味的问道。
唐鹤雍怒极反笑,薄唇微扯,刹那芳华。
“我不介意试试。”
他如今,早已都不在乎了。修长手指搭在扳机上,缓缓地向后扣动。
“绿川,你去,让小姐把苏桐带过来!”
季兴司卡在他扳机扣动的最后一秒,朝那个端枪指着唐鹤雍的黑衣人说道。
“是!”
黑衣人旋身出去了,一屋子人,就保持着这种姿势,静静的等待着。
唐鹤雍侧耳倾听,眼神却是一秒都不离开季兴司,修长的食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动。
若他,胆敢骗他,那今日,就是同归于尽!
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有门锁转动声传来。
“啪嗒!”
门被从外推开,首先进来的是去而复返的黑衣男子,男子身形高大,以至于紧随其后的人被遮挡住,直到进了屋内,才被人发现。
“苏桐!”
最先看到她的,是被压制在地上的大岛川秀,从他的角度,将隐藏在黑衣人身后的娇小人影一览无余。
他喊她,亦是在告之唐鹤雍,他要的人,来了。
“社长!”
黑衣人先前垮了一大步,终于将身后的人整个曝露在众目之下。
那个女子,长发落肩,低眸微垂,看不清表情。她贴在身侧的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捏得死紧。
“唐鹤雍!”
尖锐的喊声隐含着凄厉,走在最后的高挑女子冲着唐鹤雍喊道。墨黑的短发,艳红的薄唇,她手上的枪正抵在长发女子的后脑勺上。
季幸步站在苏桐身后,比苏桐高了一个头,更映衬的她娇小无比,季兴步的一双眼淬了毒的望着桌上的文件。
“唐鹤雍,你竟然放弃了整个唐氏。”
她不敢置信的喊道,视线在文件、唐鹤雍和苏桐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着,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放弃了整个唐氏帝国。腿肚子一软,季幸步差点站不住。
“只要我在,下一个唐氏指日可待。”
男人看了一眼季幸步身前的长发女子,倨傲的说道,他的自负是与生俱来的优越烹制而成的。
一个唐氏,若他肯,千千万万个唐氏也不再话下。而那个女子,世间只有一个,他丢不起。
“是么?”季兴步的枪抵在了苏桐的后脑勺,“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自负成这样。唐鹤雍,一个历经三代的产业,就因为她,你就拱手送给我哥哥了?”她的枪带着满腔的怨气,恶狠狠的点着苏桐。
而那个女子至始至终,未说一句话,像个木偶一般,被季幸步掬在手中玩弄着。枪口点在后脑勺上,使得她的身体随着季幸步的动作晃动着,她不哭也不喊,就连丝毫的挣扎都没有。她只是垂着长睫毛,余光定在那份文件上。
那份摊开的文件右下端,签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唐鹤雍。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怎么可以演变成这样?他们不是说好了么,就这样分开,他放她一条生路。彼此各安一隅,或相爱,或相忘,或思念,但唯独不需相守。
他曾经为了唐氏,给她注射安眠药水;如今为了她,又将唐氏拱手相送。
他就是这样,让她不得安生!
“桐桐!”不远处的男人慢慢放下枪,缓缓朝他走来,他喊她,声音暗哑。
她从进门到现在,没有抬头看过他哪怕一次,他们之间,竟然已经生疏到如此地步。一个多月未曾谋面,于她而言,大抵是都没有意义的。
她恨他,而他也强烈的感应到了。
“唐鹤雍。”
她抬头看着已然走到面前的男人,轻声喊道,黑曜石般的眸瞳里一片清冽。
“我要走了,下午三点的飞机,去伦敦。”
有些事,结局早已注定,不论他最后是否驻守在她心里。可是,他却让她原本轻松地步伐背上沉重的十字架。他拿整个唐氏换她,可他换到的,不过是她和他当面辞行。
他执拗的牵起她的手,转身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季兴司,可季兴司却只看着他身侧的人,冰冷的眼里有着一小簇微弱的光,闪闪烁烁。
苏桐看着桌上的那份文件,又抬头看向季兴司。
她原本以为,他们之间,尤其是在后来,多少是单纯的,没有掺杂什么肮脏的东西。可面前的事实却叫她无比自嘲,原来她竟然还保留着所谓的天真,去相信一个待她好的人,不会利用她。
她虽回报不了他的感情,但只是于她而言,对他是心存感激的。
如今,这一点点感激,最终也随着那份文件一起,被埋葬了。
季兴司看着她自嘲的笑一点点攀上嘴角,眸中微弱的光终究是熄灭了,恢复成原有的一片死寂。
“你们走吧!”
季兴司大手一挥,转身背对众人,不再言语。
季兴司都已发话,谁还敢强留他们?
中村和大岛走在前面,唐鹤雍牵着苏桐,跟着前面两人一步步朝着门边走去,在越过季幸步时,苏桐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本能的,害怕靠近季幸步,她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怕是穷其一生也是不能忘记的。
唐鹤雍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大掌贴在她的腋下,温热,坚定。
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这样带着那个如蝼蚁般下贱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去。季幸步红了眼,歇斯底里的吼道。
“哥哥答应你走,我还没有答应呢!”
她吼完,手臂一抬,扣动扳机。
“嘭!”
“嘭!”
两声枪响,苏桐被人飞快的自右朝左揽进怀里,压到了地板上。她清晰地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什么东西嵌进肉里的声音,还有男人压制住的闷哼声。
身后的季幸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膝盖处鲜血汩汩的流淌着,片刻便在脚边积了一滩血渍。
早在季幸步喊出声时,唐鹤雍就已机警的转身,堪堪来得及将苏桐护进怀里,反正握着的枪朝季幸步射去,毫不留情。
“季幸步,谁准你开枪的!”
两声枪响,屋内的人都已处在警备状态,所有人的枪都端了起来,瞄准了门口的四人,季兴司朝着季幸步怒吼,几个跨步奔到被压制在地上的人身边,一边拉开唐鹤雍,一边探手想要去检查被压得人是否受伤。
苏桐没有察觉到季兴司,她获得行动上的自由后,飞快的回头,审视着身后男人的身体。身上没有一点异样,她伸手要去碰触唐鹤雍的胸膛,却被人一把握住。
苏桐的视线顺着那只手向上移,然后,看到他苍白着一张脸,冲着她笑。
“我不像哥哥,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季幸步忍着疼冷笑道,看着面前的两男一女,真是可笑至极,她的哥哥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可如今,还不是同样被弃若敝屣。
“我说了,让他们离开!”再一次重申,季兴司站起身。
苏桐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唐鹤雍的闷哼声,她伸手想要扶他起来,可他已经率先站了起来,还顺带拉了她一把。只是,只是他的脸,苍白的太厉害,让她无法相信,他没有受到任何伤。
“唐鹤雍,你,你还好么?”
车内,苏桐看着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声音发抖。
“桐桐,”他望着她,眼眸深不见底。“你还是要走么?”看了一眼被她捏的死紧的机票,唐鹤雍抱着微弱的希望不死心的问道。
苏桐一张脸雪白如纸,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机票,生怕被人夺走一般。这是她最后了,唯一的机会了。
她沉默,不敢去看唐鹤雍的那双眼。
自嘲的笑笑,她什么都不必说,就刚刚的举动已经明确地表达了她的想法。唐鹤雍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他的伤痛溢出眼角。
只有她,能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伸手想要握住苏桐微微颤抖的手,他想要看看那些他不在的日子里,她被人肆虐过的臂弯,却在抬了一般时,无力地垂了下去。
“唐鹤雍!”
苏桐一把捞住他垂下的手,靠近他。
“你到底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她捧起他低垂着的头颅,眼神在车子行径的方向和他的脸上急速的徘徊。
“我听到了子弹的声音,唐鹤雍,你快告诉我。”
苏桐得不到回答,再看一眼车前,只要再五分钟,车子右拐,就是远离机场了。
她心一横,伸手向他背后探去,却被人握住。
“桐桐,我没事,我、穿了防弹衣。”他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将她眼底的焦急和惶恐看得一清二楚。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走,她仍旧是铁了心要走,但她又担心他因为她受伤,担心的同时,手中的机票攥得死紧,从未松懈过哪怕一秒。
“桐桐,我送你走,好不好?送你去机场,这次,真的送你走,不会再……”他微微喘息着,一手钳制住她的双腕,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不叫她看见他的脸。
“跟上前面的车,然后掉头,去机场!”
他朝着前面的司机说完这句话时,额际青筋浮现,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坠落。
她终于放下心来,安静的靠在他身侧,心中却没有该有的喜悦。
她可以走了,只要今天踏上飞机,她就再也不会和这片土地有任何瓜葛了。她一直期盼的,可如今,为什么连一丝解脱后的轻松都没有?
车子猛然停了下来,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苏桐在唐鹤雍怀中,和他一起被迫向前撞去,却在快要撞上前方的座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