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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66部分

小说: 有种后宫叫德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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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结果这一闹,哎,对皇上而言,天塌下来都没皇祖母来得重要吧。”

    章答应默默听着,昨天事情出了后,她就想是否会是宜妃闹出这种事,但今天听宜妃抱怨,自己也觉得有道理。最近皇上常来翊坤宫,总是先来看看她,然后在宜妃那里休息,宜妃每天都神采飞扬心情极好,她那么期盼皇帝的眷顾,做什么要闹出这种事,破坏自己的大好机会?

    “努力生个小阿哥出来,让太皇太后高兴,虽然皇上有很多儿子了,可是皇家是不会嫌子嗣多的。”宜妃懒懒地嘱咐章答应一句,便要回自己屋子去歇着,而章答应似乎也想帮德妃娘娘查些什么线索,关心地问宜妃,“好久不见惠妃娘娘,臣妾想着要不要去请安。”

    宜妃摆手道“我去瞧过,她病得很凶,我可不想被她传染,你也太平些,安胎准备生才是正事。”

    撂下这句话,宜妃便走了,章答应便自己思量,惠妃既然真的病重,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小雨见她忧心忡忡,很小声安抚答应“日子还长着呢,您眼下平安分娩才是最要紧的,不说别的,德妃娘娘一定也为您操心的,要知道您平安,她才能安心。”

    章答应笑着拍拍小雨“你现在也长进了呀,不过往后要小心些,在这里别提那一位。”

    两三天后,太皇太后的身体有所好转,外头的人不被允许知道太皇太后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但岚琪日日陪在身边,的确觉得老人家似乎更精神些。太皇太后则自认是心情好身子才好,总是乐呵呵对岚琪说“如今真正是不用再操心什么,也没精力操心,每天脑袋里空空的,傻笑着稀里糊涂时辰就过去了,这样的日子,真真安逸得很。”

    皇帝每天都来陪伴祖母,但他实在忙碌,每每停留不过半个时辰,于是一天三四趟地往来,最后被老祖母喝令要他专心政务,只许他一天来一回慈宁宫,玄烨唯有把祖母托付给大腹便便的岚琪,心疼她辛苦,又实在没有旁人可以信任,反被岚琪玩笑“这下子,皇上知道臣妾有多能干了吧?”

    慈宁宫里的气氛,因为太皇太后的乐观和德妃娘娘的开朗,并没有外人所想象的阴郁哀伤,但这天玄烨来看望祖母时,岚琪正好从茶水房过来,瞧见皇帝径直往太皇太后的寝殿走,从侧门就流露出的愠怒气息让她心中不安,可是待她再到跟前,只看到皇帝满面笑容与皇祖母说说京城里的趣闻,不见半分不悦。

    小半个时辰后皇帝果然又要回乾清宫与大臣谈事情,他是带着笑容离开的,但岚琪多跟了几步出去,果然看到一离开寝殿就面色阴沉的皇帝,但玄烨在面前什么也没表露,她心里突突直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这天晚上,她心中的疑惑才似乎得到了答案。

    夜里,疲倦的孕妇回到永和宫,绿珠说觉禅贵人等候已久,岚琪算算日子,那日她说惠妃要的三日时限已到了,看样子是有什么消息,猛然想起今天皇帝阴郁的神情,不觉有些烦躁。若同是为了那件事,能让皇帝怒到什么话都不想说,到底放贵妃出来的,是什么人?

    然而觉禅贵人并没有带来明确的答案,准确地说是惠妃没有给她切实的答复,惠妃很明白地告诉觉禅氏她没有隐瞒任何事,因为这件事要再深究下去,实在投鼠忌器。

    “惠妃和梁公公一样,没有在那附近找到任何人看到奇怪的事,照您的话说,贵妃那天穿得很体面,不可能从咸福宫走到慈宁宫没人察觉。”觉禅氏神情严肃,似乎也是被惠妃的结论吓着了,一字字清晰地告诉岚琪,“但那天,太子在英华殿礼佛,曾坐着暖轿从英华殿过慈宁宫回毓庆宫,那天再没有其他人坐轿子走过这条路,如果贵妃不是凭空出现在慈宁宫外,指不定就是太子带过来的。”

    觉禅氏的话说罢,屋子里静得喘息声也听不见,明明已烧起地龙该温暖如春的屋子,此刻却仿佛比外头寒风中更冷,这不是让人手脚哆嗦的寒冷,而是从心里一点点蔓延出来,叫人恐惧窒息的阴冷。

    “只有太子?”岚琪凝重地问这四个字,她想到今天玄烨的沉郁和那种仿佛被死死压制的怒火,她不敢想象皇帝已知道这件事,甚至认定了这件事,真是难得有惠妃也不敢往下查的事,惠妃该是明白真相背后的残酷,正如苏麻喇嬷嬷时常说的,看透了,就只剩下绝望。

    “娘娘,若是太子,这件事就不是你我能碰的。”觉禅氏神情紧张,似乎担心德妃太过正义,提醒道,“娘娘您该明白,任何人对于太子的指控,都会被怀疑觊觎储君之位,即便皇上对您万般情深,恐怕也容不得您质疑太子,这件事千万不能由您去向皇上提出来。”

    这些话岚琪怎么会不懂,她比谁都明白皇帝对于太子的看重,那不仅仅是对于赫舍里皇后的情深,对于亡妻的承诺是其一,自己十几年与儿子培养的感情,和身为帝王对于皇室传承的期许,都让他在太子身上花费太多的心血。就算岚琪是玄烨心尖上的人,皇帝心里总还有别的位置留给其他人,而太子所在的地界儿,便是谁也不能越雷池半步的禁地。

    “我明白,这件事到此为止。”岚琪让自己平静下来,也没对觉禅氏提皇帝不高兴的事,只是吩咐,“再麻烦你走一趟长春宫,告诉惠妃,只要她不再对旁人提起这件事,只要她如她所说不去深究,之前她企图偷取咸福宫钥匙的事我能一笔勾销,但宫里若有半点风声对太子不利,就别怪我不客气。”

    觉禅氏郑重其事地答应“臣妾明白了。”

    之后两人散了,岚琪在环春的伺候下洗漱安置,挺着大大的肚子本就不好入睡,今夜为了这件事,更是辗转难眠,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牵扯到太子身上,那天贵妃怎么从咸福宫走到慈宁宫一直是个谜团,但若是藏匿在太子暖轿中,似乎就说得通了。可是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怎么能做到让疯疯癫癫的贵妃在她的轿子里能不闹出动静?

    绑她,堵她的嘴?一切可以想象到的法子,都那样残忍,太子和这么一个人在一乘暖轿中,才十几岁的他就一点都不害怕?

    环春似乎知道主子睡不着,半夜时点灯进来,挑起帘子果然见主子没合眼,笑着安抚“娘娘睡吧,明儿一早要去慈宁宫,太皇太后等着您和奴婢做葱花小饼吃呢。”

    岚琪叹了一声,闭上眼睛,但环春似乎想起什么,又轻声道“方才梁公公的徒弟送来消息,说章答应在翊坤宫里问明白了,贵妃的事和宜妃娘娘没关系,宜妃娘娘是盼着天下太平皇上能多多去看她的,现在闹出这种事,皇上哪儿都不去了,宜妃娘娘正发脾气呢。”

    岚琪厌恶地说“她还有心事发脾气,这宫里果然没几个人真心惦记太皇太后。”

    其实岚琪也明白,十多年都是她一人把持着慈宁宫,虽然是太皇太后和她彼此依赖,但在别人眼里就是很不公平的事,凭什么要求她们,像自己一样诚心孝敬老人家?

    这一晚注定难以安眠,翌日因答应太皇太后给她做点心,岚琪早早就挺着肚子赶来慈宁宫,有环春搭手做力气活儿,在太皇太后起身前做好了她惦记的葱花小饼,老人家难得胃口好,嘴馋想多吃几口,岚琪狠心给拦住了。

    太皇太后便笑她“你今天不比昨天高兴,一清早忧心忡忡,怎么呀,我劳烦你做一顿饼吃都不成了?”

    岚琪笑道“您可别说这样的话,皇上回头又该骂臣妾不孝顺。”

    可是老人家却突然道“他昨天心里就不痛快,今天你也跟着不痛快了,说说,到底什么事?”


401 心寒



    岚琪不由自主就垂下脸,心中暗叹太皇太后慧眼,等她回过神再假装若无其事地笑,已被太皇太后嗔怪“你们几个以为我眼花耳聋,就真的每天只管傻笑乐呵?”

    岚琪立到她身边,毫无底气地说“您又玩笑了,臣妾哪儿敢。可真没什么事呀,皇上不是挺高兴的,昨天还说,今年各地收成极好是个大丰年。”

    太皇太后不理她,叹一声道“我如今耳朵眼睛都不好使,所以一些不要紧的事,听也不听看也不看,可你们几个心里稍稍有些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越是瞒着,我便越是知道个中轻重。”

    岚琪看着太皇太后,她苍老的布满褶皱的眼睛此刻炯炯有神,一如当年初见她时所看到的目光,那样威严神圣,那样睿智英明,她不禁心内一颤,就是太明白这件事个中的轻重,忙与太皇太后道“皇上不知臣妾心事,臣妾也不知皇上心事,臣妾本该与皇上心意相通毫无隐瞒,可是太皇太后,这件事您能不能答应臣妾,千万千万,不要对皇上提起?”

    其实岚琪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又何须她来提醒太皇太后,还有谁能比老人家更明白这里头的利弊?

    当太皇太后听说那日将贵妃神不知鬼不觉从咸福宫一路带到慈宁宫,唯一可以让路上往来之人都不察觉的方法,就是把她塞进太子的暖轿中,虽然这只是一个怀疑,而真若是太子所为,他们兴许是忽略了那天没有其他人坐着轿子从那条路走,又或许一如既往的,作恶之人明白他们所做的事,在寻常人眼中都不可思议不值得怀疑,才会肆无忌惮。

    相反,寻常心善之人,稍稍有些坏心思,就担心所有人都会发现,战战兢兢终日不安,大部分熬不过这份痛苦,就会努力去弥补赎罪,以求心灵的解脱,自然也不乏熬过去变了心的,从此走上不归路。

    话说回来,不知若是太子所为,这一次的历对他究竟是折磨,还是驱使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也许不是太子呢,而今只是查出这一可能,您不要伤心,臣妾觉得太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要来伤害您的。”岚琪轻轻抚摸太皇太后的胸口,想要为她顺顺气,太皇太后却捉了她的手道,“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最担心我走后你无法面对的事,还是让我看到了。”

    “太皇太后”

    老人家深深皱眉,瘦削苍老的手极用力地抓住了岚琪,一字一字郑重地告诉她,“皇室传承,从来都不能寄托在一人身上,太子不过是传承的象征,他还不是皇帝。”

    这两句话的分量,沉重得让岚琪似乎被压得喘不过气,可太皇太后却继续道“记着我从前对你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要站在玄烨的身后,无论将来皇室和朝廷是怎样的局面,你都要站在玄烨的身后。”

    岚琪声音颤抖,但坚定地应了声是,而太皇太后继续道“如今他年轻,面对天下叱咤风云威风凛凛,可将来老了,眼下的祖孙情、兄弟情,甚至是父子情都会离他远去,他就只是个孤独的帝王。我的孙儿很可怜,降临人世就得不到亲情呵护,不要让他临了再孤独地离去。”

    “臣妾记着。”岚琪用力地点头。

    “要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太皇太后的眼神锐利如刃。

    “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岚琪重复她的话,而说罢这句,太皇太后迫人的气势骤然散去,老人家仿佛耗尽最后几分力气,软软地瘫在靠枕上,阖目欣慰地笑着,“将来你老了,会不会也对孩子们说这样的话,真想看看你到时候是什么模样,真想看看呐”

    岚琪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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